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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第4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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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樽一哼,“故而,我断定,这并非先前那一座。”
  没有人能不佩服赵樽的心细,在先前出那塔殿时,谁也没有想到应该做一个这样的标记,可他却先做了。单从这一点上……大家都服气他了。尤其是夏初七,原就爱得紧,有了这番,赵十九的形象在她心里更加高大起来。
  她凑上前,腻歪着笑问:“也便是说,在这座陵墓机关里,有好多间塔殿,也有好多个看上去一模一样的舍利塔?”
  赵樽眉目微敛,看她时,目光柔和了不少。
  “具体有多少,我也未知。但诸位可以设想。在我等退出那一座塔殿之时,是往相反的墓道方向走的,中途便无转角,墓道连接的距离也不算极远,在这般情况下,要走回到同一个地方,怎么可能?”
  夏初七略一迟疑,点点头。
  不管机关再巧,那也是科学,不是迷信。
  在这么大的地方,不可能有那么强大的机关托着整体运转。而他们先前走的,却一直都是直线。想要沿着直线绕回原地,除非他们走出的是一个大大的圆形。但是,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到这一点,那么中间便需要一条长长的墓道方能做到。
  可先前走过的墓道,不足二百米,万万做不到。
  “那元昭皇太后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在里面绕?”
  有人低声在问。
  “废话!若不是让你绕,难不成她还由着你去撬她的梓宫?”
  有人嗤之以鼻。
  “唉,先前还以为元昭皇太后是一个有趣的女人……”
  有人表示遗憾。
  “如今她也是一个有趣的女人……不是男人。”
  有人无奈的苦笑。
  “可现在……该怎么办?”
  终于,有人问出了一个最重要的关键。
  “吃点东西,继续走!”
  赵樽没有向他们解释太多,淡定的语气回响在浮躁不安的空间里,有着安宁人心的作用。人在危险的面前,恐惧感往往来自于自己的内心,只要有可以依靠的人,有可以解决的办法,神经便会松懈很多。
  补充能量的时候到了,陈景小心翼翼的把晴岚放了下来。
  塔殿里没有基石,也无人敢坐到“清远大师”的身边去,晴岚也被他放坐在了地上。屋子里的众侍卫,纷纷取出携带的干粮和水,开始分配、充饥。干粮大多都是不易腐烂又能耐饿的馍馍。晴岚接过自己的一个,想了想,掰开一小块儿,把剩下来的大块儿塞到了陈景的手里。
  “陈大哥,我没走路,也不饿。你吃。”
  陈景微微一怔,如何不知她的心思?
  随着入陵的时间加长,他们的食物正在减少。
  尽管昨儿疯老头儿逮了好几条蛇来充饥,但对于接近上百人的队伍来说,那也是杯水车薪。如今还不知何时能出去,她这是不想他饿着,把自己的食物省给他吃呢。
  “晴岚姑娘,你不必如此。”陈景与她相好了,但称呼仍是未改。
  他怔忡片刻,把手上的馍馍又塞了回去,见晴岚皱眉不接,叹了一口气,又起身去点燃了一个火把,从侍卫那里拿了两个硬邦邦的馍馍来,在火上烤软了,烤热了,方才递给夏初七一个,把剩下的一个递给了晴岚。
  “我们都是糙老爷们儿,吃啥都成。妇道人家,身子金贵一些,更是饿不得。”
  听了他的话,夏初七沾了晴岚的光,平白得了“好处”,只朝她笑笑,啃得毫无压力。
  可晴岚心里的情绪则是不同了。
  感动、激动、心痛、喜欢……各种乱七八糟的掺和在一起,五味杂陈。
  “陈大哥,委屈你了。”
  他的心意,她不忍不受,终是把烤软的馍馍喂入了嘴里。
  “不委屈。”陈景坐在她的身边儿,眼风扫了静默的赵樽一眼,道,“这些年跟着殿下,什么苦没有吃过?这原也算不得什么。再说,我小时候家境不好,挨饿受冻的日子更是没少过,如今已算是苦尽甘来了。”
  晴岚的成长环境与他不一样。
  当年他落魄之时,她还是将军府的小姐。
  如今他贵为驸马,加爵封侯,她却成了一个丫鬟。
  想到身份上的落差与门弟的不匹配,晴岚苦涩一笑。
  “……但愿往后,都是苦尽甘来。”
  陈景一愣,不知自己勾起了她的伤心事,咬馍馍的嘴一停。
  “还是不能下咽?或是伤口痛了?”
  晴岚揉了揉眼睛,看着他,突地闪过一抹冲动。
  “陈大哥,有些话……我想问你。”
  “嗯。”陈景点头。
  晴岚是一个安静柔和的女子,很少会去细究某一件事情,尤其是她与陈景之间的感情,还处于暧昧的萌芽阶段,有些话题她更是谨慎小心,生怕触摸到不能触摸的东西。故而,半垂下眸子,她的声音便有些支吾。
  “那一日在嘎查村,我见你突然回头,看着王妃……那个眼神儿,似是极为喜爱她的……你对我……究竟是怎样的一种……一种感情?”
  陈景眉目微微一沉,放下了握着馍馍的手。
  看他不答,晴岚心里一窒,有些后悔自己的小心眼儿。
  “我只是随口问问,你……可以不回答的。”
  “没什么。”陈景又抬起了手来,啃了一口干馍馍,语气很正常,“那一日,你不是就躲在王妃的毡帐后面?”
  晴岚微微一愣,惊诧地想了片刻,情绪终于变成了惊喜。
  “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啊!”夏初七瞥向赵樽,似笑非笑的一叹。
  她坐的距离,其实听不见晴岚与陈景的小声儿对话。
  可一个耳朵听不见,还会唇语的人,有时候也是有优势的。
  一字不落,她全给看明白了。当然,赵樽,自然也看明白了。
  他道:“阿七,你可知罪?”
  夏初七哼一声,“敢问青天大老爷,奴家何罪之有?”
  赵樽语气略有酸味儿,“差一点毁了一桩大好姻缘。”
  “哧”一声,夏初七掐他,“讲不讲理?”
  “不讲。”赵樽冷冷一哂,“往后,仔细点待你家爷,少去瞧旁人,多生事端!”
  不得不说,赵十九吃味吃得很没有道理,但夏初七偏生就喜欢这样傲娇无耻的他。低笑一声,她扑了过去,紧紧束着他的胳膊,把身子偎了过去,小手在他身上胡乱的撩动着,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好,我往后只瞧你。我电,我电,我电不起你……”
  “……”温香软玉抱满怀,小女人还在撩他,赵樽身子微微有些发热。
  可四周都是人,他又能做什么?
  轻咳一声,为免被旁人瞧见,他拉住她的胳膊。
  “起来坐好,众目睽睽之下流氓,你也不害臊。”
  “此言差矣!”夏初七借着幽幽的夜明珠光芒,看着他丰神俊朗的脸,心里荡漾着,使劲儿向他放电,语气却满是调侃,“奴家是在光明正大的耍流氓。”
  这个妇人……
  赵樽无奈地摁住她的手,把她拉扯起来。
  “好了,出发——”
  “靠!”低低嚷了一声,没有吃到豆腐的夏初七服了。
  “差评!……扣分五十。”
  “爷不从。”赵樽低笑,趁人不备,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抬头时,他又恢复了平静无波的面色,牵着她的手走在前面。
  “阿七,爷是在一本正经耍流氓。”
  夏初七没有听见他的话,昏暗的光线中,也无人看见他们的小暧昧。
  一行数十人,又一次开始了长长的行走。
  他们从墓道退出来,又再次进入一个相似的舍利塔殿。
  如此周而复始,循环往复,走了约摸一个多时辰后,好多人都疲惫了,甚至于有的人已经产生了绝望的情绪。火把几乎燃尽,带来的食物也消耗的差不多了。最为关键的是,没有方向的道路,未知的一切,反复的兜圈儿,都是很容易消磨人意志的东西。
  这样的机关陷阱,考验的不仅是人的智力,还有耐性、韧性和心态。
  “太诡异了!来来去去都在这里转圈儿。”
  在又一次进入墓室,看见那相同的舍利塔后,夏初七撑着腰身,也感慨了。
  晴岚覆在陈景的背上,心痛他的辛苦,要下来。
  “陈大哥,你放我下来吧。”
  “无事!”陈景阻止了她,目光却看向夏初七,“莫不是鬼打墙?”
  “鬼打墙?”夏初七撇了撇嘴。
  鬼灯墙这事儿在千百年来的口口相传中,被老百姓添了许多的神秘色彩,听见便能令人毛骨悚然。夏初七小时候也从老人嘴里听过,还曾经为此纠结和惊恐了很久。但后来看《射雕英雄传》的时候,她在网上看过一个分析的贴子,有人说桃花岛主黄药师布的那个阵,便是一个典型的“科学鬼打墙”,说明白一点,便是布置一些地面标志物,给人假象,让人混淆,让人迷路。因为,人的行走方向主要是依靠标志物来完成的。
  也许这些舍利塔,便是标志物。
  可是,赵樽分明已经用标记进行了识别,为何仍不得破?
  意思就是……元昭皇太后这货,比桃花岛主还要厉害。
  为了缓和紧张的气氛,她咳了咳,瞥向赵樽,“赵十九,你比黄药师如何?”
  赵樽面色不变,淡淡看着舍利塔,“黄药师何人?”
  夏初七为了调节气氛,笑得极为得意,“一个风水先生,你不识得的。”
  不识得如何比?那不明显废话么?可赵樽却未动声色,只是淡淡牵了牵嘴唇。他便是这样的人,即便在这样逼仄的空间里,仍旧可以雍容高冷,云淡风轻的应对任何紧张的事情。
  “唉!”夏初七道,“我要有你的心态,便好了。”
  赵樽俊朗的面孔微微一缓,唇上带笑。
  “阿七,我有法子了!”
  在同样的地方转了近两个时辰之后,又累又饿的人,听到这句话会有怎样的反应?
  雀跃、兴奋、崇拜、恨不得以身相许……的目光,一束束落在赵樽的身上。
  夏初七更是扯住他的胳膊,双眼冒着晶亮的星星。
  “赵十九,我太崇拜你了,快说。”
  赵樽把手缓缓覆在她手背上,捏住,握在掌心,无声的问:“多少积分?”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到积分?
  夏初七看怪物似的瞥着他,无奈的坚起两个根头。
  “二百!”
  “五百!”赵樽淡淡道。
  “成交!”
  见她应得咬牙切齿,赵樽眉光微闪,似是笑了笑,方才漫不经心地扫了一圈好奇不已的众人。可他的视线,最终却落在还在看塔殿顶端的疯老头儿,眉心几不可察的一蹙。
  “我能想到法子,得感谢这位老人家。”
  感谢他?感谢这个疯老头儿。
  众人一瞬便安静了,目光全是不可思议。
  “是。”赵樽很肯定的回答,又淡淡瞥向东方青玄,“大汗会把他带入陵墓来,自然比我更清楚,这位老人家一定曾经入过皇陵,而且走过这些路。虽然他的脑子……似乎有些问题,但是人本能的反应还在。从入殿一开始说‘颜色’,到甬道上有蛇……我便注意到了。”
  “哦?他是怎样提示你的?”东方青玄含笑问。
  “你没见他看着墓室的顶子?”赵樽淡淡回答。
  顶子?夏初七看完赵樽的唇形,心里一窒,与众人的做了同样的动作,齐刷刷仰着脑袋望向了墓室的顶子。可实际上,每一个墓室的吊顶都极高,以夜明珠微弱的光线,根本就没法子看清顶子上有什么。除了一片阴影,还是阴影。
  “赵十九,我咋看不到东西?”
  “这样自然看不见。”赵樽静静立于原地,回头看了一眼众人,慢慢走到舍利塔的底座,蹲身抚了抚他自己刻上的一个标记,好一会儿才起身道,“像这样的舍利殿,一共有十六个,分别位于一个圆上的十六个方位,如同一个风水局。”
  稍顿,他又道,“这一间,正是初始那一个。”
  夏初七四周看了看,眼睛瞪得老圆,“那怎样才看得见墓顶。”
  赵樽指了指石碑上的刻字,“按上面的指引,所有人围成一圈,绕着舍利塔走。”
  “我去!”搞了这么久,中间做的,不都是无用功么?
  夏初七揉了揉酸涩的腰,翻了个大白眼儿,“赵十九,为什么早不这样做啊。”
  赵樽淡淡瞥她,哼一声,“你家爷是人。”
  夏初七不解,“嗯?”
  他道,“不是神。”
  更何况这是一件关乎到近百人性命的事,若不是经过深思熟虑和反复求证,他又如何能随便实施?睨着夏初七扭曲的脸,他拍了拍她的手背,“开始吧。”
  又一次列队,排成行绕着舍利塔。
  只不过,这一回,无人再去观看那个故布迷阵的舍利塔……他们都已经快要看吐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一眨不眨地望向头顶。
  大抵是人转着绕圈子,便启动了设置的机关,只见在夜明珠照耀下,这不知是什么材质造成的墓顶,似乎与镜子的原理一样,下面围着转圈的人影,竟印在了顶上……夏初七视线不太好,瞧不太分明,但在绕到第七圈结束的时候,她却惊得够呛。
  只见墓顶的上方,突兀地出现了一个“幻灯片”似的图案,上面还有字儿。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以‘有’而在,‘有’以‘无’而生。”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大大的“土”字。
  那个古怪的画面一闪而过,不过还是被许多人捕捉到了。
  可看是看见了,啥意思?
  夏初七七瞥向道常,“大师,何解?出口在哪里?”
  “阿弥陀佛!”道常道骨仙风地喊了一声佛号,花白的头发上似乎都沾上了仙气,可他说出来的话,却差一点雷死了夏初七,“老衲不知。”
  “你……”夏初七牙根有些痒,“白念那么多经。”
  受了鄙视,道常不以为意,“一言参差即千里万里,难为收摄。老衲不敢打诳语。”
  夏初七眼皮儿往上一翻,还是把希望寄托在了赵樽的身上。
  “爷……你老可有发现?”
  “万物以有而在,有以无而生……”赵樽淡淡道:“出路便在无路处。”
  有了他的话,众人又兴奋了起来,夏初七更是满眼爱慕。
  东方青玄似是受了刺激,看着赵樽时,目光略有不善。
  “那么请问殿下,哪里是无路之处?”
  赵樽回道,“四面八方都可以有路,这舍利塔内,却是无路。”
  这样也行?东方青玄挑了挑眉梢,笑吟吟的面孔上,颇为轻闲。
  “殿下好生诡谲的辨识,那你且说,这舍利塔内,如何有路?”
  赵樽薄唇一挽,淡淡道,“我若向你这般笨……早另外投胎去了。”
  “……”这话损人忒毒,东方青玄斜着他,变了脸。
  冷笑一声,赵樽解释,“大汗以为我先前每到一处舍利塔,为何非得让大家绕塔七圈?因为在众人绕舍利塔转圈祭奠清远大师的时候,每一次都会在墓顶上方出现一个字。十六个图案上的字组合在一起,便是:十六登科,禅名迈古。一朝往生,指向乐土。”
  十六登科,禅名迈古。一朝往生,指向乐土?
  相传清远大师十六岁登第,考中进士,乃是一个赫赫有名的大才子,生得又是风流英俊,后来为什么会做了和尚,又为什么会在这里为难他们,历史上的版本很多,但却没有任何的正史记录,并不可考。
  ……可这些,与寻找出口有何关系?
  夏初七相信赵樽的判断,却辩不出此中猫腻,心急得很。
  “赵十九,到底什么意思?”
  赵樽没有回答她,只是牵着她的手,慢慢走向舍利塔,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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