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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推半就-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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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嗔——”
陈碧在喊,喊得撕心裂肺般,冲着最中间的卡宴过去。
车子开走了,没有停一步,没把她当回事,整整齐齐地开走,训练有素。
警卫员深感不对,看着陈碧往前一直追,看车子跑得老远了,还在追,那追的态度,叫他太为难,他这出来是干嘛的呀,得把人带回去给首长,总不能让人这么情绪快到崩溃般的回去吧?
“卫嗔——卫嗔——”陈碧越追越慢,全身的力气都花光了,软软地站在原地,看着车子早在眼前没了影子,她两眼茫然,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嘴里只喃喃地念着惟一的名字。
“陈碧?”警卫员试着轻轻叫她的名字,想把她叫醒过来,卫嗔难道是她情人?这可坏了,首长的女人另有情人?不行,不行的,得把萌芽消灭了,就算是大树也得消灭了!
谁知道,他突然被扑了个满怀,那双手呀,尴尬地负在身后,他可不敢轻易抱住人,那是首长的女人,他碰一下都不行,更别提安慰性质的拥抱,所以他着实给吓了一跳,“陈碧?”
还没等他声音全从嘴里出来,陈碧跟六月的天一样善变,已经把他推开,整个人似乎都变了样,神情淡漠,“回去吧。”
警卫员那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愣愣地去开车,开的还是军用吉普,瞅着很普通,那车牌子到是不怎么普通,一路从东直门那边走,打道回叶家。
回到叶家,天色都晚了。
陈碧变脸快,情绪回的也快,她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许是她看错人了,她就这么安慰自己的,乌龟性格又窜出来,让她把自己藏起来,藏得妥妥的,不叫任何人发现。
首长同志的书房,此时没了人,也就首长一个人站在书房的窗口,瞅着外边进来的车子,眼里多了点柔色,整个人显得清隽逼人,即使是已经四十岁的男人,岁月并没有太亏待他。
“报告首长,人到了——”警卫员的声音中气十足,把他念着的人带来。
陈碧几乎被推着入书房,人还都没有站稳,身后的门就关上了,不同于叶老六住处的小楼房,叶茂这边全是北京地道的四合院,历史沉淀下来的底蕴就摆在那里,此时叶茂站在窗前,没有转身,身上的军装还是妥妥地穿在身上,便是一粒扣子都没解。
他高大挺拔,光光是站着就能给人压力,那是天生的气场,时间的沉淀只能叫他气场更足,“跟年轻人一起,好玩不?”他没转身,问得轻巧。
陈碧原先有些纠结,被他这么一问,像是被打了脸,高高的细鞋跟踩在地板上,大踏步地朝他前进,“你把卫嗔弄到哪去了?”一出口,便是质问声。
“卫嗔?”叶茂终于转身,瞅着她气得微红的小脸,那双眼睛闪闪发亮,跟夜空里的星子一样亮,“怎么提起他了?”他问得漫不经心,点起一根烟,指间夹着一点火光,轻轻吸一口烟,白色的烟雾从他鼻间出来。
“你把卫嗔弄到哪去了?”她不止问,眼泪还冲动,流了她满脸,“你把卫嗔弄哪去了?”嘴上到是还记着重复这个话,颇有不得到答案不罢休的模样。
可怜样儿,叫叶茂心软,就是这点心软,叫他心里不顺,为了个别人在他面前哭得难看,他哪里还能乐意了?到底是首长同志,这么多年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过来了,现在也是不动声色地掐灭烟,将烟丢入烟灰缸里,轻轻地搂住她,“卫嗔,人都没了,你还惦记着人干嘛?”
“人没了?”她喃喃自语,猛然又抬起头,神经质地摇摇头,“没,没有,我看到他了,你哄我,你一直在哄我,他根本还在,你把他弄哪去了?”她的声音很大,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心里头像是奔腾着一头凶狠的兽,快要从身体里窜出来。
叶茂不慌不忙,天生有种气度,能叫人信服,妥妥地看着她,看着她快失控,低头凑近她的唇瓣,“他没了,世上再没有另外一个叫卫嗔的人了,即使有,那也是别人,不是他——”
话音刚落,他低头吻向她的唇瓣,陈碧还沉浸在她自个儿的幻想里,幻想着卫嗔活生生地出现在面前,就像当初一样,朝她笑笑,笑得矜持且克制,没有丁点儿距离,她恍惚地想,猛然间唇瓣传来尖锐的疼意。
她的呼痛声都被叶茂的薄唇挡住,妥妥地堵在嘴里,没能发出一点声儿,全部被吞入他湿热的嘴里,他的双手搂着她,比刚才的手劲要大,刚才那是温柔,现在已经是强势,强势地像要将她嵌入他的身体里头。
滑腻灵活的舌头长驱直入,她嘴巴微张,更让他得势地在里头狠狠地搅弄,身子更被他强制地按住一边的书柜,背部贴着光滑的书柜壁,他一反平时的温柔,动作变得迫切。
她试着推开他,脑袋里全是他的话,让她头疼欲裂,却又是双目惶惶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分明那是他,他死了,她亲眼所见,就死在她的面前,从东方明珠塔上跳下去,即使新闻被封锁,她还是知道他死了——
她的卫嗔,泪水从她眼里涌出,如泼天的雨水一般,她承受着他的吻,心里脆弱的经不起一丝风雨,推拒的双手慢慢地缓下来,试着搂住他,羽绒服的拉链给拉开,里面薄薄的毛衣,他的手从毛衣角钻入,贴在她微冷的肌肤上,他的手烫,像是一下子就将她的肌肤煨热了——她忍不住颤抖——心里的兽慢慢地伏在原地,再也起不来。
“哭什么,我在这里呢——” 叶茂哪能舍得叫她哭一下,更不能见她为了别的男人哭,仿佛在心中刮出深深的伤痕,永远留在他心底,永远都好不了,“小傻瓜,人都没有了,你哭什么劲,人家又听不见——”
他安慰她,春风细雨般,还带几分戏谑地瞅着她缺氧的模样,舌头到是不肯放过她,从她的唇角慢慢地往下滑,滑过下巴,再滑到锁骨,一丝丝的滑过,品尝着他最珍惜的人儿。
那动作,是亲密的叫人脸发红,却叫她发了痒,全身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揪起,高高地悬在那里,她双手攀住他,试着将身体贴着他,全力感受着他的温度,双手的灼热,叫她从唇瓣逸出细细的声音。
“真没了。”她低低地说,眼泪流过她的脸颊,从下巴处滑落,都叫温热的舌尖细细地舔个精光,“真没了。”她喃喃地念着这个话,像是回不了神。
然而——
叶茂却是突然间发狠了,一手攫住她的下巴,将她的下巴抬得高高,瞅着她满脸的泪水,从她的锁骨间抬起头,凑近她的脸庞,这时,他们之间的距离仅有0。55公分,非常近,近得几乎要贴在一起。
却是疼——真是疼——不是那种搔痒痒似的疼,是真疼,疼得她瞪大眼睛瞅着他,眼里还带着湿意,那是为别人哭的——
“小四儿,你说我对你怎么样?”
对着她露出笑意,却是这么问,脸上的笑意丝毫不褪,温柔的叫人快要沉溺。
作者有话要说:首长同志吃醋了——妥妥地吃醋了——为了个死人吃醋——这活人永远争不过死人——首长才吃的醋——我表示哈哈哈————下面发个图:你们的,明白我的意思不?收藏此文章★点我收藏我吧★
☆、017
“好。”
她睫毛还沾着湿意,连犹豫都不曾有,直接地回答出肯定答案。
叶茂对她真心好,她又不是失觉失调,自然知道叶茂一直对她好,都好得没边了,连她跟别人的事从来都是不问一下,对她照样好,她从来没认为自己的事非得跟他交待一下,心里到是存了点亏欠的那么点意思。
他一问,她就直接回答了,仰头瞅着他,仿若他是最良善的神佛,她是虔诚的信徒,她卑微地伏在神佛怀里,神佛用满天星辉照亮他,永远照着她过来的路,把她指引向他。
叶茂笑了,那是满足的笑意,伸手将她的毛衣拉好,更将她的羽绒服外套都整好拉链,拍拍她嫣红的脸庞,“还哭成这样子,等会叫我怎么说才好?”
她此时也觉得难为情,就一个背影,让她慌了神,不由万分尴尬,索性将脑袋埋入他怀里,不怕自己的眼泪弄湿他的军装,“你就当我让沙尘暴迷了眼睛——”她胡乱一扯,直接把事推到帝都的特有风景——沙尘暴身上,完全没有一丝内疚心。
叶茂轻轻摇头,对她的理由很是无奈,伸手点向光洁的额头,完全是包容的态度,“嗯,是叫沙迷了眼睛,来,叫我看看——”他嘴上说着话,到还真的凑近她的脸,本来就离得近,现在凑得更近,握过枪的手指略带薄茧,落在她的眼睑,试图要撑开她的眼皮,舌尖更是从薄唇中出来——
她赶紧凑着脑袋往旁边一躲,躲过他,到是绷着个脸,拿眼睛瞪他,“干嘛呀,你想?”也就她,在首长面前,敢问得这么理直气壮,甚至是在他面前哭闹,便是哭闹过去,她连半点愧疚都没有。
“不是说叫沙迷了眼睛吗?”他回答的一本正经,看上去还一脸无辜,真叫人气结。
饶是陈碧自己出的主意,也叫他弄笑了,两手自己抹眼睛,把眼睫的湿意都抹开,还拿手捶他,插得可老重,巴不得把他捶成内伤才好,“要是别人看到你这样子,非得吓坏了不可——”
她这话说的是事实,首长同志在外边一言九鼎,谁还能见到他在她面前这般小心讨好的模样,估计都得跌破眼镜。
“别人想吓坏,我还不能这个机会呢。”他说的更大方,搂着她走出书房,门外站着的是他的“忠臣们”,个个都是站直身体,跟柱子一样,他从中间走过,表情严肃,书房里头的那份温柔都消失了一样,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然而,他身边从没出现过女人,现在大模大样搂着叶老六家的拖油瓶,到让他们暗地里称奇,难不成他们还真蒙对了?
对头,他们就是那么一蒙,当然,也不是两眼一抹黑那么蒙,他们敢赌,就赌大的,往大里赌,结果,他们赌对了,瞅瞅首长同志虽说还是严肃,可眼底那点喜色,他们个个又不是睁眼瞎,看得清清楚楚,要不是首长还在前面,估计他们都得欢呼了——
他们的目标:让首长全身心地舒坦——总不能他们有肉吃,有汤喝,他们的首长啥也没有,这是不道德的——全心全意,做到最好——是他们的目标!
陈碧到有点担心,她那脑瓜子从来不想多余的事,现在被首长当着他的那些“忠臣”们走出去,正大光明成这样子,还是头一回,她都是头皮发麻了,真的是这种感觉,她一向认为自己没心没肺,估计是不会把这个当成一回事——
结果,她真紧张了——
“首长,我紧张——”她一紧张,就直接说。
首长依然严肃,搂着她下楼,楼下刚好是客厅,那种老式的客厅,客厅里全是人,都是叶家的人,各房的都来了,惟叶家长房为首,叶苍泽站在最前,谁叫他是长房长孙,他后边站了一溜子的叶家人——
他们在等,这全家人聚在一起吃饭,也讲究个道道,叶家一向讲究这个,但是,他们明显愣住,瞅着从楼上下来的人,叶家老大站在最前头,身边站着的居然是叶老六家的拖油瓶,而且还不是光光站在一起,手可搂着人的腰——
后头跟着首长的“忠臣”们,这便一道极好的风景——
叶家人,向来自认淡定的叶家人,这会都没有人出声了,便是叶老六都难掩惊讶地瞪着面前这一幕,要说他不知道这中间有什么事,那是他在装傻,这分明就是叶老大在摊牌——
拖油瓶是他的人——
这几个字瞬间没入叶家众人的脑袋里,当然,他们无所谓反对,既然叶老大敢这么做,也就吃准了这点,现在叶茂当家,叶家除了他还是他——
惟一震惊的是秦女士,她想过很多次,想的最多的不过就是让女儿嫁给叶苍泽,没想到,这会儿有了更大的惊喜,叶老大,这简直是把她都快喜晕了——
陈碧这一餐饭吃的简直快不能消化,向来胃口好,也经不得现在场面,她感觉脆弱的神经都快断了,当着一家子的面,她真想把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藏得越深越好,最好都没有人找到她。
当然,她私底下还兀自踢向对面的叶茂一脚,下一秒,她的脸都绿了——
“谁踢我?”叶苍泽放下手里的筷子,疑惑地抬头。
她立时低头,不敢吭哧一声,装作没事人,心里埋怨叶苍泽怎么就跟叶茂坐一边,让她踢的都踢错了——看看她,她这个人,做事首先不认自己的错,非得把错怪到别人身上——
“踢错了——”忽然间,又有人出声了——
她惊了惊,小心翼翼地端起汤碗,装作喝汤的架式,透过碗的边缘,瞅着发声的方向,却见到下午据说去砸场子的叶则,他刚好坐在叶苍泽身边,似乎是捉到她的视线,朝她抛了个眼神,那神态,端的是情意满腔,惊得她手里的汤碗都差点拿不住——
吓着她了——
这一晚上的饭,既是惊又是吓的,让陈碧没有克制地吃了两碗半米饭,最后撑得实在吃不下,她才从饭桌上起来,当着叶家人的各双眼睛,她站起来的那一刹都觉得自己的腿都快软了——
刚才下楼时没觉得,再加上吃饭时又浪费了时间,这时间还挺长,聚在一块儿,让她的反应神经现在才真正发作出来,她腿软的不能动了,刚一起来,又恰恰地跌回去,手一碰,面前的餐具,居然让她的手打个正着——
餐具立时被碰的移了位置,往旁边移动,旁边喝汤的秦女士被碗筷一碰,汤溅了她满脸,一时间,整个餐厅,一点声音都没有。
秦女士反应很镇定,用餐巾轻轻擦去满脸的汤水,表情不变,优雅的像是从画里出来的人,一举一动都充满着不可动摇的冷静。
陈碧毫无所觉,她更淡定,也许不应该说是淡定,她向来是对尴尬的事情采取冷处理的态度,看看她,看都没看秦女士一眼,像是造成秦女士狼狈之态的人不是她,她扶着餐桌边缘站起来——
这会,她站得牢靠,腿还软,许是心里长起一种名叫“决心”的东西,她居然从餐厅正正常常地走出来,走得一步没停,便是有迎向很多目光,她都没皱一下眉,小巧的脸到是笑着,一直笑着,跟她在幼儿园上班时笑得一样乐呵——
她一走,叶家众人的气氛更加沉,谁也没说一句话,便是秦女士心里有太多话,也没有当着众人问出来,她从来都是知道分寸的,什么话得问,什么话不能问,她心里门儿清——
叶茂年纪比叶苍泽还大,要说她心里不担心,那是假的,但是年纪大,能疼人,这点她也认同,就怕有些事不和谐——想到这里,她不由望向叶老六,不是每个人都跟叶老六一样,快六十的人了,还“龙/精虎猛”,夜夜春宵,早晚掏空他身体。
她隐隐眼神,不让自己的厌恶露出来,反正那么女人,她也不怕,总归是他不让她生儿子,这辈子,他恐怕也不能再有别的儿子出生——
吃完饭,各家回各家,叶老六自然与秦女士一起回到后头去,叶则嘛,头一次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走得悠闲,与前面的两人保持适当距离,哪里还有下午砸场子里的凶蛮——
“你下午去砸了柳东泽的地儿?”叶老六突然间停下脚步,声音压低,怒意有点。
秦女士往前走,脚步不肯停,左右那是叶老六与他儿子的事,她犯不着站在中间,他们父子要怎么样,都他们的事,与她无关,费力不讨好的事,她以前做过,现在不想做了。
但是,她望向已经亮起灯的房间,那是今天替陈碧弄出来的房间,她心里要说高兴,那也是高兴,要说有火也是有火,要说叶茂就这几天葬礼上对陈碧看上眼,她肯定是不信,恐怕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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