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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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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呸呸,乌鸦嘴。”
  听了他的话,夏初七瞪他一眼,骂咧了一句,却听见站在另一边的甲一认真的反驳,“狼怎么可能?至少也得是雪豹,或者是狼群,才叼得走。”
  “我勒个去,你们两个能说点好听的吗?”
  “呜,不会真有狼群吧?”二宝公公快哭了。
  “自然有,雪狼。”甲一回答得很严肃。
  “啊,你别吓我,咱家胆儿小。”
  看着边上两个一唱一和的二货,夏初七又好笑又好气,也极是忐忑。营房门口的旗幡不等在飞舞,她也在寒风吹拂中,由内到外冷透了。风拂过来,从脖子钻进去,刺骨的冷,却不如她想到赵十九的冷。
  “不行,再一刻钟不回来,我出去找。”
  她刚刚说完,甲一就阻止了,“不行。”
  “要你管?”
  “你去只能喂狼,吩咐将士们去寻吧。”
  “讨厌!我怎的不能去?”向他做了一个龇牙的动作,夏初七估摸着以自己的本事,去雪林里找赵樽的生存机率究竟有多大,最终还是蠢蠢欲动。
  一刻钟过去。
  又一刻钟过去。
  有将士陆陆续续出去寻人了。
  夏初七原就冷透的心,越发往下沉。
  “不行,我得亲自去找。”
  她二话不说,回营里牵了马就出来,在郑二宝哭爹喊娘地要跟着的哀求声里,拍马扬长而去。甲一这回没有阻止她,而是骑了马跟在她背后。
  夜晚的雪原上,由于白雪的反光和映照,能见度极高,两个人一前一后,在寒风中奔了出去。
  “赵樽,赵十九!你在哪儿?”
  夏初七大声地喊着。
  可茫茫原野上,没有人回答,只有风雪的呼啸声。
  离营房越远,她心里的恐惧感尤甚。
  一开始,她虽然担心,却知道赵十九是一个做事极有分寸的男人,而且他还带上了陈景,他俩在一起,应当不会有什么危险。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想到种种有可能会发生的情况,她觉得心脏都快被风雨给冻住了。
  “赵十九,你快说话,你在哪儿啊?”
  “你应我一声啊。赵十九!”
  她大声喊着,吃了不少灌入嘴里的冷风。甲一默默地跟在她的身边,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直到生气地看着他低吼,“喂,甲老板,你嗓门大,不能跟着我一起喊啊?”
  甲一仍是开启的机器人模式。
  “他若能听见,已然应了,喊了也白喊。”
  夏初七终于没有了与他斗嘴的兴趣。
  他们沿着没有路的风雪走着,风起时,吹得人睁不开眼睛,积雪被风卷起来,像是在不停的跳舞。风雪越来越大了,积雪厚得身上的马匹行动都不便利了,甲一终是跳下马来,在她声嘶力竭地叫喊声里,拽住了她的马鬃,粗着嗓子低吼。
  “风雪大了,不能再找,我们先回去。”
  “不行。”
  夏初七心里慌乱,很是固执。
  她知道赵十九如果是有事不能回营,一定会提前告诉他。现在他什么也没有说,就带着陈景出去没回来,一定是无法预知的原因,这让她如何放心。
  “走。”甲一很坚持。
  “要走你走。”
  “我不能留下你。”
  “那就一起找。”
  “说不定营里兄弟已经找到了。”
  甲一面色凝重,但他永远比她更固执。看着他坚持拽着马鬃不放的样子,夏初七很是抓狂,又骑在马上喊了几声“赵十九”,无奈的眼睁睁看着甲一拽了她的马鬃往回走。
  她正准备与他急眼,突然听见甲一的声音。
  “快看!”
  她猛地抬头,极目远眺。
  然后,她惊喜地跳下马来,往那边飞奔过去。
  “大鸟——”
  那一匹等在坡下的马儿,正是赵樽的战马大鸟。夏初七就像见到了亲人似的,欢喜地过去摸了摸大鸟的马脸,左想右想,心里更惊了,“大鸟在这,赵樽哪去了?他为什么把马停在这里?不对,甲一,他肯定出事了。”
  甲一眉头一锁,“我们先回营叫人。”
  “来不及了。”夏初七从来就不是一个悲观的人,可这会子,心里无端端升起一种恐惧来。她害怕赵樽出什么事,她也不敢想象如果他出了事,她该怎么办。
  爱得越深,担心越甚。
  霎时,无数种悲观情绪下滋生的可能性,在她脑子里盘旋,她想也没想,就牵了大鸟就骑上去,“甲一,你回去叫人过来,我继续找。”
  “不行。”甲一重复,“殿下交代,寸步不离。”
  “我靠!你这个人怎的这样固执?就不能通融一下,我在这里等你还不成吗?你速去速回,晚了就迟了……”
  她越说越急,越说越激动。
  不料,斜插里突然传来一声,“什么迟了?”
  淡定低沉的嗓音,仿若一盏黑暗里的明灯,令她整个人僵硬了一下,顿时又像注入了一股子新的活力,猛地一回头,看着那个伫立在风雪里衣袂猎猎的男人,浓浓的惊喜加上浓浓的担忧,就变成了又哭又笑。
  “赵十九,你个混蛋。”
  她满身满头都是风雪,跳下马,踩着积雪就扑了过去。
  “你哪儿去了?可急死我了。”
  赵樽双臂一展,顺势接住她,搂在怀里,拍了拍她身上的雪花,“让你忧心了,我不会有事的,只是这东西入了冬不好找,花了些时间。”
  听他说起“东西”,夏初七回过神来。
  从他怀里抬头,她看见了立在他身后不远处的陈景,这才发现,陈景牵着的马背上,驮了好几只尸体——动物的尸体。
  大晚上冒雪出去,就是打猎?
  夏初七愣了愣,奇怪地看着他,心疼地压沉了声音,“兀良罕不是刚送了五千头牛羊来吗?赵十九,你这是馋了啊?”
  赵樽缓缓抬手,正了正她的帽子,“就知道吃。”
  “尸体不是拿来吃的?干吗的?”
  她问得极是“血腥”。尸体和吃联系在一起,让周围的三个男人几乎同时抽了抽唇角,不过却都没有就尸体问题发表意见。只有赵樽问了一下她为什么在这里,然后解释说:“这是雪原上的紫貂,毛皮最是名贵,穿身上暖和。”
  “然后呢?”她斜着眼问。
  赵樽看了看身边的陈景和甲一,大概有些不好意思,朝他俩使了一个眼神儿,那两个人才自动带着猎物走在了前面。而他牵着夏初七的手,牵了牵嘴角,慢慢走着。
  “后天便是你的生辰,爷想为你做一件紫貂斗篷。”
  夏初七心窝狠狠一热,看着他头上和肩膀上还没有融化的雪花,咽了一口唾沫,踮着脚为他拍了去,然后抱着他的腰,贴过去,小声儿叨叨,“不是后天才过生日吗?何必这样急,大晚上的多危险……”
  他低头看着她,没有回答。
  夏初七嘟了嘟嘴,在他面前自动变小了年纪,娇憨地笑,“赵十九,我俩生日就差一天。我初七,你初八,可如今你送我紫貂皮做衣裳,我却没有什么可送你的。”
  “阿七若有心,不如把爷欠你的银子都免了?”
  他打趣的低笑,急得夏初七顿时翻脸。
  “想得美!你都欠多少了?回头我得记账本上,不能让你抵赖。”
  “无妨,爷继续欠着。”
  “看你这样子,还得越欠缺多。”
  “那阿七得多多努力才是?”
  听了他似笑非笑的话,想到那银子的来处,夏初七被雪花吹凉的脸嗖地一热,剜了他一眼,抿着唇不好意思,好久都没有说话。赵樽却以为她在意了,叹气抬起左手,将那个他一直随手携带的护腕递到她的面前。
  “看这是什么?阿七的礼物,一件足可用一生。”
  “算你识相。”
  夏初七乐了,挽住了他的手臂。
  回营的路上,风雨越来越大。
  她被赵樽半搂半拥着,在半尺厚的积雪里跋涉,也不觉得冷,只一路走,一路兴高采烈的聊天,“虽然你送我一堆尸体,但我必须告诉你,我不会做衣裳,这尸体还是尸体,就算变成了皮,也变不成衣服。”
  “不劳王妃操心。”赵樽语气也是轻松,调侃道:“等回了京师,爷找宫中最好的裁缝为你做。”
  回京?
  听到回京,夏初七不免就想到了李邈嘴里的京师。想到了那秦淮丝竹,烟雨江南,小桥流水,还有一派歌舞升平的盛世繁华。再对比一下这蛮荒的雪原,不由重重叹了一口气。
  “不知何时能回京。”
  赵樽低头看她一眼,环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很快就能了。”说到这里,他脚步停了下来,在风雨中专注地看着她的脸,“阿七,计划提前,我明日带兵去阴山。你等着我。”
  “明日?”
  夏初七抽气一声。
  怪不得他非得今天晚上去猎杀紫貂,为她准备生日礼物,原来是明早就要离开了?
  “不要担心。”赵樽声音沉下,在风声的呜咽里,捧起了她的脸来,低低将一个吻压在她额上,说,“爷联络了元祐和大牛。这一趟阴山之行,必将扭转局面。”
  “爷,你是要……”咽了咽口水,她才惶惶说,“起兵?”
  “哈。”赵樽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脸,“当然不。君父还在,我如何敢行大逆不道之事?不过——”
  “不过如何?”
  “到时阿七便知。等着爷的好消息,营中那件事,按计划来。你放心,甲一他们会配合你。”
  想到先前他与她交代的那个计划,又想到李邈的事情,夏初七觉得时间好挤。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对告诉他哈萨尔的事,可那个人危在旦夕,如果他死了,表姐怎办?
  一咬牙,她终究还是一五一十地说了。
  果然,赵樽想也没想就拒绝。
  “阿七,爷不是顾及哈萨尔是北狄人,更不因他是对手,只是此去阿巴嘎实在不便,北狄的地方,也不安全。”
  “表姐有办法,还有甲一跟着我,不会有事的。”
  “阿七……”
  “赵十九!”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喊出来,然后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又在风雪中伫立了许久,夏初七才叹了一口气,慢慢靠近,双手环紧了他的腰身,一字一顿地问,“你知道先前我找不着你的时候,什么感觉吗?”
  “嗯?”他应着,揽紧了她。
  “觉得天都塌了。”
  赵樽没有回答,她将头靠在他的胸口,“我想,我表姐此时的心境与我先前是一样的。哈萨尔若是有事,我表姐她一生都不得安生。可如果是因为我不出手相救,让我表姐一生难安,那我也会一生难安。”
  久久的,他没有说话。
  就在她以为还要费些口舌的时候,他终是双臂扣紧了她的腰,长长一叹。每一次赵十九这样叹息的时候,夏初七就知道,这是他无奈的妥协。他不管多么不情愿,总是会在她的坚持下妥协。
  “赵樽,谢谢你……我,我爱你。”
  她红着脸,喊着他的名字,第一次郑重其事的表白。
  可紧搂着她的家伙,却什么回应也没有,就在她羞臊得恨不得挖一个地缝钻进去的时候,他突地将她拦腰一抱,大步走在风雪里,淡定的回应。
  “爷准了。”
  ……
  山海关外。
  马蹄的“嘚嘚”声传来,冷风中,马上跳下来一个身着锦袍华服的男子,腰间一根宝相花纹的锦带上,镶了一颗硕大的宝石,风情万种的丹凤眼一眯,撩了袍子便大步入了营房。
  他正是驻军在此的元小公爷。
  今日营中无事,他未着甲胄。比起赵樽在漠北的苦寒来,这里已然是人间仙境,附近还有几个不算热闹的市集。他这便是刚从市集回来。
  他一入内,副将杨宏光便迎了上来,“小公爷,我们屯兵在此有些时日了,朝廷也不来旨意,大将军王也不来命令,不能一直这样等下去吧?”
  “不等你想怎的?”元小公爷斜斜瞄了他一眼,让人拎了热水来,坐在椅子上,将两只脚往热水桶里一泡,舒服的叹息一声。久久,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睁开眼来,又问杨宏光,“前日魏国公转送过来的舞伎在哪儿?”
  “在营里。”
  元祐考虑了一下,“给我带两个过来。”
  “小公爷!”
  “快去,废什么话。”
  杨宏光垂头,“是。”
  他一见,元祐斜倚在榻上一阵叹息,“太久不吃肉,小爷都又忘了什么是爱情。爱情啊,得多练练才懂。”
  杨宏光办事儿很利索,没一会儿工夫就两个大冬天袒着一片白花花的肉,打扮妖娆婀娜的舞伎给带进来了。进来的时候,她俩脸上还略有惶惑,可乍一见到衣冠楚楚风流相,眉目含情正当年的元小公爷时,微微一声“呀”,那脸上的胭脂都红艳了几分。
  “奴家参见小公爷!”
  两个人同时福了福身,娇气软语。
  元祐回过头来,托着下巴,看着面前这两个长得极好的舞伎,先前的蠢蠢欲动突地又偃旗息鼓了,瞅半天都提不起劲儿来。
  “你俩个谁先来?”
  他问得两个舞伎顿时红了脸。
  “小公爷,我们姐妹可以一起服侍你。”
  元祐唔了一声,嘴角微牵,不置可否。
  且不说他后院本就姬妾无数,就说由南到北的风月之事,但凡听说过的他都玩过了,这种事儿更是谈不上新鲜。有气无力地往榻上一躺,他半眯着丹凤尾,勾了勾手指头。
  “小公爷,奴家侍候您宽衣。”
  两个舞伎见他生得好看,早有了心动之意。喜欢得紧。加之他本身尊贵的身份,不若平常人,若是讨了他的欢心,往后的日子,哪里还少得了荣华富贵?她们自然侍候得殷勤,卖力的讨好。元祐也不阻止,乐得享受,可在两个舞伎十八般武艺的侍弄下,他不好容易生起点情动的念头,脑子里莫名又想到了夏初七说过的那些话来。
  “娘的,为啥人人都有爱情,就小爷没感觉?”
  他低低咕哝出声,那舞伎一听,娇声问,“小公爷,您在说什么?”
  “说小爷我弄死你。”
  他丹凤眼一瞥,哪能和一个舞伎说真话?拽了一个舞伎过来,他翻身过去将人压在榻上,正准备抽去她腰间的薄烟纱带,门外就传来杨宏光的声音。
  “小公爷,漠北来信函了。”
  激灵灵一下,元小公爷刚刚被挑起的情浴顿时被湮灭了。飞快地翻身,他拢好了衣裳,在那舞伎脸上拍了拍,贱笑一声,把腰带一系,便大步出来了。
  “信呢?”
  他刚刚问完,杨宏光便将信函递了上去。
  元祐拆开火漆的封口,展开纸笺一看,面色顿时沉了下来,再无半分内帐里对着美娇娘时的风流浪荡,整个人都凝重了起来。
  “小公爷,可是有消息了。”
  思考了一下,元祐缓缓拉开唇角,颓然了许久的情绪突然烟消云散。笑眯眯将信函在火上点燃烧掉,他低低吩咐杨宏光说:“明日卯时点兵,准备拿下山海关。”
  “啊?”杨宏光惊了一声,随时拱手,“是!”想了想,他沉默片刻,又踌躇着说:“还有一个事情,小公爷,斥侯先前来报,说山海关附近,发现了大量锦衣卫的行踪。”
  东方青玄?
  想到那个老冤家,元祐轻轻嗤笑一声,“这不很正常?山海关这样热闹,东方大都督要是没动静,那才奇怪。等着吧,好戏很快就要开锣了。”
  说罢他大步就往帐外走,准备按赵樽的指示部署计划。杨宏光跟了两步,突然抢步上前,急得一脑门都是汗。
  “小公爷,那两个舞伎,可怎办?”
  元祐似是这才想起来内帐里的两个人,回头朝他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极慵懒极温和,可态度却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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