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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回头草-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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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发足狂奔,也不知道他是被我咬怕了还是咬傻了,终于没有再追上来。

沿着马路也不知道失魂落魄的走了多久,等被夏日微风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奔走在离家不知多远的一条公路上。

我懊恼的低吼了一声。刚刚也不知道到底徒步奔袭了几公里,现在清醒过来顿觉两腿发麻得大有就地躺倒以天为庐地为席的念头。周围还颇有点鸟不拉屎的凄凉劲儿,连个公车站也不知在何方,想要去摸摸包里的钱还够不够我打车回家。习惯性的一摸肩膀,立马更觉凄凉:我的背包放在了齐达那破车上没拿出来!

虽然手机还在身上,虽然气已经消了大半,但觉得要是现在打给齐达又太窝囊。虽然我一向也不怎么硬气,但人生好不容易这么随性而火了一把,我实在不愿意这么快就以妥协收场。至少,至少我也得持续到明天,让他自己虔诚的把包给我送回来,再郑重的跟我斟茶认错才行!

想了半天,我还是决定打给小四求助。结果电话一接起来,那边就是一阵天地失色的重金属声。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小四就在那头像磕了药一般的喊:“喂,央晓啊。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哎,陪几个客户来酒吧了,你说什么……不说了,有事明天聊啊!”然后就挂了电话。我怔怔的听着挂断的声音欲哭无泪,妈的,我一个字都没说呢还!

连小四也指望不上了。昏暗的路灯下,我以天为庐腿为车,挣命一般的挪动在回家的路上。

一个多小时后,我终于站在了小破楼下,远远的遥望着家中的窗户,心里升起一种浪子归家的感动。

两腿已经基本没有知觉了。我拼着最后的力气爬上楼开了门,还好钥匙我还习惯随身带着,要不今晚还不知道怎么进门。我是不敢奢望叫周慕辰来给我开门的,今晚凄凉至此,这竟是唯一还让人高兴的地方。

走进去看见周慕辰的屋门紧关着,侧耳听了一下也确定他没在洗澡。这才小心翼翼的关了大门想神不知鬼不觉的缩回屋去。但还没摸到卧室门,周慕辰的房门忽然打开了。

“回来了?”他闲闲的踱出来,脸上带着一种讥诮的笑。

我以为他又要讽刺我归家太晚云云,咬牙准备受了。谁知道,他懒懒的说:“水管坏了,你明天找人来修吧。”

我茫然的问:“什么水管?”

“卫生间淋浴的管子漏水。”他指了指厕所方向,还不忘补上一句:“这房子真是老得够本了。既然拿出来出租,你这房东是不是也得负点责,至少修葺得够上个勉强居住的标准吧。”

我心里一凉。难道说连澡都洗不了了么?我这长途跋涉啊,我这一身臭汗啊……

没工夫理会周慕辰刺言刺语,我快步的奔进厕所查看是个什么情况。满怀希望的把洗澡的阀门打开,期待情况应该没有那么坏,至少能让我洗洗这一身的风尘。但莲蓬头滴水不见,反而一股凉水从结头处激射而出喷了我满身满脸,同时也无情的浇灭了我仅存的小火苗。

我急急的想去关水阀,却被那水花喷得睁不开眼。好不容易手够到了阀门,却太过着急勾到了内侧的铁锈,手上一阵奇异的刺痛之后,我终于成功的关掉了。

全身上下淌着水和汗的混合物,一股混着铁锈的鲜血从指关节出欢快的往外冒着,瞬间把手掌挑染上几缕红色。

我筋疲力尽的坐到地上,从旁边抓过一条毛巾来捂着手指,忽然悲从中来。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老天你为什么不干脆收了我算了?

周慕辰探了个头进来扫了一眼,微微皱眉说:“这是在干什么?”

我没理他,允自还在凄凉中无法自拔。

“你坐在那儿干嘛?”周慕辰的声音冷冷的,“要洗澡的话是不是应该先把门关上?”

我无力说:“是坏了,我明天会找人来弄好的。”

周慕辰抄着手靠在门口,“喂,不就是破了个管子吗?干嘛跟死了人一样?我还没抱怨今晚没澡洗呢!”

指上的疼痛激得脑子一阵热血上涌,我抬起头来,咬牙看着他:“就你可以抱怨。别人都是铁打的心,一点不会委屈是吗?”

第20章

感伤这种东西真的很奇怪。平时想要伤春悲秋感怀身世一把的时候,内伤都憋出来了那感觉也酝酿不出来。但是有时明明只想明媚些,却立马就像衰鬼上身了一般,放眼望去满坑满谷都是忧愁,告诉你明天就要中个体彩头奖也高兴不起来。

失控这东西更奇怪。明明觉得是自己不会在乎的东西,不屑记得的事情,已经不会再有波澜的心情,却一不小心对上了某个时间,掉进某个氛围中再也抽不出身来。然后,人就不是自己了。

其实往事或多或少都会给人生留下一点痕迹,不面对不去想,并不代表它就不在那里。而且原来把那些痕迹捂得太久,它是会病变的。浅浅的划伤,在六年的密不透风之后再次打开,却发现它已经发炎流脓,完全烂在了里面。不去揭,根本不知道自己伤得多重,可一旦解开,又会发现那伤已经重的完全承受不起了。

现在这个定点的我,可能也不再是央晓了,我只是个走傻了、淋晕了、血流抽了以至于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可怜的人。或许我那刚悟出来已经重残级别的内伤,并不全是因为周慕辰,或许我这样狼狈有一大半是因为我自作自受。但就算是自作自受也让我一个人受就好了,再一退步说就算我实在窝囊了一点,谁都可以再来踩我一脚,但那个人绝对不能是周慕辰。别人,还好;是他,我会挺不过去。

周慕辰皱着眉,显然是没料到我突然涨志气了。“央晓,你吃枪药了吗?”

我没理他。手上的血倒是真像吃了枪药一般,还是重机枪型的,一口不停气的往外涌,片刻就浸透了那张单薄的毛巾,渗得上面一团团诡异的红。

“喂,你流血了?”周慕辰皱眉沉声说了一句。“关个水阀你也能弄成这样?”他的身子从靠着的门上站直了些,好像颇有点觉得不可思议。

我淡淡扯出一个笑,“是啊,关个水阀就这样了,你又要觉得我没用了是吧?我是没用得很,你满意了没?”眼睛忽然有点发酸,他又什么时候觉得我有用呢?

周慕辰抿着嘴没说话。半晌之后,他好像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竟然缓缓的朝我走过来。晃神之间,他已经走到我面前。

我直觉想挥手把他赶开,却在挥到最高处的瞬间被一把薅住了腕。

我听见自己生生的抽了口气,然后,一发而不可收的昏了头。“你干什么!”我厉声高喝,激烈的甩动胳膊想抽回手,未遂。

“你安静些!”他沉声说了一句,另一只手探过来,好像要去扯那条已经血色斑驳的毛巾。

我将那毛巾抓得死紧,冲他吼:“你凭什么管我!合同里可没写我不能在浴室叫唤!你出去,出去听见没!”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周慕辰忽然从嘴角挤出几个字。

我一愣,没接上话。但他立马就自己揭晓了答案:“神志不清外加无理取闹!”

他的形容倒无一不贴切,我一个堂堂中文学院的毕业生都没法说得像他那般生动形象,震撼人心。不过他用我的狼狈来震撼我,而起那话实在不怎么好听,所以震撼的同时,我眼眶发烫。也不知道是不是发尖的水滴到了眼里,反正片刻之后,周慕辰冷漠高傲的样子渐渐模糊了起来。

手上的毛巾被不轻不重的拉开。我没有再反抗,他要看,就看个够好了,能让他嫌恶的躲开,我正求之不得。他为什么就不像平时一样把自己关回房间去,两耳不闻门外事,一心搞他的大钱事业?

但我实在没想到,他看完的第一句话是:“你们家药箱在哪儿?”

人可能不会两次踏入同一条河里,但两次都栽在同一个人手上,应该比踏那河的可能性大点。六年前我已经被他那些时时说不清的举动弄栽了一回,六年后,我只能时时谨防自己不要再栽一回。虽然他现在的举动可能连说不清都够不上,也许只是对他眼中这条落水狗一时兴起发点善心。

我把毛巾抽回来。“穷人家哪儿有那种东西。这点血也流不死人。”

周慕辰的眉头再度皱了起来。他二话不说,忽然扯住我那只完好的胳膊把我往上拉:“起来!”

我觉得胳膊一痛,人已经力了起来。但坐得太久,还没站稳就觉得双腿一麻,不由自主的就撞到了周慕辰的胸前。全身顿时如触电一般弹了开去,伸手在眼前乱舞:“我不用你管,你回去做你的事啊管我干什么……”

周慕辰却好像根本没听见我再说什么,也终于懒得再跟我说什么,也不只怎么就一把将我薅上了肩头,硬生生的扛出了卫生间。

我惊恐的大叫:“周慕辰……”却没了下文。我忽然不知道自己要喊什么,喊非礼么?世界上好像还没有把人扛在肩上的非礼法吧。

还没把愤怒的话骂出来,我直觉脑子又是一晃,已经被扔到了客厅沙发上。随之一条浴巾扑面而来,盖住了我的头脸。

“把你自己弄干了去医院打破伤风针。”周慕辰的口气活脱脱个不容置疑的再世拿破仑。

我扯下浴巾来,擦拭着头上的水滴。身上一分钱没有,去医院装死么。“不用了,我自己能弄好……”

“你有没有点医学常识!”周慕辰忽然面带怒色的吼了一句。“你这是被铁锈割了。要得了破伤风你自己怎么弄好?”

我咬牙,死命的捂着伤口:“不会的,真不用去。”

“央晓你脑子被烧坏了是不是?”周慕辰好像真气了,“什么叫不会。你要是病在这屋子里难道还要指望我来照顾你吗?”

我满心凄凉,我哪儿敢啊。就算这全世界人死绝了只剩下我和他,我也不敢奢望他和颜瑞色的来跟我寒两句暄,更别说什么照顾了。“你放心,就算我死在这屋里,也不劳你费心。”

周慕辰忽的沉默了。我以为他终于要打道回房,他却几步走上来抓着我的手就要往外走。

“又要干什么?”我愤怒了,彻彻底底的,为什么今晚的男人动不动就爱把人拖着走!

“我可没那么乐观,你要真死在屋里这地方还能住?”周慕辰冷冷的说,头也不回,“去医院!”

我把头埋在浴巾里:“不去!”

“央晓你不要得寸进尺!”周慕辰提高声音吼。

我真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得寸进尺这毛病,看来我在他眼里真是一无是处到一定境界了。我挑眼看着他:“谁得寸进尺了!谁要你来管我了!我要死的时候就出去行了吧,不会死在这屋里碍你的眼!”

周慕辰没说话,直接一用力把我从沙发上扥了起来。

我不知道自己的眼泪是什么时候流出来的。是在他说我得寸进尺的时候?还是他一把拽得我生疼的时候?到底是手上疼些,还是心里疼些,我根本已经分不清了。眼前这个人,我明明那么在乎他,可为什么反而会把自己在他面前搞得这么糟?

“你放开,放开听见没!”我不想让他看见我哭得那么难看,急急的想挣开他的手躲回屋去,但那只手抓得死紧,让我连气都要喘不过来。

“这样有意思么?”我咬牙看着他,“周慕辰,你这样到底是关心我,还是只想把我扔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

周慕辰的手好像顿了一下。他别过脸去,声音冷得能冻住一团火:“你觉得我会关心你吗?”

我心里抖了一下,眼又冲上新一波的模糊,其实他的答案我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啊,现在这矫情的难过又是什么呢?

我说:“那你放开我吧。我自己滚远一点,让你清净可好?”

周慕辰没说话,手却也没放开。

我缓缓的把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来。挪着步子向门口走。

“你去哪儿?”周慕辰在我身后问。

“像你说的,去医院把自己包得好好的,不要死在这屋里给你添麻烦。”我很想让自己声音里带着笑,但眼泪却滴在了带血的毛巾上。

“喂,你……”周慕辰叫了我一声,却忽然停下,沉默了两秒才说:“你换件干的衣服吧,别还没到医院就冻死在路上了。”

我咧嘴一笑:“那不是更好么?你就彻底清净了。”

脚下再不停顿,拉开门走了出去。

第21章

蹲在离家不远的一个小花园里,我想着到十一点周慕辰怎么也要回屋憋他的营生去了,那时我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家,结束这倒霉的一天。

不过边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到十一点,我边发现自己又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手机竟然不在身上。也不知是不是刚才那几个回合太激烈,掉在屋里哪个地方我也没发现。

夏日夜里风有一种不合时宜的凉,吹在我那半干不湿的衣服上,荡漾起一阵诡异的冷。哦,真冷,真的。早知道就听他的先换件衣服再出来,照这种温度的西北风喝下去,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撑到他回屋的时候而不被就地冻死。

人不能在这种凄凉的环境中安静下来,因为身体的安静就意味着思维要开始活跃了。一活跃它就会联想,各种往事,各种冷暖,凄凄惨惨戚戚。如果这样的场景还有些似曾相识,那就完了,绝对会深度陷入如同我现在一般的自我痴缠而无法自拔。

当然场景是不是似曾相识是见仁见智的,比如现在这样子跟六年前我那昏头冲动的原因,很难说有什么真正相同的地方。但脑子偏就要往那里想,还非想得细致深入历历在目,十匹马都拉不回来。

那是在周慕辰毕业前夕,C大沉寂多年的自行车协会突然爆发了,为了号召广大会员和非会员以增强体质的健康方式为毕业生送行,特举办了C大有自行车协会这行当以来最大型的自助游活动,当然如果最后报名的那么十来个人也能称得上大型的话。

我在这场协会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活动中承担了一个重于泰山的任务——动员灵感星空工作室中各朵奇葩参与进来,以此为噱头吸引C大为数不多的女性同胞加入进来,再以此为噱头吸引C大更广泛的男性同胞再加入进来,这样就能将参与人数就能以几何数增长从而达到一个惊人的规模。

当然会长这个推广概念是成功的,只是在可行性研究上欠缺了点功夫。因为他竟然没想到,但凡脑子太好使的天才,营养都拿去贡献给了脑部发育,因此身体机能多是有那么点异于常人的。在我将他的意思向工作室内所有成员传达了一遍之后,那谁、那谁谁和那谁谁谁给我的反馈都出奇的一致:我躺路上了是你负责背我回来吗?

周慕辰一如既往的默不表态一脸不感兴趣,骆维一如既往的嬉皮笑脸顾左右而言他。于是我转头就向会长汇报了全军覆没的消息,他也只能仰天长叹无语作罢。可谁知道,百年大旱也能逢甘雨,活动当天正当会长对着十来人众、其中一半还是工作人员没精打采的做着出行动员时,两个伟岸的身影竟然出现在了地平线上——周慕辰和骆维!

人群骚动了!女性激动了!可惜那时现场只有一个雌性生物,就是本来抵死不来却顶不住会长连续三晚的听觉轰炸的我。当然我的激动是深藏在已经饱经风霜的厚脸之下,但据说当晚C大女生宿舍的激动程度,绝对可以堪比申奥成功那阵的势头。无数女性同胞扼腕叹息哀嚎叹惋,为什么就没有豁出命积极一把,让周慕辰和骆维见识见识她们血染的风采,哦不,运动的风采。

不过作为C大全体女性的代表,所有女性中唯一的幸运儿,我付出的代价是惨重的。

出发的时候还基本一切正常。配合着会长昂扬的尾音,十来个人人浩浩荡荡【奇】的杀向郊区公路。周慕辰稳稳【书】的骑在队前,时不时的应付【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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