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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第2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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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道了。”
  “是啊,这不是怕万一不知么?”淡淡看他一眼,夏初七笑了笑,“你先去睡吧,今夜应当无事。”
  “你怎知道?”甲一不悦地看她。
  “夏廷德的人,若是看到我与定安侯在一起,怎么着也得掂量掂量再动手吧?或者说,找一个更安全的办法动手?”她笑着,见大鸟在草料上趴了下来,舒服地吃着,她牵了牵唇,也坐了下来,靠在大鸟的身上,翘起了一只腿。
  “甲老板,你怕吗?”
  “怕什么?”甲一坐在她的身边。
  “怕回不了头。”
  “头在哪?”他哼了哼。
  “你其实可以选择别的路,现在还来得及。”
  “我早就无路可走。”
  他没有看她,只是抱着后颈,在她身边的草料上躺了下来,一板一眼的声音,说得极是淡然无波,就好像“无路可走”是一件极为平淡的事情一样。
  夏初七眉心微微一跳,心脏略略下。
  虽然她与他相处了这样久,同生共死地经历了这样多。可除了“甲一”这样一个根本就不像正常人名字的名字之外,她对这个男人一无所知。
  不知他是怎样跟着赵樽的。
  也不知在这之前,他有一些什么过往。
  但他却可以义无反顾地跟着她,保护她,寸步不离。到底是因了他对赵樽的承诺,或者说他对赵樽的恩义回馈,还是他本身真的如他所说……无路可走?
  “甲老板……”
  低低喊了一声,就着微弱的光线,她专注地看了他片刻,没有说话。直到他受不了的坐起来,慢腾腾地侧过脸直视着她,她才弯了弯唇角,尴尬的笑,“你这个人也奇怪,从来都不说你自己的事,我很好奇呢……什么时候说来我听听?”
  甲一看着她,“想听?”
  轻“嗯”一声,她重重点头,“想啊!”
  他双眸一沉,抿唇,“那我更不能告诉你。”
  “甲一!”
  见她低低一吼,他板着脸,二话不说,拎着她的肩膀就拽了起来,顺便拍了拍她身上的干草,语气不温不火地道。
  “夜凉了,回屋去。”
  ……
  驿站北屋。
  陈大牛迎着入夜的凉风进入内室,脸上一片冰冷。原本正在炉火边上看书的赵如娜微笑着迎上来,替他褪去甲胄,随口一问。
  “今日街上的事儿,都解决了?”
  “嗯。”
  “没什么麻烦吧?”
  “没有。”
  今儿那麻脸妇人闹事时,赵如娜在车队的最前面。但她是女眷,又是定安侯的侧夫人,不便在人前抛头露面,一直未有打开帘子。如今见陈大牛少言寡语,像是有什么心事的样子,讶异了一瞬,将他按坐在椅上,低头嗅了嗅,微微一笑。
  “还喝酒了。”
  “是啊,喝了点。”
  陈大牛平素并不常喝酒,除了必喝不可的时候,赵如娜几乎从来没有在他的身上闻到过酒味,可今日的他,除了精神疲乏,一身酒味之外,情绪似乎也不太对,不免让她生疑。
  “侯爷,出什么事了吗?”
  “俺……”
  陈大牛抬头看她,目光微微一闪。屋子里很暖,她的声音也很柔,眸底波光盈盈如水,一句句体贴的话,仿佛挠心的爪子,让他左右为难。欲言又止地迟疑了片刻,他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无事,早点歇吧,明日还要赶路。”
  这天晚上,他都没有碰她。
  像这样的夜晚,在赵如娜的印象中,极少。从她到奉集堡开始,他只要回来与她待在一处,几乎就没有安分的时候,每一个晚上都不知餍足地缠着与她亲热。而在这晚之前,唯一有过的一次,是他接到十九叔殁于阴山的消息。
  知他的反常,她也没有再问。
  有些事,既是他不想她知道,问也无用。
  辗转反侧,没他的骚扰和怀抱,她竟是睡不熟。
  而身侧的他,也是呼吸浅浅,像是思绪万千,根本就没有睡去。
  这安静的感觉,很怪异。
  两人睡在一起,中间却像隔着一条深深的鸿沟。
  
  ☆、第174章 喜脉!
  
  翌日,返京大军继续南行。
  夏初七从阴山出走,飘了好些日子,终是得了个安稳。白日里,她窝在陈大牛备好的马车上,夜间随着大军一起,要么投宿客栈,要么住进驿站,完全一副混吃等死的样子,情绪不多,笑意吟吟,看得陈大牛心底一阵唏嘘。
  这几日下来,营中的兵卒间,虽然有一些关于她身份的猜测和谣言,但由于定安侯有了严令在先,大多人敢想不敢说,也算风平浪静。
  很快,到了永平府。
  为了避开朝廷的耳目,陈大牛决定从永平府走水路去涞州,再从涞州插入青州府。这样速度最快,也节约路程。
  大军到时,官船已然停在码头。
  而永平府当地的大小官吏们,也纷纷赶到码头上,派了不少官兵驱散围观百姓,为定安侯送行,态度极是恭敬。
  对于地方官吏来说,平日里,都是想尽了办法结交京官,以期获得朝廷的重用。更不要说像定安侯这样的朝中新贵,好不容易有机会结识到,自是不遗余力的为他安排行程。
  熙熙攘攘间,码头上如同赶集。
  混在百姓中间,有人缩头缩脑的打探。
  但更多的人,还是只顾着看热闹。
  一阵忙乱,号笛声里,官船终是出发了。
  这种官船的承载量,一艘只有五百人左右。因此,返京的军队,加上行李,用了六艘船才载运完。
  夏初七受到的待遇不错,侍卫长周顺为他们三人安排的舱室极是宽敞明亮。一进二的格局,十分方便他们使用,而且,还与定安侯同在一艘船,也极是安全。
  临上船前,陈大牛再一次把文佳公主安排在了后面最远的一艘船上,明显对她避而不见。而那文佳公主也喜闻乐见,只要不与他在一处,跑得比兔子都快。
  这样诡异的情况,看得众人匪夷所思。
  从上了官船开始,夏初七无力地瘫了下来。二话不说,倒在床上便蒙头大睡。中途被甲一叫醒了一次,还极是不耐的打了几个呵欠,赶走了他,继续睡觉,连午膳都没有吃。
  六艘官船,一路开往涞州。
  渤海湾的水面上,来往的商船和漕船,见到定安侯的旗帐都纷纷避让,因此,行船的速度极快,说是明儿一早就能到涞州。
  夏初七醒过来时,天上已挂了一层黑幕。
  船舱外面,偶尔有人走动,嚷嚷着要开饭了。
  “甲老板,我肚子饿了。”
  她揉了揉额头,伸了一个懒腰,懒洋洋的笑。甲一没好气地把饭菜端过来,看着她一言不发。
  她瞥他一眼,吃得津津有味,不理他的黑脸,样子看上去极是愉快,嘴里嚼着东西,眼神不时望向船舱外面。
  “甲老板,这渤海湾好啊,夏无酷暑,冬无严寒,简直就是一个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好地方。今天晚上醒着些,想必会有动静。”
  “嗯。”
  “要是今晚不来……”她咬着筷子,拖曳着声音,眼珠子转动了一会儿,又笑眯眯地抬起头来,凉凉地看着甲一。
  “不会不来的,都拖了这几日了,他们再不干掉我,可就没机会了。若是我猜得不错,赵绵泽一定会派人等在涞州码头,到时候,要杀人,可就容易暴露了,哪有海上来得安全?”
  甲一面色微沉,“要不要通知定安侯?让他有个准备。”
  夏初七放下了碗筷来,微微敛眉,“不必。他那个人,看着憨厚,脑子可不笨。提前告诉他,你说他会怎么想?”
  吃过夜饭,甲一和郑二宝都在外间休息,夏初七一个人在舱里待了一会儿,不知是闷的,还是烦的,突觉有些透不过气来。
  事情正在按她的计划进行。
  可她的心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受。
  推开舱门,她慢腾腾地上了甲板。
  夜已深了。
  几艘官船的行进速度不一样,中间隔了老长的一段距离,放眼望去,只能依稀看见后面的火光,飘荡在海面上。昏黄的光线,映着高高竖起的船帆,在风中摇曳。黑茫茫的水域上,什么也看不清,偶有来往的船只,时不时打着旗语向官船致敬。这个画面,不免让她想起与赵十九上京时的情形。
  恍惚间,做梦一般。
  “赵十九,你个狠心的王八蛋!”
  迎着海风,她双手撑在栏杆上,低低骂了一句。
  “夜里风凉,回屋吧。”
  背后,传来甲一淡淡的声音。
  她一点也不奇怪他会跟在后面,慢腾腾转过头去,瞥了他一眼,与他一前一后下了甲板,往船舱里走。可是走了一段,她脚步顿了顿,看向甲一。
  “定安侯住哪个舱?”
  甲一看她一眼,没有多问,领着她换了个方向。
  ……
  舱室里。
  赵如娜散着一头黑缎似的长发,半倚在床头上,手里拿着一本线装的书籍,可她的视线,却没有办法专注在书页上,而是时不时的瞄向坐着杌凳上发呆的陈大牛。
  六七日了,他还是这般,比以前沉默了许多,有时候与他说话,他还会走神。每每她想问及,他目光都有些闪避,床笫之间,不仅没了往日的热情与急切,甚至根本就不碰她。
  前两日,她就从绿儿嘴里听来一个传言。
  说是营里有人私下议论,那天在大宁街上拦路的少年一家,与侯爷的关系不一般。刚到驿站那一晚,侯爷就单独约了那个跛脚少年,喝酒到半夜。几日下来,侯爷对他嘘寒问暖,不论穿衣饮食,都极为关照。
  还有人说,那少年眉清目秀,长得像个姑娘家,虽然脚有些跛,但身段纤细,肌肤白腻腻的,可招人疼,说不定啊,侯爷是看上他了。
  想到这里,她又瞄了一眼陈大牛。
  “侯爷……”
  他不知在想什么,像是没有听见,也没有回答。
  赵如娜微微抿了抿唇,放下手里的书本,趿鞋下地,走到他的背后,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揉捏着,只当没有彼此间的这些尴尬,声音柔和地说,“时辰不早了,明日到了涞州,又一堆事等着您,歇了吧?”
  “嗯,哦?好。”
  一连说了三个短字符,陈大牛像是刚从思绪里回过神儿来,歉意地看了她一眼,拉下她放在肩上的手,在自己的掌心里捏了捏,拦腰将她抱起来,便一起倒在床上。
  赵如娜心脏怦怦直跳。
  可他躺在她的外侧,再无动静。
  看着帐顶,过了好一会,她终是憋不住了。
  “侯爷,你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好告诉妾身的?”
  陈大牛侧过脸来看着她,心里挣扎了一下,摇头。
  “没啥,快睡。”
  赵如娜咬了咬下唇,胡思乱想了一会儿,身子贴近了他一些,低低垂了眸子,小声道:“妾身听人说,侯爷那个青州同乡,长得像个姑娘,极是俊俏。若是侯爷您……不方便开口去,妾身可以代劳的,想必,她也不会拒绝……”
  “啊”一声,陈大牛挑开了眉梢。
  “怎么了?”赵如娜见他唇角抽了抽,眸子一沉,隐隐的,就浮现出一丝笑意来。只一眼,她心底的不快,就散开了。她想,只要他能开心,那就是好的。
  “妾身明白了,明日妾身便去……”
  “去做什么?”陈大牛低下头来,目光烁烁瞪她,粗声粗气地道,“替俺去做媒?”
  “只要侯爷喜欢,并无不可。”
  他看着她平静的样子,脸色难看了。
  “你倒是大方,整天恨不得把老子推给旁人。不是这个,就是那个……若是俺真是讨你厌烦了,你说一声便是,俺也不是不知趣的人。”
  “侯爷,妾身不是这个意思……”赵如娜听着他略有恼意的声音,想要向他解释。可说到此处,又紧张地闭了嘴。
  难道问他说,你既然不是想着旁人,怎不与我亲热?
  她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
  与他对视了片刻,她浮躁的心思一直起起伏伏,思虑了好一阵,像是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她侧转过身,胳膊搭在他的脖子上,脸慢慢地凑过去,吻他的下巴。
  “侯爷,你莫要生妾身的气,妾身只是心里不安。”
  她这般主动与他亲热是第一次。微微颤动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欲说还休的邀请,添了一丝羞窘,也多了一丝媚态。陈大牛喉咙一紧,看着近在咫尺的娇妻,身子刹那绷紧,在她浅浅的低叹和温热的轻吻里,呼吸急促起来,反手搂紧了她。
  “媳妇儿,是俺不好,说话重了。”
  “你到底有何事瞒着我?”
  她低低问着,嘴唇轻柔地巡视着他的脸,一点一点从下巴吻起,膜拜一般落在了他的唇上,直到彼此的唇片紧紧搅裹,相贴的身子泛起了潮意,他浓重的呼吸声她都清晰可见,他竟是摇了摇头,含糊地说了一个“无”字。
  看来,于他而言,她始终还是个外人。
  这般一想,她沸腾的情潮一淡。
  “哦,无事便好。那侯爷,歇了吧。”
  从刚才的柔情蜜意到现在的冷若冰霜,她转变得极快。不仅是动作、语气、还是表情。瞄了他一眼,她收回手,扯过二人激动时推开的被子,慢悠悠裹在身上,翻过身去,就拿背对着他。
  可他的火被她撩了起来,不上不下,如何过得去?
  “媳妇儿……”他大眼珠子一瞪,顺势扯住她的腰,往自家身前一带,一把将她的身子拢入身下,紧紧摁压着,低头,便狠狠亲她嘴。
  “这回可不要怪俺粗鲁,是你自找的。”
  “唔……”
  她无法说话,唇落入了他的嘴里,身子也落入了他的手里,一个小小的反抗动作都做不出来。他盯着她的眼睛里,再一次出现了她熟悉的炽烈光芒,似是压抑了许久,不耐地扣紧她的头,逮住她的舌,便重重逼压。
  一池春水被吹皱,她心底的疑惑愣是问不出来。
  即便没有语言的交流,只有身体的交流,她觉得他这般待她,应当也是看重的了。这么一想,慢慢的,她的身子软了下来,任他为所欲为。他亦是有所察觉,一遍遍吻她的唇,怜惜般放慢了动作。
  “媳妇儿,你真好。”
  她心里微怔,紧紧抱住他,低低轻唤。
  “侯爷……”
  船舱靠水的那一边窗户,紧紧闭着。
  但这种支摘窗,有一个横切的棱面。
  在支摘窗的外面,舱上灯笼的火光倒映的水波里,一荡一荡的,荡出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却照不到两个人尴尬的面色。听着船舱里隐隐飘出的嘤咛和低喘,甲一吃力的抱住夏初七的腰,一只手攀着船椽,飞身跃上舱顶,几步就落在甲板上,然后重重地喘气。
  “如今放心了?”
  夏初七瞥他一眼,想到刚才的事,忍俊不禁,“噗”地低笑了一声。先前去刺探陈大牛,一不小心听了一场活丶春丶宫,这本来非她所愿。但听了也就听了,她倒也没有太难为情,只是看甲一黑脸上不太自然的窘迫时,觉得十分好笑。
  “能够经受得住美色和情感的双重考验,定安侯看来是一心向着赵十九的人,值得我们信任,也不枉我这么远跑来,把大功劳送给他。”
  甲一咳一声,看着她,沉默了。
  她刚才笑了,很难得的发自真心一笑。
  这些日子以来,虽然每个人见到她,都能从她的脸上看见没心没肺的笑容。但他知道,她一个人埋在心里的苦,压抑得有多难受。
  “这样看我做甚?我脸上长花了?”
  夏初七拽了他一把,嘴角微微一翘。
  甲一抿了抿唇,考虑了一下,低低道,“想得这样周到是好事,未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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