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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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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夹了一块儿软软的南瓜,夏初七放嘴里嚼巴嚼巴。
  “味道很不错,莺歌,哪儿弄的?”
  莺歌抿唇轻笑,“灶房里啊,你这些日子一直病着,月毓姐姐她特地嘱咐了灶上要给你开小灶呢,说是等你把身子补起来了,才能侍候爷呢。”
  夏初七轻“哦”了一声儿,又夹起了一块儿鹿肉来。
  慢悠悠的,她就像故意吊人家胃口一样,举高,举高,仰下巴,仰下巴,张开嘴……可就在那鹿肉凑到嘴边儿的时候,她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眼风扫着莺歌,放下了筷子上的鹿肉。
  “哎我说,莺歌,听说你们那青楼里头训练出来的姑娘,个个都能歌善舞,你都会些什么?”
  莺歌看着她,不由有些得意,声音更是嗲得不行,“自然也都会一些的呢。”
  夏初七点了点头,“吹箫什么的,会吗?”
  莺歌一双漂亮的眼睛,若有似无的瞄着她又去拿筷子挑鹿肉的手。
  “会的,我最喜欢吹箫了呢。”
  一听她嗲软的这话,夏初七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一直到笑得她快要接不上气儿了,又忽的敛住笑脸,一眨不眨的盯住莺歌的眼睛。
  “喂,你晓得鹿肉和南瓜混在一起吃了,会吃死人的?”
  莺歌面色突的一变,愣了愣,扑嗵一声就给跪了。
  “不知道,这些东西不是我煮的,我只是负责给你端膳食过来,在灶房里头拿的饭菜……哪里会晓得有那许多的忌讳呢?楚七,你可不要怀疑我……我有什么歹毒心肠……我冤枉啊……”
  盯了她半晌儿,夏初七噗嗤一声儿,又笑了。
  拿着筷子,她再次夹了一块儿鹿肉往嘴里一嚼,笑眯眯的看着莺歌。
  “和你开个玩笑,紧张什么?快点儿起来吧。”
  莺歌长舒了一口气,起身时,那脚都在发软。
  “楚七,你往后不要再同我开这样的玩笑了,莺歌可是担当不起呢,你是殿下心里头的人,莺歌只是一个小丫头,这种话要是让有心人听见了,指定以为我对你不怀好意呢。要是爷再一恼,把我给撵了,我岂不是……”
  “岂不是人财两空?”
  夏初七笑眯眯的,莺歌那漂亮脸蛋儿,一下发白,一下发青……
  常人与夏初七斗嘴,着实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她整日里看着嬉笑怒骂不羁,实则眼睛毒辣的紧,什么事情一看便穿……关键是,人家看穿了都遮着掩着,可她看穿了,正常情况下舌头都有毒,从来不给人留面子。
  ……
  休息了这么些日子,夏初七的身子也算差不多康健了。
  在吃了鹿肉加南瓜的次日起来,她确实没有死。
  于是乎,一时心血来潮,她一个人出了驿站,准备出去溜哒一圈儿。
  出得院子,一路上遇见的甲乙丙丁们,或探索、或疑惑、或嫉妒、或羡慕的目光,委实让她倍感压力,顿悟到了那种只有明星才有的受万众瞩目时的心情——浑身上下的毛孔,都不通畅了。
  在清岗县城的回春堂里,她陪着顾阿娇说了一会子话。
  听顾阿娇一股脑的抱怨着药铺里那个叫周顺的小伙子,如何如何的木讷,如何如何的寡言少语,如何如何的不解风情,如何如何一见到姑娘都会脸红,也不会讨人喜欢云云。
  夏初七心里头一阵暗叹,却也没有怎么去劝她,毕竟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力,至少在她看来是如此。只不过,在斗转星移的若干年后,时易景迁,再回想起今日来,她一直都很想知道,顾阿娇她有没有怀念过那一段回春堂里埋怨数落的日子,还有那个叫周顺的男人,虽然实在木讷老实,却是真真儿待她极好,而阿娇她又有没有想过,或许那样的男人才是女人家最好的归宿。
  那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只说她在回春堂里虚晃了一枪,便又悠哉悠哉地去了神机营。
  她今儿是来找元小公爷的。
  毕竟先前答应了要把莺歌姑娘给人家,都这些日子过去了,虽然元小公爷没有来讨要人,可夏初七那么一个自认为很讲信用的大好青年,是不肖干出那种背信弃义的事情来的。
  神机营她来过。
  大营帐外头的守卫见到是她,便进去通传了。
  没有想到,元祐竟是亲自迎了出来,还是那一副不着调的样儿。
  “表妹,好久不见。可是又想你表哥了?”
  夏初七给了他一个白眼,“你就不能换一句台词?”
  勾了一下那象征着薄情的薄薄嘴唇,元祐丹凤眼一瞄,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
  “好像表妹长水灵了些,看得表哥我心里痒痒。”
  “再换一句,成不?总是暴露本性,很不好把妹儿的。”
  “把妹儿?”元小公爷被这词儿给难住了。
  “就是泡妞儿。”她好心解释。
  “泡妞儿?”很显然,他又被难住了。
  无奈,夏初七只能仰天一叹,“就是找女人。”
  这一下容易懂了,元小公爷却是不肖的嗤了一声儿。
  “小爷我还需要找女人?从来都是女人来找我,比如你现在?”
  与一个纨绔皇孙说找女人的问题,实在没法子进行和谐有力的勾通。夏初七想了想,便不再与他搭那些话茬儿了,随了他入了神机器的火器库,又就着那些个冷冰冰的铁皮子装腔作势的与他商谈了一番,才说上了她今儿来的最主要目的。
  “小公爷,关于那个莺歌的事儿……”
  元祐“诶”了一声儿,伸手一个格挡,“小爷可不要啊,千万不要塞过来。”
  咦,奇怪了。吃素了?
  她正愁怎么拒绝他呢,他就把便宜给甩过来了?
  先前她就想过了,莺歌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虽说她夏初七不怎么善良,其实也干不出来那种太缺德的事儿。如今见元祐一口拒绝,却是放下心来。
  “那行,原先我还想着这两日就给你送来呢,既然你不乐意要,那就算了。你可不要怪我不讲义气,回头后悔了,又来找我讨要哦?”
  元祐挽了一下轻佻的唇角,倚在一门铁炮上,淡定地说。
  “得了吧,就那样儿的姑娘,小爷我还真不乐意要。”
  “哦哟,你转性子了?”夏初七挑了挑眉头,显然不肯相信。
  “嘁!你以为小爷是缺姑娘的人么?!再说了,找姑娘这种事儿,就像男人上战场攻城掠地一个样,如果这城池这地方本来就是咱的,那玩起来还有什么好滋味儿?那个叫莺歌的小爷见过了,一看便是那种乖乖摊开了由着男人入的主儿,小爷我还真心不稀罕,就乐意亲自逮来的……越野越好,教得乖乖的,那才有乐子呢。”
  元小公爷这货,好像真是压根儿没把她当成女的。
  一系话说下来,他脸不红心不跳,亲自介绍着他的御女心经。
  夏初七耳朵稍稍烫了下,简直叹为观止。
  “表哥人才,人才啊!不过,就我家那莺歌姑娘,可不是那种会乖乖顺着你的主儿哟……她心里头念想着的,是你家的十九叔?这么一想,你会不会多点儿兴趣了?”
  “那小爷我更没兴趣了。”元祐嬉皮笑脸,低下头来,猜着她,“你猜是为什么?”
  “为什么?”夏初七顺着问。
  “哈,留她下来膈应我十九叔……多好?”邪气的笑着,元小公爷重重在她肩膀上拍了拍,语重心长的说,“当然,顺便也用来膈应你。”
  “去!”夏初七冲他比划一下,“滚蛋!”
  结果,当然元小公爷没有滚蛋,而是夏初七自个儿滚蛋回来了。
  因为那里是神机营,是元小公爷的地盘。她这一趟出去,统共也就耽搁了一个多时辰,可一回来便见到莺歌在四处寻她,说是担心她的安全。
  “我的楚小爷,你都跑哪儿去了呢?听说你以前被贼人绑过,吓得我这颗心啊,一直扑腾扑腾的跳,好在没出什么事儿。”
  夏初七估摸着这莺歌一定知道她是一个女的。
  毕竟相处这么久,谁也不傻。
  可她还偏生就跟别人不一样。即便知道了,却也不拆穿。
  见识过人的虚伪,夏初七却是懒得与她虚伪,直接打了个哈哈,便入了西配院。
  院子里那颗酸枣树的下头,梅子正逗着傻子在那玩儿,非说那颗枣树上有枣儿。
  “你看,那里,在那里!”梅子在喊。
  “没有啊,我没见着。”傻子仰着脖子,老老实实的绕着酸枣树转来转去。
  “真有,我都看见了,你是不是眼神儿不好使啊?”
  “找不着,还是找不着。”
  夏初七看得哭笑不得,“梅子,你又欺负我家傻子呢?”
  梅子回过头来,抿着嘴儿一乐,“楚七你哪儿去了?大半日不见人。”
  “哦,我去回春堂买药材了。”夏初七拎了拎手里的包袱,笑眯眯地说完,也没有多说什么废话,把为傻子买回来的吃食递给了他,又说,“梅子,莺歌,你俩过来给我帮帮忙成不?我准备做一点撒谎药。”
  “撒谎药?”
  那是什么药啊?
  除了正在啃着鸡腿子的傻子之外,梅子和莺歌都直愣愣地望着她。
  夏初七噙着笑,目光扫视着这两个人的脸,见她们懵住了,才翘起唇角来。
  “这个撒谎药呢,是我的独门绝技了。它之所以叫这个名儿,道理很简单,任何人只要服用了这个药,便不能再撒谎了。别人问什么,就得回答什么。如果那人吃了药还撒谎的话,就会浑身溃疡长蛆经脉尽断七窍流血而亡,而且,死后还永不得超生,会被……”
  说到此处,她感觉编得太过了,又收了嘴,嘿嘿一笑。
  “反正是一个好东西就是了。有了这个玩意儿,日子就好玩了。”
  梅子被她说得懵圈,凑过脑袋跟上来,看她在案几上摆放着那些个瓶瓶罐罐,忍不住好奇地问,“楚七,真有这么神奇的药?”
  “当然了。”知道这丫头的嘴,那传播速度堪比瘟疫,夏初七说得特别严肃,“怎么?你不相信我?”
  “不能吧?药入了肚子,就能知道人的肚子里头在想啥?”
  当然不能,要真有这种药,那世界都和平了。
  夏初七心里暗笑,那小脸上却是绷得极紧,挑着眉梢问,“我的本事,难道你没看见?摸摸看你的小脸儿,那孙太医都说不能治的酒刺,如何治好的?还有爷身上的伤,你猜猜谁治好的?还有大都督那解不了的药,又是谁解的?”
  梅子仔细想了想,好像也真是。
  “楚七,你实在厉害,可我还是不敢相信。”
  夏初七眯眼一笑,“信不信不打紧,等我配制出来了,你一试便知。”
  “不要不要。”梅子哆嗦下,赶紧的摆手,“我才不要试呢。”
  哈哈一笑,夏初七逗她,“你是不是经常撒谎呀?”
  梅子圆乎乎的脸窘了一下,“也不是啦,就是有些事儿嘛,不完全都是真的……”
  夏初七乐得忍俊不禁,也不再解释。
  她要的便是梅子这张大嘴巴,而她的“撒谎药”这个东西的神奇之处,就在乎它类同于“皇帝的新装”,治的不是人的嘴,而是人的心。于是乎,一边儿倒腾着那些东西,在捣药的乒里乓啷里,她嘴也没有闲着,和梅子东一嘴西一句的说着,时不时瞄一眼那莺歌的表情,暗自发笑。
  其实,她也不确定,会不会有期待中的好戏上演。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权当玩乐了!
  几个人各说各话,傻子也啃完了两个鸡腿。
  一直折腾到落晚的时候,夏初七才收拾好了她的药摊子,吃过了晚饭,她正准备找好换洗衣裳去洗一下身子,那郑二宝就急匆匆的闯了进来,二话不说,拽了她就走。
  “楚七,快去看看咱主子爷吧,不得了,出事儿了。”
  
  ☆、第054章 火一样的胸膛!
  
  到了戌时,外头天色便暗了。
  玉皇阁里头,平素服侍赵樽的丫头小厮们都被屏退下去了,只留了惯常侍候他的大丫头月毓,还有一个在边儿上干着急的孙正业。走廊上灯笼还亮着,屋子烛台上的火光闪着氤氲的光华,将内室照得足够亮敞。
  灯影下一个铺了锦红缎面的紫檀小几旁,赵樽拧着眉头,正在一个人下棋,而他的右手边儿,还有一个和阗白玉的酒壶。
  “爷,您不能再喝了。”
  月毓扯着巾帕的角儿,苍白的脸上没有血色,却还是壮着胆子规劝。赵樽微微一顿,执了一颗黑棋的手停在半空中,似乎是思索了片刻,才慢慢落在棋盘上,没有看她,只却是又就着酒壶喝了一大口,又凉丝丝的说。
  “再去拿一壶。”
  月毓曲膝施礼说了“是”,直冲老孙头使眼色。
  孙正业立在边儿上,一张没有褶皱的胖脸因为着急,隐隐有了汗意。
  “爷,老朽以为酒多伤身……”
  一只手撑了下额头,赵樽眼睛往边儿一扫。
  “郑二宝呢?”
  “这个,这个……”孙正业瞄着他不好琢磨的表情,顿了顿,才斟酌着小意说,“爷先前头痛病犯,二宝公公他心里一着急,便去西配院里找楚七了,那姑娘言词虽说虎实了一些,可在医术见解上,确有她的独到之处,老朽也自叹费如……”
  “自作聪明。”冷冷打断了他,赵樽声音冷冷的。
  孙正业察言观色,“正是正是,爷数落得是。不过是头总是痛着也不是法子,老朽以为爷这些日子思虑过甚,才又复发了。然这头痛之症,治标不治本,终究是不行的,请了楚七来瞧瞧,她兴许会有偏方。”
  赵樽沉默着,左手执一个黑棋上棋盘,右手又执一颗白棋上棋盘,一个人坐在那里与自己博弈起来。除了偶尔微下眉头,任是谁也看不出来他其实头痛难忍。
  “爷,酒来了!”月毓拔开壶塞,递到赵樽面前。
  赵樽面色稍稍有一点发白,接过酒壶,一仰脖子,那喉结微微鼓动着,半壶酒液便顺着入了喉。有几滴从下巴滑落,顺着他的脖子流入了领口……
  月毓耳根烫了一下,慌忙拿了绢巾过去,先替他擦了脖子上的酒液,便要打他衣裳的领口,想要擦拭流入他胸口的酒……
  “本王自己来!”
  赵樽沙哑的声音,低沉不堪。
  “那……爷,月毓给你揉下额头。”
  月毓迟疑着,一双指甲修剪整整齐齐的白皙手指便搭上了他的额头,赵樽眉头一皱,头微微偏开,神色隐隐已有不悦。
  “本王说了,不妨事。”
  他骤然变冷的语调,让月毓的手顿住,终是收了回来。
  “是。”
  瞥了一眼受了委屈的月毓,孙正业心生同情,忙道,“爷!怒郁伤肝,郁而化火,你勿要着恼,当以保重身子为首要。还有,那茯百酒虽可以暂缓疼痛,可老朽以为……”
  “你下去!”
  这一声冷得穿心入肺,吼得老孙头那心脏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身形一晃,他不敢再啰嗦。
  这些年来,他为赵樽看诊的次数最多,可对他的性子却是完全琢磨摸不透。这位爷一直都有头风之症,可此病缠绵难愈,又易于复发,不发作时与常人无异,一旦发作起来便是疼痛难忍。
  前些年,圣上疼爱十九爷,许了京师的如意御制酒坊,单单为他酿造了这种茯百酒,加了茯苓和百号子酿制而成。
  那百号子又称御米,乃宫内御用,又被称为“百药之王”,有镇痛之用,每年专程由人从云南运抵京师,实在名贵得紧。故此,这“茯百酒”就更加珍贵,除了十九爷,其他皇子是想沾都沾不上的。
  但酒便是酒,作为医者,孙正业并不赞同多饮。
  “报——”
  这时,郑二宝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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