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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第2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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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初七瞥他一眼,“知道得还不少嘛?”说罢她又走了一圈,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再想想甲一的话,确实有些道理。
  这世上的聪明人不少,自恃聪明的人更不少,若此处真有富可敌国的前朝藏宝,早就被人挖地三尺给挖走了,哪里还能轮得到她来?
  “夏楚。”
  她正自怔忡,面前的甲一突然叫了她的名字。
  “怎么了?”她狐疑的抬头。
  甲一手上的火把突地举高,火光从上而下照出他的脸来,带着幽幽的惨绿光芒,双眼瞪得老大,正面露惊恐地看着她的身后。
  “你背后,有东西……”
  
  ☆、第155章 大乱前,歌舞升平。
  
  洞穴里,四处漆黑。
  甲一此人向来稳重,如今被他这般恐惧的一吼,夏初七脊背生凉,汗毛倒竖,下意识便摸向左手的锁爱护腕,嗖地转过身去。
  可面前空荡荡的,除了石壁,还是石壁,哪里有东西?
  她吃惊,“有什么?”
  他在背后,说:“你看不见?”
  这声音,冰透入骨,惊恐万状,让她遍体生寒,血液开始全身逆蹿。难不成是甲一看得见的东西,她看不见?攥紧“锁爱”护腕,她声音微沉。
  “到底是什么?”
  背后,传来甲一的声音,“你背后,自然是我啊。”
  她转身后,背后可不就是他么?夏初七脊背一僵,哭笑不得,没有想到向来正经的甲一也会戏弄人,她故作生气背转身来,就着火把的光线,盯着他一步步靠近。
  “你找揍?”
  “说了你揍不过我。”
  他回答得理所当然,就好像他根本没有戏弄过她一般。
  夏初七看着他,突地一怔,古怪地笑了一笑,慢悠悠抬手,指向他的背后,一本正经地道:“我是揍不过你,可你背后的人,却可以帮我揍你。”
  同样的招数,刚哄了旁人,甲一如何会信?
  “哼,还想骗我,走吧。”
  他声音刚刚落下,不曾想,背后就传来一道极沉的声音,“她没有骗你。”
  甲一嘴角抽搐下,调转回头便看见黑暗中一袭黑衣出现得无声无息的赵樽,慢慢进入火把的光线中。他微微一惊,拱手低头。
  “殿下。”
  赵樽轻轻“嗯”一声,云淡风轻地道:“连我近身都不知,心思长哪里去了?”
  说罢他不再多说,瞄他一眼,大步过来拽了夏初七就率先往外走,甲一闪在身侧,让开道儿,原地默了片刻,极是不解地挠了挠头,默默跟随。
  他哪知道,这位爷如今是一只装醋的罐子?只暗暗心惊,赵樽的武艺从来不露底,即便是他们这帮近身侍卫也不太清楚底细,今日被他靠近背后,竟一无所知,确实也惊了他一身冷汗。
  一个火把,三个人,沿着甬道出来。
  夏初七将头在赵樽胳膊上贴了贴,说话时的语气,早无对甲一时的凶巴巴,不过转眼,便温柔可人了不少。
  “你怎的来了?”
  赵樽低头看她一眼,蹙了蹙眉,没有说担心她的安危,只漫不经心地轻声道:“怕你背不动那般多的金银,特地来帮你。”
  知他故意酸她,夏初七瘪嘴:“哪里来的金银可背?姑娘我白来一趟,正生气呢,你莫要损我了。”
  赵樽默然,视线落她头顶,“死心了?”
  夏初七将手插入他的臂弯,“除非面前是黄河。”
  赵樽眉毛挑高,无奈一叹,“阿七,爷有个问题。”
  她奇怪他的反应,抬头看去,“问呗。”
  他平静无波的俊脸上,一本正经,“爷可以揍你吗?”
  她翻了个大白眼儿,嗖地回头,就把这个血腥味极浓的问题丢给了默默跟随的甲一,还故意朝他挤了挤眼睛,示意他帮自己,“甲老板,你说呢?身为我的贴身侍卫,若是有人要揍我,你帮谁?”
  甲一冷静地告诉她:“我帮着人揍你。”
  “……”
  夏初七被孤立了。
  看着甲老板不仗义的臭脸,再看看赵十九傲娇的大爷风姿,她不得不默默地感慨,封建社会的妇女果然是没有地位的。默了片刻,她手指一紧,突地扣紧赵樽,略带紧张地道:“赵十九,别回头。”
  赵樽狐疑,“怎了?”
  她低低道,“背后有鬼。”
  赵樽紧紧抿着嘴唇,知她故意说甲一,也不搭话,只抓过她的手,加快了脚步,“我看你就是只鬼。”
  “哎,我若真是鬼就好了。可惜了,我不是。”
  “……”
  “若我是只鬼,我便回到此处还没有被损毁的第一现场,肯定能发现些什么痕迹。如今这什么都没有留下,我亲爱的宝藏要怎样才能找到?”
  “戏文听多了。”
  不管赵樽的低嘲,不管甲一的默默鄙视,她一个人边走边考虑边说:“我想想那时的情形啊,一个王朝落幕了,退守关外,从国库带出大批的金银财宝,却得知敌军追来的消息,带着金银财宝在身边必然成为累赘,会怎么办?找一个地方深埋是最明智的选择,可是……”
  为什么此事会成为了一个传说?藏宝到底哪去了呢?
  很有可能,在她便宜爹打劫到阴山之前,这批金银财宝已经被前朝的人藏稳了。他便宜老爹劫住了人,却没有劫住宝,且人家藏的方式隐蔽,他们根本就找不到,但老皇帝不信任他,这或许就是后来灭门惨案的导火索。
  另有一个可能,就是她那个便宜爹与她一样,也是一个爱财如命的人,劫到了这批多可敌国的金银财宝,如何舍得便宜地交给朝廷?于是乎,他自己把它藏起来。
  可问题回来,到底要怎样藏,才能藏得这样无声无息,引无数英雄豪杰折了腰挖烂了锄头都找不出来?
  一念至此,她脑子里灵光一闪,突地拽住赵樽的手,猛地回头看甲一,双圆睁大。
  “我想起来了。”
  甲一愣住,“什么?”
  夏初七飞快瞥了赵樽一眼,低低问甲一,“先前我们看见的那块粗糙的凸型石壁,我说被人为破坏过的那个,像不像是一块墓室的碑?你们说有没有可能,这阴山其实是一座陵墓,比如是某个大人物的,或者某个皇帝的皇陵,设计了许多的机关……”
  甲一垂头默然,赵樽再次敲了一下她的额头。
  “戏文里的段子……”
  “知道秦始皇陵没有?依我看这阴山风水极好,山脉层峦起伏,沟壑纵横,尤其这北坡地势险峻雄伟,处处显有气势磅礴之态,不正是龙脉所在……”
  “哎!”不待她说完,赵樽无奈劫住她的话,“阿七什么时候,研究起堪舆之术的?”
  夏初七瞥向他,毫不犹豫地吃笑。
  “姑娘我无师自通,瞎猜的。”
  赵樽给她一个“爷就知道”的眼神儿,似是对她无词,也不再听她瞎扯,紧紧拽住她,行走的速度加快了,直到再次回到军囤门口,看到守在那里的陈景几个侍卫,夏初七心里的激奋和亢奋才被这一群没有探宝精神的人给打败了。
  果然只是一个美丽的传说。
  ……
  回到驻军营地时,门口有人等待赵樽,说是有紧急公函到了,赵樽点点头,领了陈景便先去了大帐。临行前,他嘱她赶紧回营休息,外面风雪大,不要到处瞎逛。
  她点头称是,乖乖带着跟屁虫甲一回帐。
  一路踢着营中未有扫净的积雪走着,她偶尔又从路边的帐篷旮旯处捏两个小雪团丢出去,砸得帐篷“噗”一声,觉得极是有趣。边玩边考虑着那神秘的军囤,以至根本就没有发现站在她帐外那位红衣似火的东方大都督。
  “七小姐颇有雅兴。”
  看着她孩子气的举动,东方青玄薄唇微勾,妖艳的凤眸看着她握着雪团的手。
  夏初七抬头看去,白茫茫的雪地上,站着他这么一个红衣妖孽大美人儿,那视觉冲击感实在太强,觉得这简直就是罪孽。
  恶趣味上来,她握紧雪团朝他作了一揖。
  “大都督安。”
  她难得这般礼貌,东方青玄微微一笑,无视甲一见到仇人一般的姿态,随意寒暄道:“七小姐这是从外面回来?”
  夏初七打了个哈哈,往四周看了看,除了甲一不见旁人,这才压低嗓子,故作神秘的对他道:“不就是为了那藏宝之事么?我特地在阴山地界上转了一圈,结果……”
  她说到此,停顿住。
  东方青玄眸子微眯,“有何发现?”
  夏初七翘唇浅笑,朝他勾了勾手指头,“来。”
  东方青玄怔忡片刻,才笑着低头,侧过脸来,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夏初七却趁着这一瞬,突地将手中的雪团从他的衣领里塞了进去,见他惊得一个哆嗦,忍不住哈哈大笑。
  “自解有大发现,阴山好多雪,到处都是雪。”
  换了赵十九,这般戏弄,定饶不了她,但大都督向来脾性极好,那突然侵入的凉意也没有损毁他他清和妖冶的笑容,只微微僵硬了那么一瞬,便直起腰来,神态自然地拢了拢衣裳,处理好雪团,正经道:“你没发现,本座却有发现。”
  “哦?!”夏初七看着他,怕被捉弄,略有迟疑,“有何发现?”
  东方青玄微笑,“你就让本座站着说?”
  ……
  入了营帐,她亲自倒了茶水请他入座。
  两人相坐,东方青玄屏退了左右,却无法阻止甲一一动不动地立在她的身边。迟疑片刻,在她同样无奈的表示没有办法之后,他凤眸微微一眯。
  “七小姐答应本座的事,没忘吧?”
  夏初七抿唇扬眉,“自然。”
  东方青玄点点头,再次犹豫地瞥向甲一,从大袖中掏出一张卷着的筒纸来,展在夏初七面前。
  “七小姐看看,可识得这字?”
  夏初七好奇的探头,一看,差点没有晕过去。
  纸上写的不是旁的,竟然是几个英文字母。在这个世道,她想都不曾想过的文字,居然会活生生出现在面前,那震撼的效果可想而知。
  难道是东方青玄在试探她?
  几乎下意识的,她猛地抬起头来,目光里满是见到阶级同胞的惊喜,“你是不是也是……”
  她想问他是不是从二十一世纪而来。
  但即将出口的话,还没有说完,又被她狠狠咽了回去。想想东方青玄先前的言行,哪里像一个穿越人士?
  见她如此,东方青玄盯住她的眼,“是什么?”
  夏初七唇角扬了扬,表情极是复杂,只眼珠子骨碌碌转动着,上下审视着他,嘿嘿一笑。
  “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这是文字吗?这分明就是某种特殊符号,我哪里晓得是什么?”
  她看见英文的刹那,表情实在太过惊喜,如今再来掩饰已是惘然,依了东方青玄的精明,又怎会不知道她有所顾虑?他将那张纸往前推了推,目光深了深,前倾身子,示意她再看一次,随即低笑。
  “七小姐当真识不得?”
  “当真。”夏初七严肃地点点头,“只不知大都督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问完,她突地刹那便想到那块被破坏过的石壁,倒吸了一口气,猜测道:“难道是从那个古墓……不,那个军囤的洞穴里拓出来的?”
  东方青玄并不正面回答她,只端坐身子,把纸卷好,又放回去,漫不经心的看着她笑。
  “七小姐太没有合作的诚意了。”
  “大都督这般说,我不明白。”
  “你明白的,你想得到好处,给你的心上人,却不想分给本座一杯羹。”说到此处,他停顿住,语气有些说不出来的幽怨,“这般薄情寡义,本座如何与你合作?”
  薄情寡义?
  听他这般说,夏初七愣住了。
  实话说,她真没有这样想。只是觉得东方青玄这么一个人,又不缺钱花,即便得到倾国之重的藏宝,也没多大用处。当然,如果真能得到,而他又帮助了她,她自然不会短了他。但却不可否认,私心里,她确实是以赵十九为重的,并没有考虑太多他的利益。
  咬了咬下唇,她压低声音,不否认,也不承认,只若有所指地笑,“到底是不是来自那个石壁的文字?除了这些符号,肯定还有很多旁的吧?大都督认不得这符号,便拿来试探我,对也不对?”
  东方青玄唇角微牵,凤眸微发深幽。可还未等他开口承认,耳边便传来一道低斥。
  “东方大人思虑过甚了。”
  夏初七心里“咯噔”一下,无奈地发现今日赵十九简直就是一个专程砸场子的人,不管走到哪里,都无声无息。
  抬头瞥过去,她见他容色依旧,气宇轩昂,可在看见东方青玄时,脸色明显不太好看,就像铸了一层黑铁,整个人森冷而立,令人不寒而栗。
  “本王向来不觊觎那虚无缥缈的藏宝,奉劝东方大人也一样,做人还是脚踏实地的好。痴迷不切实际的,是贪念,想把不属于自己的据为己有,是妄念。贪妄之念,损伤根本,东方大人还是谨慎些好。”
  夏初七不由叹气。
  她家赵十九迂是迂了点,酸是酸了点,可说起话来却也不无道理。把希望寄托于一个传说,就像她前世不买彩票却总盼着中五百万是一个道理,确实是在虚幻里找存在感。
  与她对赵樽的高度认同感不一样,东方青玄唇角微微一扬,无视赵樽话里隐晦的暗示,只优雅的起身,给了夏初七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本座先告辞。七小姐,多谢。”
  谢她什么?
  夏初七莫名其妙。
  赵樽唇角紧抿,不动声色,只是在东方青玄与他擦肩而过时,突地一把拽住他的手腕,不容他动弹,然后沉声道:“我不管你有何谋算,但绝不会容你利用阿七。”
  东方青玄偏头,与他目光交汇。
  两个人一动不动,都没有说话。赵樽一袭甲胄,身姿颀长有力,面容冷峻无波,带着刺人的冷芒。而东方青玄容颜白皙,笑容极妖,一身红衣像沾染了无数的鲜血,与赵十九的黑披风和朱红甲相衬,一个犹如雪中梅,一个犹如墨上画,两个人视线交汇出的硝烟,烽火,都不能阻止夏初七惬意的欣赏这一副美景。
  片刻后,东方青玄推开赵樽的手,略略偏过头去,看着他,俊美的脸上带出一抹嘲弄。
  “我与她,彼此利用而已。”
  或许这笑太刺眼,夏初七突觉脊背生凉。
  ……
  这个夜,大雪飞舞,极凉。
  但阴山大营的营帐内,却温暖如春。
  夏廷德是一个极会享受的人,即便是这样简陋的环境,宴请赵樽和东方青玄时,帐内也熏着上好的沉香,摆满了美酒佳肴,还找了与军营气氛极是不符的妖媚舞姬,搔首弄姿的扭着水蛇般的腰肢,在席中翩翩起舞。
  穷与苦,向来不属于特权阶级。
  可夏初七恶意揣测他的所为,总觉得这厮是在炫耀,以此来对比在漠北粮草短缺的情况下,北伐军吃的苦头,从而满足他内心的不平衡。
  该来的人都来齐了。营帐内,摆上了一圈整齐的桌案,除了东方青玄之外,席上众人基本皆是军中将校,都身着戎装。大抵是久别家乡,久不近妇人,眼前几个美艳的舞姬们,吸引了男人们的注意力,个个眼睛都有些发亮,喝酒的兴致也是极好,席间不时传来欢悦爽朗的笑声。
  “老夫敬殿下一杯,为先前的事赔罪,还望殿下原谅则个。”夏廷德站起身来,满脸红光。即便脖子上还包扎着纱布,但他的样子却极是诚恳与谦恭。
  赵樽朝他举杯示意,并不起身,言词极是简短。
  “魏国公请。”
  他不说原谅还是不原谅,实则不怎么给夏廷德脸子。不过他为人向来疏离高冷,大家都习惯了这般的他,就连夏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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