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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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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儿,她侧眸瞥了一眼赵樽,仿佛融入了浓浓的情义,语气亦是娇羞了不少,“楚七才刚与殿下夜游,玩耍得太过欢实了些,身子有些脏,不敢污了东方大人的地方。”
  这话说得隐晦,却又让每个人都听得懂……
  赵樽冷硬的面部肌肉,不着痕迹的微跳了一下。
  东方青玄看了她片刻,又看了看身侧的金卫军,缓缓牵开了唇。
  “殿下兴致真好。那,青玄便在东院恭候了。”
  说罢一拂红衣大袖,带上一行锦衣卫便隐入了夜色之中,也带走了刚才喷薄欲发的紧张感。赵樽缓缓一挥手,里外三层的金卫军也铿铿然退了下去。马号的杀戮之气,终是散了开。
  “你不必答应。有本王在,他奈何不得。”
  冷冷的夜风中,他的声音比刀剑更为冷硬。
  “嘁,我可不想欠了谁的人情,完了又得诓我银子。不就是治病么?我是医生,应当去的。放心,我会处理妥当。”
  回屋匆匆梳洗下,夏初七处理好血衣,换了一身儿衣裳,又特地检查了一下额角遮那个“贱”字的肤蜡,这才去了东院。
  东院的陈设不如玉皇阁精致,本是招待来往官吏使用的,不过却也古朴干净。见她入屋,东方青玄慵懒地坐在一张紫檀木椅上,差了人端茶倒水,极为客气讲究,却便未见到那个据说活不过今夜的吴参将。
  夏初七心下明了,懒洋洋往椅上一坐,笑眯眯斜睃他。
  “大都督治病是幌子,邀楚七前来单独一叙才是正经吧?”
  “聪明。”弯了下唇角,东方青玄轻嗅了一下青花茶盏里的茶,动作妖雅入骨,声音仍是浅淡如春风拂面,“如风,把东西拿给楚小郎过目。”
  “是。”
  很快,一个略显陈旧的香囊便呈在了夏初七面前。
  这个东西她见过,就压在夏草的衣箱底下。略有淡香,针脚雅致,用料考究,上头绣着的两朵并蒂莲,花色精美,生动逼真,不像一个村姑所有。若换到现代,那就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艺术品了。
  “这是你的东西?”东方青玄又笑问。
  夏初七只瞅了一眼,便眯眼看他,“这么精致的东西,哪是楚七配得上的?”
  似乎早料到她会否认,东方青玄不以为意,“那楚小郎可否把巾帽揭开,让本座一观?”
  心下“咯噔”一声,夏初七更加证实了自家的猜想。
  实际上,从那天在树林子开始,她便心知这东方大妖孽应是认得原身夏草的。现在看来,他应该还知道她的额头上黥了一个“贱”字儿,如今他又在鎏年村搜出了属于夏草的东西,自是确定无误了。
  可他还想求证什么?
  对于身世,夏初七其实也非常好奇。但她不傻,更是深谙“黥刑”的厉害,在得知东方青玄是锦衣卫大头目之后,哪里还敢承认?又哪里敢去询问?
  不仅是他,包括在赵樽面前,她也不敢多吐露一个字儿。
  世间上,没有一个囚犯去向警察询问身世的道理。
  心思千转,她动作却没有停顿,只随口说好,便大方的揭开了巾帽。
  “大都督可都瞧仔细了?”
  东方青玄妖眼一眯,瞥了她好几眼,面上却未露出半点异常。
  “看来,是本座识错了故人。”
  夏初七松了口气儿,面上却也端得住,“原来如此?怪不得。呵呵,不过,楚七虽非大都督您的故人,但往后若有需要,刀枪箭伤痈疖肿毒阳衰不举,只管吩咐便是,楚七自当效劳。”
  她绵里藏针,东方青玄只笑而不语。
  又顿了下,才像妖精一般冲她魅惑一笑,起身走了过来。
  “晋王殿下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你可还吃得消?”
  “哎,谁的人生不是惊心动魄?”夏初七笑道,不想再在这厮面前装孙子了,立起身来,抱拳扛手做了一揖,“大都督若是无其他事情,楚七便先告退了。今儿这身子,实在乏得紧。”
  东方青玄了然的低眉一笑,笑容迷离阴柔,妖冶唯美,却偏生又带着一股子血腥入骨的压迫力,慢慢从笑声里释放出来,令她心生紧张,真怕下一瞬便会被他割了脑袋。
  “楚小郎,本座有两个字,要赠予你。”
  “哦?”
  夏初七情绪不明的应承着,心里却天人交战,想不明白这厮长得这么好看,为什么与他相对总能产生一种让人歇斯底里想逃的抓狂感。她记得上次他说在京师办了一案,难不成……她额头上的字儿,便是这厮黥上去的?
  惊人的想法一入脑,她的眼珠子却已不知转了几回,那灵动劲儿惹得东方青玄笑了起来,缓缓拿过她的巾帽,他替她戴在头顶,却在收回那修长白皙的手指时,凑到鼻端不轻不重的一闻。
  “真香。”
  “这便是你要说的?”夏初七瞪眼。
  “对。”
  老实的一垂目,夏初七恭敬的再一揖,“大都督,楚七也有两个字相送。”
  “愿闻其详。”
  她眉目生花,“傻、逼。”
  俏生生的说完,也不管东方妖孽听没有听懂,她一甩袖子,潇洒地大步出了东院。
  东方青玄便未阻拦。
  笑瞅着她纤细的背影,他淡淡轻唤,“如风。”
  “属下在。”
  “是她吗?”
  “八九不离十。”
  “原以为是个不入流的蠢货,不曾想却是个藏拙的,有这么一身好本事。”
  他把玩着手中香囊,慢慢在房里走了几个来回,每走一步都似在思考,一张极致妖致的面孔下,是深埋着的阴凉与清冷。过了好半晌儿,檀木椅上一坐,他修长手指轻轻一拨,才将香囊递与了如风。
  “将此物送至诏狱,交与夏公,告之他——该松口了!”
  
  ☆、第038章  男色是毒药,看看心就跳
  
  夏初七在东方大妖孽那儿暂时占了上风,可心里头却在发虚。
  因了左额角那个“贱”字儿,她本就不是个滋味儿,再被他这么半审半问的一提溜,次日一早起来,她把平常戴的仆役冬毡帽都压得低了几分。不过,她这人儿生性乐观,属于“老鸦说猪黑,自丑不觉得”的主儿。若愣说这事儿对她有什么重大意义,那便是让她对自家这身世越发好奇了。
  “梅子,爷今儿不在驿站?”
  抱着那本《青囊书》去玉皇阁和驿馆院都没有寻到赵樽,她讷着闷儿又返回了西配院。梅子正在院子里晾晒衣裳,兰大傻子则蹲在院里的酸枣树下,瞅着蚂蚁搬家,也没个愁事儿。
  “昨儿我值夜,一大清早的,便见爷出去了。”梅子小脸儿上的酒刺还没有消净,一回头,满是红扑扑的印儿。
  “哦。”
  蛤蟆跳三跳,还要歇一歇呢,那赵贱人一天到晚在嘣哒个啥?
  她坐在傻子旁边的石墩儿上,掏出在玉皇阁里顺来的一只大苹果给他。
  “当当当当,看,苹果。”
  傻子开心的咧下嘴,接过去,啃一口,“蚂蚁搬家了,要下雨了。”
  夏初七哭笑不得,“还懂这个?吃吧你。”
  这里的仆役们吃饭都有定量,基本能管饱,可傻子个头大胃口也大,又是做惯农活的粗人,夏初七就怕他吃不饱,于是便三不五时的在赵樽那里“顺”些吃的回来。当然,她心知肚明,那主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傻子吃得津津有味儿,夏初七望着梅子的背影出了一会儿神,突然唇角掠起一笑,“喂,梅子。”
  梅子回头,“啥事?”
  “反正今儿爷不在,咱也没旁的差事,你再给我讲讲京里的段子呗?我这人儿,偏就喜欢听那些个衙门里头抓人逮人的大案子,说几个来听听?”
  甩了甩手上的水沫,梅子却是先往四周望了眼,才走过来坐她边上,压低了声音,“这事你问我,还真问对人了。就在去年,不对,该是前年了,咱京里出了国朝最大的一个案子……那天我和一个婆子去雨花台办差,看到一水儿的囚车押去刑场,说是魏国公府的七十余口人,哎哟喂,我这骨头都发了冷,那砍人头的鲜血,都流成了沟……”
  见梅子打了个激灵,夏初七也自动脑补了那血流成河的惊悚画面,不由心脏一缩,咂摸着那余味儿,情不自禁追问。
  “无一幸免?”
  “嗯,一个活口都没留下……”梅子重重点头,随即又说当今圣上仁德,没有株连那叛逆的魏国公九族,不仅如此,还颁旨让他的胞弟世袭了爵位,在朝堂上还很是看重云云……但夏初七已经不太感兴趣了,既然那魏国公府的人都死光光了,自然不会与她的身世有关。
  稍稍有些失望,可她的好奇心,却更重了,“还有别的吗?”
  梅子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这种事呀,你还是少打听。不吉利!呸呸呸,赶紧来呸一下。”
  “……”
  夏初七闭了嘴,不敢问得太深。梅子是个单纯的姑娘,早上吃的什么饭,晚上拉的什么屎都会告诉别人,说多了,只会自找麻烦。
  “楚七,你和爷,那个,那个了,是真的么?听说大都督也喜欢你……我昨儿想了一夜,我这,我这……不太信啊?不过话又说回来,楚七,你觉着咱爷和大都督两个,谁生得好看一点?”
  梅子是个藏不住话的,一连问了好几个敏感话题。
  夏初七又将怀里揣着的几颗大枣懒洋洋地递给了懵懂的傻子,才意味不明的冲她发笑,“男色是毒药,看看心就跳,好看不好吃,吃了就得倒啊。”
  “啥意思?”
  “自个儿琢磨去。”夏初七笑眯眯一叹,“我这个命啊,惨喽!”
  梅子扁下嘴,“惨?哼,私底下谁不说你楚七是咱爷的心头宝?为了你,都差点儿和大都督动武了,这种福分,王府里谁有过?偷着乐吧。再说了,就你肚子里的坏水儿,能把人哄得跳了粪坑还说香,哪里又是惨命了?”
  噗!
  这比喻,乐得夏初七直接喷了,“我真有那么坏?”
  不等梅子接招儿,大傻子含着一颗枣儿,便嘟囔着抗议起来。
  “你才是坏人,我草儿是好人,最好的人。”
  “去去去,吃你的!”梅子抿着嘴儿直笑。
  夏初七也笑了,看一眼阴沉的天空,好像真要下雨了。
  晌午过后,那雨也没下,赵樽也没有回来,夏初七也不再打那《青囊书》译注的主意了。稍稍谋划一番,去前头和月毓说了一嘴,便走路往县衙去,继续她的“扑烂”之举。一路行来,大街小巷里,总能听见几句“织布女”的童谣,这光景,更是让她猜不透东方大妖孽和赵贱人两个,肚子里都在打什么哑谜,唱什么大戏。
  但她晓得,她那计划的火候到了。
  只等办好这差事儿,拿回了她的镜子,寻了机会带傻子溜了才是正经。
  这一回不再需要晋王手书,皂隶一通传,范从良便迎了出来。看样子他才从堂上退下来,一身的官服未换,恭顺的带着她经过那青砖灰瓦的县衙六房,径直去了后院儿。
  范氏的气色,果真好了许多。
  看见夏初七,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却也不敢再相认。
  照例诊了脉,拟了方子,又装腔作势的说了一通屁话,夏初七才打量着一直乖顺的范从良,慢条斯理地向他一拱手。
  “范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范从良领她去了客堂,差人泡好茶水,才屏退了左右,态度恭谦地问,“楚太医有何吩咐?”
  夏初七微微一眯眼,“楚某哪儿敢吩咐大人您?今儿这趟,我是替殿下办的差。”
  范从良一听,赶紧朝着驿站方向做了个揖,“承蒙殿下看重,下官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呵……”夏初七抿一口茶,唇角翘了起来,“范大人想多了,哪又需要您肝脑涂地?这差事啊,我保你升官发财,将来前途无量。”
  “哦?不知……”
  夏初七略一正神,盯住他的眼,“清岗虽偏居一隅,但朝中之事,范大人应当也有耳闻才对?再有,那‘织布女’的童谣来自何处,范大人作父母官的,恐怕心里头也中雪亮。”
  她用的肯定句,范从良顿了下,便承认了,“不敢隐瞒,下官确有耳闻。”
  “那你也应当晓得,锦衣卫的大都督还在驿站里头呢。他和晋王殿下那可是过命的交情。还有,锦衣卫奉谁的命?办谁的差……范大人,还用楚某多说吗?”
  指了指天,夏初七但笑不语。
  范从良惊了一下,像是突然才悟出来,“您的意思是,天儿要变?”
  心知他信了自个儿的话,真以为那两个水火不容的男人是故交,而且老皇帝还有心要立赵樽为储,故意替他铺路,夏初七浅笑一下,顺着竿子继续往上爬,“范大人是个明白人,您现在要替殿下做事,往后还能短了您的好处?”
  “是是是!楚太医说得极是。可这……范某区区一个县令,该如何作为?”
  盖住茶盏,夏初七神色严肃了不少,“立长立嫡那是祖制,上头需要的由头,一个童谣哪里够?范大人何不再添上一把火,为殿下能顺应天命,民心,下一番功夫?”
  “天命?民心?”
  默念一下,范从良迟疑,“下官省得,只……”
  夏初七随口打了个哈哈,又低头小声与他耳语了几句,范从良目光一凝,这才点了点头。
  “请楚太医替下官转达,感谢殿下的提携之恩,下官必当尽全力。”
  “哈哈,放心放心。那就先这样?楚某这便回了殿下,静候您的佳音了?”
  点拔了一通范从良,夏初七不再耽搁。当然,做为一个“奸医”,好处她是少不得要的。只不过,这一回她学聪明了,银子要得不多,但宰大白鹅却更狠——要了他二十两做零花,额外又诓了他一块儿成色极好的黄金观音牌。
  可回去的路上,摸着那些个钱财,她却不太踏实。
  不会又被那赵贱人讹去吧?
  
  ☆、第039章  捉弄乎?谁更技高一筹。
  
  有钱不会花,那是大傻瓜。
  怀揣着可以买两个媳妇儿那么多的银子和一块不知价值几何的黄金观音牌,夏初七没有走出清岗县城便拐了道,直奔城东那家据说只有土豪劣绅才能光顾的裁缝铺。
  想到赵贱人诓人银子那丧心病狂得令人发指的手段,她对自个儿的决定,深以为然。
  拣一下素云纱,挑一下妆花绢,在裁缝铺老板娘冒着绿光的盯视下,她最后选了一匹没有花色的白棉布,说出了进门儿来最为重要的买卖——做几套內衣裤。
  这个时代的女子,內衣称为“主腰”,就像一件背心儿。而內裤这玩意儿却是没有的,亵裤都是有钱人家才穿的玩意儿,据说“纨绔子弟”这个词儿便是这么来的。
  就她现在身上穿的,对于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来说,实在不利于长远发展。尤其在被赵贱人几次三番嫌弃后,她更是立志要打造出一见倾城的完美胸型来,更是少不得这东西。而內裤么,在生活中的必要性更是不必多说。
  另外,她来了这么些日子,还没有来过“那事儿”,也不知道夏草这年纪,究竟来过初潮了没有,却也觉得应当先备着,以便不时之需,于是又告诉老板娘,为她做几条最为时尚的月經带。
  她说得眉飞色舞,那老板娘的眼色越发怪异了。
  懂不懂尚且不说,就论这些贴身之物,哪户人家的姑娘不是自个儿动手做?他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哥儿,却来做女子的物事,多骇人听闻啦?
  夏初七估摸着她不明白,索性找了纸来画了內衣裤的图样,又细细向她解释了一遍,老板娘才看在银子的份儿上,点头说能做出来。可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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