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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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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话!”夏初七松口气。
  斜斜躺在床头,赵樽面无表情,“那就用行动来换。”
  “嗯?”她不太明白。
  “用你的行动,做到爷满意为止。”
  “你要我……献身?”
  赵樽露出一抹怪异的表情,目光却是落在她扁平的胸前,“再长长吧!”
  看着那张高冷尊贵的俊脸,夏初七牙根儿又痒了。
  “行,那你要一辈子都不满意呢?”
  他看着她,“那你就一辈子做爷的小奴儿。”
  翌日天明,夏初七是从西配院的仆役房里醒过来的。
  顶着两个黑眼圈儿,她顾不得旁人猜忌的目光,信步出了驿站,去了城东的回春堂。凌晨时她与赵樽进行了质化的谈判,因此也获得了暂时的自由,不用再关小柴房了,不过却也为了一个傻子和一面镜子,认命地成了他的老实小奴儿。
  她不傻。
  其实她懂,赵樽看上了她那点子新奇的手艺。
  可那男人傲娇高冷毒,怕治不服她,玩尽了手段,就是想要告诉她,孙猴子再怎么滑头,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乖乖认命吧。
  既然是打工,左右都一样,她暂时性想通了。
  跟着一个王爷混,也在军营里,多少能接上一点她前世的军旅气,再说,如今这朝堂上局势如此紧张,生活必然会多姿多彩。对于“水越浑越欢乐,命越苦越得瑟”的她来说,这样的日子也挺好,足以安慰她孤独寂寞冷的心。
  在回春堂拿了属于自己的东西,又为可怜的梅子配了一些治她脸上酒刺的药,还顺便搞了一点儿“私货”防身,她辞别了老顾头,和顾阿娇两个一道儿去逛市集。一路听着顾阿娇羡慕她能近距离接触王爷的叨叨声,体味着这难得的休闲时光。
  刚入布纺巷的街口,便看见道上有几个小孩儿围在那里吹琉璃咯嘣。“琉璃咯嘣”是一种民间的音乐玩具,小娃娃们玩得很欢,那声儿吹得‘咕嘭咕嘭’的粗闷,大老远就能听到,吸引了许多行人围观。
  夏初七也好奇地凑过去看热闹。不料几个小娃娃吹着吹着,却又高声唱起了童谣来。
  织机宽,织线长,
  编了草鞋裁衣裳。
  不为爹娘添针线,
  只给晋军打行装。
  _
  织布女,织布娘。
  煤油灯下纺纱忙。
  京中公卿追名利,
  唯有晋王逐乌蛮。
  _
  清岗县,蜀之南。
  兵家重镇第一防。
  而今迎得晋王在,
  保了黎民保江山。
  啊唷——
  这几句清脆的童谣一入耳,夏初七便晓得坏事儿了。
  现代人纵观过几千年的历史,她心知皇权倾轧的残酷性。童谣明里在为赵樽歌功颂德,暗里却让他成为了众矢之的,一旦传了开来,真真儿是比上墙抽梯还要来得狠的软刀子,杀人不见血。
  捏着下巴,她正寻思着,突见墙角一处,有一个人影儿快速闪过。
  
  ☆、第026章  求爱的方式,一直这么诗意。
  
  “阿娇,帮个忙。”
  夏初七盯着那人离开的方向。
  顾阿娇还在看那几个小孩儿吹琉璃咯嘣,随口应了,“嗯?”
  “拿着。回头我再找你。”
  来不及多说什么,夏初七将手里的包袱一股脑儿塞在她怀里,人已经飞快地蹿了出去,等顾阿娇转头,人烟儿都已经没有了。
  她寻思过了。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那人獐头鼠目,鬼鬼祟祟藏在那里观察几个小孩儿,直觉告诉她不太寻常。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巧合,指不定他就与“散布童谣”有关。如果她找到线索,便算帮了赵樽的大忙,拿回镜子就有希望了。
  果然,那人做贼一样,绕过布纺巷口便过了护城河的石桥。很快,便钻入了离县城约一里地左右的茂密树林里。虽说入了冬,可西南的冬季,树叶儿依旧阔大苍翠,很容易掩藏行踪。夏初七一路尾随着,跟踪得相当有技巧。
  入得林子深处,那人脚步越来越快,她跟得不远不近。
  倏地——
  她停住了,只见林中已经集结了十来个像他一样庶民打扮的男人。而他们的正对面,则有五六个身着统一青绿色锦绣服,配了统一制式腰刀的青年男子。她不敢再靠近,藏身于一拢茂盛的树丛后,猫着身体往外看。
  “妥了吗?”有人问。
  “妥了,都妥了。”
  “你们呢?”
  “也都妥了。”
  几句对话刚入耳,下一瞬,如同电影特效似的,几乎就在她眨眼间,只见刀光闪过,那十来个点头哈腰说妥了的家伙,便被对方的刀一下子刺入了身体。
  鲜血飞溅出来,惨叫声不过一瞬即灭——
  杀人灭口?
  夏初七眯了下眼,心脏怦怦直跳。
  那刺眼的刀,那血样的红,太过触目惊心!
  十来个鲜活的生命,眨眼便成了一具具尸体。
  杀完人,那几个人单膝跪地,抱拳施礼,语气恭敬。
  “大都督!”
  这时,一个身穿大红色蟒衣,腰配黑鞘单刀的男子缓缓从树林中走出,鸾带飘飞,一双狭长的凤眸清亮得惊人。红色的衣,红色的唇,地上一滩滩红色的鲜血,衬得他的肌肤宛如上好的羊脂白玉,风华绝代,妖娆得让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原有的色彩。
  妖孽!
  太妖了。
  夏初七前世今生见过所有妖娆的男人,都不及他的万分之一。
  “都死透了吗?”他问。
  那声线儿,很轻柔,温和,仿佛三月山间开着的妖媚花朵,又好像情人在耳边儿细细低喃……然而,她却眼睁睁看着,他用一种绝对风华的姿态,修长的手指握住腰间薄刃,将每一具尸体的脑袋从容不迫的割了下来,再用白绢缓慢地擦着手上的血迹。
  娘也!
  夏初七作为医生,见过鲜血,见过死人。
  可真没有见过如今唯美淡定的杀人方式。
  美得几近恐怖。那感觉,就好像那刀,那血都像一种会蔓延的瘟疫,透过了她的五脏六腑,扼得她的喉咙口,一阵紧绷。
  吁!
  攥紧手指,她没有为了赵樽去送死的勇气。后背汗湿的紧靠在树干上,将娇小的身体藏匿着,纹丝不动,默默祈祷这些瘟神快点儿离开。
  然而。
  那鲜艳如妖的大红蟒衣男子却一步步朝她走了过来,用一种她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妖艳身姿,美艳得让他手中滴着血的那寒光闪闪的刀子也平添了几分华贵的变态美。
  血!
  她仿佛听见了血滴在土里的声音。
  抿紧了嘴唇,她的手缓缓伸入怀里。
  “铿!”
  一道寒光冲她直飞过来。
  她就地一滚,一句话没多说,拔腿儿就跑。
  “好狡猾的兔子。”
  温柔的声音春风般入耳,一道大红的人影箭一般射了过来,速度快得根本不容她多迈一步,一只手臂便拽了她的腰身在风中旋转一圈,直接将她抵在了一颗粗壮的大树上。
  “还跑——嗯?”
  他的话戛然而止。
  夏初七很确定,在他看见自己的脸时,那双略带着一点浅琥珀色的眼睛愣了足有两秒。
  “呵,你还真活着?”
  他笑了。笑得血腥味儿似乎都被他的声音融化了。
  夏初七舔了舔下唇,觉得嗓子眼儿有些干。她是一名特种部队的军医,参加过军事演习,参加过地震救援,见识过无数濒临死亡时的冷诡氛围,也不太惧怕真刀真枪的砍杀,可这样阴柔的妖邪之气,还是让她颤了一下。
  “你认得我?”
  他妖眼一眯,缓缓勾起唇来,“一年多前,本座在京师办了一桩重案……”
  办案?
  下意识的,夏初七垂下视线,目光落在了他腰间的一枚金牌之上。接着,“锦衣卫”三个字,直接摄住了她的眼。
  怪不得!
  大红蟒衣飞鱼服、厚背薄刃,狭长略弯的绣春刀,人称大都督,他便是传说中鲜衣怒马的锦衣卫指挥使,一个可以自行逮捕、刑讯和处决人犯的军事特务机关首脑了?
  “你啊,还是这么愚蠢!”
  他低低的声音意味不明,懒懒的,带着少许讥讽,那一柄象征着身份的绣春刀,就贴着她的脖子。而且,这妖孽男长得如花似玉,力气却恁大,一只手臂将她重重压在大树上,便让她动弹不得。
  想了想,她弯起唇来,似笑非笑,“换了身马甲,差点儿就认不出你来了。”
  他眉梢一挑,“难为你还记得本座。”
  “当然,你这求爱的方式,一直这么诗意。对了,你娘知道吗?”
  他微愣,“嗯?”
  夏初七歪了下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特无辜地看着他。
  “你晓得的,我长得这么俊俏,一向招人惦记。好吧,事到如今,我便不再抵抗了。妖精,你说说,你现在是在卖艺,还是在卖身?”
  眼尾一挑,那妖孽颀长的身子前倾一寸,猛地低下头,盯住她的眼睛。
  “装疯卖傻?!还是转了性子?”
  “嘁,你这搭讪的台词儿还这么逊,想揩油你就明说,何必呢?”
  夏初七对身世的好奇心一直在膨胀,可才刚那血淋淋的一幕着实让她没法儿去细细品味他话里的意思,只能绕着弯与他插科打诨。因为,她知道目前最重要的任务是——逃命。
  “七小姐……”
  他三个字刚轻吐出口,‘嗖’的一声,一支寒光闪闪的小羽箭,便从密林中射了过来。他果断偏头,手上便是一松。夏初七不知道谁在帮她,趁那一刹,清澈无辜的双眸一变,唇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来,小手往他胸前一捏,顺势推开了他。
  “美人儿,下回再玩耍。”
  哗……
  一片白色的粉状烟雾便散了开来,有人尖呼。
  “大都督,小心有毒——”
  夏初七疾步往快飞奔,得意的大笑,“傻儿子,有毒的在这儿呢,尝尝老子的火霹雳。”
  啪!
  烟雾里突然蹿出一串火光,噼里啪啦炸响开来。
  一群锦衣卫赶紧用袖子捂住口鼻,往林子外掠去,可等烟雾散尽,哪里还有人在?那大红蟒衣的美人儿望着清岗县城的方向,缓缓一笑,回头走到大树下,取出那支没入树干的小羽箭来,眯眼轻轻一吹,笑容妖气到了极点。
  “原来夏家七小姐跟了他?这下有乐子可瞧了。”
  
  ☆、第027章  十九爷的八卦事儿
  
  夏初七几乎是飞奔到回春堂的,药堂里诊病抓药的人不多,顾阿娇父女俩都在忙活,她多的话没有一句,只道了谢,拿了自家那包袱,便径直往驿站赶。
  出了这档子事儿,她这会儿想见的人就一个——赵樽。
  驿站还是那个驿站,可兴许她昨儿半夜出现在赵樽床上的事儿传开了,她往里头一走,每个人瞧她的目光都怪怪的,有几个小丫头还毫不掩饰的流露出一股子羡慕嫉妒恨的表情,那眼神儿冷刀子似的,恨不得剜了她的肉。
  放好包袱,她向梅子打听了一下,便往驿馆院去了。可人还没有走近华堂的台基,就被门口的月毓给挡了下来。
  “楚七,你有事?”
  夏初七着急的偏着头,往里看了一眼,“爷在里头吗?我有紧要的事儿找他。”
  “这……”月毓漂亮的芙蓉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今儿个从锦城府过来了几位大人,爷正在里头与他们议事呢,怕是不太方便见你。”
  “哦。”
  这规矩夏初七懂。
  早晚都能见上,不急这一会儿,她挤出一抹笑容,“行,那我回头再来。”
  月毓也笑了,“一会儿爷唤我了,我会告诉他的。”
  她是那种经典贤淑范儿的美女,不仅身材有料,说话也斯斯文文,速度缓慢,咬字清楚,显得特别有教养。可她今儿平和的笑容里,却多了几分不太真切的凉意,瞧得夏初七有点儿发毛。
  看来昨晚上的事儿,让这位大丫鬟生了嫌隙,以为她想要勾搭赵樽来着。
  虽然,她有过……
  但是,不没成功吗?
  嘁,至于么?一个男人罢了。
  偷偷翻了下眼珠,夏初七别扭地冲她做了一个新学来的规矩,福了福身,调头回了西配院的仆役房。今儿梅子也不当值,正在屋子里研究她带回来的那些个瓶瓶罐罐。
  “喂,别乱动啊。”
  夏初七制止了她,抢步过去,“瞎摸摸,一会见了阎王爷,不屈死你啊?”
  她唬完了梅子,见她一脸后怕的紧张,又笑哼了下,把为她拣的中药包拎了出来,让她回头熬了喝着,末了再从包袱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来,指了指床铺。
  “躺下吧,姐今儿就服务你一回。”
  因了在柴房里打昏梅子还扒了她衣裳的事儿,夏初七在替她净脸、敷面、上药,还有讲解酒刺的饮食防治时也就格外上心。而梅子也是一个话多的主儿,说着说着,竟然把话题扯到了童谣的事儿来,反倒把夏初七给骇了一下。
  “咋地,这事儿爷已经晓得了?”
  “嗯。”梅子舒服地眯着眼儿,直点头。
  “他啥反应?”夏初七毫不怀疑赵樽能在第一时间懂得那童谣里下的软刀子。
  “没啥反应。”梅子说完,想了想,又皱起了眉头,“咦,也是哦,按说,人人都在夸咱爷好,咱爷应该欢喜的啊?”
  对于单细胞生物,夏初七不能向她解释,稍稍一想,便转了话题。
  “梅子,你可听过锦衣卫的指挥使大人?”
  “大都督?”梅子眼睛一亮,便兴奋了起来,“那可是出了名的俊美男儿,只是我没福分瞧见就是了。”
  梅子说,锦衣卫只听命于当今老皇帝,指挥使东方青玄更是位高权重,左军都督掌锦衣卫事,授太子太保,如今是老皇帝跟前的大红人。他还有一个貌若天仙儿的妹妹,前几年被指给了太子爷做继太子妃。那太子赵柘已年过不惑,可他那妹子却比皇长孙赵绵泽还小两岁来着。不过么,等太子爷继了位,那继太子妃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他便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舅爷了。
  说到这儿,梅子突然停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
  “楚七,还有个事儿,我说与你,你可不许说出去……”
  八卦女一般都喜欢这么吩咐人。
  可事实上,却不知道已经说给了多少人听。
  夏初七眨巴一下眼睛,搂了搂她的肩膀,“我保证。”
  “我也是听府里几个嘴碎的婆子私下里传的,不晓得真假,听说东方家那个美人儿妹妹,原是要指给咱爷做王妃的。可后头也不知怎的,那太子妃刚过世不久,万岁爷就又抬举了他家……”
  啊?
  赵樽还有这样的八卦?
  也是,晋王妃哪有太子妃尊荣?
  夏初七笑眯眯的听着,想着赵十九被他大哥给抢了老婆,觉得痛快了不少。接下来,听着那京里的八卦,好笑的,她便哈哈大笑,伤感的,她便假装苦着脸,把个梅子给糊弄得差点儿把祖宗十八代都交底给她了。然而,却没有听来关于那“七小姐”的事情。
  一整天,她都在驿站里做些无关紧要的杂物。
  大概心里头装着事儿,一直心绪不宁,迫切的想要见到赵樽。
  可偏生就这么奇怪。
  她不想见他的时候,总能见到。
  她现在特想见他了,却怎么都见不到。
  驿站来的几位大人,听说是川陕布政使司的藩台大人、还有锦城府的府台等几位,赵樽在驿站里设宴招待了他们,几个人吃了酒申时才乘了车马离开驿站。可这些事儿,夏初七都插不上手,连赵樽的面儿也见不着。
  落晚时,她扫着院里的落叶,正寻思要不要晚上去玉皇阁堵他,外头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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