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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之陈年-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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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我答应你，”金俊秀双臂使力，更加抱紧朴有天，“不会再犯我的老毛病，我们，一定是白头偕老的结局。”
“……嗯……一定……我爱你……”
27。
不满足于刚刚那个冲动且短暂的吻，朴有天说完又温柔地俯下头，轻轻的覆上了自己的唇。
此刻，整个楼梯间安静得出奇，金俊秀只听得见齿间，和朴有天炽热纠缠在一起的，丝丝连连。
“呲——”
对面那户人家突然传来转锁的声音，吓得两人立刻从痴醉中抽离出来，一个激灵就害羞的分开了。
“哟，小朴，家里来朋友啦？”
原来是邻居大妈要出门买菜。
“哎哎，张阿姨您出去啊？”
“是啊，出去买点菜。哎？小朴你怎么不把你朋友请进去啊？都站在门口干嘛。”
“那、那什么……”朴有天尴尬得耳朵根子都红了，“我、我们正准备进去，正准备进去哈。”
“嗨，请个朋友来家里你说你紧张啥。快进去吧，把人招待好啊。”
“哎，好的，张阿姨。”
乖顺的跟邻居大妈打完招呼，朴有天就跟躲什么似的一把把金俊秀拉进屋，眼疾手快的把门关上了。
“哎妈，吓死了。”
看着朴有天如此羞赧紧张的模样，原本也一样紧张的金俊秀突然就不紧张了，嘴角还泛出笑意。
“你说……刚才大妈看见没？”
“应该没看到吧。”
“瞧你这样儿，怎么，你怕啊？”
“什么叫怕？我朴有天是怕这个的人吗？我就是……就是……有点儿不好意思……”
“噗……这么可爱啊你。”
伸出手捏了捏朴有天圆润的苹果肌，金俊秀的眼神里充满了爱意。
“本人一直很可爱好吗。”
“嘁。”
不想给这个自恋狂面子，金俊秀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然后掠过朴有天的肩想直奔客厅。
“你去哪儿？回来。”
不想一把被朴有天拉住，动弹不得。
“干嘛？”
“刚才被大妈打断了，继续。”
朴有天作势就捧住金俊秀的脸。
“走开啦，我还没吃早饭呢，饿死了。”
金俊秀一把嫌弃的推开朴有天，但激动开心的心情全都写在脸上。
“就知道你没吃，呶，给你带回来了。”
朴有天放开金俊秀，一手插兜，一手指了指刚刚放在玄关柜子上的塑料袋。
“你给我……带早餐了？这怎么回事啊？你不是拎着箱子走了吗？”
“来，先坐下来把早饭吃了，吃完我告诉你。”
细心的帮金俊秀把一碗一碗纸盒打包的饭放在桌上，朴有天就保持宠溺的姿势一直盯着金俊秀狼吞虎咽的把早餐吃光，眼皮都没眨一下。
“哇，昨天一天没吃东西，现在连吃个包子都觉得是人间美味啊！”
金俊秀说完满足的拿纸巾擦了擦油腻的嘴角。
“瞧你这点儿出息，几个包子就把你给打发了。”
“别说我，说正事儿，我问你，你今儿早上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舍不得我？”
金俊秀故意眨巴了两下眼睛。
“谁说我走了？我就是去吃个早餐。”
朴有天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吃早饭拉行李箱去，你骗三岁小孩儿呢。”
“行了，跟你说实话吧，我昨天一夜没睡，天刚亮就打包行李，决定还是回N城。收拾好之后给三木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今天走，然后就拉着箱子出去了。”
“然后呢？怎么又回来了？”
“本来是要直接去机场的，结果跟你一样，饿了一天一夜，所以想着吃个早饭再走，就去门口坐着吃早饭了。吃着吃着，老板娘问我，是不是要去出差，那一刻我才明白，这里就是我的家，不管我去哪儿，最后还得要回到这里，谁也赶不走。”
就像你在我心里，谁也赶不走，即使是你本人。
“你说N城才是我的家，但这个小区，这个地段，甚至整个S城，我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就连那家早餐店的老板娘，都知道我喜欢吃什么，爱点什么。在S城的点点滴滴，已经变成了我的习惯，所以，我不是只有N城那一个家，这里，也是我的家。我没理由离开我的家。”
金俊秀被朴有天的话怔住了，原来自己，也早已当S城是自己的家了，即使曾经是颠沛流离至此。
“是老天爷让我在这里遇见你的，”朴有天温暖的掌心伸过来覆住金俊秀的指节，“所以，我要不要走，你说了不算，我得听老天爷的。”
此刻无声的对视，是两人对命运的感恩，也是对缘分的笃信。
“那，为了感谢老天爷把你留下来，今天的午饭，我搞定。”
“哟，这么贤惠呐。”
“呃，这个词儿，用我身上，合适么。”
“那是相——当——合适。”
“贫吧你就。”
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
懒洋洋的趴在沙发上，朴有天一副心旷神怡的表情，一动不动的盯着穿着围裙在厨房忙碌的金俊秀，好似看到了两个人六十岁时的幸福画面。
突然想到什么，朴有天掏出手机，花痴似的就对着屏幕咯咯笑起来。
“喂，你在那边抽什么风呐。”
金俊秀腾出切菜的工夫，好奇的出声。
“我在纠结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说，我是应该把你的名字存成‘俊宝’呢？还是‘秀宝’呢？”
金俊秀听完整张脸红得不行。
“什么宝不宝的，我还吉祥三宝呢。”
“吉祥三宝？你怎么不说汇源肾宝。”
“你这什么跟什么啊。”
“什么什么啊，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我当然得为你想个专属的名称啊。叫俊宝吧，没秀宝亲热，但叫秀宝吧，你又肯定不答应，唉，愁死我了。”
“有什么好愁的，你叫什么我都爱听。”
“真的？！”
朴有天激动的一下从沙发上蹦起来，屁颠屁颠的蹿到金俊秀旁边。
“那我可叫了。”
“叫。”
“老婆。”
“滚。”
腰上挨了金俊秀不客气的一掌，朴有天悻悻的回到沙发上，纠结半晌后终于把手机备注改成了‘俊宝’。
想起来当初给金俊秀改的骂名，到他的名字，再到他的爱称，这一路走过来，就好像一个大大的奇迹，被长长地铺在了朴有天人生的每一寸时光里。
感慨这份感情的来之不易，朴有天发誓一定会好好珍惜。
“宝贝……我爱你……”
对着金俊秀的背影弱弱低语，朴有天觉得自己现在好幸福。
“嗯？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我就想问，我在你手机里叫什么。”
“目前还叫朴有天。”
“哎，叫名字多不浪漫，干脆你也给我取个什么宝算了。”
“你的名字不合适。”
“怎么就不合适了？难道我的名字连个汇源肾宝都不如？”
“你还别说，汇源肾宝都比你的名字加宝好听。”
“金俊秀，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朴有天炸毛的冲到金俊秀身后，一把就拦腰搂住。
“喂喂，我这儿炖着汤呢，别闹。”
“汤你就让它炖着它又不会跑，”朴有天猴急的将金俊秀转过来，金俊秀抵着灶台生生被困在了朴有天的臂弯里，“要不，你别费那脑筋想了，直接叫我肾宝得了。”
“什么玩意儿？”
“我说让你叫我肾宝。”
“这什么烂名字啊！肾宝肾宝，你懂这是什么意思么你就随便叫。”
“我怎么不懂？我告诉你，我，朴有天，一定称得上这个名字。如果你不相信……” 朴有天说着往前挤了挤，贴住金俊秀的身子不留一点缝隙，“……我就证明给你看。”
“哎，你别靠我这么近啊……”
金俊秀一手拿着铲，一手放朴有天胸口，红着脸将朴有天往外推。
“说，信不信。”
“我信，我信。你、你先往后退一点……”
“不叫肾宝也行，除非你叫我老公。”
“我叫你吃屎。”
腰上又吃了金俊秀不留情的一掌，朴有天再一次悻悻回到沙发上。
“啊……好饿啊……好饿啊……”
“行了别嚎了，鸡汤炖好了，先来喝一碗吧。”
“来嘞！”
吃饭期间，朴有天的眼珠子就跟长在了金俊秀身上似的，那狡黠的眼神里不知道又在盘算些什么鬼主意。
可惜金俊秀懒得去猜，若无其事的吃了一顿饱饭。
“吃好了吗？吃好了我去洗碗了。”
“金俊秀……”朴有天佯装严肃的打量了一下面无表情的金俊秀，“你是禁欲系的么。”
“不是啊，我是经管系的啊。”
“噗……”
朴有天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这有什么好笑的，我去洗碗了。”
“哎——别洗碗了，”朴有天拉住正要起身的金俊秀，“洗我吧。”
“啊？”
“不管你是不是禁欲系的，反正从现在开始就不是了！”
一把抱起金俊秀，朴有天直冲浴室。
“朴有天你干嘛！你放我下来！我要去洗碗！”
“先洗澡！再洗碗！”
“你疯了吧！大白天的洗什么澡啊！”
“咱俩都一天一夜没洗澡了，再不洗人都臭了！”
听朴有天这么一说，金俊秀犹豫了一下，可就这一眨眼的工夫，金俊秀就被朴有天放到淋浴头下了。
“喂，真洗啊？”
“真洗啊！”
“那、那你先出去吧，我洗好了叫你。”
看着金俊秀有些害羞慌张的低下头，朴有天的内心早已是抑制不住的躁动。
“你觉得我这个肾宝会放你一个人在这儿洗吗？”
“你你、你是不是要耍流氓？你敢耍流氓的话我……唔！唔唔……”
唰——
淋浴头里面的水倾泻而下，打湿了两个人的衬衫，湿湿的贴在身上。
金俊秀被朴有天用力的吻着，身体也敏感的感受到了两个人的变化。
“有天……唔……等一下……”
抵挡不住朴有天勇猛的攻势，金俊秀见自己衬衫的纽扣被快速解开，一瞬间大脑空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能下意识地推拒。
“我们已经错过了这么久，我现在只想好好爱你。”
朴有天喘着粗气，捧起金俊秀的脸，用专注的眼神让他相信，自己会拼尽全力给他幸福。
“可是……唔……”
不给金俊秀退缩犹豫的机会，朴有天再一次堵住他的口，吻得他四肢发麻，然后麻利的将自己的衣服从头上脱下，结实的胸膛立刻就贴上了金俊秀滚烫的肌肤。
明显感受到朴有天身下的炙热，而自己也已然傲挺，金俊秀突然惊慌的睁大眼睛，因为，这个画面，似曾相识，是这么多年来金俊秀刻意忘记的伤疤。
“啊！”
没想到走神的几秒钟，自己已经不着一衣，赤裸的呈现在朴有天面前，金俊秀羞红了脸，身下的敏感被朴有天湿热的掌心一包裹，一刺激，更是放声大叫了出来。
“有天……你别……啊……”
朴有天的动作越来越快，拦住金俊秀腰的手更是大力收紧，嘴上也丝毫不放过舌尖的流窜，根本不给金俊秀的理智腾出一点空间。
可是，朴有天越是这样，金俊秀心里的阴影就被放得越大，当年那一晚的靡乱，留下了多少沉痛，金俊秀承受不起再一次的恐惧，堆积的情绪就快濒临爆发。
“不行……不行……不能再这样了……不要！——不要！！！——”
猛地一把将朴有天推到墙上，金俊秀也被反弹到地上，睁大的眼睛里全是一些不堪的，撕扯的画面。
这一刻，朴有天才清醒过来，金俊秀是有过去的，自己却不小心误踩禁地。
将淋浴的水龙头关掉，朴有天轻轻的蹲下来，将吓坏了的金俊秀抱到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俊秀……我不知道你不想……我不会再勉强你了……”
将头埋到朴有天的肩窝，金俊秀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朴有天的手臂。
“有天……我可能……我可能还……不……不能……”
“没事了，没事了，没关系，我陪你一起走出来，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面对。”
温柔地握住那只扣住手臂的手，朴有天心疼的吻了吻金俊秀的额发，然后便拿浴巾给情绪低落的金俊秀裹上，抱进卧室躺下了。
“你昨天晚上肯定没睡好，来，补个午觉，别想太多，睡醒以后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拿毛巾擦了擦金俊秀湿漉漉的头发，朴有天摸着金俊秀的头将他细细哄睡着，然后起身出去把中午的碗筷收拾了。
再回到卧室时，金俊秀已经像一个娃娃，安静的沉入了梦乡。
轻手轻脚的躺到熟睡的金俊秀旁边，朴有天伸出一只手，小心翼翼的将金俊秀的头揽到了臂弯，然后另一只手伸到他后背，将他完全抱入怀中，在他耳边柔柔低语。
“不管有多难，我都不会放弃。俊秀，我一定能，让你幸福。”
这厢，N城。
坐在阔别已久的操场旁，陈柏江看着已经焕然一新的十中校园，眼角不住的渗出泪水。
没想到，有一天我还能回到这里。
像个傀儡一样窝囊的活了这么多年，现在回想起来，曾经在这里的每一天，才是我这辈子最争气的时光。
当初是我一个人离开，活该如今自己一个人回来。
既然回来了，就不能再做逃兵了。
蹬——
听到背后有脚步声，陈柏江知道，是助理来了。
“Austin。”
“别叫我Austin，我已经不是精英计划的老板了。”
“是，陈总。”
“我妈的后事，都安排好了吗？”
“根据您交代的，已经把古总的骨灰安放到永宁祠堂了。”
“嗯，她一生要强，最后还不是输给了我爸。既然生而相恨，希望到了下面，他们能做个伴。”
陈柏江说完拔了两根地上的草，裹成一个圈，大力的朝远方扔了出去。
“对了陈总，昨天您去过S城了吗？我给您提供的地址，没错吧？”
“没错，是那里。”
“那……您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人……没找到吗？”
陈柏江苦笑着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慰问式的拍了拍助理的肩。
“这段时间让你帮忙调查，辛苦了。”
助理看得出来，陈柏江并不想提这件事，于是不再多嘴。
“国内这边的事都处理好了吗？”
“是，按照您的要求，公司已经转让给了一家实力雄厚的集团，房产这边，除了您以前的一座老宅，其余都尽数卖出，收款我会安排匿名捐赠给N城十中。”
“好，那我就放心了。”
“陈总，恕我冒昧提醒您一句，这样一来，除了一栋破旧的老房子，您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只想拿回我18岁之前的东西，真正属于我的东西。”
“那……好吧。”
“我今天早上叫你帮我问的事，有结果了吗？什么时候过去办手续？”
“我问过了，他们说资料审批需要一个星期，律师那边我已经联系好了，下周就能正式提交文件。”
“好，我知道了。”
“陈总……您……真的想清楚了吗？一旦您踏进去那道门，就可能再也出不来了。”
“我还有什么可牵挂的？要说还有唯一的一个牵挂，” 伸出手腕，将袖口撩起来，陈柏江意味深长的盯着手上那道长长的伤疤，“就是希望他能因为我今天这个决定，过回他有尊严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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