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第三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永不,永不说再见 (再见兰花草)-第1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凌千帆微诧,仍开着车到骄阳小区,贝菲蹭蹭地上楼,从阳台上抱过那盆兰花草,不等他开口先笑道:“本来想托习容容帮我照顾的,可是她几
回差点把这花给养死了,我实在不放心,你既然这么喜欢,不如送给你好了。”
凌千帆不明她的用意,犹豫道:“君子不夺人所爱,你都养了这么多年了,我替你看几天,等你回来了,我再还给你。”
贝菲摇摇头笑道:“它还是该……留在喜欢它的人那里。”
她急急地朝凌千帆手上一搁,凌千帆不及托住,喀喇一声花盆跌下来,贝菲心也一沉,像是也喀喇一声破了个大洞一般,说不出什么感觉。凌千
帆心疼地蹲下去,花盆已摔成几片碎瓦,所幸花枝未坏,他把几片碎瓦拼起来,歉疚不已:“我等会儿回去换个花盆。”
贝菲点点头给他开了门,看他小心翼翼地捧着花,心神恍惚的,说不出的心疼,倒真是个惜花之人。不知怎地她心底最后点惦念也沉下去,冷眼
看着凌千帆的西装上沾着的花泥,他竟也不心疼,全副心神都在那盆花上。凌千帆把花搁在车上,安放好后请她出去宵夜,贝菲笑笑道:“晚上还要
收拾行李赶车,你自便吧。”
“明天的飞机你着什么急?”
“今晚的火车。”
凌千帆猛地转头,盯着她老半天没说话,她客气两句便回头上楼,凌千帆锁好车又追着她回了楼上。贝菲从没见他这么死皮赖脸过,居然找不到
方法打发他——他向来自诩谦谦君子,绝不勉强人的,今天却和她耗上,眉头深锁地坐在沙发上,也不知道是在生什么闷气。贝菲冷哼一声开始收拾
行李,看咱们谁耗得过谁!
他坚持送她到火车站,四处黑漆漆的,诺大的候车室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影,检票员站着打哈欠。凌千帆送她到车上,一路上他都沉着脸,现在
却放下身段,从左邻右舍开始殷勤地拜托他们好好照顾贝菲,对面的中年大妈瞅着贝菲笑道:“小姑娘第一次出远门吧,看男朋友这么紧张!”
贝菲飞快地朝凌千帆瞟过一眼,他面上笑容微滞,她头一次清楚地认识到,原来他也是个执着的人。执着于过去,执着于已经失去的东西,就这
一点来说,他还真和她是很相似的。
火车拉铃提醒送站的人下车,凌千帆欲言又止,终于还是下了车。她掀起卧铺车厢的窗帘,看着凌千帆在站台上慢慢地走远,那背影竟萧索得让
她险些掉下泪来。火车再次拉铃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凌千帆走错了方向,他似乎也刚意识到这一点,转过头来朝她自嘲地笑笑。她不及放下帘子,
机械地扯起个笑容,凌千帆朝她挥挥手,她这才放下窗帘。对面的那个中年大妈望着她直笑,也没说什么,贝菲不知她在笑什么,也许是笑现在的年
轻人,连这样短暂的离别都经不起。
火车慢慢加速,在寂静的夜里呜咽两声,站台上的路灯昏黄明灭,映得凌千帆的影子越来越长,终于到什么也看不清。她拽开窗帘拼命地想再看
清点什么,却只看到模模糊糊的一团,里面究竟有什么,谁也不知道。
拿一生偿还你(4)
飞机降落前她早就哗啦啦换下自己厚厚的冬衣,南半球此刻正是初夏,她收好衣服,又赶两个钟头的飞机到墨尔本。又辗转将近一个钟头,找到
稍便宜点的国际连锁青年旅社,靠着会员卡磨蹭到个较低的折扣,稍微安顿下来后她便拿着从校友录上抄下的地址发起了呆。
照着地图上的指示以及网上查到的路线图,贝菲买了张周票坐车到墨尔本的近郊。早就听人说澳大利亚就是一个大农村,到处荒无人烟,她还想
墨尔本怎么也算是澳大利亚数一数二的城市,不至于那么荒芜,在市区的时候还好,到了郊区才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想问个路的时候连只人影都
看不到,好在地址还不算太偏僻,和一位老太太比划半天之后,她终于知道那个农场一点标志性的东西——整片一望无际的蓝色花田。
墨尔本城区的空气就很不错,到了近郊空气更是清新,天空碧蓝得像要渗出水来,云朵很低,仿佛触手可及,呼吸之间似乎还能闻到泥土花草的
芬芳。远远映入眼帘的是成群的奶牛和路边的小房子,沿着路一直走,当奶牛的声音渐渐消失时,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漫山遍野的兰花草,不知道哪里是开端,到何处为终结。放眼过去只是微蓝,在微风中迎风摇曳,高高低低深深浅浅,说是花圃却没有栅栏做边
界,但显然是专门种植的。兰花草淡淡的香气似有若无地弥漫在空气中,她呆呆地看着一望无际的花田,浑然忘掉自己此行的目的。
花田的边界植着布里斯班红胶木,看来农场主人是以这种红胶木来抑制杂草的生长,同时又起到无形的边界作用。贝菲暗自感叹农场主人的规划
设计,花田中间也是红胶木隔开的宽阔车道,路的尽头似乎有些别墅院落,看看地图估摸就是这里了,往前走每走一段还能看到一些长条的木凳,散
落在红胶木之间,似乎是供游人休息的。
往前几步,长路的尽头现出雅致的别墅群,石木结构的主楼和附楼悠闲的散落在浓密绿荫中,庭院十分宽阔,显得格外敞净,三幢别墅也十分的
适宜。庭院的左侧停着一长排的车,小轿车、运输车、四驱升顶房车、越野车……这简直是进了大众的车展,贝菲对着庭院门口插着的木牌标识,再
三和手上的地址比对——杨越在这样的地方工作?
无端生出种近乡情怯的感觉,虽然这并不是她的故乡。
下飞机后给杨越电话,不知道为什么没人接,她正踌躇着不知该如何找人探问,远远的林荫道上开过来一辆深杏色的SUV。贝菲连忙往一旁让了
让,寻思着用蹩脚的英文组织出两句问话,不料主驾驶的车窗慢慢地摇下来,一张熟悉的面孔露出来:“贝菲,你怎么在这里?”
惊恐中那句“Execuse me”也压在舌下,她傻在路旁,看着凌千帆从车上下来,方才的诧异已被他掩下,凌千帆取出折叠轮椅,打开后车门扶下
一位老态龙钟的老者。左侧的车门也开了,跳下一男一女,穿红T恤的女孩年轻活泼,在她身后下车的年轻男子在看到贝菲的一刹那脸色陡变,难以置
信和震惊的情绪交替出现,僵硬的面上神色莫辨。
“千桅,你推爷爷进去,我有点事。”
凌千桅笑得诡秘,低下头朝老者低声道:“爷爷,万里寻夫的孟姜女来了哦,我看过报纸,这是最新一号,既不是玉女明星也不是银行千金——
我看肯定有问题!”
老者颤巍巍地抬头瞅贝菲一眼,艰难地点点头,似是和她打招呼,贝菲愣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等回过神来时眼前只剩下凌千帆一人。她转过
头去看到杨越和凌千桅态度甚是亲昵,言谈甚欢地一起推轮椅进去。进门前杨越回头看了她一眼,警惕、受伤,还有些别的什么,远远的她分辨不
出。
也许是怨恨,她想。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凌千帆闲闲地靠在车上,好整以暇地问。
贝菲别过脸讪笑道:“来找你呀,很惊喜吧?”
凌千帆没搭腔,贝菲拍拍额试图让自己冷静地想想现在的情形,眼角余光却扫到凌千帆噙着浅笑,静静地看着她。她又干笑两声,凌千帆歪头下
来,附到她耳边低声道:“我会当真的。”
贝菲如触电般的退开一步,凌千帆似笑非笑的,眸中微显暧昧。贝菲转脸看到一望无际的兰花草田才稍微清醒过来,嘻笑道:“我刚到墨尔本,
当然要四处游玩一下咯。我在旅社问附近有没有什么值得推荐的农场参观,别人介绍了这里。”
凌千帆轻轻地哦了一声,似乎在心底考量这句话的可信度,贝菲倒吸一口气,暗自佩服自己的急中生智。既然指路的人都知道这个农场的标志是
蓝色的兰花草田,想必是有一定的知名度,胡诌几句应该也不至于露出马脚。
默念一百遍“我是来参观游览的”之后,贝菲鼓起勇气抬起头,凌千帆正望着她笑得格外灿烂,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看来我们真是天涯
海角都能碰到一块,缘分啊,嗯?”
贝菲皱着眉全神戒备地盯着凌千帆,却听他轻轻问道:“那参观之后有什么感想?”
“钱真他妈的是个好东西,你简直就是新时代的大地主!”
凌千帆自嘲道:“可惜有人不肯当地主婆。”贝菲不敢接腔,良久后又听他轻声问:“好看吗?”
贝菲一愣,凌千帆正指着那一望无际的兰花草田,声音轻柔得如夏日的微风。贝菲点点头实话实说:“很好啊,我从来没看到过这么大一片兰花
草呢。”
“你住哪里?”
贝菲又是一愣,未经思索报出青年旅社的名字,凌千帆点点头道:“既然都来了,我总要尽一下地主之谊吧。等会儿吃了饭我和你一起去旅社取
行李过来,我这里有客房,怎么样?”
他口里问着怎么样,却完全是肯定的语气,贝菲婉拒道:“不好再麻烦你,我看刚才你妹妹好像都有点误会,要是让你爷爷再误会可就麻烦大
了。”
她语气迅速冷却,凌千帆无奈道:“那你有空多过来玩,我可以给你当个导游,游览一下墨尔本,今天先在我这里吃个便饭?”
他一退再退,贝菲难再推却,况且脑子里还晃着杨越的那双眼,便点点头跟着他进门。别墅的设计很别致,十字型的白石长阶慢慢地伸展上去,
室内装饰也颇为典雅,地毯是猫眼绿的,沙发是深墨绿的,格架上摆着贝菲完全认不出价钱的青花瓶。整个客厅沉静而又不显压抑,从半开式的一面
落地玻璃墙正好可以看到外面与天际相接的兰花草田,巧妙地将室内与大自然揉合在一起。
沙发上坐着个面容瘦削的中年女人,憔悴却不掩眉宇间的英气,看到凌千帆进来便起身笑道:“千帆,你的朋友?”
“嗯,姑妈,我给你介绍,这是我在婺城和阿寒收购的那家公司的同事,她正好休年假到这边旅游。贝菲,这位是我姑妈。”
贝菲条件反射般地挤出满面笑容和凌玉汝打了招呼,等凌千帆领她上楼,她方压低声音问:“你有几个姑妈?”
凌千帆斜瞥她一眼,不动声色地微点点头,贝菲马上明白,这就是凌千帆跟她提到过的那个姑妈,逼死许隽的那个姑妈,凌玉汝。她忍不住转过
脑袋又看看在沙发上看杂志的凌玉汝,倦怠中不掩雍容,她挪着步子却没法转开头去,这样一个人,她没法和杀人凶手四个字联系在一起。
“爷爷最近身体不好,姑妈回来看他,”凌千帆简单地同她介绍,“我家里人不多,刚才那是我妹妹和杨越,哦,杨越是我们家的家庭医生,爷
爷身体不好,请了好些医生照顾,只有杨越是跟着我爷爷住在家里的。另外有几个老工人,园丁、厨师……”上楼后凌千帆介绍爷爷凌兆莘和妹妹给
她认识,凌兆莘两鬓斑白,说话甚是艰难,只能靠比划手势和人交流;凌千桅跳脱活泼,跟凌千帆抱怨上个月买的面霜不好用、前天钓鱼没什么收获
……
凌兆莘比划很久的手势,贝菲看不太明白,凌千帆解释爷爷这是邀请她留下来做客,贝菲瞅瞅杨越,记得以前他还教过她简单的手语,难怪凌兆
莘出门要带着他。吃饭时一家人和乐融融——凌千帆在家俨然是一副家长的做派,虽有姑妈和爷爷在,大小的事情却都会和他交待,询问他的意思
……一句话,这个家庭看起来和睦得让她难以想象。她原来去习容容家蹭饭,习妈妈也常常拿她做榜样,笑骂习容容这不是那不是,其实是心疼到骨
子里去了。凌玉汝很照顾凌千帆的情绪,对她也很和气,和她想象的模样全然不同。她原来以为,会使出百般手段逼迫凌千帆和许隽分手的,定是封
建社会里的那种恶婆婆,谁知凌玉汝很和蔼,亲切地问长问短,这倒真是她意料之外的事。
最奇怪的莫过于凌千帆,他往常一紧张便会微捏指尖——当然凌千帆其实少有紧张的时候,只是他一不自然便有这样的小动作。她现在却分明发
现,凌千帆捏着筷子的手骨节凸起,如临大敌,他仍是温言浅笑的,那闲适的笑容看起来和平时毫无二致,却隐隐让她觉得有些不同。
她对凌千帆生出莫名的同情,这情绪来得让她自己都莫名其妙,可惜现在她也是满头包,真没时间去仔细思考凌千帆美满的家庭内里到底是怎
样。杨越也在饭桌上,绷着脸一副和她不认识的模样,她稍稍冷静下来,难怪那天杨越开口便嘲讽她和凌千帆的事,原来他根本就在凌家工作。那她
和杨越的事,凌千帆知道几分?她和凌千帆的事,杨越又知道几分?
吃过饭她借口想在农场四处转转,凌千帆说要给她做导游,她稍稍推拒,凌千帆竟也没再强求,想来这是在家里,他不好祭出私下时那般无赖的
嘴脸。
“恭喜。”杨越面无表情地站在花田田埂上,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
贝菲不解地重复他的话,恭喜?
他不自然地笑笑:“你是凌少这两年第一个带进门的女孩子。”
贝菲登时就恼了:“你以为我是过来找他的?你……我打过电话给你说过我会过来找你的!”她伸手去拉他,他缩缩手却终于还是没有拒绝,她
牵着他的袖子低声道:“你告诉我你想我怎么样,你说我这一生也弥补不了你,现在我过来了,你要我怎么样,只要你开口。”
杨越皱起眉盯着她,贝菲的表情越发的可怜兮兮,和往常每次闹别扭一样,杨越全副的武装在她这小模小样前总是溃不成军。许久后他才别过头
去,低声抗拒道:“我没想过你真的会过来,我跟你开玩笑的。”
贝菲伸手环住他,他想挣脱,拍了她的手两下,她牛皮糖一样黏着他,他终于放弃,任由她环住自己,些微恼怒地问:“你到底要怎么样?”
“该我问你才对,我一直以为你去了慕尼黑继续读书,谁知你一个人在凌家做家庭医生,难道你这一辈子都呆在凌家?凌少的爷爷身体不好,你
能给他做一辈子家庭医生,你再也不准备上手术台了吗?”
“我不用你来关心!”杨越低声恼恨地吼她,想从她怀里挣脱,贝菲拽着他的手怎么也不放。杨越被她纠缠得没有法子,反手把她双手锁在身
后,带着极隐忍的怒气:“你玩够了没有?”
“没有没有,”看到他总算肯多说几个字,贝菲喜上心头搂着他便往他身上跳,杨越气急败坏,想丢下她又怕真摔到她,贝菲搂得寸进尺地环上
他脖子笑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杨越浑身不自在,一把把她扯下来,转头在田埂上坐下来闷声道:“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谁舍不得你了,你现在死在我面前我都不会掉一滴眼
泪!”
“我知道我知道,”贝菲在自己身上摸出钥匙,上面挂着一柄袖珍匕首,她拔掉刀鞘,指着自己的脖子笑嘻嘻地向杨越道,“真的一点都不心
疼?”
刀锋往里轻轻一按,几粒血珠子从她雪白的脖颈上渗出来。
杨越登时吓得面如土色,拉开她的手低头去吮住她的伤口,不知道多久才止住血,伤口上麻麻痒痒的,是他辗转的轻噬。他的唇冰凉得厉害,十
二月的墨尔本,蓝天白云,水流花开,阳光明媚的夏日,她却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脖颈上冰凉濡湿,是他的唇,和他的泪水。
耳畔只听到他强忍的低咽:“我恨你,我真的恨你。”
拿一生偿还你(5)
云朵很低,洁白得让人不敢拂触;
天空很蓝,洁净得不染一丝烟尘;
微风很轻,柔软得听不见心底的叹息。
“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贝菲跪坐在田埂上,看着杨越仓惶远去,喊不出一个字让他留下来,她为什么来这里,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