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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落·清欢-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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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口“贺迟,先道一个歉,有一件事我要先你一步了。”她的笑容温柔恳切中有一丝狡黠,贺迟挑眉看着她。

乔落收了笑,很庄重地看着他,眼里翻滚汹涌着无数的情绪,开口语气却极为平稳:“贺迟,我爱你。”

贺迟的笑容定格在脸上,呼吸都停止了。

乔落一步一步地走向他:‘贺迟,我爱你。我想这不是最近才发生的事情,请你原谅我到现在才肯承认。’贺迟猛地背过身去,三两步迈到窗边,留下一个僵直的背影,像是强自克制着什么。

乔落依旧坚定地向他走去:“我爱你,我想跟你在一起,这是我慎重考虑后做的决定。跟你在一起,从今往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一起,即使会有困难会有坎坷,我都不怕,我有多坚强你最知道。我要牵着你的手,我要让你快乐让你幸福。无论什么都不能抢走你,就是你赶我我也不走。”

她似乎看到贺迟的肩膀抖动了下,她停下在贺迟身边一步远的地方,静静地等着他。

良久,贺迟才转过身来,依旧英俊逼人,依旧温柔深情,却是眼眶微微泛红,双眸晶莹。

乔落了悟,心里一酸,先落下泪来。她上前一步,心疼地伸手抚上他的脸颊,哑声到:“傻子。”

贺迟只是笑,笑得那么包容那么幸福,他长臂一伸,将乔落牢牢得圈在怀中,闭上眼睛用下巴轻轻摩擦她的发顶,轻声叹:“落落,落落,落落……”

 

(完)

婚后

贺迟说:圣诞节去瑞士吧。

乔落答:好。而后微笑。

贺迟也笑,他圈住乔落,语气温存:想到什么了?

乔落说:想起我以前还真就没少欺负你。

那一年,贺迟也说:圣诞节去瑞士吧。

她当时怎么回答的来着?记不清了,估计很噎人。当时他们刚在一起不久,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永远火爆无比。她只记得最后不情不愿的去了。一下飞机,就在机场看到了好几个他的熟人,一口一个“贺少”把他们围住,其中两个小姑娘看她的眼神那叫一个怨恨对着贺迟那叫一个笑比阳光,摆明了冲他来的。乔落索然,一路上冷着脸,贺迟也是不爽,搞得大家都尴尬。后来不知那两个中的谁踩到她哪根神经,她脾气一来干脆甩手就走,贺迟在后面善后的好不狼狈,最后大家不欢而散。

他们在火车站大吵一架,然后自己随便上了一辆去德国的火车。一路上慢慢冷静下来,想起贺迟是金主,自己不该这么不给他面子。然而她也不懂德语,到站下了车,天都黑了,茫然的站在站台上不知道自己要何去何从。

那个时侯脾气还真是坏啊。她有时候想,如果那时候贺迟能对她狠心一点,她也许就会不让他等那么久。

结果她还没来得及惶恐,贺迟就一步三晃地走过来,说:闹够了吗?小爷饿了,听说德国猪脚很赞,陪我吃饭去。

至今乔落都能清晰的记得他当时的样子。他立在高大的德国人中间依旧毫不逊色、英挺俊朗。他穿着运动式的薄棉服,天蓝色与白色相间,里面球衣的帽子露出来,非常阳光。站台上橙色灯光的照耀下,他的眼神很温柔,表情却是无奈、隐忍、不甘的,他双手插在兜里,摇摇晃晃不耐烦的样子。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跟她上了火车,可是她看见他却觉得理所当然并不意外,而那点感动也被他讨人嫌的表情冲走。她一甩头,不屑的样子:我讨厌猪脚!我要吃德国香肠。

唉,多么仗义,仗义到欠揍的小姑娘呵。

如今乔落回想过去会纳闷:贺迟究竟是怎么忍受的啊?

但是她可不想真的问他,否则他一定会特别得意洋洋的拽上天去,并且开始五千字打底的自我褒奖。乔落想到贺迟臭屁哼哼的样子忍不住笑。

贺迟低头看她,乔落穿着家居的运动连帽厚T恤,帽子上缀着一圈兔毛,围在她的脸颊周围,温暖可爱。他亲亲她的额头,又亲亲她的鼻子,再侧头去亲她的耳朵。

乔落咯咯笑着躲闪:“痒……”

笑容明媚,没有一丝阴霾。

贺迟喟叹,幸福感满涨到刺痒,一把狠狠抱紧她。乔落埋在他的颈项,依旧笑个不停,热乎乎的鼻息喷在他的皮肤上,直接渗到他的心里。

她深情款款地说:“迟,你真好。”

  

趁着贺迟自我陶醉的时候,伸出小手在他的腋下精准地骚了几下,然后驾轻就熟地飞速跳出他的怀抱跑走。

贺迟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挠痒痒,他剧烈的“虎躯一震”,手臂无力,眼睁睁的看着乔落大笑着跑走。

“你这个死丫头,你这回死定了!”他咬牙切齿站起来就去追她。

情人在一起似乎多幼稚的事情都变得无比重要。这个游戏乔落玩了千遍也不厌倦,而贺迟则是永远陷入甜言蜜语的陷阱忘记防备。

“你回来!这回我一定要挠你10秒脚心!别想再撒娇蒙混!”贺迟一路怒气冲冲地杀进房间,然后立刻熄火软下来。

乔落正一派温柔的蹲在婴儿床边,跟宝宝反复玩抓手指的游戏。

宛然小版贺迟的宝宝乐得灿烂无比,“咔咔”地大笑着,直流口水。这个小不点从小心眼就多,特别明白他家谁是说的算的,他妈一逗他他就特别捧场,欢腾得不得了。

贺迟无奈,看着这一幕哪还有气生得出来,他委屈地走到母性光辉耀眼夺目的乔落旁边,捏她的脸蛋,无奈地说:“你说你,哪里有当妈的样子!”

乔落嘿嘿地傻笑,恢复良好的身材一扭,身轻如燕地投入贺迟怀里,娇声:“老公~~这还不都是你惯的!”

贺迟泄气,摸着她一个劲地往自己怀里拱的脑袋:“妈说一会来给你送补汤。”

乔落咧嘴:“不要吧……这出月子都大半年了……亲爱的,你跟妈说,想看孙子直接来就行,我们欢迎,就是别给我整这些汤汤水水的了,你看你看,我都起痘痘了!”

贺迟叹气:“还不都是你捧得,妈每次来你看你把她忽悠的都快找不着北了,你再这么捧她我估计她退休后真去开煲汤店了。”

乔落翻白眼:“红果果的嫉妒哇!你就嫉妒妈更喜欢我!”

贺迟与他妈,确切的说是继母,从来都不亲,并且因此祸及他父亲。他与家里的关系向来不好,结婚后,他赖在乔父身边的时间反而比回家多得多。

贤妻良母如乔落自然担起了这项革命的重任。

她想给他圆满的幸福。所以有事没事就拉着贺母逛个街啊喝个茶啊聊个八卦啊,其实很多,也是自己的私心。

子欲孝而亲不在,这一声“妈”喊下去,看她快活开心,自己心里有多多少少舒坦许多。

贺母是个非常贤妻良母的得体妻子,家里家外从不让贺父操一点心。贺夕曾说过,她妈妈对贺迟比对自己都好,乔落一直以为是偏激的言论,如今亲身经历了才明白,真恐怕大半是事实。

在这个传统女人的心中,丈夫就是天,丈夫喜欢的就是她该喜欢的。

乔落有时候会觉得她很可爱,这样单纯随和的性格,也难怪如今年近六十却依旧容光焕发、精力充沛。

当然,如果她的精力不用在给乔落煲汤上面更好。

话虽这么说,今日贺母来乔落依旧很捧场很享受的把汤钵喝了个底朝天,贺迟在一旁看着,给她一记蔑视的眼光。

乔落恨的牙痒痒。

她眨眨眼,就拿眼睛撇向贺迟:“看什么看?馋了吧?想不想尝尝?”

她很想分给贺迟喝啦,奈何都是女性滋补的汤…… 

贺迟握拳到嘴边,轻咳一下,祭出每次的借口:“这是妈精心给你熬制的,女人喝的,不适合我们老爷们。”

乔落把手搭到贺母的肩膀上,嗔:“妈~你看他酸溜溜的!根本就是馋了,不过妈你手艺那么好,也难怪贺子喜欢吃,对吧,迟?”

贺迟能说什么,诺诺地嗯了一声,含含糊糊地答:“唔,哦。”

“妈你看他那样!别别扭扭,想吃又不好意思!要不下回带他一个吧!您也太别辛苦,弄个咱们都能喝的,大家一起喝嘛!要不每次我在这享受着,他眼巴巴的在一边瞅着,也怪可怜的!妈~~你就可怜可怜他吧!”

贺母被这一捧一推,自然是乐呵呵地满口答应了,还喜不自禁。

贺迟一听中招!连忙说:“别别!太麻烦了!我这身体好着呢!”

乔落眼睛一瞪:“呦!贺子迟你什么意思?!这喝汤可是日常的滋补,强身健体用的!也就是你摊上这么个心灵手巧的妈,你看看这天寒地冻的有几个有这福气的!咱妈还没说话呢,你倒先不领情了!贺子迟,你,大胆!!”乔落一不高兴就喊贺迟大名,又觉得两个字气势不够,于是就把贺子和迟,连一起念,重音在第一个“贺”上,“子”念得飞快,很像吆喝什么东西,她很满意这个气势——这是她产前忧郁症时发明的。

大帽子一扣,贺迟蔫了,任他在外面翻山倒雨的此时也只能无力地分辨几句常见的嗑:“我哪敢啊!这不怕妈辛苦嘛!你说你这生个大胖孙子劳苦功高的,我这升斗小民哪敢跟您一样待遇啊!”

贺母也赶紧拦着说:“哎呀落落,贺子不是那个意思,唉,也没什么麻烦的!我这一天天退了休什么事都没有!贺子你也是,想喝就说嘛,妈给你熬汤可高兴了!得,你们等着,过两天啊就让你们喝上!”

这上了年纪的人,最喜欢别人需要她,一看这两口子都抢着要喝自己熬的汤就乐得不得了。

回头心下想想自己的女儿女婿,一个个冰冷冷的样子,每次自己往哪一坐,大家就互看干瞪眼,说不了几句话电话就一直响个不停,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要那么忙!家没个家样,生了孩子也没个热闹气氛……她这心下就唏嘘。

贺母乐颠颠地走了,贺迟苦着脸蹭到乔落身边,耷拉着大脑袋,可怜兮兮地说:“落落,要不你瞪回来吧,为夫的知道错了,你有的是办法,别让咱妈给我喝汤……落落呀,为夫给你拜拜了!”说罢就像小狗样蜷起两只大手,给乔落作揖。

乔落真是畅快啊,仰天长笑,拉过贺迟的大脑袋给他响亮的一记吻,“啵!”的一声,然后在贺迟期盼的目光中,邪恶地笑笑:“不理。”

然后抬屁股就走,吆喝着:“贺小迟快起来给妈妈香香啦!”

番外(家庭聚会)

乔落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多,她一出机场贺迟的司机小赵就小跑过来:“老板娘,这里!”

乔落行李不多,径自提了快步上车,小赵技术很好,三两下就倒车出位上了道。

这时间北京正堵车堵的厉害,小赵不一会儿就急得满头是汗。小赵跟了贺迟干了三年多了,二十出头,机灵开朗,跟乔落混熟了,总是戏称她为“老板娘”。

乔落现在在做一支慈善基金,为了筹建的事情到处奔波,贺迟几次开口都被她推回去,其实自己家男人不用白不用,她倒不是客气,但如果要用到贺父的关系,乔落可就不乐意了。

此时她忙了三天又接连旅途操劳,很是困顿。开了手机给贺迟挂了个电话, 报个平安又交代下路况,那端贺迟的声音沉稳和缓,告诉她不用着急,慢慢来,他们等会儿没关系。

挂了电话乔落看见小赵急的火烧火燎的样子就笑着宽慰:“别着急,你们老板说不用急,慢慢来。”

小赵一听,脸都憋红了,最后张了张嘴终于忍不住连珠炮似的往外倒:“唉!老板娘你不知道!这家庭聚会本来一开始定的是昨天,老板怕你那边赶就没说。昨天就在车上给你电话的时候听你说事情有点麻烦,可能得拖一天,所以老板他跟你提都没提,后来直接给贺老爷子挂的电话说不行了,得延一天。贺老爷子那脾气爆啊,在电话里吼得把我都震够呛!老爷子接下来行程都排好了,这就一并往后延,结果老板娘你飞机又晚点了……这一大家子都搁那等你快俩点儿了!”

乔落听了一愣,缓缓地“哦”了一声。然后慢条斯理地把挡板镜子翻下来开始化妆。

车没移动几米又堵上了,小赵敲了下方向盘,夸张地叹口气,看看乔落,说:“老板娘你真沉得住气。”

乔落一边描眉毛一边笑,心想这孩子对贺迟也太衷心了,看把他愤愤不平的,她说:“这急也没办法啊,反而还辜负你老板的一片心意。我之前不知道聚会这么正式,我现在能做的就是遮掩下憔悴的神色,给你老板长长脸不是?”

  小赵郁闷地瞪着她。

终于到达“楚馆”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乔落风尘仆仆赶进包厢,看见贺家和姚家,也就是贺迟继母的娘家,两家人其乐融融地在说笑。

她倒是没担心气氛会很僵,因为以贺迟的手腕和姚家人的宽厚和气,断是不会让场面不好看的。

说来乔落还真就很喜欢姚家人,这也是为什么她跟婆婆相处得如此融洽。贺镇凯的发妻,也就是贺迟的生母早早就病逝了,听说那是个美丽却倔强的女子,贺迟对于她的印象也是寥寥。而后贺镇凯便续娶了这姚家的姑娘,其实这些年,贺迟所得到的母爱大都是源于这个女人。贺迟虽然心底不满父亲那么快另娶,可是对于贺母本身,他还是非常敬爱的。

姚家是个名门,家底雄厚,源远流长。当年建国初期,是头几份捐家报国的豪门,此处可见其家风的睿智和志气。后来改革开放之初,姚家在国家的支持下得以迅猛发展,家族里的人也渐渐的退出政坛,专心从商,现在很多都移民海外或移居小镇,颐养天年去了。

姚家人总体上来说,既没有政人的过多的心思隐晦,也没有商人的过多的精明算计,大部分像贺夫人一般,平和慈祥,不喜欢争锋卖尖,但求大方向圆融和乐。这也是为什么这贺夕之前总是为贺夫人对贺迟比对她还好而耿耿于怀。

乔落总觉得,贺夕这性格还是遗传自贺父多一些。

这两家人时常聚会,感情一直不错,如今屋子里是贺父、贺母、贺母的弟弟姚家大家长、贺母弟媳、以及两家的下一代。

贺家是贺迟、贺夕、顾意冬,以及贺迟和贺夕的宝宝,姚家只有一个独子,叫姚麦礼,是个年轻英俊的大男孩。

屋子里贺父和姚家舅哥在下棋,贺迟跟顾意冬坐在沙发上说些什么,旁边坐着姚麦礼,两个不到两岁的小娃娃流着哈喇子前仆后继地往姚麦礼身上爬,贺夕在旁边护着,贺母和她弟媳也在近旁,一边瞅着孩子一边亲热地交谈着。

乔落一进屋,贺迟就立刻站起来走过去,接过她的手袋,还要帮她脱大衣。乔落暗瞪他一眼扭身直奔贺父和姚父而去,连声说:“真对不起真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我这实在是没想到飞机能晚点,一路急死我了!”

 贺父哼哼一声站起来,说:“没关系,我们都习惯了,你那么大事业我们围着你转应该的。”

乔落简直要被气笑出来。这贺父年前退休后,整个人就变得特别扭,有事没事就喜欢损几句人,乔落私下跟贺迟说:他这是不是没人教训了憋的?贺迟也觉得如此,所以两夫妻的政策一致:不与失了势心里空虚的老头子一般计较。

姚父也站起来,呵呵一笑摆摆手:“没事没事,正好很久没跟老贺下棋了,趁机切磋下。”

乔落感激地冲他笑笑,心想难怪姚家生意做得那么大,什么叫胸襟啊胸襟!

贺母也走过来,轻推了下贺父,招呼着乔落:“落落别理他,这老头子天天闲的就喜欢找茬,这飞机晚点哪能赖你呢!一路辛苦了吧?快坐坐。”

贺父一听,一瞪眼睛,刚要发火,贺小迟摇摇晃晃走过来,一把抱住乔落小腿:“妈妈——”声音嘹亮。

贺父的牛眼立刻变成月牙,乐呵呵地张着手:“哎呦,大宝贝快给爷爷抱抱!你刚才都不理爷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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