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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宠之姐夫有毒-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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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在夕抓住她的肩,摇摇头,极少如此认真,也许是抽了烟,嗓音又涩又哑:“倾妍,你知道吗,我在庆幸江夏初过的不幸福,那我就有留下来的理由了。”

看,他们两个人多像啊,她自己在庆幸他过的不幸福,他又在庆幸江夏初过得不幸福,然后都等着趁虚而入。

她知道,她带不走他了,因为他与她一样倔强,一样总喜欢不顾一切。

她眨眨眼,泪水砸在了叶在夕的手背上,灼人的温度。

他一直望着她的眼睛,望着她泪流满面,还说:“我给她留了一个诺言,要是我走了,有一天她找我来兑现又找不到我怎么办?”

他不怕兑现不了那个诺言,只怕她需要的时候,他不在。江夏初的世界他已经来迟了,断不可能会先走。

眼泪一滴一滴打在他手背上,她仰起头,倔强地抿着唇,很久,嘶哑地启唇:“多久?”

“我没有给她订下期限。”

一辈子……他将他的一辈子就这样许给了江夏初了,一丁点也没有留给她。

她终于忍不住抽泣起来,眼泪啪嗒啪嗒停不下来。

“别哭了,丑死了。”

叶在夕给她擦眼泪,一点也不温柔,嘴角是无奈又苦涩的笑。

林倾妍却哭得更狠了,抽抽搭搭地说:“那我也给你一个诺言。”

叶在夕刚要张嘴,她又继续,哭腔很重,只是一字一字很坚定:“我会在新加坡等你。”哽塞了一下,她固执地看他,补上,。“没有期限。”

也是一辈子……

她将自己的一辈子,许给了他,毫不保留,尽管知道,那是一条不归的荆棘路,也义无反顾。

叶在夕伸手,给她擦了擦脸蛋:“怎么这么傻。”

她流着眼泪,对着他笑:“和你一样。”

是啊,他们是最相似的同一类人,为了一个没有结果的结果耗上一辈子年华。

第三卷爱情的毒噬骨侵心 第一百六十章

兜兜转转了一整天,江夏初明明是累极,却辗转到了后半夜,还是未能入睡,干脆起来,披了件白羊绒的线衫。

已经是深夜,大多人入睡了,偌大的左家分外静,一双白嫩的手推开书房,昏昏灯后,那是一幅怎样的情景啊。

并未开灯,淡淡微光挥洒,那是一盏镶了夜明珠的琉璃盏,那高悬的琉璃盏下,那纯黑貂绒的毛毯上,是一个精致的男人,他侧身伏下,琉璃光下的半边脸笼了一层淡淡光华,美得惊心动魄。

左城……这个男人啊,真要命,搅乱了她一池安静,揪着心口的衣衫,她缓缓踢开慢慢一地的酒瓶子,走近,蹲下,伏在他身旁,鼻尖,是甘冽的酒香,很浓,却好闻。

她伸手,还是收回,只是很轻很轻地喊他:“左城。”

他似乎沉睡,长睫未动,兴许如此,她倒大胆起来,又凑近了一分,他那么冷硬的性子,睫毛却软软的,她细细端详着,几乎鬼斧神差伸出掌心,刷过他软软的掌心,她吟吟笑了:“会长得像你吗?”

一个男人,怎么能长得这么好看呢?孩子若是像了他……诚如关艾说的,可就麻烦了。

她又笑了笑,眸中明媚了几许,稍稍退开,脚拨到了黑色地毯上的酒杯,她皱皱眉,拾起来凑在唇边,舔了舔空酒瓶子,眉头皱得更深:“chateau。”

最烈最辣的酒,血红的颜色,曾经她说最适合他,的确如此,那红色染在他白色的衬衫,美得魅惑极了。

兴许如此,他独爱。

她又舔了舔,仿佛也有些醺了,眸子有些混了:“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你只喝这一种酒,怎么总是这样偏执呢?有些东西,不一定认定了就是一辈子的。”

她凑近,伸手,从眉眼开始,一寸一寸拂过。

真的很美呢!

叹了一口气,手缓缓移开。

一只冰凉的手忽然擮住她的腕,随即就是狠狠一拉,她惊呼,唇上一热,那沾了酒香的舌头便开始在她唇齿间横冲直撞。

一个吻,抽干了她浑身力气,男人拥着她,又啄了一口她的唇:“我是很偏执,有些认定的人,我甚至觉得一辈子都不够。”

淳淳的嗓音微醺,明明未饮酒,她只觉醉了,双颊绯红。

“夜深了,地上凉,早点休息吧。”

四月的天,夜里还很冷,他浑身都冰冷,她撇开了眼,她刚要起身,却被男人捞回怀里,紧紧抱着,耳边都是醇醉好听的嗓音:“夏初,你是在乎我的对不对?”

他欢喜地像个孩子,又小心翼翼地问着,眸子似有碧波划过的井中月,细小温柔的涟漪在漾开。

他的眼会让人沦陷,她募得转开眼,不看他,心跳如鼓。

一双手白皙的手托着她的下巴,眸光相对,他沉沉开口:“那个问题,再回我一次。”凑近,鼻尖相靠,他气息迷醉,唯独声音清澈,“在去美国之前,你对我可有一分真心?”

可又一分真心……可有……

骤然,心被绷紧,她想要转开脸,左城却用了力,缓缓拂上她的眉眼,孩子般执拗又慌乱:“夏初,不要骗我。”

她张张唇,有些话就要脱口而出,忽然,他灼烫急促的吻含住她的唇,将所有话吞没,吻得近乎暴烈,然后,缓缓温柔,他有一下没一下地舔咬着她的唇:“乖,别告诉我。”

左城在害怕呢,他没有把握,他害怕那个答案。

江夏初抬眸,清凌凌的眸子水汽朦胧,唇角一扯,全是无奈,什么都没有说。

这个男人啊,有对她又投降了。

左城将她抱回了房间,并未留下,她睁着眼躺着,抱着自己,怀里还有淡淡酒味,她用力嗅了嗅,似有若无的,是左城的气息,伸手触到一手冰凉,她心里忽然就空了一块,她抱着自己坐起来,转头,墙上挂着她与左城的婚纱照,她崭然一笑,伸手指着照片里浅笑莞尔的男人:“宝宝,那个男人长得好不好看?”

她干脆起身,踮起脚,拂着照片里男人的眉眼,手覆在腹部,笑得像个满足的孩子:“这是你爸爸,也许将来,你也会长着这样的眼睛,这样的鼻子,这样的嘴巴。”

脑中,映入一张小小的脸蛋,黑黑的眸子,薄薄的唇抿着,俊逸的眉蹙起,与照片中的人一模一样。

他们的孩子,还是像他好些,多好看啊。江夏初忽然这么想着。

她对着结婚照,照片里的她凝着眉头,照片外的她在轻笑,小声似梦呓:“可曾有过一分真心?”她拂着心口,有些无奈,“那个傻瓜,怎么止一分。”

她想起了那么一句话,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大概就是这样子吧,左城那种毒,总是会在任毫无防备的时候噬骨侵心,等到发觉,早已欲罢不能。

她也终于知道,她为何会恨他,因为她爱他。

夜里凌晨时分,狂风大作,天际募得拉开一丝白色的口子,淡淡暮光挥洒。

城南里街,昏天地暗,暮色难侵。

“砰——”

“砰——”

两声枪响,散在里街千里长巷,划破了这寂静的凌晨。

阡陌交错的深巷里,一地血色蔓延,横七竖八全是尸体,躺在那尸体中央的女子,一袭白色长裙染得血红,木然的眸子腥红,忽然亮得绚烂,她抬头。

那巷口深处,男人缓缓走来,眸光好似那凌晨时分刚刚亮起的微光。

“你来了。”眸中盛了一汪盈盈秋水。

他走近,不言不语,目下无尘。

这才是左城啊,不染纤尘,像是从梦里走来。

大概真是梦里,腹下那一枪穿透,她却丝毫不知疼痛,笑得清澈:“我还以为你不回来。”

“中央厅检察官若是死在里街,我左家会很麻烦的。”他没有看她,敛着冷冷的眸子。

中央厅检察官?成初影既爱又恨的身份。

收了笑,她跌跌撞撞,起身,却站得很直,只问:“仅此?”

她按着腹部的伤口,指尖是汩汩的血流。

左城答:“仅此。”

一模一样的两个字,她饱含所有神情,他毫无情绪波澜。

她还是笑了笑,有些涩然,像自我安慰,又像自我嘲弄:“不管理由是什么,你总归是来了。”

总归是没有白等一回,就算一枪穿腹,也值了。

两人都没有再走近,隔着一地的尸体,那人的嗓音冷冷传来:“理由?”

成初影笑了笑,脸色白得恐怖:“如果我说是为了你你信不信?”指尖温热,血流得更凶了。

被成初影一枪爆头的张文集是反左派,你说这是公事公办,还是假公济私?

左城不语,信与不信,谁也猜不透,只是眸光冷漠地叫人心里生寒。

忽然,好像梦醒了一样,伤口开始疼了,她按紧了几分,声音无力:“走私,贩毒,洗黑,张文集那个家伙做尽了,中央厅已经盯着他很久了,已经下了缉捕令了,我公事公办,所以一枪毙了他,他倒好,死前还送了我颗子弹,不死也让我脱了一层皮。”

正像成初影所说,这一枪下去,不死也脱了一层皮,她却能忍,吭也不吭一声,就那样直直站在左城前面,只是未得他一个眼神。

左城还是冷若冰霜:“是公是私,你自己拿捏,我只说最后一次。”抬眸,视线终于落在她身上,“你不是左家人,左家也好,里街也好,给我离远些。”

好一番绝情绝意的话,果然符合左城的性子。

她颤了一下,咬着牙站稳,背脊丝毫不折下,惨白的唇咬破了皮,声音干哑地像被烟熏过:“我想了两年都没有想明白,为何你不给我留一点余地,那年你将我带回左家,我一直以为我与旁的女人是有些不同的,只是你似乎对我更狠。”她对着他冷笑,眸中一汪死气沉沉的水:“我什么都没做,为何你还是容不下我?”

他眸光未变,依旧是彻骨的寒:“不是容不下你,是容不下你的野心。”

女人的野心,对男人,对爱情,都太疯狂,他不喜欢这样的游戏,因为他的女人不喜欢。

他啊,除了江夏初,从来不给女人机会。

“呵。”她失魂地冷笑了一声,“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呢,”

怎么会没有野心呢,这样一个男人,他的一个眼神,谁又能逃得了,就只能认栽,她不悔,却做不到不怨。

强颜欢笑着,她佯作坦然:“不管怎样,谢谢你救我。”毫无疑问,若是左城不出面,她断然走不出这条里街。

“我没有救你。”

成初影一愣。

左城说:“我若要救你,会在那一枪之前。”

脸色大白,她捂着伤口的手指都在颤抖,因为太用力,结痂后又渗出血来。

原来,她只猜中了其一,他来了,所以她安全了,只是竟不知,他早便来了,却眼睁睁看着那一枪穿了她的腹。

她踩着一地的鲜血颤颤巍巍地走至他跟前,抬眸,她固执地用最后一丝力气问:“若是那一枪对准的是我的心口,你会不会截下。”

“不会。”

毫无犹豫,没有温度,从左城的脸上找不出一丝情绪来,然后,说完,他转身,没有片刻停留。

她在身后喊:“你比我以为得还要狠太多。”

左城未回头,踩着一地的红色,走出了幽深的巷子,凌晨的暮光下,他背影冷傲。

终于,她用尽了力气,重重跌落在地上,血汩汩而流,干涩的眼睛红得似血。

她伏在地上,看着那身旁的尸体,冷笑:“我和你们的命没有区别呢,之于他只是蝼蚁。”

天大亮,秦氏心理诊所的灯彻夜亮着,还未来得及关,秦熙媛揉揉发酸的眼睛,眸光一怵,打呵欠的手顿住了。

“秦医生是吗?”

门口,女人的声音暗哑,一头微乱的长发,看不清面容,白色的裙子血迹斑斑,手覆着腹部,染红了指甲。

身为心理专家的秦熙媛足足怵了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我是心理医生,不是病理,我觉得你现在更应该去医院。”

医学不分家,依照秦熙媛的估测,这伤短时间要不来这女人的命,长了可就不一定。

真是个怪女人,秦熙媛有种踩了地雷的感觉。

满身是血的女人似乎站不稳,倒在白色的沙发里,瞬间染红了靠枕,她只是皱皱眉,抬头:“我听说来秦医生这里的病人都只要讲一个故事,正好我也有一个故事。”

秦熙媛强装淡定:“若是要心理咨询的话,可以预约。”

大早上的,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说着胡言乱语,还是先支走为妙。

女人还是捂着手上的腹部,苍白的唇忽然拉出一抹笑:“你知道齐以琛是怎么死的吗?”

第三卷爱情的毒噬骨侵心 第一百六十一章

女人还是捂着手上的腹部,苍白的唇忽然拉出一抹笑:“你知道齐以琛是怎么死的吗?”

一句话,无力的嗓音,紧紧勒住了秦熙媛的咽喉,近乎颤抖地问:“你、你是什么人?”

齐以琛……那三个字,是秦医生的病痛,抓得当真准。

女人勾唇一笑:“要听听那个故事吗?”

秦熙媛沉默,握着掌心,沁出了密密的汗。

“从哪里讲起呢?”女人毫无血色的唇,还在笑,“就从两年前的上海第一医院吧。”

谁的故事,谁在吟唱,不是千古绝唱,却拨人心殇。

晨光肆意,这个早上,一处喧嚣一处静。

几乎整夜失眠,江夏初揉揉疼痛的眉心。

“他呢?”

左鱼回答:“先生凌晨时分就出去了,还没回来。”

昨夜里,他喝了那么多酒,居然凌晨时分还出门?心头莫名有些微恼,她问:“出什么事了?”

她一向极少过问左城的事,只是压不住心头那股莫名其妙的不安。

左鱼将窗帘拉开:“少夫人不用担心,没什么大事,可要让先生回来?”

“我等他。”

她挥散了脑中的不宁心绪,起身走到窗前,沐着阳光的侧脸柔和,拾起桌上的信纸:夏之日,冬之夜,百岁之后,归於其居;冬之夜,夏之日,百岁之后,归於其室。

那些说不出口的话,她失眠整夜,写了无数遍,最后只留了这二十八个字。

江夏初轻轻拂着肚子,笑了。

窗外,车鸣,江夏初如梦惊醒,欢喜淌在泠泠眸中,转身问左鱼:“是他回来了吗?”

不待左鱼回答,江夏初拽着那张纸便冲出去了。

左鱼探探身子,看窗外,皱眉:那可不是左家的车子。

大厅里,江夏初脸上的笑僵了。

“是你啊。”拽进了手里的纸张,她不免有些失落。

秦熙媛的脸色竟比江夏初还要僵硬难看,从玄关处一步一步走近,几次跌跌撞撞。

眸光是对,秦熙媛灼灼嗓音响起:“江夏初,你可知道两年前以琛为何会突然病重?”

心被狠狠撞了一下,江夏初眉头骤然蹙起。

秦熙媛笑,冷漠轻狂:“我真傻,你怎么会知道,他怎么会让你知道。”

“你,你在说什么?”嗓音有些微不可闻的颤抖,她木然地睁大了瞳孔。

秦熙媛冷笑嘲弄,像在自言自语:“明明是致人死地,却还要让所有人对他感恩戴德,还要让你心甘情愿。”她眸光猝了火,“哼,左城他真的好手段啊。”娟秀的脸竟几分狰狞。

以琛,两年前,病重,左城……凌乱的信息迅速在江夏初脑中串联,然后构成零散的片段,那头叫做记忆的野兽,忽然醒了。

那是两年前,她问过他。

“以琛的病和你有没有关系?”

“若和我有关系,你会怎样?”

“我也不知道,刚才来的路上我便一直在想,如果与你有关我该怎么办?只是还是没有答案,你说,我该怎么办?”

“夏初。与我无关。”

“左城,再说一次,不要骗我。”

“与我无关。”

“那就好,若是——”

“若是你说的,我信。”

“那就一直信我。”

一直信我……一直一直其实很长,短短不过两年时间,甚至可以说,短短不过刚才那么一瞬,那么几句话,她所有固守的信任全数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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