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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商误嫁-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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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合作公司这里,也不能指责自己公司的不是。手下意识地在自己坠了个环扣的耳垂上捏了捏,态度谦虚地笑了笑:“苏总哪里觉得不妥,我回去好好修改。”

“并不是不妥的问题。”他说,“若要修改也可以,但工程量怕是太大。”

她嘿嘿一笑,“没关系,我反正最近加班也习惯了。”

他语气平静无波:“女孩子总是熬夜,对身体不好。何况工作再忙累,八小时之后就应该归自己。”

这个观点,和欣大大的同意。但执行起来,实在困难。

不过他的这个语气,让她又有些悲从中来。想起某次两人那啥完毕,她体力不支,连带着有些小羞涩,就将脑袋蒙在枕头里装死,苏言怕她呼吸不畅,非要将枕头抽离,拉拉扯扯,终是以自己的投降为结束。他脸上尽是笑意,一副铩羽得胜的神情,打横抱着自己,就跟抱着战利品似的,还给她洗澡,还邀请她鸳‘鸯‘浴,只是当时太困,她什么也没享受到,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

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几多风雨。

若不是何沫的电话打进来,她真是要一直迷茫下去。

他接起,一边听着汇报,一边看着腕表:“好。我知道了……麻烦你,给我定一份离这里近的两人餐。”

两人餐?

他是已经有了约?

和欣觉得苍凉,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东西真是太多,误会,生死,好不容易重逢,却原来都已经时过境迁。再告辞的时候,她眼里的狼狈无所遁形,强忍住要掉下来的泪,“苏总,那你有约,先忙。那就改日再行讨论修改的细节。”

苏言欲言又止,终究是颔首。

和欣离开的脚步一定是仓皇的,因为她连最后的笑容都挤不出来,抱着文件袋一直走。只恨星海的管理层太大,她都要找不到来时的路。

终于到了楼梯口,头已经晕的不行。

原本就不太舒服,连日来的加班已经让她体力严重透支。此刻心情的起伏,也让人昏沉。

气躁,心烦,一直在戳那个下降键,抬起头,看着上方跳动的显示屏。

20——21——22——

终于看见29,听得叮一声,她就要迈脚——

突然眩晕,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意识还未完全涣散,就听见苏言与何沫的声音同时响起:“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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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谢谢花小慕滴打赏哟。哈哈,么个!

那什么,苏言失忆木失忆这个问题……嘿嘿嘿嘿……大遥贼猾滴笑个,大家继续看嘛!0^_^0

第二十五章 时过境迁(1)

睁开眼,视线中的场景格外陌生。

不是医院,也不是她的房子。坐起来,就看见了桌上的合照,是苏言和另一个女人。

她要细看,手刚伸出来,就听见了他的声音。

“和小姐,醒了?”

“嗯”,她连忙收回手,揉了揉太阳穴,“但还是觉得神经抽痛。”

意识有些涣散,就感觉他侧身坐在了旁边,气息熟悉,伴随着极轻微的男士香水的味道。他似乎是专注地望了望自己的脸色,和欣有些不好意思,轻低首。他说:“淋巴发肿,说话还带鼻音,明显是炎症上来了。你是最近熬夜太多。”

转过头,看他打开手里的药盒包装,取出里面的锡箔药板,和白开水一起递过来:“吃药吧。”

怕她不放心,他又补了一句,表情居然是严肃的,但双眸里还是笑意冉冉:“医务室送来的。因为是初次见面,所以我想,你应该没有不相信我的理由吧。”

和欣笑得特别傻:“那可说不准,我这人戒心特别重。”

他也笑,只是轻微地摇头,却没说话。

和欣将那杯水和锡箔板接过来,两人的手有那么一瞬间的碰触。

熟悉的感觉,只是和欣心更酸。

看她的模样,苏言忍不住问:“怎么这副神情,怕苦?”

和欣摇头。

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矛盾地点头:“其实有点怕苦的。”

苏言像看一个小孩子一样看她,“不过是苦点。捏起鼻子,闭着眼睛,不就过去了?”

“吃药的不是你。说的倒轻松。”

“唔。”他想了想,“我不怕吃药。我怕看医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穿白大褂的就头痛,可惜有些事情,偏偏就没办法……”

和欣的心里一下揪紧,以为是他身体的原因没办法,但他的面色和悦,甚至还有淡淡的温柔,终究是抵不过好奇,“什么事情没办法?”

“想听?”

她点头。

苏言说,“把药吃掉,我告诉你。”

和欣很听话,掰了两片放进手心,咕嘟咕嘟几口水就带下去了,然后一脸期待的模样,瞧着他。苏言有些无奈,却依旧是笑意盎然,“行。我说。不过还是先吃饭吧,你不饿么?”

这么一说,和欣这才发觉自己的肚子已抗议许久。脸一红,难道他都听见了?

站起身的时候,有点猛,脑部供血不足,眩晕又上来了。

但一只坚定的手扶住了她。

这双手手指修长,骨节匀称,手心的温度很暖,很干燥,无端就让人心神安定。却少了那枚戒指,只是让人觉得空了一块。

一个优秀的男人,纵然是会有许多牵绊的,没了戒指,没了归属权,就给了许多女人幻想的可能,因此,许多成功的男人即使结了婚,也不戴戒。和欣就见过许多,明明家有贤妻,却还金屋藏娇。对此,柳静和她都十分嗤之以鼻,尤其是柳静,憎恶之情溢于言表,于是就将刘甄看的特别紧。上班前检查手指,下班后检查手指,生怕他将戒指去掉,然后沾花惹草。可男人若真是变了心,一个戒指又怎么可能成为牵绊?

和欣自嘲地想,况且少了她的牵绊,对苏言,未必就不是好事情。

他似乎对她的神色变化很感兴趣,“你总在跑神。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不就是在想他?但这个问题,还是让她发怔,但又说不出什么,便只有捡些无足轻重的事情讲:“在想最近看过的一个故事。挺狗血,但还挺有意思的。”

“嗯?”

“不过就是个都市里的童话,可惜结局还不好。不讲了,女性太过感伤,男子往往比较健忘。”

下电梯,出门,看见他的车的时候,和欣终于起了想撤的念头。苏言却先她开了口:“已经叫何秘书在餐厅订了位子,何况,你不是还想听我的故事么?”

也是。

那就去吧。能跟他多呆一刻,也是好的。

苏言并不开车,原来一直有司机在等着。

是去城南非常地道的一家淮扬菜馆。苏菜讲究刀工和用料,而且口味清淡——以前的苏言就是口味清淡,他做菜讲究还原时蔬的原味,而和欣是个重口味,就连汤面里面都会放许多辣椒。只是没想到,三年后,她的口味越发清淡,而他却依然没有变。

平桥豆腐清素入肺,一下就觉得神清气爽,仿佛身上的病痛也清减许多。水晶肴肉也是味美色佳,玲珑剔透的犹如果冻。芙蓉蜇皮入口鲜爽,兰花饺和四喜饺都被点缀的鲜嫩斑斓,看着就馋涎欲滴。只有两个人,可点了十多道菜,和欣觉得有点浪费,好在南方人精细,每一道菜的分量都不多。

席间,她要了一小瓶五琼浆,苏言本想拦住:“你在生病,况且在吃药,本应该忌酒。”

和欣无所谓地笑笑,便将小半瓶倒进分酒器中:“就一点点,没关系。”

他便不再说什么,而是让服务员将剩下的半瓶撤了。和欣没在意,竟还在招呼他,“苏总要不要来一点?”

“不了。”

和欣不悦:“怎么?女士都喝酒,男士却喝水?”

他唇际一弯,微笑解释:“我身体不好,不能喝酒。”

她一愣,觉得有什么在心里忽然撕扯,但面上还是无波无谰。将服务员泡好的金坛雀舌拖到他身前的桌子上,又把分酒器放好,提议说:“咱们猜拳讲故事吧。”

这下是苏言愣了,随即颔首:“好。”

“我来说规则。”她手撑着下巴想了想,“这样,赢了问问题,输了讲真事。必须如实回答,如果不肯说,那就必须接受惩罚,惩罚就是,赢了的人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就类似真心话大冒险,而且不能抵赖。”

“听起来不错。”他其实想说,好像有点儿小儿科。但和欣满脸期待,于是答应,“惩罚就算了。就只讲故事吧。”

第二十五章 时过境迁(2)

苏言虽然能掐会算,但在猜拳这方面,还真不是和欣的对手。其实若真按规矩来,她未必能赢,但她每次掐着苏言快要落手再出拳,明明就是耍赖。苏言却没计较,而是依旧笑眯眯,“你问吧,我答。”

和欣问题早已想好:“先说说,你为什么不能喝酒。”

他说:“因为身体一直不好,三年前出了一场事故,颅脑外伤,脑出血,做了清淤手术和颅骨修补,好在没有瘫痪,恢复了两年时间,现在也正常了。但是……”和欣屏住呼吸:“但是什么?”他清浅地笑了笑,可能原本是想说,最终还是止住了,“没有但是了。”

和欣又耍赖:“你这有话不说,不算一个故事。”

他说:“那你要怎样?”

“要像小学生写作文那样,限定字数,少于五百字,喝酒。”忽觉不对,又改了口,“你不能喝酒,那就喝茶,一次一杯。要倒满。”

他笑,“你这真够严格的。”

“所以你要说详细一点,说全面一点。”

苏言看她的眼神依旧像在看一个小孩子,有着无奈,却又很耐心,“你就这么想听故事?”

和欣点头:“别人的故事我才懒得听呢。我就喜欢听你的故事。”又觉得这话出口有点暧昧,补充道,“都说成功男人身上的故事最多,你算成功男人吧,那你的故事肯定也特别有趣。为什么不讲?”

“成功男人么……”他想了想,“每个人对成功的定义不一样。”

“但在大多数人眼里,有事业的男人都算成功了,而且是让很多人追逐和欣羡的对象。”

“可能吧。”他若有所思,“但其实这种感觉有点奇怪,又说不上来。身上被寄予的期望太大,于是就拼命努力,拼命想要做出一番成就来,但当真正有了成就,又觉得那些并不重要。因为没有记忆了,就好像自己的意识被凭空挖掉,怎么恢复,怎么拼凑和弥补,都没有办法去填满。整整九年的时光被磨平,这九年来,我身上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出事故,那场事故的罪魁祸首,我都不知道。我只是知道,自从醒过来,就一直在为别人而活。”

她克制住自己的沙哑,还是问出了口,“怎么为别人而活?”

他笑,“下一个问题了。继续划拳。”

依旧毫无悬念,和欣依靠耍赖,又赢了。

“所以,你还要回答我。为什么是为别人而活。”

苏言说:“因为自己对未来没有概念,所有的路途都是父亲给我规划好的。他说,我以前有以我自己为姓氏所创立的公司,他说我大学是在国外年的商科,他说应该恨我的前妻,是她害了我的家庭,害了我的性命,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好像我应该去怀恨的,但什么都没有。所有的所有,都是空白。”

他的笑容云淡风轻,“听起来,其实挺吓人的是不是?”

她摇头:“不会。”

但其实有些唏嘘的,仿佛本该有的强烈感情都变成了遥远的梦呓,只是有些心疼。

他笑着将外套脱下,服务员上来讲衣服放在衣架上挂好,他捋起了黛蓝条纹衬衣的袖子,露出漂亮修长的小手臂,上面还是那枚百达翡丽的表,和欣望着,有些感伤,却听见他说:“还不信赢不过你。再来。”

和欣输了。

和欣笑嘻嘻拿起了杯子,“你别问了,我喝酒。”举起小瓷杯,一饮而尽,有点辣,手捻起一枚四喜饺子,就往嘴里送,再张开手,划拳。

还是她输了,于是又灌了一杯。再输,再灌,苏言都看不下去了,“你就不能讲一个故事?”

和欣说:“我的生活乏善可陈的很,哪有故事可以讲。”

他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和欣又补了一句,“真的。我骗你干什么?”

苏言不置可否,却在下一回合放了水。和欣继续发问:“讲讲你的感情生活呗。女朋友?爱人?或者情人也行。”

他想了很久,似乎这个问题有些难,手摩挲着温热的玻璃茶杯,明绿色的茶水跟着微微晃动,漾起轻微的波澜,隐隐有清甜的香气沁过来。他这才开了口:“她叫叶溪,是我的主治医师。”

和欣哦了一声,又问:“怎么介绍的这么简单。这哪里是故事,分明就是简答。”

“你想听什么?”

“比如说你们怎么建立关系的呀,你追的她还是她追的你呀,再比如说,你为什么会找她呀,看上她什么了呀。这些都可以讲嘛。”

苏言忽然一笑,又恢复了闲云浮水的神色:“你还真具有八卦精神。”

她撇嘴,还洋洋得意:“那可不。”

这幅模样,其实还有着小女人的可爱,他忽然一愣,“和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为什么我觉得你这样熟悉?还是——”和欣心里咯噔一下,立刻笑道,“谁跟你熟悉?我才不认识你。”看他还要开口,又继续道,“快说快说,少转移话题。”

他说:“叶溪很漂亮,很体贴。至于谁追的谁,还真是想不太起来了,只是当我睁开了眼,第一个看见的人就是她,那种感觉……”他陷入沉思,“好像在做梦,又比梦真实太多,就觉得自己在海上浮浮沉沉,终于找到了一颗可以倚靠的浮木一般,终于能够安定下来。我还记得,那天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衬衣,外面罩着一件干净的白大褂,还带着听诊器,微笑着问我,好点了没。可能是首映效应,就觉得全世界只有她一个女孩子,生活的所有都有她,她便是全世界,便是唯一。”

他的语调缓慢,娓娓道来,“对叶溪,可能最大的感情,是依赖。她的出现,很大程度上弥补了我人生的空白,之后所有美好的回忆都和她有关。我的手术,她陪着,甚至是主刀;我的伤痛,她全都知道,有时候她看着心疼,难过的要流泪,都不肯让我知道。在做头颅修补手术之前,明明有一种可能是下‘身瘫痪,当时父亲因为害怕而不肯签字,她硬是顶着压力,亲自主刀,十七个小时的手术,整个人都是高度紧张,当我安好地推出来,她却一下就瘫了过去。”

“我术后在重症监护室住了十七天,父亲一直在责怪她,她一声不吭。我整整三个月只能通过胃管进流食,都是她守着,直到手脚会反射,意识渐渐恢复,只是智力下降,认知也困难。说来不怕你笑,当时的我,鞋带不会系,拼音不认识,甚至话都说不完整,更别说去管理一家公司了。如果没有她,我不可能仅仅用两年的时间,就完成了别人需要七八年才能恢复的程度。当我终于和正常人无异的时候,体重由原来的四十公斤慢慢恢复成了七十公斤,她却瘦的只剩了四十公斤。整张脸小的放佛只剩下了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白大褂穿在身上就显得格外的匡,腰身细得都要找不见,好像我伸过手去,就能握住……但她还那么笑着,跟我说,她其实在减肥,可谁信呢。”

那样艰难的恢复过程,隔了许久的时间,终于可以被他轻描淡写地说出来,“或许对她,不是爱。但这一辈子,我负谁都可以,绝不会负她。”

两人是面对面的,上方的玻璃吊顶的灯光落下来,衬出对面人琉璃一样好看的脸。和欣低下头来,手扶着白瓷小杯,陡然有种醍醐灌顶的领悟:老天刻意安排这多年之后的重逢,也许只是为了让她死心,而不是让她死心眼。她给他带的苦楚太多,太多,多到她就算再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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