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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问深浅总是辛-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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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钱,然后我就拼命赚钱,我千辛万苦开了公司,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只是为了能买下房子,买下车,有朝一日我可以站在你面前对你说,我也可以,浅浅!”
浅深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煞白了脸无措地睁大眼睛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处于崩溃的边缘,那一声“浅浅”简直要将她的心肺都唤出来:“为什么你要让我今天才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你根本不需要钱,我就算拼死一辈子也未必能够及得上你所拥有的十分之一。那你告诉我,八年前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
“辛梓……”浅深声音颤抖得语不成调。
辛梓却忽然放开了她,他摇了摇头,不期然的,泪水从他清瘦的脸颊滑落,犹如冬季最后的一场雨,冰冷绝望。
“我可以发誓我跟易玥珊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连她一根手指都没有碰过,我只是觉得她可怜,就像我一样,在满是黑暗的社会为了出人头地不顾一切,哪怕是伤痕累累也在所不惜。没错,我想恨你,可我恨不起来,我确实是故意放纵她在我身边做戏给你看,因为我不敢再像八年前那样对你百依百顺,千恩万宠,我怕我对你太好,你又会从我身边毫不留情地离开。可是,就当我以为我终于可以把你留在我身边了,我才发现原来事实根本不是这样的。”
浅深早已泣不成声,她冲上去拉住他的手,无助地摇头:“不要说了,辛梓,我求你……”
“浅浅,”他轻声唤着她,仿佛在用他全部的灵魂格外小心地唤着这个名字,“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我们相爱却要互相折磨,我多想每天每天叫你这个名字,可我们就像是两只无法靠近的刺猬互相伤害。我投降好吗,你告诉我,怎样你才肯留在我身边,顾景然究竟为你做了什么让你念念不忘,浅浅,你告诉我……”
辛梓紧紧握着浅深冰凉的手,眼中蓄满的泪水已经够让他无法看清这个世界,她美丽的脸庞模糊了又模糊,他眨了眨眼睛却换来更多的眼泪。男儿有泪不轻弹,从小到大他不曾为了什么哭过,可是多年来的隐忍和痛苦,一整晚的屈辱和压抑已经让他的精神再也无法负荷。
“八年前你离开我,八年后我依旧想娶你,这句话是真的。”
辛梓的身体缓缓下滑,膝盖碰触地板的闷声让浅深的心都要碎了。
“辛梓……”
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喉头哽咽难言,太过强烈的感情如潮水般毫不停歇地冲击她的心房,那种刺入血肉中的疼痛让人浑身战栗,他狂风暴雨般的一番话令她不知是喜是悲,他每唤她一声“浅浅”,她的心都要滴出血来。
她不要这样,她不想看到他流泪,她后悔了,她不该说那样伤人的话。
浅深不顾一切地跪在他面前,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悲痛欲绝的他,声泪俱下:“我不要钱,我根本不在乎钱。辛梓,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说那样的话。我只是太生气,太难过,你从不愿意跟我解释,而我受不了你跟别的女人有关系,我害怕你不再爱我,我担心这场婚姻随时会结束。”
她捧起那张她深爱的脸,将他的视线牢牢吸住,一字一句颤抖地说:“相信我,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我会留在你身边,不再离开,我们把那些过去通通忘记,重新开始,好不好?”
辛梓抓住浅深的手,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呼吸一窒:“你说真的?”
“嗯。”她眼中满是泪花。
“浅浅……”他的声音已变得无比沙哑,看着她为自己哭泣的样子,他觉得是那样的美,他的手想要覆上她的脸颊,可又如同他们最初相恋的时那样停在半空中,他小心翼翼地问她,“你那时并不想离开我的,是吗?”
浅深泪眼婆娑,用力吸了口气,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摩挲,轻轻点下了头。
他的眸中有种奇异的光芒被点亮,他又问:“那告诉我,你遇到什么事,是因为顾景然吗?”
她忽然停下了动作,神情僵硬,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许久才颤声道:“如果我说我真的有苦衷,可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你可以不问吗?我们不要再提及过去,让那些旧事过去吧,嗯?好不好,辛梓。”说到最后,她几乎又要哭出声来。
辛梓深深地望进她墨染的黑瞳,那里面藏着的依恋、苦楚、不安立刻灼烧了他的心。是啊,那是过去,他们用了八年的时间舔舐自己的伤口,用了八年的时间彼此苦苦地思念,用了八年的时间独忍分离的悲伤,八年了,八年还不够他们祭奠那该死的过去吗?人生能有几个八年,八年后最爱的人重新回到身边,他疯了才会将她推出自己的怀抱。即便,那是他心中的一个结,可如果她不愿意,那他就不去解。
“浅浅。”这个在梦里唤了千百遍的她许他专有的名字,终于,他又能在她面前真真正正唤出声。
浅深微微笑开,惊艳如迷雾中那一轮清月:“我在。”
一声叹息,他不知该用什么词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那种彻底上伤痛过后的幸福感令他如入天堂。曾家算什么,倪家算什么,顾景然算什么,倪渊算什么,卑微又算什么,只要她在他身边,他就可以很坚强,很坚定。
轻轻的一个吻长久地烙在她的额上,那里面饱含了他对她至深至纯的爱,他把它揣在心里八年,每日每夜积淀。而今,当他剖开自己的心时,连他自己都惊呆了,原来这份爱早已深入骨髓,骨血相连。
不论她以前对他做过什么,不论她是否抛弃过他,他都愿意再相信她一次,重新爱她一遍。
他将她散乱的发别到耳后,擦干她脸颊的泪痕,凝视着她绝美的面庞和透着不安的眼眸,用最温柔的声音说道:“好,我们重新开始。”
五十一问
有阳光的味道在鼻尖缭绕,浅深无意识地朝那个方向凑近了些,心头立刻被那种好似皂香的味道烘得暖暖的,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她又朝那个热源蹭了蹭毫不犹豫地把脸贴了上去,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窝好,安静下来打算继续美梦。
可是……为什么她感到有什么搁在她的头顶?浅深倏然睁开大眼,冲眼看到的是一件男式衬衫的衣领,还处在当机状态的大脑显然迟于身体的本能反应,还未想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瞬间的恐惧已先占满她的脑海,她恐慌地想要推开那个人,头顶却先撞上了那人的下巴,随即顶上传来牙齿的碰撞声和一记闷哼。
浅深当即愣住,动作定格,大脑重启,一丝清明显露,昨晚的场景快进着在她脑中闪现了一遍,他们抱着哭了很久,最后两个人都累了,辛梓抱着她回到她的卧室,然后倒在床上相拥而眠。想到这里,她脸上一热,立刻僵硬着身体躺在那里装木头人。这个时候,梁浅深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心跳瞬间加速,可她还在那里拼命对自己说:冷静、冷静……我们已经和好了,我应该慢慢抬起头,然后……笑一个?还是说……早上好?她埋着脸不停变换着表情,自己跟自己纠结着,这时只听到顶上那人隐着笑意温柔干净的声音:“在想什么呢?”
浅深把自己缩得更小了,只在摇头,却不说话,这种别扭的样子是不是说她在……害羞?
辛梓清浅悦耳的笑声从嘴边露出,他凑到她耳边轻轻说:“浅浅,不要埋着头。”
浅深白皙的耳廓随着他的说话的声音一点点一点点变粉变红,细细的绒毛看上去是那么有趣。辛梓知道她其实在不好意思,便也不为难她,揽过她的腰说:“那再睡一会。”
“不用!我……我起来了。”看着就要把自己憋死的浅深终于抬起头急急忙忙地推开他,辛梓眼中的笑意再也掩不住,浅色的眸子温润得像是山中的清泉。
浅深尴尬了一下,可马上又有些不服气地想:凭什么他那么自然,我却这么不自在。她别过头拿起闹钟看了眼,放回去,三秒钟后,猛然再次拿起闹钟。
“啊!已经这么晚了!死了死了。”浅深惊叫过后顾不得其他,她慌里慌张地从床上爬起来,低头一看自己身上还穿着昨晚的那件礼服,愣了下,随后脸又开始不争气地红起来,不敢在这时回头看也已经坐起身的某人。
“我……去洗澡。”
浅深掀开被子,正要下床,不料被身后的人拉住从后面搂住。
“不用急,早上嘉妮已经打电话来催过了,我跟她说你身体不舒服下午再去,她已经帮你把委托人见面安排到明天了。”辛梓把下巴搁在浅深的肩上,他的声音干净得像是泉水慢慢从浅深耳边淌过,仿佛还带着“叮咚”的余音。
浅深摸了摸脸颊:“我睡得那么沉吗?”
辛梓低低笑了两声:“有点,电话响了都没反应。”
浅深正要回他一句,却在看到自己手上的黑色痕迹时呆住,这个……她的脸……下一刻,浅深有种把自己埋起来的欲望。昨晚哭得那么伤心,脸上的妆全花了,她从小只要哭过第二天眼睛铁定肿得不能看,现在的惨状真叫人欲哭无泪。
而背后那人好像有读心术一般,出声安慰她说:“我眼睛也很肿,没事,反正都看了一个晚上。”
浅深一惊,条件反射回头,对上一双确实有点红肿却依旧清雅的眼睛,这可一点都不惨。
她眨了眨还有些肿胀的眼睛,立刻回过头捂住自己的脸,终于露出女王相,悲愤地说:“不准看!你的眼睛哪里肿了,不公平!”
辛梓怔了下,随即把脸埋在她颈项,弯下眼笑开:“你的是有点夸张,不过不要紧,我等下拿点冰快帮你敷一下就好。”
浅深耳边一热,故意拿手肘往后顶了他一下,随后赤脚爬下床飞快地冲进浴室。浴室的门一关上,她沿着门背滑下坐到地上,捧着还在散发热气的脸直吐气。
只是一个晚上而已,可当他们奋力扯破阻挡在他们面前的那张纸以后,环绕在两人周围的气氛骤变。她仿佛又回到刚刚恋上他的那个梁浅深,那种复杂又美好的心境活生生地跃动在她体内,不同的是那时候的她体会到的是一种小幸福,心上全是甜蜜的泡泡,而这个时候的她更多地体会到满心的辛酸悲痛,当她听到他说:“好,我们重新开始。”时,终于如释重负,那是种失而复得的巨大幸福。
浅深躺在浴缸里,望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发呆。很简单的款式,正如同他的人,干净清淡,一举一动都那么淡定从容。而想到他昨晚那样失态地抱着她哭得肝肠寸断,她的心就像是被绞在一起喘不过气。
他们都觉得自己是最受伤的那个,以为对方在这八年里活得风生水起,然后拿着自己的痛苦去衡量对方的幸福,越发觉得对方不可容忍。她总说他在报复她,可她自己又何尝不自私,让他在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不断用言辞刺激他,这难道不算是种折磨?她以为他总是能绝对冷静,处变不惊,在她面前也不会露出悲伤的表情,于是她忘记其实他也会脆弱,正如昨天以前她不知道让他如此脆弱的原因其实就是她。
浅深把手放回热水中,蒸汽让整个浴室看上去朦朦胧胧,她把自己没入水中,思绪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最关键的那件事。她想过要告诉他,正如昨晚他拥着她入睡时说:浅浅,以后我们不要再有欺瞒,错过八年已经够了。她刚要开口,他用手指抵住她的唇,问出心底的话:你离开我的原因跟你爱不爱我有关吗?她当然摇头,他便放开手抱紧她:那就好,如果你不想说,我不会再问。
可是,昨天的情景超出了她的意料,她和他都太过激动,而那件事是八年来她自己都不敢碰触的伤口,她甚至从不让自己去回忆那个夜。所以,她害怕当时去撕开那个伤疤会真的控制不住自己过激的情绪。
而今重新冷静下来,她开始再次认真思考这件事,如果他们要走下去,这件事势必要告诉他,重要的是要选择一个合适的时机。她们重新建立起来的关系她决心悉心维护,经过昨天,她已不再担心他会因此离开她,也不再担心他对她的爱会变质,反之她怕他为了这件事伤心难过,更怕他会因此自责,毕竟那时候他们吵架是他先挑起……
浅深擦干身子,换上干净的衣服,对着镜子里眼睛小了三分之一,可也算是神清气爽的自己笑了笑,梁浅深,要好好记住今天。
收拾妥当之后浅深散着湿发走下楼,迎面看到辛梓正往楼上跑。
“你总算下来了,我还在想你怎么进去那么久都没出来。”
辛梓也已经洗过澡换好衣服,隔着那么近他身上清爽的香味将她整个人圈起来。
“很久吗?我觉得舒服就多泡了会。”浅深的脸颊因为泡澡而透出健康的红晕,只是轻轻笑一笑就令人移不开眼。
辛梓清咳了一声,转过身说:“饿了吧,我做了点吃的。”
桌上摆着几样小菜,一碗清粥,可她见了却十指大动。
“等一下,头发湿着容易感冒。”
浅深拿着筷子看看近在眼前的食物,又看看辛梓,非常不情愿。
“好了,那你先吃。”辛梓被她看得无奈,起身拿来吹风机来到她身后,“我帮你吹,你吃吧。”
浅深微微一愣,心头被什么柔柔的东西包裹住,又有点酸酸的感觉散开。她点了点头,拿起碗慢慢吃了起来。
辛梓轻柔地用手一边理顺她的发,一边拿着吹风机一点点吹干她的长发。这样的场景,就在昨天,他都不敢妄想,即便想了,他也会在梦的尽头嘲笑自己,又开始不切实际了。可是,此时此刻,她就在他面前安安静静地坐着,他的手指穿行在她的秀发中,发间的清香令人心动,那种温柔的触感让他一直紧绷疲惫的心柔软起来。
昨晚,他一夜未合眼。总怕闭上眼再睁开,这一切又会被打回原形,只是梦境。怀里的人似乎睡着,却并不安稳,在他怀里调整了好几次姿势才终于沉沉睡去。他在她睡去后点开灯,借着亮光细细地打量她熟睡的脸。即便眼角还带着泪痕,脸上的妆也都花了,但这就是真实的她,躺在他怀里,触手可及。她好像习惯在睡梦中还蹙着眉,他便在她的眉间再次轻吻,心底的满足感难以言喻,几乎令他再次垂泪。
也许,她还有什么瞒着他,怕是真有什么苦衷,也可能那时候年少轻狂太过草率,过了之后才后悔,顾景然可能在他不在的时候帮助过她什么,还是关乎她性命的。可是看到她哭得接不上气,即便他多么想知道真相,可他又怎么忍心逼她说下去,正如她自己所说她这八年来遭受的痛苦可能比他承受的多千百倍。
不论怎样,她回来就好,她还爱他就好,那样他就可以放下那些沉重的包袱跟她重新走上未来的路。
吃过饭后,浅深回房打扮了下,虽然辛梓帮她冷敷过,可她还是对自己今天的金鱼眼非常郁闷,没办法她还是拎着包和电脑准备出发去事务所。一下楼,辛梓已经站在玄关等她了,见她下来立刻浮现一抹微笑:“我送你。”
浅深马上点头,笑眯眯地跟着他上了车。车子里放着优雅的古典乐,浅深随口说了句:“还是流行音乐好听。”
辛梓立即接口:“那我明天换。”
浅深侧过头看他,今天他穿着一件米色的长大衣,领口露出白色的衬衣领子,还记得从以前起他就一直偏爱白色。不过,她不得不承认,白色真的非常衬他。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即使再淡定,被她这么看着实在有些不自在。
浅深连忙转过头,蒙上嘴偷偷笑了笑,说:“没什么。”
他拿眼角看到她对着窗户偷笑的脸,不禁也笑起来:“晚上吃什么?”
浅深那手指在脸上轻轻点着,想了想,突然转头看着他说:“我来做饭。”
辛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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