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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二狗的妖孽人生 (更新至第四卷第23章)-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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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的棋堆,道:“当然不轻松,光是熬鹰,就得一天24小时候着,在张家寨往常都是我白天12个钟头,富贵晚上12个钟头,跟伺候祖宗一样对着他,我不知道城里人玩鹰是怎么个玩法,但我觉得一只鹰或者隼要既有灵气又有野性,就得去深山或者大平原上放飞,你还得掰命跟着它跑,体力活,你一个女人怎么玩得出火候。” 曹蒹葭狠狠瞪着他,却发现这犊子只顾着摆放棋子,根本不理会她的眼神,等她即将恢复平稳心境的前一秒,陈二狗抬头嘿嘿笑道:“我没瞧不起女人的意思,只不过体力活,你确实比不上我,我脑子没你好使唤,总不能连最后一点尊严都没,否则抬不起头,给俺们东北爷们丢人丢大了。” 曹蒹葭眯起眼睛,她这个神情很容易让人不由自主提高警惕,典型的笑里藏刀,笑道:“真的?” 陈二狗很狡猾地保持沉默,暗示自己这是好男不跟女斗。 “你站起来。” 曹蒹葭从藤椅上起身,俯视陈二狗,一脸狐狸奸诈笑意地提出一个奇怪要求。陈二狗抬头,装傻犯愣,半天就是没动静。无可奈何的曹蒹葭笑骂道:“你怕什么,我一个体力活比不得你的小女人还能吃了你?还是爷们吗?” 话说到这份上,陈二狗只得站起身,满是忐忑,琢磨着这个女人到底要唱哪一出。 “过来点。”曹蒹葭微笑道,站到陈二狗身旁,那个欲语还休的烟视媚行,妖媚得简直就能让得道高僧都犯戒,还是处男的陈二狗哪里经得起这种赤裸裸的诱惑,再说站近点也能仔细观察她的玲珑曲线不是,虽说如此,陈二狗还是一点一点挪动,在最后关头还保持着小心谨慎,不愧是张家寨长期斗争中崛起的头号刁民。 “再过来点。” 曹蒹葭继续挑逗着快到崩溃边缘的陈二狗的最后一丝脆弱底线。 感慨老天终于开眼的陈二狗矜持道:“我们进屋,这里人多,我害羞。” 曹蒹葭猛然转身,双膝微曲,背贴陈二狗,两只手抓住这满脑子情色思想的牲口一条胳膊,一拎一甩,可怜的陈二狗便在空中无比夸张地旋转了一圈,被一记干脆利落的过肩摔砸到地上,扬起一阵灰尘,索性曹蒹葭手上力道有所保留,否则按照这架势陈二狗非得在地铺上躺个把星期。 “有些体力活,你其实真还比不得我。” 曹蒹葭拍拍手,轻笑道:“放心,这事情我不会说出去,你也别怕在阿梅饭馆那点形象会毁于一旦。对了,我也不指望你帮我养只燕松,鹞子或者鸽虎都可以,但如果你真有本事抓到只燕松,我就能帮你弄到一副天津乔家不常见的金鱼眼。” 这娘们伸了个懒腰,径直离开梧桐树。 某人躺在地上,仰望天空,欲哭无泪。
第024章 难念的经
陈二狗在张家寨修炼了二十来年的道行尚且降伏不了曹蒹葭这只来历不明的妖孽,那就更别提李唯这种涉世未深的孩子,接下来几天偶然擦肩而过式的交锋中,曹蒹葭都看似漫不经心地一笑置之,暗流涌动,看得一旁老气横秋的李晟暗中啧啧称奇,从中受益匪浅,他看曹蒹葭的眼神也愈发敬畏,兴许越是孩子,由于没有太多经验禁锢思维,就越能看出一个城府者的腹黑程度,李晟几乎每次见到曹蒹葭都是绕道而行,仿佛这小崽子心目中的她无异于洪水猛兽,不知道他见识曹蒹葭那记干净利落的过肩摔后是不是会更心怀恐惧。 这一个周内曹蒹葭就是骑着自行车在上海逛荡,偶尔会喊上陈二狗,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单独地早出晚归,仅仅是在阿梅饭馆吃顿夜宵,原先一直明目张胆勾搭陈二狗的老板娘也收敛许多,她看曹蒹葭的眼神也越来越暧昧,就跟婆婆看媳妇一般,至于老板和张胜利这类有贼心没贼胆的牲口到后来根本连亵渎之心都灰飞烟灭,那位习惯戴鸭舌帽黑框眼镜的娘们实在是浑身上下透着股阴森森的气焰,即使微笑,也让张胜利这种市井小民毛骨悚然,陈二狗趁这段空隙把一本李宗吾的《厚黑学》啃了大半,如饥似渴,几个晚上挑灯夜读,圈圈点点写写划划,光是书摘就填满了一本笔记本,看累了就出门找机会看能不能逮只鹰隼,不过上海这种城市要逮到鸽子还算容易,别说燕松,就是鹞子都没个踪影,这一大座象征文明巅峰的国际化都市,钢铁森林,何来鹰隼的立足之地? “想不想打猎?”曹蒹葭一天风尘仆仆回到阿梅饭馆,询问陪她吃饭的陈二狗。 “没地方,手上也没玩意啊,你总不能让我去拿弹弓射别人饲养的家鸽吧?那是李晟那兔崽子才会干的事情。”陈二狗苦笑道。 “狗犊子,弹弓是你帮我做的,别老忘我身上泼脏水,打鸟还不是你教我的。”蹲在楼梯口啃饭的李晟抗议道。 “当然不会是上海市区,警备区有枪有车,你只要带上你自己就行。”曹蒹葭平静道。 “警备区?”陈二狗立即心生警惕。 “上海警备区,我哥有朋友在里面,有点小权,我说了你和富贵的英勇事迹,有些人不信,再说你在这里呆了半年多,也该出去透透气。”曹蒹葭笑道。 “上海警备区是什么?跟上次抓我的派出所哪个大?”陈二狗提出一个个很乡土的问题。 “比派出所大点。”曹蒹葭微笑道,那双会说话的眸子隐藏着一抹促狭。 “别来这套,说,到底有多大,你可别给我下套,我在山里下套的水平你是没见识过,富贵都甘拜下风,所以你别想阴我。”吃一堑长一智的陈二狗在被这娘们一记过肩摔过就时刻提防着,他跟张家寨村民斗争中都还会甩一巴掌给一颗红枣吃,这娘们倒好,连红枣都不给,最近钻研博大精深的《厚黑学》,让陈二狗整个人都沉浸在阴谋论中,更何况他总觉得曹蒹葭这妞邪乎,根本就不是正统意义上那类良家妇女或者大家闺秀的类型。 曹蒹葭做出一副思考人生的姿态。 陈二狗嘀咕道:“再说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去了那里,最后被一群有钱人和当官的当猴子观赏,我憋屈得慌。” 曹蒹葭皱眉,素来云淡风轻的她第一次在陈二狗露出真正恼怒的神色,道:“陈浮生,你觉得我在把你当猴子玩?” 陈二狗猛然抬头,这是曹蒹葭第一次喊他名字,一个很生疏到孤僻的称呼,心神一震,陈二狗看到那张不悦的脱俗容颜,即使生气,也一样别具风韵,陈二狗这一刻自己都觉得原本应该惊慌失措,但他却出奇地心境平和,摇了摇头,轻声道:“你时间再多,也不至于玩我,我一个黑龙江偏僻农村土生土长的升斗小民,哪里值得你花心思戏弄,我有那个自知之明。” 曹蒹葭皱眉愈甚,盯着陈二狗,脸色阴晴不定。 “生气了?”陈二狗笑道。 曹蒹葭沉默,吃完饭她便离开阿梅饭馆,回到房间在紫竹藤椅上躺了半个钟头,等到她起身来到窗口,看到那棵梧桐树下那个犊子对着棋盘叠棋子,依旧穿着那双手工缝制的棉布鞋,剃了个一看就知道花钱没超过十块的别扭平头,怎么看都摆脱不了乡下人的俗气,本来心有不快的曹蒹葭看到这副模样的家伙,无缘无故就噗哧一笑,趴在窗口,悄悄远望着他摆弄那些棋子,夕阳西下,余晖洒落在他的肩膀,曹蒹葭托着腮帮,突然看到陈二狗这厮朝他这个方向毫无征兆地露出个富贵招牌式的憨笑,让曹蒹葭措手不及地缩回头,躺回藤椅,像个被人发现行踪的小贼。 曹蒹葭继续她的骑车旅行,陈二狗也不好意思赖在小房间**,继续开始给老板娘做牛做马的生活,给李唯补课,接送李晟,经受大美女王语嫣的精神折磨,有空就去废纸收购站淘宝,每次去都能拎回一叠生僻冷门的书籍,只不过就是偶尔其中会隐蔽夹有一两本类似《茶余饭后》这类性启蒙杂志,本来陈二狗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只是一次鬼鬼祟祟回到楼道,刚巧碰到拖着自行车一脸倦容回来的曹蒹葭,结果这眼睛比苍鹰还毒的娘们一眼就瞥见了其中的猫腻,她伸出两个纤细手指,一下子便抽出一本封面火爆的《茶余饭后》精华版,然后一本一本没收所有少儿不宜的杂志,将这些宝贝一股脑丢进楼外的垃圾桶,陈二狗刚生出等下偷偷拿回来的念头,她便说了一句:“你要真想看,我带你去画院看真人裸体模特,都是曲线迷人的美人,看不看?” 陈二狗大义凛然道:“打死不看。” 曹蒹葭心满意足地飘然远去,留下捶胸顿足心疼不已的陈二狗。 最终结果就是陈二狗指使张胜利去偷回了那几本旨在希望解放中国人民性思想的杂志,然后张胜利当晚就火急火燎地冲去了几条街外的一家粉红发廊,在某个乳房下垂得厉害的发廊女身上耸动了五六分钟就败下阵来,花了八十块钱草草了事。 这犊子春光满面地提着裤裆回到小房间,看到一脸平静阅读一本厚书的陈二狗,不禁纳闷问道:“二狗,你没个火气?” 靠着墙读一本《哲学史讲演录》的陈二狗平静道:“还好。” 张胜利躺到钢丝小床上,回味着在发廊内的翻云覆雨,啧啧道:“等你上过女人开过荤,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坐得住了,这东西就跟吸毒一样,不能有第一次。对了,你看什么东西?” 陈二狗随口道:“黑格尔的《哲学史讲演录》。” 张胜利头痛道:“黑啥?啥鸟玩意。” 陈二狗笑道:“反正不是你裤裆里那只小鸟。” 张胜利躺在床上,仰视着天花板,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二狗,其实说真的,叔挺佩服你的,当初你没考上大学,张家寨都把你当罪人看待,恨不得把你踩在脚下再吐上几口口水,我承认,那就是眼红,小地方的人就这德行,见不得别人出息,一有人掉下来就一起看笑话,我以前也不待见你,你这娃太护着陈家人,有些时候就跟条疯狗一样,哪个人没被你咬过?芝麻绿豆大的事情你也敢拼命,我们又怕又恨,其实心底也服你,只不过嘴巴上不承认。到了上海你也半年多了,我是看着你攒钱的,我算省的了,不抽烟不喝酒,就是实在忍不住了偶尔去路边理发店找个娘们打几炮泻泻火,你比我还省啊,鞋子不买,衣服不买,连刷牙的牙膏每次都只挤一丁点儿,按辈分你确实得喊我一声三叔,我今天就充一次大爷说说你这个侄子,你惦念着你娘你哥,这我不说什么,可你不能这么亏待你自己啊,我想嫂子她也不想看到你这么辛苦,大半夜的为了省点电跑到路灯下去看书到天亮,上个厕所也捧本书,你说你又不参加高考,看书也不用这么急吧?我知道,你二狗和我们这群没读过书没啥文化的粗人不一样,但大道理我也懂,一口吃不成个胖子,你身子从小就不好,身体垮了,人生地不熟的你找谁去?你三叔我不过就是小店打杂的,在上海真不算个东西,到时候就是想帮你,有啥用?” 陈二狗放下书,他没有想到这个整天寻思着占小便宜的老乡竟然还有这份心思,轻轻一笑,不再是掺杂刻薄的嘲讽,第一次喊了声三叔,道:“我的身子没你想的那么经不起风吹,刮烟炮这样大风大雪的天气都没折腾死我,现在到了上海就更不怕了。” 张胜利听到那一声三叔,心花怒放的同时也有些唏嘘心酸,侧身望着陈二狗,道:“张家寨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小时候身子骨可真不行,成天捧药罐子,谁都说你活不过18岁,就傻大个富贵说你能活到88岁,结果还真被你熬过来了,我现在这浆糊脑子那么仔细一想,你这娃还真有能耐,第一次进山就能扛回那么大一条眼镜蛇,13岁的时候就能跟富贵从山里往家里背野猪,嫂子她身子也不好,要不是你跟富贵孝顺,你们陈家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唉,加上你家老早过世的老爷子,一家人都命苦,老天不开眼啊。” 陈二狗靠着墙,抬头望着那杆铜嘴旱烟枪,轻缓吐出一口气,不重,似乎这个穷苦出身的农村小人物内心并没有过多的郁结,道:“哪家没本难念的经,老想着自己凄惨,没用的,眼光还得朝前看。” 这话其实是富贵说的,每次富贵进山,都喜欢爬到大山里最高的一棵树顶端,大声呐喊。 陈二狗没爬过,所以这么迟才知道自己有恐高症,陈二狗突然想,是不是没有恐高症的富贵更适合在上海这座城市生存?
第024章 媳妇
(晚上六点第二章。yuNχUANGE,còM12点冲榜,到时候准时上传第三章。) 不打不相识,这话今天竟然落到了陈二狗身上,那个手臂纹身有一只黑虎的江西佬带着一帮痞子来到阿梅饭馆,却不是闹事,而是说要跟陈二狗交个兄弟,陈二狗对这类伪黑社会成员没啥好印象,白天不敢当众抢女人晚上不敢杀人放火的不成气候,真要是那种黑道白道都一言九鼎的大枭,陈二狗乐意做个小跟班长点见识,但对这批人实在没兴趣,说不定好处没捞着还直接被殃及池鱼地拎进局子反省,陈二狗闷声不吭地吃饭,把一堆人晾在餐桌旁看他扫荡饭菜。 当时曹蒹葭也在场,见气氛有点尴尬,这个仿佛与世无争的女人竟然主动出来打圆场,面对一群与和谐社会一点都不和谐的大老爷们,轻轻柔柔却不输半点气势地替陈二狗说话,“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就是多条路子,只不过大家都是实在人,不图个花天酒地,也不来歃血为盟这种虚的一套,总之以后谁真一不小心有了个三长两短,能帮的尽量帮,搀一把扶一把,这路就宽了,这样的朋友自然做得。二狗这人实诚,也不会说话,我就帮他表达下意思。” 老板和张胜利一听她说陈二狗实诚差点没喷饭,他们很佩服这妞说话的时候能那么一本正经,看着一群动不动就砍人的爷们竟然语调都四平八稳没半点颤音,一套话下来算是给陈二狗解了围也不损那群人的面子。 “你是?”前段时间被陈二狗送进医院刚出来的黑虎男那张脸因为斗殴愈发狰狞,几道疤痕交叉纵横,增加了不少跋扈气势,侧面可见陈二狗的下手之狠辣。这位在这块区域江西人中颇有威望的大佬直勾勾看着坐陈二狗对面的女人,帽子和眼镜使得她的容貌云雾缭绕的深山古寺,充满水墨画的晕染效果,不过光是身材就足够让人垂涎三尺,这位大佬听着顺耳,看着也顺眼,内心的一点火气也一干二净,加上他现在也实在是不敢对陈二狗真出手,拉了椅子坐下,跟胆战心惊的老板娘要了份面条。 “我?哦,我是他媳妇。” 曹蒹葭说了句让人瞠目结舌的话,“不过还没过门。” 陈二狗差点没一口呛死,曹蒹葭赶紧递过去一杯水给他,笑得妩媚如醉酒的杨贵妃,不说话时候拒人千里的女神立即转变成了能让任何卫道士破功的尤物,这样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很难想象在同一个人身上如此迅速地转换,看得那群只尝过发廊女滋味的牲口一个个狂咽口水,对于那帮子能搞上个野鸡大学出来的女学生就可以耀武扬威几个月的牲口来说,这么个要气质有气质要屁股有屁股的妞实在让人抓狂,既想把她摁倒又想匍匐在她脚下舔脚趾头,他们就在冰火两重天中痛并快乐着地煎熬着。 “狗哥,我有个场子,现在缺人手,你要是愿意就去罩一下。”纹身很粗糙的黑虎男刻意放低身架道,其实江西人就是这样,打架掰命下手狠毒,但该认输的时候肯低头,对真爷们肯尊重,这点也是让他们容易抱团的原因。 当然这位大佬肯对一个小饭店服务员低声下气也有深层原因,有个和派出所比较熟的道上朋友提点过黑虎男,陈二狗这狠货靠山硬得很,真要死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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