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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出-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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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翻不打紧,直把个识文断字的小姐看得两眼发黑,”二夫人说到这儿停下口来喝茶,容琳等她放下盖碗才问:“怎么了呢?”二夫人道,“只见满纸上都画的铜钱、元宝、黍米什么的!”容琳迷惑,“那是什么?”二夫人淡淡,“秀才的账呗!”“账?”容琳懵懂。二夫人笑,“那秀才是个不识字的,就这么记的账!”容琳一想,失笑,“这是谁这么能编排?还有不识字的秀才?!”二夫人道,“也别说没有!你爹他们年年春试、秋试的,哪回不抓出那么几个冒名顶替的?”容琳不理论,“然后呢?”“然后小姐叹了口气,提笔在帐薄上写了个字就回房去了,”写字?秀才又不识字,她写给谁看?容琳忍着诧异等着二夫人又喝了口茶接着说,“过不大功夫,秀才回来了,一看帐薄勃然大怒,”她学着年轻男子发怒的口吻,“这谁吃的铧鱼记我账?”(铧鱼:学名孔鳐,俗称老板鱼、琵琶鱼等,形状象本文提到的一个字)
二夫人讲完了,容琳呆眼坐着,二夫人看了,轻叹一声点着头,“枉你爹说你聪明!就这样的悟性……”容琳叫出来,“小姐写了个‘命’字!”命、铧鱼、秀才、小姐……小姐说:这都是‘命’啊!秀才说‘谁吃的铧鱼记我账’!见她猜出来了,二夫人笑,“费尽心思要找个好的,结果落到那么个人手里,不是命还是什么?”容琳心里想着铧鱼的形状和那个‘命’字,越想越是好笑,索性伏到二夫人膝上笑了个花枝乱颤!
在门外就听到小姐的笑声,青杏满心欢喜,托着个葫芦大的小篓就进来了,“夫人您说什么了让我们小姐高兴成这样?”容琳听到有人进屋就坐直了身子,看是自己的丫头,再一看她的架势,不由就笑,“你那拿的什么?托塔李天王似的?”青杏一直走到案前才把小篓放下,“煞神……”一吐舌,改口,“将军从他姑母那儿要的菊花蜜,说是能平咳止喘的,让夫人喝了看看,若是喝得好呢,以后就咱们自己按方子配。”二夫人闻言颇有兴致地探头,“是么?蜜还有拿篾篓子装的?”青杏赶紧打开给她看,“哪是?这里头不还有个瓷瓶呢嘛,是老夫人怕手滑不小心打了,特为加这么个东西防着磕碰失手什么的!”二夫人点头,“看来人家也是拿这个东西高贵得紧!”容琳笑,“可不是么!听姑母家的堂姐说寻常连她都喝不到呢。”那日听姑母说起菊花蜜的效用便有心想请教是怎么弄的,被打了岔,过后又不好再问起,怕让人觉着是在讨要,想不到有人替她张了嘴。二夫人嗅了嗅那甜香,又看了一回,这才把瓶子原样封好,笑道,“替我谢谢你们家姑爷,说难为他用心,想到了这个。”脸对着青杏说话,眼可斜瞄着身侧的人,容琳只做不见,也对青杏道,“你说的那方子呢?”青杏道,“绿菱姐姐说怕我毛躁,那方子她先收着了。”容琳点点头儿,“她们两个哪去了?”“在西花园里陪五小姐、六小姐她们几个打秋千呢!”“打秋千?”容琳扬眉,“那得是春天才好呢!这个季节小心风大别灌了肚子……那人、呃、将军呢?”“也在那儿!”青杏答得利落,一看二夫人和小姐都发怔,才想起要补充,“他和三公子、四公子他们在那儿蹴鞠!”二夫人奇道,“他还会这个?”容琳哼笑着,“行伍之人会这个也没什么稀奇的。”二夫人睨她一眼,起身,“罢了,坐了这么半天,我也乏了,要略歇一歇,你且也各处转转去,用了饭再过来吧!”容琳知她母亲曲解了她,欲强在这儿坐下去,终觉不是意思,因说了句“那我稍后再来看您,”领了青杏出来。
出了静斋,容琳便往东去,青杏赶紧拦着,“小姐,错了,这边儿!”容琳未停步,只口里曼声道,“你知道我要上哪儿、就说错了?”青杏怪道,“不是西花园么?”容琳哂笑不答,继续前行,看样子是要回前院,青杏只得跟着。刚走了两步,眼角瞥到旁边岔路上似立了人,注目细看,脱口叫道:“振轩少爷?!”容琳听到叫,停步回身,一看从树影里走出来的人,面露微笑,“轩哥!”下意识就屈身行礼。
振轩沉默着回礼,脸上的神情不大好看,容琳看出来了,关切,“轩哥,你的气色不大好,有恙么?”振轩摇头,反目注容琳道,“你……好么?”容琳含笑,“好。”
“好?”振轩重复了一句,似是在怀疑,沉吟了一下又追问,“什么都好么?”容琳微笑,“是啊,轩哥……”,“是?”振轩有些莽撞地打断,眼里生出讥刺,“三妹妹,你是要骗谁呢?”他的口气透出十分的不善,还没等容琳怎样,青杏先就不平了,“振轩少爷,您这说的什么呐?”“青杏!”容琳轻声喝止自己的丫头,青杏悻悻的噤口退后,振轩低低一笑,满目自嘲,“偏劳三妹妹了!”他的阴阳怪气让容琳心生不快,“轩哥你想说什么?”看出容琳的微愠,振轩不得不忍着满心的苦涩收敛了些,“我想说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如此,每回有这样的事,都是三妹妹帮着我出面镇服!”一听他的话,容琳便知他又是觉得不被尊重了,振轩是个敏感的,总觉得在杜家是寄人篱下,每每为别人有心无心的言语态度郁愤,虽早劝他毋须为此介怀,终究是劝得了表劝不了里。看他脸色灰颓,也觉心软,温声道:“轩哥,你又说哪里话!青杏并非对你不恭敬,只她是个愚忠的,眼里只有我这个小姐,生怕我吃了亏而已!你看我的薄面,别与她计较才好!”边说边以目示意青杏,青杏虽心有不甘,也不能拗了小姐,只得草草一蹲身道:“振轩少爷,您大人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振轩见她们主仆如此,反而汗颜,就对青杏做了个揖,“青杏,你别多心,我原不是要说你!你一心护着你家小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这话听着有些不清不楚,青杏觉得怪异,想起金桔姐姐说他们是从小儿一起长大的,料是情分比别人深厚的缘故,也就释怀,微一屈膝退到了一旁。容琳也觉出振轩的神气与往日更是不同,有心要岔开他的话,因问道,“轩哥你这是要往哪里去?”振轩直直地盯着她道,“没要往哪里去,只是在这里等你!”容琳愕然,迟疑了一霎才强笑道,“哦?何事呢?”振轩道,“想等着看你会如何做!”
[正文:(九)溯前缘(下)]
容琳吃惊,“轩哥,你这话是何意?”振轩不掩怜惜,“三妹妹,我都知道……你不必说……你只看我能做什么,你说我去做就是了!”他说得那般郑重,又夹着隐隐的急切,容琳不敢等闲视之,小心问道,“轩哥,你说的是……”振轩急躁起来,“三妹妹!你怎么还想瞒着我?!初九晚上的事,我全都知道!”看容琳的脸红了又白,更觉得又急又痛,“你不必看青杏,不关她们的事!她们什么都没说,是我自己知道的!”容琳白了脸,声音有些发颤,“你如何知道?”难道坊间已经有了流言蜚语?那么爹和家里人是蒙在鼓里还是听到了一些风声只在装作不知?
振轩不出声,容琳望着他,头也不回地吩咐,“青杏,看着点儿人!”随他往岔路深处走了两步,“轩哥,你说吧!”看着眼前的女子在刹那的慌乱后就有了一种凛然,振轩自愧不如,浮躁的情绪稍稍平复,转目看了别处,“……那夜,我在学士家墙外……”,所以,看到了从新房里奔出去的人……
振轩的声音干瘪而滞涩,听在容琳耳里却像冷厉的刀子刮过,只觉得后脊沁出冷冷的汗意,振轩的话,已说的再明白不过了,那夜星辰那夜风,斯人肠断,立遍中宵……只是,何苦……何苦?明知不可为,何苦还要徒增烦恼?“轩哥……”,“不用说,三妹妹!”振轩对自己苦笑,“我知道这是我的痴心妄想,”只是克制不住还要去想,“你打算怎么样呢?”
容琳仰头看了丽日清空,“还能怎么样呢?”姨娘说“命”,或许这就是她的命,既已成形,也毋须再抱怨什么。振轩未预料到她会是如此淡然,想当然地以为她是在敷衍,白净的面皮就有些涨红,“三妹妹在嫌我多事么?”容琳无奈,一直就知道振轩的自尊心极强,向来都是小心维护,现今为了自己的事心不在焉,竟伤了他,“轩哥,我只是未把这当作什么了不得的事,因而未想过……”
“未当做了不得的事?”振轩变了声音,“这等奇耻大辱你竟未当做了不得的事?三妹妹,你是火蒙了眼还是痰迷了心窍?你……”,“轩哥!”容琳冷了脸,她心里的苦处无意昭告天下,轩哥一定要这么提醒她么?“夫妻间的事,有时并不如外人所看到的那般,你……”
“三妹妹……”换做振轩白了脸,容琳的话象在两人中间划出鸿沟,清楚明白地告诉他:他只是外人,而和那个李昊琛才是夫妻,他们之间的事不需要他这个“外人”来置喙!容琳看他的挫伤,始知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听起来象拒人千里,顿生歉意,转念却觉未尝不是好事:轩哥的心事,若从前还只是蛛丝马迹,如今已是昭然若揭,可回应不了的感情,再多的劝慰都只是隔靴搔痒,弄不好还给人虚妄的念想,倒不如借了这个话头绝了后路,促他自己觉悟,就算他因此觉得她冷情也是莫可奈何的了,“轩哥,我和……他,是有一些误会,解开了也就好了,毕竟我们是要在一起的,有些事,过了也就过了……”
“过了也就过了?”振轩喃喃,真的什么事过了也就过了吗?“果真么?”
容琳看了振轩探究的眼,“是,轩哥。”原本确只是那么说说而已,可说过了,心也似乎就安了,对李昊琛的怨气似已在不知不觉中消解大半,那夜的事固不能全怪在他头上,此后的一些混账糊涂话他说了、她也说了,并分不出个谁对谁错,况且细说起来,他也并没有对她怎样,今日又频频主动示好……他若总能如今日这般对待家人,她也别无所求了……
容琳肯定的答复仿若给了振轩当头一棒,硬挤出的一声笑便短促而空洞,“如此说来倒是愚兄庸人自扰了!那么就恭喜三妹妹了!”苦痛的眸子犹自不甘地在容琳的脸上逡巡,容琳只得无语垂首,看着她的波澜不惊,振轩的失望无以复加,“只是,三妹妹,在你心里……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委屈么?”
“委屈?”容琳咀嚼着,苦笑,又是这两个字!从什么时候起,人人都怕委屈了她?姨娘怕出身委屈了她,把她过继给娘;娘怕委屈了她,对她说话恨不能字斟句酌;爹怕委屈了她,因为不愿她远嫁而曾生出抗上的心……若这样了,她还要委屈,那她将置自己的爹娘于何境地?是以,她不是没有委屈,而是不敢委屈!便只是为了父母家人,她也会告诉别人她很好!“轩哥,这世间哪有人能完全就顺心如意的?不过是遇事想开些,往宽路上走、不往窄路上去罢了,你说呢?”
振轩苦笑,他说?他还能说什么?“三妹妹的气量让人望尘莫及!”
虽听出他的微讽,容琳只做未察觉,“对了,听三姨娘说轩哥在预备明年的会试,不知准备得怎样了?”听容琳说到课业上头,振轩露出笑意,谦逊道,“我未正经上过几天学堂,多亏姑丈和大哥时时提点,自己不过是比别人多下些笨功夫,帖经和墨义都还好,策论上头则勉强算入了门!”容琳听了失笑,“你说的这些我倒不懂,不过听爹背地里夸赞过你,说要是能一直这么样,琼林宴不见得有指望,金榜上占个名字倒是跑不了的!”“此话当真?”振轩喜出望外,他在杜尚书面前一向谨言慎行,故并不知有此话,容琳笑道,“我何时骗过你了?等轩哥金榜题名的时候,可别忘了捎个信儿,我也好替你高兴高兴!”
听容琳这么一说,振轩的笑容就淡了,“有什么好高兴的呢?”原以为有了功名,和那人之间不再是云泥之差……伊人远嫁,他披红挂花又给谁看呢?看他兴致突然低落,容琳也不知什么缘故,只得正颜到,“为何不高兴?寒窗苦读不就是为了那一天?到时候,轩哥可以自立门户,别人不说,伯母首先是苦尽甜来了,再说也不枉三姨娘这么多年的看顾,等到授了官职,轩哥紫袍玉带地往金銮殿上一站,众人看如此青年有为的……”
“是啊,至不济,再让人拿东西不会有人说‘哪来的野猫野狗也混充主子’了!”振轩不忍拂了容琳的好意,打起精神应和,出口却是冷笑。容琳吃了一惊,失声,“轩哥!”多久以前的事,他还记得?振轩扬眉,“你说佩鸾那时会如何?”容琳摇头微笑,“轩哥,你就别气了,没看佩鸾见了你总是讪讪的,你……”,“她那是怕你,不是怕我!”振轩心知肚明,那时容琳七岁还是八岁?小小的女孩子站在比自己高一头的丫头面前,气势逼人,叫着那丫头的名,“佩鸾,你刚刚儿跟轩少爷说什么?是你说错了还是我们听错了”……佩鸾哭着陪了不是,转过头到夫人跟前告状,结果不仅没得好,反被申斥了一顿,那事就算那么过了,倒是他从那时就认准了这个女孩子,如果她真的愿意是花木兰,他会心甘情愿陪她关山万重、铁骑千里……可惜,他没有那个福分……
“……小姐!”听到青杏忐忑的轻唤,容琳从旧事里回神,挂着恬淡的笑容转头,“何事?”声音忽就一窒,青杏带着李昊琛已站在身后,那人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和振轩!
听到容琳的声音有异,振轩也应声回头,看到飒爽倜傥的人,心头泛酸,淡淡地一拱手,“将军!”李昊琛业已拱手,“振轩!刚还问大哥,怎么不见你!”振轩意外,“有事?”李昊琛笑,“听岳母和三姨娘说,我们的婚礼大都是你费心操劳,还没说一个谢字……”说着眼就看了容琳,容琳闪躲着垂了眸,李昊琛一笑,轻轻拉了她的袖,半俯下头问,“你看我们该怎么谢……”,似是想一同施礼的意思,容琳瞟他一眼,未等答话,一旁的振轩已看得心头大痛,匆匆道,“不必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说着擦过青杏便匆匆而去,李昊琛愕然,看着容琳道:“振轩怎么了?”
容琳心里叹气,淡淡道,“刚说要回去看伯母来着。”见她无意细说,李昊琛未再问,“刚遇到岳母遣来的人,让去用饭!”容琳点头,“将军请——”,看她温柔有礼地微微屈身,李昊琛不由微笑,“一起吧!”又是不等反应便自作主张地牵了她的衫袖……
看着前头并肩而行的两个人,青杏在后头双手合十,念念有词地谢天谢地谢过路神明,她的小姐和煞神将军终于能好好地说话了!
[正文:卷三浊酒一杯家万里(一)天街(上)]
望日。山天六畜卦,宜远行。一早,林学士家门前车喧马嘶,威远将军李昊琛偕新妇、尚书小姐杜容琳今日辞别帝京归赴平卢的消息已是满城皆知,早有好事的人聚集来了观望。众目睽睽下,容琳对送行的人行了最后一个礼,挂着浅淡的笑意上车,金桔和青杏看她自己把帘子放下来了,都在门边儿伫着发愣:四公子在指挥着车马驮轿排成一列好启程,煞……将军,——归宁后,她俩儿觉得他好像也不是那么“煞”,再想这么叫就觉得有些理不直气不壮的——将军正在跟林学士夫妇和专程赶过来的大公子、二公子话别,没人告诉着,两个丫头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干点儿什么,还是昊瑱一回头看见了,招呼她们上了一辆骡车,“你们两个就跟在小嫂子车后头!别看现在都在一处,走起来这车队能排开一、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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