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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花店-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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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没有深刻地思考过他们的关系,会将走向怎样的结局。
她的人际关系处于一种稳定的结构,已不需要连接多出来的一个点。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妥协,给周围人和以后带来困扰。
都说女儿出嫁那天,就是父亲的失恋日。
苗羽佳相信了。
化妆时候,蒋幼晴偷偷告诉她,周医生头一天晚上,练了好多回曲臂和迈步,还担心走着走着,把婚纱给踩了。
周医生从医几十年,接待过许多有心理问题的儿童,苗羽佳并不是他看护时间最久的。
但她知道,从他看她妈妈的眼神里,她以后会是。
“羽佳是我们唯一的女儿,我今天把她交给你,希望以后你能像我们一样,好好照顾她,爱护她,两个人快快乐乐走下去。”
周医生似有不舍,低头看了看臂弯上戴着白手套的手,才轻轻递过去。
王京昀稍稍鞠躬,沙哑的声音显得郑重其事。
“我会的,爸爸你放心。”
司仪是以前同事的朋友,事先打了招呼,婚礼仪式规规矩矩,没有闹腾。
抛花束的时候,庞川捣捣童灵胳膊,笑眯眯说:“想要不?我给你抢。”
童灵笑骂道:“你要蹦起来,落地时候可别把人给压扁了。”
庞川脱下西服外套,撸起衬衫袖子,跃跃欲试地说:“别看扁人。”
苗羽佳瞥了一眼人群,总共也就十来人,连王京昀表妹也来凑热闹。眼角余光逮着一个,轻笑着,转过身。
花束在哄声中一跃而起,划出优美的波峰,落在一个人手里。
抢不到的人发出哀声,抢到的人,淡淡笑着。
苗羽佳很久没有见到谷一凡了,久到她以为他不会来参加婚礼。
“谢谢。”
谷一凡朝她扬了扬花束。
谷一凡也以为自己不肯来。
终究是忍不住。
他喜欢她,开始真是年少时候的犯贱,身边莺莺燕燕,只有苗羽佳敢对他不冷不热。后来,吸引他的,变成了她身上的韧劲。
谷一凡知道,他的家庭不会允许他们在一起,便一直黏糊着。
来之前,谷一凡想着,他会对她说:我等着你离婚。
等亲眼看到她幸福的笑,谷一凡自己倒先妥协了。
罢了罢了,都怪当初太贪心。
最心爱的女孩结婚了,新郎不是他。
谷一凡还是有点胸闷,可还是两手一敞,由衷又故作潇洒地对她说——
“苗苗,祝你幸福。”
☆、64。 番外三
番外三、偶遇
尚婕没想到还能与那个警察有交集,三年多以前的火场解救事件后,王京昀已经慢慢淡出公众视野。
英雄的风光跟春光一样,静悄悄地消逝,许多人早已忘记那个警察的名字,只从储州晚报那小小的边角里,知道人还活着,至于在做什么,没人知道,或许也没多少人关心。
那年三月初,倒春寒的气候里,尚婕被编导从被窝里揪出来,要她跟进凌晨发生的火场解救人质事件。
新闻小组分了两拨,一拨前往案发现场,另一拨赶往医院采访伤员情况。尚婕被分在后一组,至于为什么,事后她想了想,也许是缘分使然,也许是上头有意,不管怎样,在这样悲戚戚的情况下,她遇到了两位故人。
“……烧的是汽油,满满两桶,听说只烧了一桶,要两桶一起啊——那房子还不得给炸了。”同车的同事说,“有个警察重伤,在抢救,不知道情况怎样呢……”
尚婕赶到医院,在手术室门外看见苗羽佳时,恍惚还觉得走错了地方。
“你们干吗的?”有个稍胖的警察警觉地走过来,头发乱七八糟,看上去很疲惫,身上警服像多日未洗,灰扑扑的。
尚婕表明他们的身份,胖警察烦躁地将他们往外赶,话还算客气:“拍什么拍,赶紧走。”
采访遇阻,也不是头一回的事,尚婕耐着性子跟他解释,他们上头已经打过招呼了云云。
“走!赶紧走——”胖警察看样子就要来砸摄像机,“不走我把你这玩意儿给砸了信不信!”
难怪有人会说警察就是穿了制服的流氓,胖警察的样子就跟驱赶街头小贩的城管没两样。
幸好胖警察的同事及时拉住他,不停劝着:“川哥,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小警察看起来比胖警察冷静多了,尚婕决定以他作为突破口。
“你们也理解一下,川哥跟昀哥关系最好,昀哥出事,他能不暴躁么。”警察小林挠挠头说,“你们有什么就问我好了,川哥现在不太适合采访。”
尚婕用下巴指了指站在手术室门口的女人,从头到尾她没往这边看一眼,仿佛外界的一切喧闹都跟她无关,她只时不时抬头看看那扇紧闭的门。胖警察端了一杯水给她,神情恭敬。
“那个是谁?”
小林回头看了一眼女人,说:“昀哥女朋友。”
“啊?”尚婕难得在关键时刻走了神。
“昀哥的女朋友,听说快结婚了。”小警察重复,想了想,改了个词,“未婚妻吧。”
“……”
尚婕上一次见到苗羽佳已经是很久前。
她偶然从谷一凡周边的人手里拿到浮生花店的名片,“苗羽佳”三个字让她愣神了许久。
高中时候,尚婕还是因为谷一凡才关注上这个女生。
听说她曾经坐着谷一凡的车跟他一块上学,听说谷一凡总爱跟她说话,听说……
尚婕第一次接触到苗羽佳是在高一暑假的补习班,苗羽佳放了学总会去后花园浇树,在她看来,矫情。
和苗羽佳只是点头之交,但那个暑假,尚婕经常能看见苗羽佳放了学从后门跟一个男生走。
那个男生,她只远远见过一回正面,她不知道那是谁,只是凭感觉,那个男生和身边接触到的不一样,很不一样,至少她从来没见过这么黑、这么粗糙的男生。
他穿着大喇喇的足球服,头发汗湿了,整个人看上去不像学生,到更像是哪个工地上搬砖的小青年。
尚婕不知道苗羽佳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而且看上去还挺上心的。
后来高三开学,听说苗羽佳家里出事了,至于发生什么事,班主任没有详说,周围也没人知道。尚婕她们几个女生试着从谷一凡那儿探听,谷一凡一改往常春风满满的风格,冷言冷语将她们打发走了。大家都看得出来,谷一凡挺伤心的。
那以后,苗羽佳再没来过学校,有人说她转学了,有人说她家也搬了,但去了哪里,谁也说不清。
尚婕循着浮生花店名片上的地址找到了苗羽佳。苗羽佳并没有立刻认出她,她同样也是。
除了衣着和打扮,苗羽佳给人感觉变得沉默而凝重,以前的俏皮和机灵,全没了。
当然,让她最震惊的是,她不能讲话了……
那次会面并不愉快,因为谷一凡中途来了。谷一凡看尚婕的第一眼,是皱起眉头的,仿佛她踏入了他的禁地。
在医院那一次,尚婕没能采访到苗羽佳,那个胖警察对苗羽佳很袒护,宁愿自己面对镜头,也不许他们去打扰她。
同样,尚婕也没能采访到王京昀,他伤得很重,醒来都困难,别提说话了……
这桩报道,换成了其他人来跟进。
听说他撑下去了,听说他女朋友带他去北京治疗。
而后,三年多过去,尚婕再想起这个警察,是因为朋友圈的一条诈尸般的动态。
来自王京昀。
尚婕都忘了自己加过这个警察,特意翻了他的上一条动态,乖乖,还是三年多之前的。
王京昀的动态是一张布达拉宫的照片,取景水平一般,但在那片圣地上,相机随便一举都是一幅画。
湛蓝湛蓝的天,素白素白的墙,照片配了一句话:这次是两个人一起来了。
尚婕看着,默默点了赞,没有留言。
哪知过几个月,尚婕在单位门口打了一辆出租车,司机竟然是王京昀。
“王警官,还记得我不?”
那是一辆随处可见的红色出租车,尚婕坐进去,安全带也没系上,开口便问。
若要问记不记得,应该是王京昀问她才对。这个男人面容有了些变化,以前他能称得上好看,现在……下颚处有几片颜色极淡的印。庆幸的是,王京昀白了一些,身材似乎没有走样。他穿一件蓝色长袖衬衫,应该是工服,领口和袖口干干净净。
“嗯。”王京昀想了想说,声音比以前沙哑了许多,“尚小姐,电视台的。”
“……”尚婕忽然又觉得,王京昀笑起来的时候,似乎又跟以前没什么变化。
王京昀似乎不介意那个称呼,尚婕问:“几时转行了?”
“快两年了,从外面回来就开始了。”答完又问,“要去哪里?”
尚婕才反应过来,边插。上安全带边报了地址。
跟许多出租车司机一样,王京昀没有开空调,而是窗户大开。
尚婕烟瘾犯了,掏出烟盒,说:“不介意吧?”
“随意。”
尚婕很热心,问:“要不要?”
王京昀看也没看,说:“不用,戒了。”
尚婕想起王京昀当初的伤势,想必还是会有遗留影响吧,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把烟收起来。
“你抽吧,我是真不能抽。”
尚婕懒懒地说:“一个人抽,没意思。”
也跟很多出租车司机一样,王京昀开车很猛,但也稳,该让的,他还是让别的车先走。
“你开车还挺行的啊。”尚婕闲闲地说。
“都这样。”王京昀往右边后视镜看了看,变了条车道。
风声呼呼,吹进狭小的车里。
“当司机感觉怎样?”也许职业关系,尚婕话很多。
“开开车,也没怎样。”王京昀还是老样子,话少得可怜。
“……遗憾么,不当警察了。”也许她应该用“不能”当警察了。
“遗憾什么,当警察能比开出租好到哪儿去。”
起码说出来体面点,尚婕没说出来。
“都是起早摸黑,挣点奶粉钱。”
尚婕来了兴趣,说:“要挣奶粉钱了?”
男人轻轻笑了,与刚才所有的笑容不同,现在的笑,带着温和与一丝不易觉察的雀跃。
“嗯,快了。”王京昀说。
“你老婆,还是之前那个?”
之前在衡城,王京昀把她推开,说“我有女朋友的”。王京昀略微有些讶然,不像是记得这茬的样子,倒像是奇怪她怎么知道“以前那个”。
“一直都是。”他没有深究,笑着说。
“……不错啊。”尚婕由衷地说。
“是吧,”王京昀也承认,“不当警察也没什么不好,起码我老婆不用担心哪天晚上我一出去就回不来了。”
“……也是。”
下车前,她忽然问:“你小孩叫什么名?”
本以为王京昀不会说,但他只是愣了一下,很爽快地说:“王雨阳。”
“王雨阳,”尚婕说,“雨后太阳?”
“是,”王京昀笑,“不管儿子女儿,都叫王雨阳。”
这名字,还真是……寻常到男女通用,但尚婕咂摸出一股不同的意味。
也许每一个寻常名字的背后,都有它不寻常、不为人知的来历。
王雨阳,尚婕觉得,这名字起得真不错。
☆、65。 番外四
番外四、宝贝
王雨阳一直迷迷糊糊觉得他妈妈和爸爸有些不同。
至于哪里,看不见,没有直观接触,他只能挠挠头,说不出来。
直到他上了快一年的幼儿园,才懵懵懂懂晓得。
王雨阳入学时不到三岁,比同班同学要小一些。加上性格不活泼,班里小朋友都爱叫他小呆瓜。
后来有一天,他们突然不叫了,而是换了一个。
下午课间时间,一个块头较大的男孩故意撞他一下,扮鬼脸喊:“哑巴崽!”
王雨阳踉跄一步,扶着墙,怒视他:“你才是!”
他并不懂什么是“哑巴崽”,但外号什么的,总不会是什么好话。
大块头指着他哈哈笑:“你妈妈是哑巴!你就是哑巴崽!”
说着,大块头嘴里忽然发出咿咿啊啊的怪音,两手胡乱比划,表情夸张又痴傻。
“你妈妈是不是这样,不会说话?”大块头为自己的扮演洋洋得意,“我妈说你们家那个叫‘哑巴花店’,哈哈。”
王雨阳如遭雷噬,大块头的模仿,的确让他想起了他妈妈在老师面前的时候。
王雨阳这天回到家便一言不发,脑袋耷拉得更低,窝在沙发上几乎缩成一团球。
苗羽佳坐到他身边,一手搂着他,一手勾起他的下巴,看着他,微微歪头,露出疑惑的表情。
她在问他怎么了。
王雨阳两眼红红的,瘪着嘴,仿佛受了千万委屈,一开口就会掉泪。
“妈,你是不是哑巴?”
小孩兜不住疑惑和委屈,缺口一旦打开,所想所思便尽数倾倒出来。
还未到变声期的男孩,声音跟女孩的一般尖锐,刺穿客厅的沉默。
苗羽佳的胳膊僵住了,呆呆盯着儿子,嘴巴微张,没发出声音。
她的缄默,无形戳破了那层年幼而脆弱的盾壳。
王雨阳哭喊起来:“妈,为什么他们都说你是哑巴?都把我叫做‘哑巴崽’——!他们都不跟我玩了——!”
小小的孩子,还没她半腰高,瞬间便哭得一颤一颤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他越抹越多,胸襟很快湿了一小片。
苗羽佳抚着他的背,徒手替他揩泪。
稚嫩的小孩不懂她的安慰,依然泪流不止。
她还没为他擦干眼角,自己的倒湿了。
王京昀闻声从厨房出来,围裙还罩在身上。
“怎么了?”
苗羽佳没有抬头,亲了亲儿子的脑袋。她怀里的小人,哭得呼天抢地。
心觉不妙,王京昀又回厨房关了火,解下围裙。
王京昀把儿子从苗羽佳怀里挖出来,王雨阳已经哭得一塌糊涂,鼻子通红通红的。
“干什么了,男子汉哭什么呢?怎么跟妈妈说话的?”
也许粗粝的指腹刮疼了他,王雨阳哭得更凶了。
他嚎啕:“我不想去学校了——!他们都叫我‘哑巴崽’——!”
一开头便听清了,王京昀瞥了苗羽佳一眼。
苗羽佳没有望向他,比了几个手势:“我去做菜。”便起身离开。
厨房很快又响起惯有的滋滋声。
生了孩子的女人仿佛蜕了一层皮,分外敏感。
王京昀记得苗羽佳上一次眼红是儿子刚学说话的时候,他先教王雨阳说妈妈,导致王雨阳一见到他便喊妈妈。王京昀把儿子转一个方向,对着苗羽佳,执着他的手打打苗羽佳,说:“这才是妈妈,叫妈妈。”
小娃娃便真的盯着她,用细弱的声音呀呀:“妈妈。”
王京昀抱着儿子来到阳台,拉上玻璃门。
他把王雨阳放在藤椅上,蹲着与他平视。
“别哭啊——乖——”
男人显然不懂安慰孩子,拍了好一会后背,才抖出干巴巴的一句。
晾了一会,等王雨阳哭累了,缓过气,开始抽噎,王京昀才开口。
“你不是‘哑巴崽’,你叫王雨阳,记住了么?”
王雨阳抽鼻子,又抹了抹眼睛。
王京昀轻轻叹气:“妈妈小时候被坏人欺负,才会说不了话。阳阳也要欺负妈妈么?你看妈妈也哭了。”
王雨阳又埋下头,摇了摇,委屈的声音更低了。
“我没有……”
“她是你妈妈,虽然讲不了话,但她跟爸爸、外公外婆、爷爷奶奶一样爱你。你的衣服、玩具、上课用的水彩笔,都是妈妈给你买的。”王京昀抚摸他的脑瓜,“就算别的小朋友说你妈妈是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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