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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商误嫁-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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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和欣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说好的不再见面呢?说好的骨气呢?结果。最后还是得去找他。人啊,事与愿违的时候,真是……没法说啊。

一切收拾完毕,已经是一个半小时过去了,这才磨磨蹭蹭地拿出手机,调出苏言的名片页,看着上面英俊的那张脸,又是叹了一口气。

最终,还是按下了拨号键。

不过响了三声,清淡好听的男声就响了起来:“和欣。”

她嗯了一声。

他问:“什么事?”

和欣在想着措辞:“你、你……你方便么?我想见你。”

苏言轻轻笑了笑:“你想见我?算了吧。有什么事情。电话里说就好。”

白瞎了化了整整一个半小时的妆容。他连见都不愿意见她。

苏言说:“长话短说吧。我十分钟后,有一个会议。”

她说:“刚才我接了一个电话,是柳静给我打来的……”

啰啰嗦嗦。断断续续,根本就没表达清楚,但他却立刻就猜中了她的意图:“是因为刘甄?柳静让你来求我?戴利报业集团已经要破产了,如果我不低价收购,那刘甄就只有跳楼的下场。但本就是一块废铁,也就只有一块废铁的价钱,还想卖出金子的价格,真是笑话。”

“真是你?你就是有意而为之的?一开始,你就是想利用柳静和刘甄,来让我找你?”

“是。”他说。“昨天不就告诉过你?”

和欣这时候才突然想起来,似乎苏言已经承认过,他曾说:让一个人就范,不一定要从本人入手。和欣,你记不记得柳静的老公刘甄?

她握着电话的手,开始打颤,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回应,只是听得那边一直在说:“我最近一段时间都呆在国内,会用一个星期的时间将苏氏的权利全部收归回来,星海证券这边,我也不会放弃。和欣,对付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用自己的优势去对付别人的弱点。你是没有亲人了,不,你还有和鹏辉,这点你可以放心,和叔我不会动。毕竟他是我救下来的。但柳静和刘甄……”

苏言笑了笑:“生意场上从来都是你争我夺,刘甄已经是送到嘴边的肉,哪里还会有放弃的道理?所以,既然你要我放弃,那就给我一个等量交换。”

她喃喃:“等量交换?”

“恩。”苏言一字一句,“你打掉孩子,我就放过刘甄。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还就这么简单?”和欣突然笑出了声,越笑越夸张,越笑声音越大,最后眼泪和汗水都渗了出来,她用手捂住小腹痛楚的地方,咬牙忍着,不让自己痛呼出声,但真的太难受了,她几乎弯下了腰去,可还是很痛,是不是肚子里的孩子也听懂了她们的对话,是不是她也伤心了,才会挣扎着、抗争着,才会让她这么痛……

最后她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你……真、卑鄙……”

然后手就再也拿不稳电话,只是感觉耳边嗡嗡作响,眼前也是模糊一片,看着光滑的地板却只有白花花的影子,终于,眼前一黑,电话咣当落了地,她也后跌过去。

隐隐约约中,听到电话里有一个焦急的声音,“和欣?和欣——”

她想说话,想要去够那个电话,手还没有伸出来,意识就已经虚无。

渐渐,完全失去了知觉。

……

醒来之后,看着眼前的男子,桃花眼,温润面,白色的衬衣领子干净如新,绛色的西装也是挺括整洁,宽阔的肩膀,明显就是衣架子身材。

这样就是不说话,都能看出气度非凡的人,不是苏言,还能是谁?

她愣了愣。

仔细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

对了,是苏言让他打掉孩子,否则就要逼死刘甄。

然后,她并不想就范。再然后,她的小腹剧痛难忍。再然后,就晕了过去。

她扫了扫眼前的环境,是自己和纪熙的卧室里,窗帘、写字台、床罩、床头柜、梳妆台……都是她和纪熙挑选的风格。

但她明明记得,门是锁了得,她是在客厅里晕倒的。

那苏言是怎么进来的,又是怎么将她抱上床的?

床头柜上的闹钟,指针正指向一点。他不是要开会么?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无论是苏氏还是星海证券,离她现在住得地方都不近,车程也要一个小时左右,何况先前正是午高峰时段,他又是怎么过来的?

想问题就让人头疼。

和欣只是冷冷地瞧着苏言:“你怎么过来了?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第五十二章 谁心更狠(1)

苏言温润的面有些苍白,坐在床边,笑了笑:“和欣,你是不是就料定,只要你在我面前出事,只要晕倒,或者只要你哭,只要你埋怨,我就会放你一马?”

他的声音冷峻,而又逼人:“为什么呢?不过就是仗着我爱你,我……曾经爱你……”和欣刚要开口,他却又继续道,“这次,你就是在我面前自杀我都不会退步,孩子必须打掉。你听好了。”

一字一句,“孩子若你留下来,我定要叫刘甄因为负债累累而跳楼,柳静因为无人援助而走投无路。我,说到做到。”

真狠。

真是狠啊。

她的小腹一阵一阵绞痛,两只手攥紧了床单,胸口翻江倒海,怎么会这样难过?

妈妈,我怎么会这么难过?爱一个人,恨一个人,耗尽了全部的力气,毁掉了我这一辈子,赔上了您的性命,赔上了父亲的名节,还赔上了我的身体,这样的义无返顾,这样的一心一意,最后我得到了什么?

我曾努力让自己放下,因为他说过,爱情因为快乐而结合,因为不快乐而分开。如果是因为其他的原因而让爱情不快乐了,那就应该放手,何必让自己整日伤痛。

所以,我努力去让自己放手,哪怕是真的撕心裂肺,但我相信,时间强大到可以治愈一切。

但并没有,无论怎样,三年,或者五年,我还是爱着他的。

因为我曾经对不起他。我只想看到他安好,我也才能安好。但为什么要这样逼我,我已经失去了所有,我只是想让自己得到一个寄托,但为什么还要这样逼我……

举手投足气势逼人的苏言,曾经让我倾心信赖的苏言,曾经是朝夕相处生活里全是他给予的蜜糖的苏言,我们是怎样。走到了这一步。我们是怎样放开了彼此,向左向右走远,最后又是怎样猜忌、怀疑、怀恨、后悔,最后怎么也回不去了……

这一生已经过了三十多年,还有多少个三十多年可以挥霍。妈妈,请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

应该怎么办?

泪水如母亲的双手。轻轻地抚过她的脸颊,她的眼睛已经睁不开,只能闭上了眼睛。

黑暗一层一层,一片一片,全部侵袭下来,她两只手捂住脸颊,泪水止不住从她的指缝里渗出来。她咬着唇。

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没有出声,尽力让自己不出声,最后牙关都开始打颤,唇已经冰凉得没有知觉,头发全部披散下来。

从苏言的方向望过去,只能看到她穿着睡衣的瘦弱的肩膀在打颤,头发乱糟糟地耷拉在细长的脖颈间,而那一声一声地啜泣,轻微的,极是轻微的。

她努力憋着。但演技还是不好。

他终于忍不住,修长的手指扳开了她捂住脸的手。

那是一张花猫一样的脸,先前画着的浓妆艳抹全部都花了,黑一片紫一片,看起来狼狈不堪,而那一双善睐明眸却是暗淡却透明的,只有如珍珠一般饱满的泪水,还在不停往下坠。

她看他一眼。又低下了头去,而终于开始了嚎啕。

一声一声,刺过来,他的心脏都要碎了。

他张口。没有声音,半天才有了断断续续的温润:“小欣,不过打个孩子,还是我的孩子……”

她没有听见。

“何必?”

他又问,像是再问自己。

何必?何必这样逼她?哪里是逼她,明明是逼自己。

只是因为不想看见他百年之后,她本就孤零零一个人,无依无靠,还要照顾一个拖油瓶。

让他于心何忍?

就算不能陪你到最后,我又怎么忍心让你还带着个牵绊过活?

他什么都没忘,其实什么都没忘,那一日天空下着雪,两个人手牵手走过人民广场的灯会,还有老头给的两只毛茸茸哈士奇,那一日的烟火如花如海,漂亮的光线照在她白皙的脸上,那样小,那样小,似乎一个巴掌就能遮盖了,后来他们去猜灯谜,不是不幸福的。

他也想过,如果这样一直走,一直走,是不是就能一起到白头?

白头,多么奢侈,如果真有白头的那一天,他宁愿用这一辈子所有的财富去交换,只为了交换能和她一起到白头。

爱残忍如斯,她每一次被抛弃,被放弃,都是一无所知的。

不知道的是,他的每一次守护,都是心如刀割地说着对不起。

只是害怕,没有他的日子,她一个人走的太孤独。他只是想要在最后的关头,帮她安排掉所有的事情,这样才能安心。

然而,和欣这样伤心,怎么会这样伤心,不过是一个孩子,何况是他的孩子,她不是应该恨之入骨才对?

但她哭泣一声一声,哭得整个人都要背过气去,细细的小腿不断在毯子上胡乱蹬着,好像天塌陷下来一般。

他的眼眶也全是泪水,他已经说不出话来。

抬起头,想要将那一大滴逼回眼眶,事与愿违,他一仰面,那冰凉的一颗就沿着眼角落了下来。

苏言,你真是没用,你连自己的泪水都控制不了,连自己的心跳都控制不了,连自己的人生都控制不了,真是没用。

时间一分一秒格外漫长,而当她终于累了,他也已经走了。

她在张开眼睛,发现床边已经少了一个人。

苏言什么也没说,就走了,没有再刺激她,要她打孩子,否则就要刘甄走投的无路的话,难道是他心软了?

正这样想着,却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她慢慢地爬起来,穿上拖鞋,用衣袖抹了抹眼眶,打开了门,“你们……”

看到白大褂的医生,还有将近十多位的护士,还有远方停着的医疗车,她仿佛已经将自己的心剜掉了。

“啪——!”

下意识就将门又锁上了,手指又准备再按下安全门的暗扣,咔嚓咔嚓,锁芯里的声音却好像来自地狱。

然后一双修长的手指就将安全门打开了,苏言站的笔直,指着她淡淡道:“这就是我爱人。去医院实在不方便,就拜托大家了。”

她长大了嘴巴,不可置信,愣了不过三秒,就要从他的手臂下空隙逃跑,却一下被架住了胳膊:“小欣,你别害怕。不过就是个小手术,不会有危险的。”

苏言番外 我陪你走的路你不能忘(一)

是不是每个男人生命中都会遇见两个女人,一个叫红玫瑰,一个叫白玫瑰,娶了红玫瑰,这一抹红就变成了墙上的蚊子血,而那白玫瑰就变成了床前的白月光,而若娶了白玫瑰,那白玫瑰就变成了粘在衣服上的一粒白饭团,红玫瑰就成了胸口的朱砂痣。

时间强大到,新人如旧,旧不如新。

然而,却不是的。

近来的一段时间,苏言每晚上的梦境都会重复,重复着那个晚上戚嫣挺着大肚子,警车的光芒刺眼铺天盖地下来的那一抹瘦弱又让人心痛的身影。醒来后,一头的冷汗,四周都是那样安静,只有身边人极浅极浅的呼吸。月光打下来,他不近视,视力清晰到,她脸上那温柔的汗毛都看的一清二楚。

其实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看,和欣都算是美女,而且是高素质美女。家世良好,也受过良好的教育,她的性格不倔强,甚至还有那么一丝小可爱,笑起来的眼睛是亮亮的,看着她的笑容,好像整个世界都充满了阳光,什么烦恼都不会有。

长到了二十七岁,她还是一副少不经事的模样,大大咧咧的什么也不去想,单纯的就像那新盛开的小雏菊。

然而,他这段时间,一直是心神不宁的。一向沉稳,处变不惊的自己,已经是第五次从梦里惊醒了。

不是噩梦,相反,梦境是那样的真实和甜蜜,但他却不愿意回想。

刚回国的那段日子,他经受着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打击。在美国呆得时间太久,他已经适应了新泽西州典型的海洋性气候,一年四季潮湿而舒服,高大的阔叶林遮天蔽日,他和戚嫣就坐在阔叶树木底下。身下的草地绵软而温柔,阳光从叶隙落下来,打在对面人那如凝脂一般白皙光滑的脸颊上,她每次念英文都刻意卷起舌头,让口音听起来更像是当地的美国土著。

虽然有些四不像,但她的声音是那么好听,捧着书本的样子也是格外认真use

inmyoldgriefsdsdtoloses;…withthears;ofallmylife!

我爱你。带着悲伤时的激动。带着童年时的信仰。

我爱你,带着圣者都已不在拥有的爱。

我爱你,带着我生命中所有的呼吸、微笑和眼泪。

她还声情并茂,肉麻至极。听得旁边的他简直是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然而,绿江的大陆性气候,干燥得让他总是说不出话来,一天几乎要将整个纯净水桶的水都喝掉,出口的声音还带着嘶哑。

时间真是个好东西,身体已经渐渐地适应这里的气候。但心理适应,却是一个缓慢的过程。这些年,绿江的变化那样大,高楼平地起。马路上车水马龙。夜晚霓虹初上,灯红酒绿,比之他出国之前的模样已经是天壤之别,而求学中途,他和戚嫣一起。也回来过几次。比之那时,绿江也不尽相同。

可陪着戚嫣走过的那条街,他还是避免去走。

然而矛盾的,隐隐的,又期望能在另一条街上碰见她。

明明知道已经不可能。

强迫自己去遗忘,是一个多么痛苦的过程。就算回了国,就算换了几番手机,她在美国的电话号码,他却一直在电话本保留着,没有存下名字,只有一个空格号。就是害怕有一天她将电话打过来了,他错过了她的声音。想起来卑微,可确实是自己对不起她,不是吗?

时间一久,已经渐渐习惯了自己的新生活圈,对于和欣的朋友圈,也收到了预期的欢迎。

他知道的,一直都知道的,自己在人际方面从来就是高手。斯文的外形和礼貌的交流方式,在任何的圈子都很容易打开局面。因而,无论是爱情还是事业,都走上了正轨,甚至可以说顺风顺水。

空闲的时候,背过身去,通过苏氏大楼那二百四十度角的全玻璃幕墙,望着下面的芸芸众生,又有一个细小的念头在萌芽,如果能够再见她一面多好。

还有爱吗?

还是愧疚,抑或是其他的情绪?

他不知道。

分开的时候,许多难过的话都没有说出口,只是平静得可怕。决定了,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回头。

然而,戚嫣的自尊和自强又是这样的伤人。她在离去的那封信上写的那番话:“爱情,因为快乐而结合,因为不快乐而分开。如果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而让彼此背负了太大的压力,无论是来自你我,还是来自外力,而让爱情不快乐了,那就应该分手了。因为,结束了我们的这一段,彼此,才能踏入新的希望。”

几乎刺痛得他无法站立。

他去找,她躲;他打电话,她不接;他终于截住了她,她却那样冷静地说着:“谁没有谁不能好好过。继续走吧,就别互相拖累了。”

其实,从来,他就没将她当做过拖累。一个女人在你身无分文的时候跟了你,还为你怀上了孩子,你还能怎样。

现实已经如此,你还能怎样。

然后就与和欣结婚。

充足的金钱砸出来的婚礼,自然是浪漫感人,南太平洋的天空蔚蓝得像被海水洗过,沙滩的阳光洒在肩膀上,带着温暖,清澈的大海一直延伸下去,再往北,就是她们曾在一起的新泽西州,身后那金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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