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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第2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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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初七看他发直的眼,眼珠子转了转,大声喊,“快,陈大哥,蒙住他的眼睛,绑了他扛出去。”
  “好。”陈景点头间,已飞快地扯下曾三的中衣下摆,在他眼睛上绕了一圈打了个结,又用他的衣裳,把他的双手绑了起来。
  “弟兄,得罪了。”
  曾三哪里还听得见别人的话?他蜷缩着身子,在地上挣扎着,满脸都是一种近乎于疯狂的欲念之色,喉结上下鼓动着,拼命的吞咽着唾沫,连脖子都涨红起来。
  “放开我,我受不住,难受,难受,我要美人儿……美人儿,等等我,等等哥哥……”
  看着他一个人自言自语,众人就像见了鬼一般,面面相觑,却不见他嘴里喊的美人儿在何处。
  这情况,太诡谲。
  夏初七心里有点发毛。
  “曾三哥,你到底看见了什么?”
  曾三声音越来越小,口齿不清,嘴唇有些颤抖,已然失去了神智般,但说出来的话,还依稀可以分辩。
  “好,好漂亮的小娘子,我来了,我就来了……求求你,放开我,放了我……小娘子叫我过去……她们在等我……”
  曾三的面前,是一片片纱帐在轻飞,完全就是一个肉丶欲堆叠的迷人之境。在每一片薄薄的纱帐内,都有一个姿态不同的妖娆女子。她们摆着香艳的造型,身上只着一层薄软的轻纱,若隐若现的身子夺人魂魄,或撩首弄姿,或娇声轻唤,无一不是让正常男子必败于裙下的撩色之景。
  他在絮絮叨叨的呢喃,众人明白了。
  淫!
  这不是门口的警示么?
  可夏初七唯一不懂的是,到底曾三是怎样产生的幻觉呢?她蹙紧眉头,手指探向他的脉息。
  为他把着脉,她突地有些遗憾。
  心里话,祖姑奶奶,你是一个盗墓贼,你自己都是女人,凭什么以为盗墓贼都是男人?靠女色只能引诱男人,却是引诱不了女人的。你有种倒是弄几个美男来引诱我啊?我连东方青玄和赵十九这种人间绝色都抵挡得住,看你能拿我怎样?
  这般想着,她自觉也动了一些念想,可眼珠子望了一圈,周围还是刚才那个样子,哪里有什么美男?哪里有什么纱帐?幻觉呢?她的幻觉呢?
  她抿了抿唇,突地吸了下鼻子。
  仔细感觉,好像室内有一丝氤氲的香气。
  不好!
  “抱元守一,抱元守一。”
  她默默念了两遍,只觉那香气更浓郁了内奸。她知道不该去闻,可心里就像有一只邪恶的瓜子在拉扯,她闭上眼睛又嗅了嗅,顿时舒服无比,手微微颤抖,心跳加速,脑子里全是赵十九各种各样撩人的表情。
  “阿七,你怎么了?”
  头上传来赵樽冷得刺人的声音,额头也被他适时的敲打了一下,激得夏初七灵台一清,晃过神来,倒吸一口凉气。
  “娘也!”
  她吐一口气,再嗅时,香味儿总算没有了。也就是说,在先前那刹那,她真的产生了幻觉?
  为什么呢?
  心肝突地抽搐了一下,有一些零星的想法蹿入了她的大脑。但一时间,情况紧急,她无法梳理明白。
  抬头,她看了赵樽一眼。
  “呵,差点中招!”
  赵樽了解的看她,没有追问,只瞥了被蒙了眼,绑住了手脚,还在不停挣扎的曾三。
  “他怎样了?”
  “中毒了。”
  “嗯?”赵樽声音略冷。
  夏初七抿了抿干涩的嘴角,放开曾三的手腕,站起身来,眸子略带疑惑地道,“入死室时,我注意了一下,并没有嗅到空气里有毒药的成分。但从曾三的脉象看,他分明中毒了。脉息紊乱,神思不清,应当是一种可以麻痹人中枢神经,令人产生幻觉的药物。”
  她说得有些复杂。
  可只有一刻钟的时间,众人来不及发问,她也没有办法解释清楚。赵樽蹙眉看了她一眼,点点头,看向陈景。
  “让人抬他出去。”
  曾三又哭又笑,大喊大叫,或呻吟或挣扎,完全就是一副被欲望控制后丧气病狂的样子,极是狼狈。幸而这里人多,抬他一个人,倒也容易。时间不等人,两名侍卫拖着他,继续前行。
  “啊!我的头,我的头好痛。”
  没有走几步,不过转瞬,又一个叫谢莫的锦衣卫倒在了地上。他痛苦地抱住脑袋,高大的身子栽歪倒地便蜷缩起身子,像是陷入了极大的痛苦中,眼睛浑浊不堪,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边语无伦次的呐喊。
  “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他……我只是喜欢你……不要找我报仇,不要找我,我是真的喜欢她,娘子……饶了我……饶了我……”
  他的话,断断续续。
  可故事虽然不完整,但话里的意思也很明白。跟他熟悉的锦衣卫都知道他有一个漂亮的小娘子,他极是爱重,平素二人感情也好。可谁会知道他心底竟然住着一只魔鬼?
  他有愧。
  愧是执念,妄念,也是欲念和心魔。
  进了欲望之门,人的所有隐藏欲望都会被勾起。与曾三一样,夏初七发现,谢莫也有同样的中毒痕迹。
  可到底是什么时候中的毒?
  她为什么会一无所知?
  然则,不等她思考出所以然来,事情在瞬息之间,已然万变。有好几名侍卫,都开始出现了各种不同的症状。不过,看上去虽然不同,却都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反应——陷入自己的幻觉。
  夏初七突然悟了。
  从曾三到谢莫,他们身上发生的事情,落在旁人的眼睛里,无疑都是对他们的正常心理进行的摧毁式引导。
  但凡是一个人。
  但凡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他一定会有七情六欲,也一定会有放下不、看不开、舍不掉、还难以向人启齿的故事。故而,从死门外面的“温馨提示”开始,其实那个陵墓设计者都在利用人性的弱点,进行反向性的心理施压和引导。
  众人都害怕动“欲”,于是小心翼翼,心弦绷得甚紧。如今眼看有旁人“中招”,都不免心慌意乱起来。
  这样的情况,就像多诺米骨牌效应,一个倒下了,跟着就会倒下。一旦有人产生了幻觉,一群人的心理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害怕下一个就会轮到自己。
  赵樽说,要心神宁静。
  可人心不安了,还如何保持宁静?
  “……妹妹,我错了,是我错了。”
  又有人开始发疯一般往回跑,嘴里大呼大叫着,额头上青筋暴烈,看上去就像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吼得死室内回声阵阵,阴气惨惨。
  “啊,好多金子,我有钱了,有钱了……”
  又一个双目圆瞪,把假山当成了金银。“我要……小娘子,真好……长得真好……”
  又有人鼻孔流血,陷入了淫念之中。
  在他们的嘴里,编织出了一副副的画面,他们或看见了思而不得的情人,或看见了无数的美人儿和财宝,或看见了自己身居高位,受无数人的参拜,或看见那曾经负过的女子有流泪,甚至有人仅仅只是饿极渴极之后,垂涎于珍馐佳肴和美酒……
  “快,把他们绑起来。”
  “绑,快绑。”
  “啊,他疯了。竟然咬我!”
  呐喊,咒骂,紧张,情绪纷乱。
  一时间,场面嘈杂成了一团。
  但幸而他们人多,失去控制的几个人,很快都用他们自己身上撕下来的布条绑住了手,拖着往前走。可这些人,个个红着眼,像一只只濒临崩溃的野兽,挣扎的力气极大,不仅使众人行进的速度受到影响,这些疯子般的声音还直接冲击众人原本就脆弱的神经。
  “屏气凝神,实在不行,在身上割一刀,痛得就醒了!”
  陈景大声提点着那些还没有出现幻觉的人,率先在胳膊上划了一下。众人惊愕片刻,点着头,纷纷应是。但多诺米骨牌从曾三开始推倒,便扶不起来了。很快,又有两三个人继续陷入了自我幻觉中,无法自拔。
  “弟兄们,打起精神来。实在不行,咱也蒙上眼睛,塞住耳朵……”
  陈景又吆喝了一声。
  “迟了。”
  几乎在他吼出来的刹那,赵樽低哑的声音便传入了众人的耳朵,“即便堵住耳,蒙住眼,人也不能不呼吸。”
  是啊,总是要呼吸的呀。
  夏初七默了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可她再一次仔细嗅了嗅,并未感觉到空气里有任何异常的药物成分。
  无色无味的药,不是没有。
  但能瞒过她鼻子的,真不多。
  以前在部队,她就有一个不太雅观的外号,叫“搜救犬”,战友们总善意的调侃说,她的鼻子,比狗鼻子还灵。
  但这回,鼻子失效了?
  疑惑着,她看向赵樽。
  就像知道她的想法似的,赵樽也看了过来,淡淡的解释,“这些出现幻觉的人,都在惊室里喝过酒。”
  “酒不是无毒的吗?”
  有人怀疑的目光,望向了夏初七。
  “我……”夏初七惊了一下,也有些不明所以,“酒确实是无毒的啊,这个我可以很肯定。”
  赵樽点头,“酒是无毒,只是帮凶。”
  “帮凶?”
  夏初七手心攥紧,定定地看了赵樽一眼,恍然大悟一般,反应了过来,“我明白了,酒是无毒,但酒这个东西,却可以刺激人的大脑皮层,导致人的神经兴奋。对于这一类致人迷幻的药物,有相当大的催化作用。所以,喝过酒的人,发作起来更快。”
  她的话里,后世的名词太多。
  众人没太懂,纷纷大惑不解地看向她。
  “那,既然这样,药物被放置在哪里的?”
  夏初七低低一叹,“死室的空气里。”
  “空气?”
  “空气就在我们所处的这个空间里,我们看不见,但它却存在的一种东西,我们呼吸,换气,都需要有空气存在。”
  她又比又划的解释,脊背凉了一片。
  设计陵墓的前辈,手段确实厉害。就论这空气里的气味毒性,就很高端。她猜,这种致人陷入幻觉的药物,就像后世的某些毒品,一旦吸入,就可以封闭人的嗅觉和听觉乃至慢慢麻痹人的神经系统,让人陷入享受的幻觉里,再也感觉不到外部环境。
  可她入得死室时,虽隐隐觉得有些香味,却没有辨别出来。除了这个除了药物本分的味道极淡之外,实际上,也是因为她与众人一样,在第一时间便已经吸入了药物,影响了嗅觉。
  但有一点,她却奇怪。
  这些人里面,除了她自己,曾三是功夫最差的一个,所以,最先出现幻觉的人也是他。但她为什么没有发作?
  难不成,她夏初七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人?而且,她两辈子都没有干过亏心事?要不然,就算她没有喝酒,但她本身毫不懂得武术,那个“抱元守一”的口诀对于她来说,只是一碗心灵鸡汤,根本无任何用处。
  果然,人品很重要。
  她默默的想着,解释完了。可众人却似懂非懂,但脸色,却越发的难看起来。
  按她的意思,喝过酒的人会先行发作,但不代表没有喝酒的人就不会发作。药物既然放置在空气里,也就是说,他们所有人都逃不过陷入迷幻的命运,只是发作早晚而已?
  对于有的人来说,死不可怕,却怕死得这般没有尊严,这般的失态。
  四周安静了片刻,各人有各人的想法,但每个人都略带不安地看向了赵樽,期待他像前面的石室一样,想出闯关的办法来。
  “赵十九……”
  夏初七也看了过去。
  赵樽没有回答,面色冷峻地转过身,他慢慢走向了左侧。那里的不远处有一个覆了琉璃瓦的石砌亭台。亭台的四周有池水,池水中设有石蟠龙。蟠龙的个头不大,共有八只。每一只的嘴里都吐着像喷泉一样的水流。水柱相连,缠绕在一处,再配上亭中几颗发着幽幽绿光的夜明珠,说不出是好看,还是带着死亡颜色的恐怖。
  “那是什么东西?”
  有人不解的低低抽气。
  “殿下!?”
  见赵樽这般失魂的样子,夏初七吓得够呛。她二话不说,飞快地奔过去,拽住他的手腕,沉声一喝。
  “赵十九,你干嘛?”
  赵樽倏地回头,“怎了?”
  夏初七咽了咽唾沫,抬高手,掌心在他的眼前晃了晃,略带惊惧地问,“你是看见美人儿了,还是看见黄金了?疯了吗?”
  赵樽面色一黑,“爷只看见一个丑人儿,在面前晃。”
  “我靠!”夏初七怒叱一声,磨了磨牙齿,见他不像开玩笑,终是放下心来,嘿嘿一笑,“想不到啊,我天然自带避邪装置,能让男人无欲无求,果然了得。”
  她向来不缺自损精神,见赵樽抽搐了一下嘴角,也不再开玩笑,顺着他的视线,就望向那个八只石蟠龙围绕的亭台。
  “你在看什么?”
  赵樽低低道,“我在想,陵墓工匠若是要通过气味来使人中毒,该怎样保持毒气能够千百年不散?你知道的,这墓室中,可是有透气孔的。”
  有道理。
  他们能够活着,能呼吸,证明有透气孔。
  可既然有透风孔,时日一长,蕴含的毒气自然会慢慢散开,如何能保持呢?
  除非,有源源不断的毒气源头。
  “看到石蟠龙嘴里的水流没有?”
  “看见了。”
  “有没有不一样?”
  “不一样?是不是这水能喝呀?”
  “啪”一下,赵樽狠狠敲了敲她的脑袋。
  “嘶,痛。我不渴,不渴了。”
  “渴”也是一种欲念,想喝水也不行。
  夏初七瘪了瘪嘴巴,舌尖润了润嘴唇,屏气凝神地定睛看过去。只见围绕亭台的那一处池水上,八只石蟠龙嘴里吐出的水流,都有一层淡淡袅袅的雾气升腾,随即散布在死室内,那烟雾缭绕的亭子周围,真的像地底温泉似的,人还未走近,热气便氤氲了过来。
  “我去看看。”
  她正待走近,赵樽却一把拉住了她。
  “不行。”
  “为何?”
  “若那便是药物之源,越靠近,就越容易中毒。而且,为了药物之源不受破坏,她定然设有极为歹毒的机关。”
  “可如今怎么办?他们估计撑不到时间了。死室只能停留一刻钟,就这会儿工夫,已然过去了不少,我们还未找到出口……”
  “阿七看那里。”
  不等她说完,赵樽拽了一下她的手。
  她侧身看去,只见在他的左手边上,有一块雕刻得像极了松树,并且漆上了绿漆的石碑。在死室里,所有的物品,有各种的状态,看上去像花像草像鸟儿,但都是石头凿的。这一块石碑也一样,唯一的不同点,是它的上面,用大红的颜色写着密密麻麻的拼音体。
  “你既能识得这些字,必与我来自一个地方。如此,我便再指点你一次。鸳鸯亭里,摆有一个棋局。此局为死局,我那死贼在临死前激我说,我若有本事破得此局,才有资格陪他去死。于是,我又多活了这些年。可死局仍是未解,遗憾终身,耿耿于怀,若你能破局,我会给你一个求生的机会。另:按下松树碑,棋局开启,仍是十五分钟。不破局,观棋者必死。”
  这些字,每一个都像一团猩红的血。
  一个字,一个字看下来,极是骇人。
  在这些字下面,还有她的一句感叹。
  “两个人,一座坟。死亡是人必然的终点,鸳鸯亭中死,做鬼也风流。”
  夏初七瘪了瘪嘴,古怪地看向赵樽。
  “怎么办?”
  “或可一试。”
  听他这般说,夏初七骇了一跳。
  “赵十九,我知你本事,但你得知道,这个人能把陵墓设计得如此精巧,可见那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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