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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婚女人翻身记-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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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主任,手术怎么样?”梁之郴镇定地问。
刘治江也赶上前,说着同样的话。
王主任面容有点疲倦,“梁市长,注射很顺利,只是孩子免疫力不高,有些排异反应,我已经用药基本压住了。为避免反复,还必须留在病房观察,等稳定了再转到普通病房。”
杨辛的心一半归于实处,一半仍悬在半空。
梁之郴跟王主任两人边走边聊,一直走进了主任办公室。
刘治江站在她身旁,“杨辛,你也别担心。我看贝贝很快就会好的。”
杨辛见他镇定的模样,心里就不痛快,“他好不好,你也会放在心上?要不是他住院,你早就忘了你还有一个儿子。你现在娇妻幼儿在身边,会这样也不奇怪。”
见冰冷的话从她嘴里出来,他的心头像塞了团棉花,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化为苦笑,“小辛,我现在说什么也没用。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可我是想对贝贝好点的,只是有些事已经身不由己了。这次住院的费用也是你出的,我手边只有三万块,过几天就转给你。其余该我出的,等我以后手头有了,慢慢再给你。你也有了好归宿,梁市长对贝贝也好,以后,我见他的机会可能会更少。我已经错过一次,不能再错了。”
错过一次,指的就是他的第一次婚姻,不愿再错,应该指的就是第二次婚姻。杨辛突然就心有戚戚,他的感受她明了。
刚开始离婚的时候,她恨他,恨他寡情薄义,言而无信,明明说好了要一辈子在一起,要一起走过金婚的,怎么路才刚开头,人就走丢了。可恨又怎样?他照旧有了自己的新生活,和那个女人快活地在一起。
她在生活的泥泞里跌打滚爬了好长一段路,最终也遇到了愿意与她携手走完下半生的人。对于梁之郴,她可能不会有年少时那份炽烈的爱,那样的爱对有的人来说,一生只会有一次。可又有什么关系呢?对于干渴的人来说,冰棍的确好吃,可最能解渴的却是白开水。她可以想象得到,等她头发白了,牙齿掉了,身边还有那么一个人愿意陪着她一起变老。等到黄昏的时候,两人躺在摇椅上,看着晚霞包裹着夕阳,然后一起回忆年轻时的往事。谁说,这又不是爱呢?
此刻的她完全忘记了过往的伤害,脑子里留下的都是刘治江以前的好。也好,这样当她回首往事时,在她最美好的年华,至少有一个人曾经将她捧在手心,陪她走过了一段最难忘的时光。这,就够了。
她的目光终于沉静如水,“治江,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无所谓对得起对不起。贝贝的治疗费用,你给三万意思到了就行了,以后就不用再给了。我现在也负担得起。以后见于不见,也没关系,你安心过你的日子,贝贝不会打搅你的。”
刘治江看着她,眼眶润湿,伸出手想触摸什么,只是在半空又无力地放下,有句话,一直在他的心里,埋藏得很深,可他已没有资格说出来。就这样,他一辈子就这样了,他可以预见以后他前面会有一条羊肠小道,道路曲折幽深,终点却是和众人一样,不会有什么特别之处。可,那是他的命,人不能改变命运,那就只能适应命运的安排。
于是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断然地转身就离开了。
一个月后,贝贝出院了,杨辛心头的阴云终于飘散了。公司里的账目查出些小问题,就是营销费用上有些白纸条,没有开正规的发票。杨辛记得当初这些白条全部放在何畅那,并叮嘱她去地税局补开发票再做帐的。想半天,可能是她没来得及换,大意地放在抽屉里,被稽查科缴获了。好在梁之郴找了人,最终没什么大事,只是象征性地交了点罚款。
想到后天就是燕杰出国的日子,杨辛决定提前去给他践行,活了三十多年,如果说是谁能让她心中有愧,那就是燕杰。吃饭的地点依旧是两人第一次相约吃饭的地方,杨辛刚走到小包间门口,就听到燕杰的声音,“何畅,你别说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你别怪在她头上,要怪就怪你自己。她把你看做亲姐妹,可你背后说了她些什么,又对她做了什么,我都清楚。我的女朋友,可以不漂亮,可以不聪慧,但至少要心地善良。我话至此,你以后别打电话给我了。”
杨辛呆在门口,何畅对她做了什么?她会做什么?心里凉嗖嗖的。推门而进的时候,她已经收拾好心情,今天可不能哭丧着脸,让燕杰到了国外都不痛快。
吃饭的时候,杨辛一直保持笑容,还频频给燕杰夹菜,饭吃到半中腰,她问:“给贝贝捐献骨髓的人是谁?”
燕杰思索下,“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知道按惯例,一般要一年后,才能让双方认识的。现在告诉你,会加重捐献方的心理负担。”
“我也就随便问问,日后感谢也是一样的。”杨辛夹个鱼丸放进嘴里。
燕杰吃饭的时候总有些心不在焉的,一餐饭下来没说几句话,只是最后放下筷子的时候,凝视她,“小辛,你真的得小心。许多事情不要太相信别人,公司的事机密点的还是要自己把关。”
如果不是刚才在门口无意间听到,她也许不会明白他的意思,可现在她了然于心。他没有明说,也许是觉得说白了,有挑拨的嫌疑,毕竟一个是前前女友,一个是前女友。
不过,心里是感激的,她举杯,“燕杰,谢谢你的关心,我会留神的。”
回家的时候,她谢绝了他想送的好意,麻烦他已经够多了,坐在出租车上,杨辛回想起和他认识的点滴,温暖遍布全身,认识他真是她人生中再好不过的事了。
回到家,她先是到贝贝房间,见里面开着一盏小小的壁灯,他已经睡着了。走近床头,她俯身亲亲他的额头,然后看着他的睡容,嘴巴微嘟,眉心紧紧的,倒像个小大人。她心疼地再亲亲他的嘴唇,有点干,看样子白天水喝少了。这孩子,不爱吃水果,也不爱喝开水,晚上睡觉也有个坏毛病,不开灯就不敢睡。
杨辛轻轻地起身,关掉了壁灯,走到卧室,打开衣橱,他的外套还挂在里面,人却不在。
她换上家居服,想干点什么,又没心情,索性下楼去找他了。
果然,他在书房。
书房的灯光明亮,他正坐在电脑前,浏览网页,她走至他身后,脑袋靠在他肩膀,“你怎么就知道看些新闻,也看点有意思的?”
梁之郴没动,手继续滑动鼠标,“那你给点建议。”
她也就随便说说,见他征求意见,倒也不客气地就说了,“看看娱乐,听听音乐就不错啊!”
梁之郴反身搂住她的腰,她也乖巧,顺势就坐在他腿上。他空出右手随意点了个娱乐网,头条新闻就是A女为生小孩,秘密去妇科医院找专家检查。
杨辛心里安慰,幸好自己不用看医生。
“纯粹是没事找事型,都四十多了才想到要孩子,早两年干嘛去了?”梁之郴退出界面,进了另一家娱乐网,头条是明星夫妻反目成仇,为争夺小孩,男方将女方告上法院,双方互爆隐私。
杨辛叹息,孩子倒霉了。
梁之郴果断地再度退出,索性关了电脑。手握住她的手,“手这么凉,早点睡觉去。”
两人躺在床上,杨辛刚拿出一本书,还没翻开,就被他缴了。
“不乖了,要早点睡,现在都十点多了,你还看书。”梁之郴的手习惯地弹下她的额头。
杨辛没躲,反倒缩进他怀里,脑子在胸前磨蹭,“好了,不看了,梁大人。”
半边身子也压在他胸前,有个地方特别柔软,他顿时口干舌燥的,都三个多月没亲近了,她的动作无异于在干柴上点火。
他滑进被窝,对着她就是一阵猛亲,直到她喘不过去,才松开。杨辛见他眼睛异于平常的亮,心里也燥热着,手点着他的唇,瞅了他一眼。
梁之郴见她没拒绝,明白有戏,只是现在是非常时期,还是极其克制地问了声,“可以吗?”
杨辛有点臊,叫她怎么回答?食指顺着嘴唇,下颌,滑落至他的锁骨,画着圆圈。
事后,梁之郴搂抱着她,有些疲倦,却又睡不着。
“老婆,有件事得告诉你,爸妈周末会过来。”
杨辛本已闭着的眼倏然就开了,“你告诉他们,我怀孕了?”
“前几天说的。以前贝贝病着,我一直没告诉他们。怕他们来了,你也没心情招呼。现在贝贝的身体渐好,也该告诉他们了。”
杨辛的眼倏地又闭上了,他想的总是那么周到,也轮不到她操心。在他的话语里,她一下就进入梦乡了。
作者有话要说:后天继续更新,大概还有三章就可以结尾了。
58
58、惊天变(一) 。。。
周末,公婆如约而来。
梁之郴早早地就在附近的酒店订了包间,一行人走到酒店门口,杨辛先上了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碰到了一位以前的邻居,同时也是父亲的同事。她拉着杨辛的手:“小辛,几年不见,你倒是变漂亮了。”
杨辛笑着喊她,“张阿姨,你现在退休了吧!”
“是啊,坐在家吃劳保了。想上班也没班上了。”张阿姨眯着眼笑,“小辛,刚才在门口的是你爱人吧?长得可真精神,看着眼熟。”
“可能是像某个明星,大家都这么说。”杨辛抿嘴笑。
“周末一家人出来吃饭呀?”
“是啊,公婆来了,正好好久没在外面吃。”
“哦,刚才你身边的老人就是你公婆,看着也挺眼熟的。”
杨辛想到在包间的老人,“张阿姨,我先走了。我留给电话给你,有时间再聊。”
“好好。”
一般情况下,杨辛是不愿给人留电话的。不过,张阿姨不同。她是以前住的院子里,对她最好的长辈。父亲出事后,她不仅没有跟众人一样,瞧不起她,反而对她嘘寒问暖,经常拉她到家里玩。
杨辛到包间的时候,菜都上齐,可大家都没动筷子,直到她进来了,李秀芬忙说:“亲家公,亲家母,赶快吃啊!”
梁母打量她微隆的腹部,招她过去做,“杨辛,你可得多吃点。”
杨辛坐在她和梁之郴中间,颇不自在。
吃饭的时候,梁父,梁母话都不多,只有李秀芬最健谈。
“我说亲家,往年过年,小两口忙着事业,都没有回北京。今年我看怎么也得让他们回去过年,你们看怎么样?”李秀芬语气诚恳。
杨辛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结婚两年,因为爷爷的反对,梁之郴和她一直没回北京。现在李秀芬话里的意思就是要让爷爷承认他们的婚事。只是他父母能做主吗?杨辛觉得悬。
梁母尴尬地笑,“亲家你说的话是有道理,等我们回去和老人商量下。你也知道,之郴他爷爷年纪大,有些问题喜欢钻牛角尖。”
李秀芬显然是不满意她的回答,刚想说什么,杨辛就抢着说:“没关系,爸妈,我也知道你们夹在中间难做人。我们可以等的。”
梁母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妈,先喝碗汤。”梁之郴舀了碗土鸡汤,递给李秀芬。
杨辛看样学样,也舀了碗递给梁母,接着给梁父也舀了碗。
此后,一餐饭吃得风平浪静的,只有贝贝时不时发表两句高论。
这次,梁父梁母照旧没多呆,不过没有回安川,倒是买了去北京的火车票,看样子是给老人做工作去了。
杨辛照旧公司,家里两头跑,只是有天她在公司的桌上,看到何畅留给她的一封信。
杨辛:
我要辞职了。原因我想你应该明白,就不多说了。我现在很怕呆在公司了,更怕和你相处。明明心里恨死你了,面上偏偏还要对你笑。面具我已带了几年,现在是脱下来的时候了。
何畅
信纸摊平了放在桌上,杨辛的目光看着窗外,几年的姐妹之情,换来的就是一个恨字。还好她自己辞职了,要不然她真不知怎么对她。前几天,梁之郴告诉她,去税务局检举的人就是何畅,当时心里很难过。早有蛛丝马迹显示就是她,可杨辛不愿相信,也不想去揭开她最后的面纱。
只是该来的总归要来的,谁也逃避不了。
为她伤心难过不值得,可心里还是划过一道伤痕,有些浅浅的痛。
手机此时响起,杨辛拿起,“喂,你好,我是杨辛。”
“杨辛,我是张阿姨,我想问问,你爱人是姓梁吗?”
难道她认出来了?杨辛笑着回答,“是的。”
“你下午有时间吗?我有点事想和你说。”张阿姨的话语有点迟疑。
十有八九是找她帮忙的,如果是别人,她就推辞了,可张阿姨不同,“有时间,您说在哪见面?”
“就到林林茶餐厅。”
杨辛提早十分钟就到了,见张阿姨走来,忙起身。
俩人面对面坐着,杨辛点了牛奶给她,自己则是咖啡。
“张阿姨,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杨辛喝口咖啡。
“小辛,有件事,我不知该不该说。”
“我们之间还客气什么,您尽管说。”杨辛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只要不是太困难的事,她都会答应。
张阿姨手里捧着杯子,看着她,迟疑了很久,“你公公是不是叫梁有成?”
杨辛楞了,不过还是点头。
张阿姨小心翼翼地说:“以前我们单位的处长就叫梁有成。”
杨辛释然,看样子她想攀关系,其实没必要,“阿姨,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帮忙?有就说,不需要拐弯抹角的。”
张阿姨沉默一会,“其实我不知该不该说。”
“没事,您尽管说。”
“你爸以前在财务科管账,后来单位的资金少了,检察院怀疑是他做的手脚,结果被抓了。”
杨辛听到父亲的事,心里沉甸甸的。她一直怀疑父亲是被人陷害的,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无法给父亲洗脱冤情。
“我和你父亲同事多年,他的为人我清楚,他那么老实的人,哪里会拿公家的钱,还是那么一大笔数字。我的表妹,是梁处长的秘书,有次她无意说漏嘴,说梁处以前曾去澳门赌博,输了大笔钱。你也知道,梁处也不过是拿工资的,那么多钱,他哪里来的。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张阿姨说完后,如释重负地靠在椅背上,“小辛,本来我不该告诉你的,可是这事在我心头压了多少年,有些秘密是不能守的。”
杨辛的头嗡嗡作响,她无意识地举起咖啡,咕噜噜就全部装进肚里了。咖啡没加糖,味道极苦,可她一点也不觉得。嘴角溢出几滴,顺着面颊滑落至衣领上。
张阿姨递过纸巾给她,“小辛,你擦擦。”
杨辛摇头,想再喝,杯子已经空了,于是招呼服务员又端来一杯。
张阿姨见她面色不好,心里有些后悔,“都怪我,不该告诉你。”
杨辛摇头,再次将咖啡喝光,肚子胀得满满的,大脑也装不下任何东西了。她起身,“张阿姨,我走了。”也不等她回答,自己就走出店门了。
张阿姨的话就像一座大山压在她心头,喘不过气,又无法移开。杨辛想起父亲走后,母亲有次带她去一个据说是很灵的算命先生那测命运。当时,她十一岁,算命先生先是给母亲测,说她命格不好,好在女儿孝顺,晚年有依靠。接着给她测,说她长大后她爱的留不住,爱她的不能留,子女倒是双全。她当时年纪小,哪里会信这些,只是现在的她,不知怎么就想起。心下凄然,难道还真验了他的话?难道注定自己就是一个辛劳的命?
想到和梁之郴要分开,心像是被刀切,痛不可言。直到此时,杨辛才明白,原来她早已爱上他,不是喜欢。可惜她明白的太晚了,直到要失去,她才明白。
回到家,贝贝在客厅跑来跑去,他现在身体好多了,每次去医院检查,各项指标都很正常,这也是她现在唯一安慰的地方。
吃饭的时候,杨辛胃口特差,就着几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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