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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马仕牙医-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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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换来了邱思明怎样的回报呢?
妻子怀孕期间,就跟小护士勾搭上;家乐两岁的时候,又多了个无法承认的女儿……
“a,安德鲁教授和艾医生来了。”前台琳达过来提醒,才让家乐从回忆中醒转。
算了,先别想那些陈年旧事吧,现在惊弓之鸟又多了一只,也算好事。
家乐收拾心情迎出去。
安德鲁教授刚下飞机,却毫无倦色,跟艾文迪边走边谈,“……口腔界材料技术发展真是日新月异,这次的参展商更是破纪录……”
见到家乐,他眼睛一亮,“a,跟elvin已经见过面了吧,毕竟之前合作过,换个环境应该也很能适应。”
艾文迪看了家乐一眼,微笑的说,“许医生每一天都给人惊喜。”
他用到了“fullofsurprise”这个词,让安德鲁连连点头,深表同意。
安德鲁兴冲冲的将两人带到会议室,“我这里有一些会议的录像和照片,我挑出了可能在现阶段尤其有用的,你们也看看……”
跟他们聊了一会儿,安德鲁到底还是有些疲倦,于是先行回附近住处休息,留下他们两人,继续学习。
家乐看了艾文迪一眼,“谢谢你帮忙接机……但这周你已经来了四天,真的没关系吗?”
艾文迪相当淡定,“谁让我效率高呢?诊所的重点客人,两天足以看完;至于其他的,该分流就分流——范医生刚休完大假,也有必要忙起来。”
家乐默默为范思哲点蜡。
“对了,跟安迪聊了一路,我还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艾文迪的注意力显然不在安德鲁千里之外带回来的学术资料上面,他靠在沙发上,胳膊搭上家乐身后的靠背,“你导师好像有点分不清他对你的感情,是师生、父女、抑或其他……”
家乐有些不自在的离他远一点,“——你不要乱说。”
艾文迪坐过去挨着她,“我也是为他好,四十岁找第二春并不算晚,前提是没有被错的人耽误——不然我去他住的地方、登门提亲好不好?在瑞典他照顾你颇多,我可以接受他牵你进教堂。”
家乐忍不住站起来,“你别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艾文迪沉声道,“我在求婚。”
“……”家乐心中一片茫然。
半晌她想起来,她今天在来的路上买了验孕棒,打算一早过来测的,但在楼下意外被姓沈的绊住,以至于上来之后心神不定,完全忘了这事,后来又见到导师和艾文迪……
“现在也许不是最好的时机,我也没来得及准备戒指和玫瑰,但是我,真的没办法等了——”艾文迪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她面前,缓缓的半跪下来。
前台琳达有事找家乐,在会议室门口见到这一幕,吓的连忙捂住嘴,对上艾文迪的眼神,立刻非礼勿视的后退,关上门之前,还灵机一动、对艾文迪做了个手势。
艾文迪从善如流的在桌子上的花瓶里抽了一枝粉色假花,举到家乐面前,“——要答应我这个糟糕的求婚吗?”
被他们冷落的笔记本,还在忠实的播放着安德鲁千里迢迢带回来的会议录像,视频中的学者妙趣横生的讲述着业界新知,不时引起观众默契的笑声。
家乐心潮起伏,愣愣的看着艾文迪,和他手上那枝粉色的塑料花。
☆、56|6。14|家
家乐看着单膝跪地的艾文迪,和他手中的假花。
为什么是现在呢?她怔怔的想。
为什么一定要在她刚跟沈蔓莉大撕一场之后、又在她想要用那根验孕棒之前?
如果改变任何一个条件,也许都……
但是,真的有关吗?
家乐闭了一下眼睛,睁开来,“——艾医生,你就是这么随便的人吗?”
艾文迪微微一愣,保持着那个姿势,沉默的看着她。
家乐有些艰难的开口,“随随便便跟人求婚,还有之前……随随便便跟人上*床,你就是这样的人吗?”
艾文迪低下头,把花放到一边,缓缓站起来,“你觉得我现在是随便跟你求婚,之前也是随便跟你上*床?”
“难道我说错了吗?”家乐转身侧对着他,苦笑道,“对了,你不是问我那个试验的结果?其实结果我们都很清楚——你就是那种会被任何一个护士吸引,滚上牙椅的医生啊。”
就像……邱思明和陈宽一样。
艾文迪沉默半晌,“我不知道你之前受了什么误导,但身为卡罗林斯卡的毕业生,你可不可以不要偷换概念、降低智商——你是‘任何一个护士’吗?”
“谢谢提醒,对了,我当时还是客串的假护士呢,甚至比不上专业的真护士,”家乐叹息一声,“但就算是客串的护士,也跟你……不是吗?”
“吸引我的不是‘任何一个护士’,‘客串的假护士’,或‘专业的真护士’好不好?”艾文迪忍耐的说,“是你,许家乐a,或者邱什么的……你搞清楚没有?”
家乐脸色一白,咬了咬嘴唇,随即迅速的道,“好吧,承蒙错爱,但是我……我不喜欢你,恕我不能接受——”
“你不喜欢我?”艾文迪逼近她身前,伸出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居高临下的俯视她,“你不喜欢我——那告诉我,为什么我受伤时,你会那么紧张?”
——他想起来,对,就是那天下午,他手受伤时,家乐在镇定处理他的伤口之余,流露出的那丝难得一见的脆弱和慌乱,狠狠的击中了他,让他那一刻无法思考其他,只想立刻、马上、紧紧的拥有她!
“让你误解,很抱歉,”家乐垂下眼睫,“但我紧张,只因为……因为我……是一名……医疗工作者。”
艾文迪怔怔的听着这个答案。
家乐笑了一下,“不管当时的我是护士、还是医生,在看到有人在我面前流血受伤,甚至可能有未知的病菌感染,都会紧张的,不是吗?这是……我们这个职业决定的吧?”
艾文迪握住她肩膀的手,仿佛骤然失去了力气。
家乐抬头看他,“如果当时换成任何一个护士,她也会像我一样……紧张,会第一时间给你消毒、包扎,会问你有没有抗体、要不要打疫苗,我没有说错吧……那你是不是,也会被她们每个人感动、误导,跟她们一一滚上牙椅?”
艾文迪盯着她的眼睛,缓缓道,“你明知道你在强词夺理、扭曲事实。”
家乐苦笑,“但你却没有办法否定。”
艾文迪的声音不像他平日的淡定,“你要我怎么否定?你的试验根本从一开始就不合格,你连起码的对照组都没有,就擅自宣布了这个错误的结果——”
家乐摇摇头,“你要对照组么?那我们假设一个好了……如果当时在场的不是我,是沈琳,你说她会不会比我更紧张?比我更担心?会的,是不是?哈,她甚至有可能……更奋不顾身,直接帮你吸掉手上的血,是不是?而你,真的可以做到像你说的,这么淡定、不为所动吗?”
艾文迪沉默半晌,忽然挤出一丝微笑,“不要告诉我,你在吃她的醋?”
家乐无奈,“随便你怎么说,我只是……不想重蹈覆辙。”
艾文迪苦笑,“你确定,这是你妈妈想要看到的——因为不巧见过两个败类,你就要否定全天下的男医生?”
家乐扭开头,“见过两个败类,对于一个人的一生已经够多,就算用相关性分析,这种高危险因子也不值得再去冒险。”
“是么?”艾文迪重重的坐在沙发上,烦躁中找到一包烟,打火机在手中开开关关,终于点上一支,夹在指间,用力的深吸一口,吐出来,“那你打算找多么让你有安全感的男人?蒋宪彬那样的?”
家乐叹气,“我就这么肤浅——是的,至少,像他那样的职业,身边的危险因素要少的多。”
“哈,”艾文迪笑了一声,“他那么安全,还不是借着看牙,勾搭上了你这个‘小护士’?你确定他每天上班、下班,在地铁里、在电梯上,他的同事、客户里面,绝对不会出现可以吸引他的女人?”
听了他的话,家乐无言以对,情急之中只能硬着头皮说,“——不管怎样,他也至少……比你安全。”
会议室有那么一瞬间的沉默。
就像是大雨将至前的那种窒闷。
让人透不过气来。
然后家乐听到了仿佛撕开一切的那个雷雨声。
“好,好得很!”艾文迪从沙发上站起来,将只抽了两口的烟按灭,“那你去跟他结婚吧!”
“对不起,我既不可能毁容,也不可能放弃这个工作——我达不到你的要求,公主殿下。”艾文迪苦笑的说。
家乐感受到他让人颤栗的气场,本能的往旁边退一步。
“去吧,跟你那安全无比、从无菌实验室里培养出来的裸鼠宝宝结婚去——”艾文迪经过她,停下来对她说,“不用感谢,我会在他的账单里加上一笔,作为我应得的媒人红包。”
被他带起的风扫到,家乐扶住桌子,怅然的想,他说的没错,她认识蒋先生,无他,因为蒋先生首先是艾文迪的客人。
不知过了多久,琳达出现在门口,小心翼翼的问,“a,这是……什么情况?艾医生他——”
怎么回事?她以为自己即将见证一场成功的求婚,都在计划包多少礼金了……
却不料,硝烟散尽,走出来的不是一对洋溢着幸福微笑的准新人,而是拂袖而去的艾文迪,和仿佛石化的a。
她没有错过艾文迪之前的眼神警告,没敢偷看偷听,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家乐努力对她笑笑,“做你的事,我只想静静。”
琳达忍了很久,才没吐槽那句“静静是谁”。
因为此刻家乐的表情,她从没见过,几乎可以叫做,哀莫大于心死。
溜回前台,琳达赶紧反省,难道这事败在自己的馊主意?让艾医生用一支假花跟a求婚?太逗比了吧……万一问题真是出在那朵花上面,她可就罪过大了。
虽然继续做她的事,但琳达小心翼翼的竖起耳朵,关注着家乐的动静。
家乐出来喝水,但她接了水却放下;她进了更衣室,她去了洗手间;她走出洗手间,她忘了她的水杯……
琳达不知道要不要提醒仿佛梦游的a。
然后,家乐朝她走过来了——
“我看看这周的预约。”
家乐平静的打开页面,表情淡定,仿佛刚才没有被人求婚,没有跟求婚对象一拍两散。
她的目光忽然定在其中一个项目上,“何先生后天要即刻种植……对了,我们订的微创拔牙器械到了吗?”
琳达连忙回神,“哦,刚打过电话,业务员说最近缺货,要下个月才能到。”
家乐闻言皱眉,“——下个月?”
琳达忽然灵机一动,“这种器械一般诊所都常备的吧?不然a你临时找人借一下?”
比如……艾医生的诊所就肯定不会缺。
家乐看她一眼,让她心中那点小九九无所遁形。
琳达讪讪的低头,好吧,她就是不忍心看着好好的男神和女神就这么吹了啊……
“对了,你倒是提醒了我,我下楼找外科的人借。”家乐拍拍她肩膀表示感谢,随即走出门。
路过楼下的卫生间,家乐忍不住走进隔间关上门,再把那个验孕棒拿出来看一遍。
一道杠。
。
家乐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感谢上帝。
她这个时候真的分不出多余的心思,来为另一条意外的生命做主。
……如果她早一点知道这个结果,刚才会有不同吗?
家乐茫然的思绪被两个实习生的聊天打断。
“知道吗,邱院长正在外科门诊视察呢!”
“哇,皇帝下江南?真难得啊。快去看热闹——”
“皇后凉凉也在,你确定要去?”
“额,那还是算了吧……咋这么大阵仗?有领导来参观吗?”
“噗,因为公主正在外科实习轮转。”
“额原来如此……那更别去了,要是一不小心看到公主出洋相,搞不好要被迁怒的,还是等内线汇报吧。”
两人说笑着离开。
家乐心中一动,邱思明和他老婆怎么今天跑来看女儿实习了?
难道上午那场撕*逼是沈蔓莉……顺路么?
想着自己要去借工具的地方正好就是公主实习的科室,家乐本来有些犹豫,但马上就到周末,怕耽误了更加麻烦,只得硬着头皮下楼。
借个工具要不了几分钟,她来无影去无踪就是了。
江城口院的一楼正是外科门诊,主营业务:拔牙。
走廊尽头的开放式大厅,就由带教老师领着一群实习生、进修生工作。
家乐远远的望见了邱思明。
在陈宽和另一个弟子的陪同下,他缓缓经过大厅中间的过道,时不时停下来,跟年轻医生们打个招呼,寒暄几句,倒也显得气质卓然,派头十足。
家乐也看到了沈蔓莉,她没有跟老公走在一起,却驻足在一台牙椅后面,微笑的看着女儿。
在邱副院长到场的压力下,带教老师也闻弦音而知雅意,不得不退远一点,留出空间给公主。
邱心婷正在看一位拔牙患者,打好了麻药,问患者,“——嘴唇麻不麻?舌头呢?”
患者摇摇头,“只有一点点。”
邱心婷有些不悦,但还是勉强笑道,“你平时一定经常喝酒吧?”
“额,喝的很少,其实不常喝。”
“喝酒的人就是对麻药吸收不好,我们再加点。”邱心婷淡定的说,随即用眼神示意附近的钱护士,让她再去拿麻药。
钱护士大约四十多岁,跟沈蔓莉差不多岁数,但显然没有后者保养的好,有些犹豫,“再等一下吧,有的人五分钟才起效。”
邱心婷注意到老爸有在往这个方向看,郁闷之下也放弃眼神了,“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我让你拿,你就去拿——你们这里的麻药效果咋这么差,针头也粗,完全没有进口麻药注射器好用,连肾素都要靠自己加。”
听到女儿的话,沈蔓莉也狠狠的瞪了钱护士一眼。后者只得默默去拿来药剂,“给,我放桌上了。”
大学医院的实习科室,跟民营诊所不同,并非每个医生都能配备一名护士,钱护士给邱心婷准备了局麻药剂,就被另外的医生叫去帮忙。
邱心婷等了一下,耐着性子问,“有比刚才麻一点吗?”
患者摸摸嘴唇,“没有,还是只有一点点——我以前也打过麻药,打下去半边脸都麻了,怎么这次不一样啊?”
“怎么可能每次都一样,”邱心婷注意到不远处老爸的目光,似乎惊讶于女儿这么久连个麻药也没打好,于是拿起旁边的针筒,“我刚刚打的不多,再给你加一点,来,张大嘴——”
针筒里的液体不是很多,邱心婷有些嫌弃的把它推到底,心想一定是那个钱护士故意使绊子——大概是更年期到了,对她这样的年轻漂亮小姑娘看不顺眼吧,三番五次针对她,还好老爸今天看见了,等她回去要跟老爸哭诉,把这种人赶出护士队伍,省得闹心。
“现在呢?”
“好像……有一点麻了”,患者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可能太紧张,心跳都有点快了。”
“有什么好紧张的,打个麻药而已。”
这时邱思明走过来,“拔牙的患者?”
邱心婷嗯了一声。
邱思明看了看病历,“有拍片子吗?”
邱心婷一愣。
见女儿一脸茫然,邱思明忍不住皱眉。
沈蔓莉注意到老公的表情,连忙走上去对患者说,“来,我带你去拍片,正好让麻药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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