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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花店-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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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错难辨,善恶难分。若说罪有应得,那惩罚的实施者,为何偏偏是他。
或者那些像他一样佩戴警徽的人。
说是为民除害,谁又能替他吹散心头的铅云。
怀抱的温度暖和麻木的神经,女人的体香宁静暗涌的情绪。
王京昀弯着腰,下巴刚好搁到她的肩头。
女人肩膀瘦小,甚至隐隐硌疼他,却是最能让他安眠的枕头。
苗羽佳轻轻推开他,盯着他的眼。她眼神专注,眼里有他的影子,王京昀也回视她。
“他们选择你,是因为你比一般人优秀、勇敢,你有能力承受这些。”
苗羽佳一字一顿,讲得比往常更慢。
王京昀说:“……是这样子么?”
苗羽佳:“你不信我?”
“‘优秀’好像跟我没关,我也并不觉得自己勇敢,”王京昀扯了扯嘴角,笑得有点难看,“不怕你笑话,出状况的时候,都是一时热血才冲到最前头,回头想起还是会后怕。”
昨晚遇到的还是一个空手的小个子,若是几个操刀拿管不要命的壮汉,王京昀也不敢多想。
可无论那种情况,能肯定的是,他还是会冲上去。
苗羽佳问他:“你还记得你为什么要上警校么?”
王京昀想了想:“……因为分数就那样了。”
苗羽佳摇摇头:“因为你想。”
王京昀:“……”
“如果你不想,就不会那么努力。”
善良结出了惭愧,惭愧分开了善恶。除了正义和忠诚,更贵在他有一颗善良的心。
苗羽佳停了一下:“如果有下一次,你还会开枪么?”
王京昀毫不犹豫:“会。”
苗羽佳点点头:“不是你,还会有别人;既然是你,那就担着,这是你的责任,也是你的选择。你要受得住,我会为你骄傲,你要是承受不住,我也……会跟你一样难受。”
“……你会么?”
王京昀忽然盯着她,眼神像在夜里踽踽独行忽然遇见了同路人。
他说:“你也会难受么?”
苗羽佳笑了笑:“不然呢。”
“苗羽佳,有时我觉得你……有点残忍,”王京昀说,眼里竟是带着笑意,“所有人都告诉我不是我的错,都要把压力从我肩上移开,就只有你叫我不能逃避,要老老实实担着。”
苗羽佳说:“那你呢,能么?”
王京昀低下头,拇指抚了抚她的手背,又重新看着她:“我不想你难受。”
你笑,我也跟着欢喜;你皱眉,我也跟着忧愁。
为了你,我可以扛下去。
爱情之于他们,本就是这么简单。
苗羽佳扶着他的肩膀站起,王京昀目光跟随,她稍稍低头,便在他额头印上一吻。
她的吻,柔软而干燥,充满鼓励,不带情。欲。
纯粹的触感,依然在心湖上点开涟漪,他和她都是。
“现在,你需要好好睡上一觉。”苗羽佳无声地说。
王京昀也真的乏了,点点头,却没动。
沙发软硬度合适,坐着舒服,够长够宽,看上去躺着更不错。
王京昀眼皮似乎又重了一些。
苗羽佳摇摇他:“你在这睡吧。”
“……嗯。”
王京昀说着就要躺下,又被苗羽佳拉住。
苗羽佳:“先刷牙。”
王京昀:“……”
苗羽佳从柜子翻出一套新牙具,把他往卫生间推。
王京昀出来时,客厅熄了顶灯,只留下一盏柔黄的台灯。
苗羽佳拿了一个玻璃小瓶,给他闻了闻:“不讨厌吧?”
“闻起来不错。”
苗羽佳往灯罩里面滴了几滴,淡淡的香味弥漫开来。
苗羽佳转头看向他:“薰衣草,有助睡眠。”
王京昀说:“还真有点像心里工作室了,你有这方面经验?”
王京昀指的是治疗别人的经验,苗羽佳想到的是被治疗。
她愣了一下,点点头。
王京昀没有再问,脱了鞋平躺沙发上。
苗羽佳问:“明天几点上班?”
王京昀:“六点。”
苗羽佳:“几点起?”
王京昀:“五点。”
苗羽佳点了点头:“晚安。”
花香迷人,王京昀本想说“晚安”,不知怎的,出口便成了一句:谢谢。
客气,却也诚恳。
苗羽佳没再说什么。
当夜,他睡得很沉,次日早上是被人夹着鼻子憋醒的。
一睁眼,便见她的笑靥,好似一晚酣睡的时间不存在,睡下和醒来之间没有时间间隔,他们始终相伴。
“起床了。”
王京昀迷糊中只看清了这三个字,她后面似乎还说了什么。
懒猪?
王京昀不确定。
王京昀冲了冷水脸,发现苗羽佳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把修眉刀。
王京昀:“……干吗?”
苗羽佳往他下巴比划一下,那里爬出了短短的胡茬,看着扎手。
王京昀说:“不用,等下弄坏了。”
苗羽佳像没听到,打湿了肥皂。
王京昀:“……我自己来吧。”
苗羽佳缩了手,没给他。
王京昀:“……”
泡泡涂满下巴,苗羽佳动作慢,但并不显笨拙。王京昀可以想到她扎制花束时那双手,也是这么灵活。
一双灵活的手,对男人女人来说,都是那么的重要。
她凑得近,王京昀几乎可以看清她脸上细小到可以忽略的绒毛。
他闻到浅浅的薄荷香,那是牙膏的味道,不知道来自他,还是她,或者他们共有的。
大功告成,苗羽佳退后一步端详着他。
短发利落整齐,眼里血丝少了许多,没了落拓的胡茬,王京昀整个人看上去精神抖擞。
苗羽佳看着他,忽然豁然开朗。
王京昀身上有一种韧性,不管遭遇霜打还是雪压,他依然会挺直脊背。
回想往事,印象最深刻的,是他最脆弱的时候。
可最打动她的,却是在像这样的时候——
明明脆弱得不堪一击,却依然会打叠精神走下去。
就像他说他怕考不上大学,第二天还是会吭哧吭哧跟着她去图书馆。
☆、24。 第二十三章
系鞋带的鞋子,王京昀得蹲下来穿。
昨晚思想混沌,一直到这时才注意到,拖鞋的黑色还有光泽,是新的。
王京昀站起来时,嘴角还残留着笑意,看上去有点……傻。
这样一个突兀的笑,苗羽佳受到感染,也禁不住笑:“你笑什么?”
她并没发觉,自己也笑着有些痴。
这么一问,王京昀倒大大方方笑起来:“没什么。”
他拉开门,说:“我先走了。”
苗羽佳开始换鞋,手里钥匙随着她的动作晃动,发出金属的叮叮声。
家门钥匙和车钥匙是分开的,她手头拿了两串。
王京昀:“……”
苗羽佳换好鞋子后说:“那么早,还没公车,我送你。”
王京昀没拒绝,因为他知道拗不过这个人,那就都顺着她。
快走到车边,苗羽佳把车钥匙给他,自己坐到副驾上。
王京昀坐进驾驶座,反射性地看向副驾时,苗羽佳拉了拉他。
“要是昨天晚上我停进地下车库,你怎么办?”苗羽佳侧身问。
王京昀愣一下,插上钥匙启动车子。
“不会吧,”嗒的一下安全带扣上,“昨晚没下雨。”
苗羽佳想了想,点点头,又坐回去,理了理皱起的裙角。
五点半,天刚泛白,路上只有穿着条形荧光衫的清洁工,车里听不见扫帚划过地面的声音。
一路畅通无阻,十多分钟就到了新民路,车停到王京昀单位门口前面一些的路边。
王京昀拉起手刹,看向她:“那,我回去了。”
苗羽佳颔首。
明明应该是干干脆脆的人,告别的时候却磨磨蹭蹭起来。
王京昀解下安全带,说:“这段时间请假有点多,可能要过了中秋,才有时间去找你了。”
苗羽佳点了点头。
苗羽佳和王京昀都开门下车,隔了车顶看了对方一眼,一个走向车头,一个走向车尾。
两人一愣,掉了个方向。
苗羽佳:“……”
王京昀:“……”
两人停住,旋即笑了。
王京昀说:“我过去。”
王京昀站到她跟前,互相看着,也没什么想说的话。
王京昀轻轻拥了她一下:“好了,我进去了。”
苗羽佳:“……我可以来找你么?”
王京昀:“一般晚上还了枪已经快十一点了,太晚了,你出来不安全。”
苗羽佳垂下眼,王京昀又说:“有空我就给你发消息,放假了马上去找你。”
苗羽佳把他往大门方向推了推,王京昀退一步,像条弹簧一样微微晃了晃。
他笑:“你赶我啊?”
苗羽佳瘪嘴:“不赶你就不走?”
王京昀摸摸头发,像真的在考虑这个问题似的。
苗羽佳朝他摆摆手:“回去吧。”
王京昀说:“你先走。”
王京昀的身影渐渐进入后视镜,他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静静立在那里。黑色的影子越来越细,直到车子拐弯才消失。
分别的滋味不好受,而有人目送的感觉,还不错。
像尝了一口苦瓜,先苦后甜,但咽下去,便什么滋味也没了,嘴巴又变得空荡荡。
*
苗羽佳的父母离婚后,她爸爸几乎将全部身家都留给了她们,她妈妈除了宣宁那栋房子不要,其他能带走的一个不剩,不能带走的尽数卖掉。母女俩在储州的生活,可以称得上优渥,甚至苗羽佳不工作,也一辈子不愁吃喝。
起先在花卉市场开摊,只是为了打发时间,不赔不赚。后来偶遇谷一凡,借助他的人脉,花店生意逐步变好,苗羽佳才渐渐将之当成事业看待。
自从她妈妈和她的主治医生交了朋友,苗羽佳便搬出来住,只在周末回去吃个饭。
她大多数时候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除了花店,生活找不出第二个重心。
超市、花店、家,苗羽佳的生活轨迹并没发生改变,可她总觉得,不一样了。
开始觉得每一天都有了盼头,像燕子等待春天,像渔民等待海冰融化。
储州地处岭南,虽然立秋已过,气候依然闷热。
过了七夕,花店生意又进入萧条之季,只盼着下月的教师节和中秋。
苗羽佳陪严采霜清点八月账目。严采霜以前在公司做过会计,苗羽佳把花店的财务管理都交给她。
八月营业额相比七月自然有所增长,但跟往年同期相比,还是差了一些。
苗羽佳开始翻看每日的出货单,因为沉默,她认真的样子看上去更专注。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一声,是一条新微信。
加了王京昀后,她就将微信提示音开了。
锁屏上看不到内容,苗羽佳滑开,当看到“谷一凡”三个字,她垂下了眼。
谷一凡依然懒得打字,发来了语音消息:“苗苗,我回来了,晚上去找你。”
苗羽佳又听了一遍,谷一凡说话直接,一秒的时间也不浪费。
而王京昀不同,他似乎先摁上按钮,才开始思考要说什么,每段语音前有短暂的空白。
可也不全然空白,有时是呼呼的风声,有时是他的喘息声,有时她甚至听到他故意压低的笑声。
面对谷一凡,任何巧妙的借口都变得拙劣。即使这次不答应,下一次他总有办法让你点头。
苗羽佳嗯一句,目光又回到本子上。
*
苗羽佳回逸翠园,停好车,四周看了几眼,果然又见到那辆蓝色保时捷。
苗羽佳过去敲敲窗,退一步,谷一凡开门下车。
谷一凡穿了一件做工精良的休闲衬衫,卡其色长裤,手上的表不时反射出路灯光。跨时区飞行让他稍显困顿,但公子哥的倜傥不减半分,仿佛长衣一披,纸扇一摇,他就是古时花楼看姑娘的翩翩公子。
“苗苗——”
苗羽佳打手语:“找我干吗?”
谷一凡轻轻摊手:“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习惯了他的出牌风格,苗羽佳直接往楼里走,谷一凡哈哈笑,跟在后面。
苗羽佳给他拿拖鞋,拉开柜门,映入眼帘的是那双新拖鞋,苗羽佳心里头打了个突,手指一拐,勾出里面一双旧的。
柜门合上的声音有些大。
谷一凡换了鞋,不客气地坐到沙发上。
他几乎是瘫坐在沙发上,两腿微敞,像只泄一半气的人形气球。
好像另外那个人每次来,都是坐得端端正正,像等领导发话一样。
“我就说了,还是你这里的沙发最舒服。”
谷一凡张开双手,搁到椅背上,表情享受。
苗羽佳比划:“你家里的那些贵得要命的家具买来干什么的?”
谷一凡想了想,忽然说:“这不缺一个女主人来开发它的潜能么。”
苗羽佳:“……”
苗羽佳给他倒了一纸杯的水,谷一凡端起纸杯看了一眼,很快皱起眉头:“苗苗,我都来了多少次了,还给我用纸杯,你不知道里面的蜡——”
一瓶农夫山泉矿泉水立到茶几上。
“……”
谷一凡轻扯嘴角,举起双手:“好,我投降。”
苗羽佳从冰箱端出一小篮龙眼,颗颗浑圆饱满,问他:“吃么?”
终于被当客人对待,谷一凡脸色转晴:“我去洗手。”
谷一凡走进卫生间,挑开水龙头。置物架上洗手液那一层还摆了其他的瓶瓶罐罐,谷一凡看见一支洗面奶,其他不知道是什么。
他摁出洗手液,视线上抬,顿住。
两只漱口杯,两把牙刷,一白一黑,白色牙刷的刷毛略微外张,黑色的整整齐齐,几乎没用过一样。
谷一凡搓了搓手,三两下冲掉泡沫。
抬起头时,镜子中的男人面无表情。
苗羽佳开了电视,里面播着一档综艺节目,不时传出人群聒噪的笑声。
谷一凡拧开了矿泉水,倚在沙发上,一手搭在苗羽佳后背的靠背上。
“苗苗,你还记得我堂姐么?”谷一凡忽然说,“当年高中高我们一届的。”
苗羽佳点头,当年还是他堂姐把她招进广播站的。
谷一凡看着她:“她下月初结婚,你跟我一起参加婚礼吧,作为我的女伴。”
苗羽佳比划:为什么?
谷一凡几乎想也不想:“没为什么。”
苗羽佳:“……你找其他人。”
谷一凡:“就你。”
苗羽佳:“……”
谷一凡语气有些任性:“我喜欢。”
苗羽佳严肃起来:“我不喜欢。”
“是么……”谷一凡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啊,我想起了——”
谷一凡微笑起来:“前些天我堂姐还跟我说,婚礼的花礼部分还不知道该找哪家负责比较好,烦恼啊——”
他眼睛眯了眯,悠悠闲闲地喝了一口水。
仿佛又回到了他第一次非指名她送花的时候,他也是这么慢条斯理地说——
“什么事总会有第一次,你说是不,苗苗。”
然后便将花束全款打给她,让她骑虎难下。
苗羽佳咬了咬下唇:“……”
看吧,他总是有办法让你无法拒绝。
☆、25。 第二十四章
婚礼花卉设计部分原本可以由婚庆公司一概负责,但谷一凡堂姐对那边的设计方案不太满意,于是另请了花卉设计师。
和婚庆设计师及新人见面那天,苗羽佳和胡磊一起出发。
开的是苗羽佳的车,胡磊抽空看了副驾座一眼,发现苗羽佳双手交握在裙子上,指尖泛白。
她看上去,有些紧张。
然而他在开车,没法看她表达,于是只能闭嘴。
幸好,他已经习惯了沉默,氛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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