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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宠之姐夫有毒-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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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关盺抬头看了看蓝色的招牌:天蓝……不合时宜的名字呢,天空灰沉沉得倒像要沉下。

天很安静,雨下得不紧不慢着,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似乎压在了关盺心头,那是一个名字——左城。

巧合吗?这样的结果最好不是吗?总好过替身,可是总觉得错了,到底哪里错了。

关盺摇头,似乎最近越发疑神疑鬼了,而且似乎她犯了一个女人的通病呢:患得患失,其实倒是没有必要,因为没有得到啊。关盺凉凉地苦笑,拿出包里的伞。

她的左手边,有双眼睛自她出现便没有移开过。雨打湿了谁的肩头,程信之应该不知道吧,他只看到了那个人白色的裙摆沾了泥渍,却不知道自己黑色夹克浸了水。

关盺,好久不见,真的好久……

雨连成珠帘,隔出了两方天地,两个心事。她在想着谁,谁又在想着她。

他痴痴的看着,忘乎所以,似乎穿越了十年光阴,等来了这个背影,他却贪心地不满足了。

猝不及防,她回头了,他却怔然地忘了如何是好,恍如梦中。

彼此眼里都是熟悉的面孔,在哪里,在何时大概都不记得了,只是彼此熟悉,却谁也不说。

雨帘之后,很近的距离,却是陌路。

撑着伞的她,慢慢走进,忽而地温婉微笑:“衣服湿了。”笑得很疏离,却似乎拉近了一段遥远的距离,就像平行线的两头。

“衣服湿了。”程信之没有反应,她又重复。

恍然如梦后的清醒,程信之向着台阶上走了两步,黑色夹克上点滴落着雨水。他收回视线,平淡像置身事外:“谢谢。”

谢谢这个地点,这个时间出现了……这场雨,很及时。

“你没有伞?”

她撑着伞向他走来,很像梦里的情景,有些不太现实。雨很凉,湿了的肩头有些冷,感知是清醒的。

沉吟了许久,可能难以相信,他在认真思考如何回答,却还是只有一个最冷淡疏离的字:“嗯。”

到了触手可及的距离,她扬高了手,紫色的伞遮着他们两个显得些许拥挤,她不以为意,微微笑了:“一起走吧。”

“谢谢。”还是两个字,最不想隔出距离,偏生开口就是最淡漠的字眼。

“五月的天,说下雨就下雨,大概要淋着很多人吧。”她淡淡地聊着天气。

“应该吧,本来我也是其中之一。”他淡淡地附和,无话可聊的苍白感。

在英国,无话可说的陌生人就会聊天气,可是这里不是英国不是吗?程信之也不明白如此想法到底想要解释什么。

第一卷前尘方恨少 第二十九章:丢弃的记忆

在英国,无话可说的陌生人就会聊天气,可是这里不是英国不是吗?程信之也不明白如此想法到底想要解释什么。

如果不聊天气,他们会彼此自我介绍吗?或者彼此询问,那样是不是转身之后的就不是陌生人呢。

然后一路无语,她撑着伞,他个子很高,所以她举着伞的右手提得很高,雪纺的袖摆滑下,露出白皙的手腕,应该天气很冷吧,泛着微微的红色。连程信之都不知道吧,他观察地这样仔细,所以他还知道,她的左肩淋到了雨。

紫色的伞其实是足够大的,雨并不大,不过他们两人都湿了,中间却隔着一段很大的距离。

雨似乎大了一些,路上行人很少,后面天蓝的招牌已经看不到了,他们一直没有再说话。

“我到了,我的车停在了这里。”关盺停下,微微右转。

程信之似乎有些无措,迟疑着是说再见,还是说谢谢。

关盺却先开了口:“我有车,伞可以给你。”

她小弧度地伸出手,他机械地接伞,手指上有陌生的触感,凉凉的。

“我的名片,很高兴认识你,程先生。”左手摊开,她递给他一张被雨浸湿了的名片。

他微微礼貌的颔首:“很高兴认识你。”接过名片,表情僵硬,连动作也僵硬。

这样的对白,可终归他们是认识了。

关盺礼貌地笑了笑,左转,走向车里,程信之潜意识地将伞往左边挪了一段距离。

车开动了,走远了,程信之却正在原地,看着手里的名片。

菱江电台主播:关盺……

名片都褶皱了,应该拽在手里很久了吧,没准一开始。

松手,名片被风卷走了。这些内容很早很早他就知道了。

他冷笑:“还记得十年前的古龙巷吗?”

撑着伞,往回走,雨里,他自言自语:“我一直都记得,可是晚了。”

如果在那个人出现之前,会不会想起呢?

雨停了,又下了。

黑白胶片倒带,一幕一幕,黑白电影,他见过的,在十年。

“你看还有用的。”依旧是雨里,女孩捡起破碎的赛车模型。

“谁让你动我东西的。”男孩语气很不善,如刺猬般尖锐,瞪着莫名来犯的人。

“梦想是不该被丢弃的。”十二三岁的少女谈及梦想时笑得肆意。

……

记忆也是不该被丢弃的……

匆匆,日子碾过了几个午后,这个花季似乎很长,街角寂寞的油桐花开了一个夏季。九月的阳似乎越发烈了,云朵下,每一角,温度攀升,除却雨后的四十九楼,似乎左城的世界是太阳永远照不进的阴霾。

额前的碎发微微长长,隐约遮住了那双常年浸浴冰冷的眸子。唇角紧抿,眉头蹙起轻微的棱角,似乎这样的左城便是他的全部。曾经江夏初在他的世界带进了一片暖阳,转身却丝毫不余留地收回,而且在左城眼里种进了一种叫孤寂的东西。

“少爷,关家的请柬。”进叔恭敬却不维诺,沉稳的年纪,眼睛里的沧桑,只有对着左城时才会温和。

左城没有抬头,手指流连在黑色封面的文件上,眼睛里却倒影出一双很美的手。

确实很美丽的手,指节分明,白皙剔透,却让人不敢怀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力量。

再美丽的手又如何,江夏初说过应该被珍惜的,可是她不珍惜。

左城沉默,没有表态,进叔唤了一声:“少爷。”习惯了左城的沉默,进叔继续,“关震北似乎想借着为一对女儿庆生,看您的态度。”

自从记者会之后,左城便一概保持缄默,外界摸不透左城的态度,也不敢探寻猜测,关震北那只老狐狸,定是借此试探虚实。

“什么时候?”左城冷冷淡淡地问,眼线依旧看着手,有意没意敲着文件封面。

“明晚。”

“嗯。”左城微微点头。

进叔深意地看一眼左城,凝结眉间的疑惑未散开。

左城最讨厌商业目的的晚会,从未参加过一次,这次例外的理由是?

进叔轻声退出去,远远的,听见一声低低沉沉地嗓音,带着希冀般。

“她应该会去吧?”自言自语地猜忌。

江夏初,左城唯一猜不透的人。

原来如此,少爷,放下真的如此难吗?理由还是她,一直都是她。

关氏银行在H市独居一方,关宅晚会人山人海,与其说庆生,不如说联商来得贴切。

冷月袭人,月光碎了一地杏黄色的斑驳。没有星星的夜晚依旧纸醉金迷,今晚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吧。

拐角幽静处,欧式别墅奢华,华美中上演的故事。

水晶吊灯高悬,交相呼应着微冷的月。月下香槟摇曳生波,水中喷泉梦幻,偶尔微风,吹皱了一池静水。柔和的交响乐,奏着少人能听懂的曲谱,多少人佯装着文艺,举着酒杯,浅笑盈盈,明明平日里摆惯了高姿态的上流人士,或早已习惯了棋盘上厮杀的棋士们,表现得温和谦虚。

原来人只是一张一张面皮,随意变换。

商场早就是一潭腐臭的污水,这样的觥筹交错里,永远不会缺乏虚与委蛇地攀谈吹捧。一张一张虚伪势利的脸,一双一双见利眼开的眸,一幅一幅唯利是图的嘴脸,利益是他们永远不会过时的话题。

这不?正如火如荼地进行呢。

“关董,进来可好?”额前微微秃顶的男人持着酒杯,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意,走近关震北攀谈。小到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闪着精明的光。

“牢秦总挂心了。”关震北只是附和地微扯嘴角,不冷不热地眼眸里无疑不泄露着他的漫不经心:“许久不见,秦总越发意气风发了。”

“前几天,张氏的剪裁我们还见过呢?”男人非常不识趣地说破了商场上的虚与委蛇,满脸地惊异透漏了这是个非常不会审时度势的人。淘汰制的商场,前途堪危啊。

“最近,银行事多,人也老了,不记事了。”关震北丝毫没有显露尴尬之色,轻描淡写般的一语带过。

不愧是商场上的老姜啊,辣得狠呢。

第一卷前尘方恨少 第三十章:男才女貌不过是戏

不愧是商场上的老姜啊,辣得狠呢。

商场潜规则一:说话八分假,一分真,一分半真不假。

显然,关震北的本事炉火纯青啊。

“不碍事,那么大家银行关董自然操劳些。”男人似乎察觉到了微微尴尬,面露绯色,却很快又不露痕迹地继续佯装淡定自若。

关震北附和地笑着,明明很假的笑,却彼此不指出,商场便是如此,比谁更假!比谁更阴!

男人挺着啤酒肚,学着文雅,微微抿了一口酒,甚至根本没有沾上唇角,终于按捺不住,绕回主题:“关董,最近我们公司接了个新开发案,资金有些不好周转,希望能贵银行贷笔款子。”

关震北揶揄狐疑,面露难色:“秦总也知道,一个公司也不是一个人说了算,还得征询股东们的意见。”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回头我会再与股东们商议一下。”

“牢关董费心了。”男人嘴都咧到耳根了,眼里闪着亮亮的光,似乎饿久了的猛兽见着了猎物。

商场另一潜规则:说话留余地,回头?那便是婉拒。

俨然,这个男人是个不合格的商人,连商场上基本的潜规则都没有领悟,再叹一句:危已!

男人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到关震北偏移的视线,微微不耐的附和,男人只是继续趋炎附势。

男人笑起来就像晚开的菊花一般,一脸的褶子,嗓子尖细,一直不停歇,扯天扯地喋喋不休:“关董这对女儿可真让人羡慕啊,都不是尤物。”

商场又一潜规则: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果然,关震北脸上浮出自豪之色:“过奖了。”其实关震北还是很受用的,只是商人嘛,都得装。

“我听说关董的大女儿与左氏的总裁左城熟识,希望关董帮着引荐一下。”男人一脸奸笑,谄媚地小眼睛勾起条条皱纹。

商场最后一条潜规则:无孔不入,无奸不商。

关震北的脸色微微沉下,然后又不动声色地敛去,歉意推脱:“年轻人的事我也不好干预,左总裁和小女与生意场上倒是没有什么瓜葛。”关震北半真半假地敷衍了事。

男人见关震北谦逊遮掩,也不好深究,变变悻悻地收口,见好就收:“也是。”

商林中打滚的哪个不是极品,像关震北,像这个男人,还有诸如很多人,不厌其烦地搭讪,不停不休地挖掘商机,然后厌烦不耐,然后继续捧场附和。

一道石门,隔出两个世界,里面红灯酒绿,外面清泠幽静,唯有不甘寂寞的便是那一辆辆名车豪爵,就像他们的主人一般,月光下,争相闪耀着金钱堆砌出来的奢华。

似乎格格不入,月下美人立。

长裙席地,白得淡雅干净,铺满了一层杏黄色的光。精致淡雅的妆容刻画出一个美若星辰的关盺,长发微微挽起,垂下两缕微卷的发,很黑很黑,不染纤尘的颜色,没有佩戴任何首饰的脖颈下蝴蝶锁骨若隐若现。

优雅,美丽,似天山上的雪莲,又像黑夜盛开的曼陀罗,明明知道再跨一步就是沉沦,却带着抗拒不了的诱惑。

她是致命的诱惑,是引人深陷的曼陀罗,只是她的美蛊惑不了一个男子。

左城永远不疾不徐的步伐,就在黄色的灯下,拉长了他的影子。

一身黑色,脸上沉淀着与生俱来的寒冷,一双目下无尘的凉眸竟亮过了夜里的星子,一眼星光所有黯然了。

遗世独立的傲然冷峻,黑色,果然最适合左城,因为黑色本就是罂粟花的保护色。

她的美,灯光下如梦似幻,只是那双最深的眼潭了没有她的影子。所以她不会告诉他她在等他。

关盺自然地提起裙摆,走近:“你能来,只让我吃惊,记者招待之后第一次见呢。”

语气似嗔似怒,夹杂着隐隐流淌的情愫。

眸子微转,宁静地默然,左城嘴角似有若无地笑很凉:“你在怪我。”

疑问的语句,笃定的语气,左城总是如此,不喜模糊的感觉,永远的一针见血。

“你听出来了,这么明显啊?”关盺勾着唇角,扬着寓意不明的浅笑,声音似弦若即若离,轻轻柔柔,煞是好听,略微玩笑似的幽怨,“刚才有个朋友问我,‘你和左城是什么关系’。”

菱江电台的关盺,一直犀利干脆著称,却如此拉不下脸来旁敲侧击。外人眼中他们是情侣,可是她自己知道,他们有多陌生,那颗心晃动了,她需要一个确切的回应。

不想,只是她一个人在梦境里,进去了,再又一个人出来,真的不想。

左城的步子迈得很快,关盺长裙曳地,似乎跟得有些狼狈。左城忽而缓缓,没有转头,却还是漫不经心的冷淡:“你怎么回答?”

“没有回答。”关盺脱口而出,白皙的脸微僵。

关盺微微顿足,望着左城渐远的背影,恍恍惚惚只听到冷冽的声音:“女朋友。”

左城的世界里,女朋友只是代称,仅此而已。

女朋友……多么温存的词语啊,却能这么没有温度地阐述。

“女朋友啊,有些陌生。”关盺怅然,脸上的笑有些荒凉。

陌生的其实不止这层关系薄膜,还有那个人。

关盺苦笑,这真不像自己呢,本来就是一场游戏不是吗?那就好好演绎吧,充当合格的戏子。她提起裙摆,白皙的手腕伸出,挽着左城:“一起走吧,行驶一下女朋友的权利。”

似乎左城僵硬了一瞬,却也只是一瞬。璀璨灯光尽数出了他的眸底,沉得暗无天日。

五月的天是热的,左城的手毫无温度。这个男人便是如此吗?久伏天里长积的旱冰。她望着那张俊逸非凡的侧脸,笼了一层虚幻的朦胧,明明这么近,她却看不清他。

第一次,关盺看见一双如此美丽的手,雕刻的艺术品一般,毫无瑕疵,冷月袭人,照在左城的手上。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手很美。”她痴缠着他的手,移不开眼。

“很美?”左城冷笑,眼里有嗜血的阴寒,“越是美的东西越致命。”

第一卷前尘方恨少 第三十一章:绝非池中

“很美?”左城冷笑,眼里有嗜血的阴寒,“越是美的东西越致命。”

很美,可是江夏初不喜欢,因为遇上了左城,她忘了曾说过话。

就像罂粟吗?致命的美丽,可是她贪恋着。他的眼猝了毒,关盺也不愿闪躲:“是啊,可是总有些人会甘之如饴。”

就像关盺……

不包括江夏初……

左城沉默,令人心滞的无言,似乎怎样关盺也融不进左城的世界。

“我想知道,选择我的原因,除了那张工作证,没有别的原因吗?”她隐藏着急切,佯装的轻描淡写似乎牵强。

为何?她连伪装也不会了,那些莫名的心悸来得汹涌,关盺有些措手不及。

“是。”一个字,一道冰凌,左城毫不迟疑。

谁都可以,除了江夏初……左城隐喻的心事。

“真伤人的答案。”她漫不经心地浅笑着,有谁说过,笑容是最好的伪装,那是所有感情的外衣,可以裹住了关盺浓浓的荒败。

伤害是因为给予了伤害的权利,原来关盺伤心了,何时她给了左城那个权利,她竟丁点不知。

左城沉默不语,少言的他平淡无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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