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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话-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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颓败地跌坐在沙发上,“能不能将她这些年的经历……告诉我?”

这是裴子豪第一次在他面前毫不遮掩地表现出他的脆弱。裴子毅点点头,“我拿给你看。”

那些资料有文字,有录像,还有照片。

每年一张,裴子豪拿起那十张薄薄的纸片,看了一遍又一遍。

第一年她还没有出国,在*周边游荡,跟着一位老摄影师学技巧。

照片上,年仅十八岁的女孩跟在老人身边,*在拉萨街头,过大的男式羽绒服衬的她瘦弱的让人心疼,巴掌大的小脸被风吹得皲红,面向人群时,有着不和年龄的淡漠和冷静。

第二年,她去了巴黎。在那些谈笑风生的青年男女身边,她显得孤独而倔强。紧抿着小嘴,猫儿眼似的大眼迷茫又悠远地望向塞纳河日升的方向。

第三年,还是在巴黎。灯火辉煌的异国街头,端着照相机的女孩,面向街道,站在一家服装店的橱窗前,身后模特儿身上华丽的晚礼服与她身上肥大粗糙的男士衬衣形成鲜明的对比。经过的人,有的回头看她,她却视而不见。脸上的表情依旧不多,淡淡的,像是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娃娃。

第四年,还是巴黎。她已经小有名气。巴黎国际摄影展上,她长发飘飘地站在自己的作品前,怀里抱着奖杯和鲜花,淡漠的小脸鲜见地扬起浅浅的微笑,深蜜黄色的眸子,迎着闪光灯,灼亮的让人心颤。

第五年,她有了自己的工作室。装潢简洁典雅的办公室里,一身淡蓝旗袍地她笑得温暖而柔婉。

第六年,是硝烟弥漫的战场。在众多黑发黑眸的魁梧军人中,拿着照相机、一身迷彩服的她显得格外纤小精致。涂了油彩的小脸严肃而郑重的面相前方——那里是整装待发的军队。

第七年,瑞士边境。她正在跟当地老人说着什么,好像双方交流有些不便,童话小脸为难的皱作一团,回头望向镜头眼里竟是无可奈何。

这恐怕,是这些照片里,唯一表情比较俏皮的一张了。

第八年,又是战场。她端着照相机跟当地军人一起趴在战壕里。头顶有流弹飞过,身边时四起的硝烟。她背对镜头,看不见她的表情,但却可以看见,那满是污渍尘沙的军装上,已经干涸的,触目惊心的……血迹。

第九年,是一件满是白色的房间。又瘦了好多的童话,整一身蓝白条纹装,坐在轮椅上,望向窗外。那是病房。

第十年,俄罗斯红场。她痴望着巍峨的克林姆林宫,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裴子豪颤抖着双手,将照片放回文件袋。

抬头瞪向裴子毅时,眼眶血红,呲目欲裂,“平安?她平安?”尖锐的声调不知是讽刺还是控诉。

裴子毅看他一眼,垂下头浏览手中的文件,“她活着,就是平安。”

“哈,活着就是平安?!放屁!”裴子豪突然扫所面前的文件,冲向裴子毅一把揪住他领子。

“难道不是吗?”裴子毅面不改色,直视着他,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在那样的环境下,活着不就是平安,你还能要什么?”

裴子豪一愣,突然失去力气,颓然地松开手。

裴子毅理了理皱起来的衬衣,冷冷地看他“那种时候,告诉你,你能又能做什么?就算你能做什么,你不觉得,那也太晚了吗?”

裴子豪咬紧牙关,他从没像此刻这样恨过裴子毅,可是,他的话,让他无从反驳。

是啊,太晚了,早在他背叛她,遗弃她,任她远离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许久,裴子毅长叹口气,拍着他肩膀,声音依旧冰冷不带感情“十年过去了,你还有好几个十年,子豪,应该还来得及……”

裴子豪茫然的抬头望向兄长,那双与自己形似的黑眸中冰冷而笃定的鼓励……对啊,还来的及……

刚回到公寓,还没换下衣服,Ben就来了,一身狼狈的跟个流浪汉似的。

“你昨晚去干嘛了?把自己整成这副德行?”童话从衣橱里找了一件较为宽大的浴袍从门缝里递给在浴室里冲澡的男人。

“还不是封你家父亲大人的命令去逮人!”

童话嫌恶的皱眉“别用那个词称呼他!”

浴室门一开,扑面而来的水汽和沐浴露香,Ben边擦着头边走出来“是是是,我尊敬的公主殿下!”

最大号的女式浴袍穿在他过于高大的男性体魄上还是又小又紧。Ben将系带随意在腰部拢住,浴袍与完全大开无异,只是险险遮住了重要部位,古铜色的胸腹肌和修长有力的大腿随着他大幅度的动作开始呈现越来越奔放的画面。

童话呼吸微乱,转身一边走向厨房一边道“别爱护、耍嘴皮子,那人逮住了?”

Ben似是全不在意自己春光外露,大喇喇地一屁股坐上沙发,“当然,按照裴子豪的指示送去裴家了……不过,话说回来,他还真把你当温室里的花朵供着啊~从尸横遍野的战场上回来的女人哪还能用柔弱来形容!切!”

童话不理他酸不溜秋的嘲讽,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可乐,转身走回客厅,“是谁派来的?你知道吗?”说着扔给他一瓶。

“那家伙长的猥亵,人也狡猾,裴家的人训了半天也没问出个啥,不过,最后还是抵不过铁拳威胁,说了一个名字,也许你知道——童勤。”

“三叔?!”怎么会是他?

“你亲戚?”挑眉,看来是家族内讧。

童话斜他一眼,恰好看见他大开的双腿下一丝不挂的神秘部位,小脸一红,赶忙转过头,“坐好!”

“嗯?”Ben没反应过来,然后顺着她刚刚的视线看下去,顿时邪笑开来,眯眼故意撩起浴袍,让私密部位完全*在空气中“怎么样,大吧?要不要试试?”

“神经病!”童话红着小脸低斥着就要起来。

Ben玩儿心上来,长腿一伸,大脚勾住童话小腿儿一勾,童话反应不及,惊呼一声倒在他身上。

Ben紧抱着她,笑得*无比,“试试吧,看看是我*耐用还是裴子豪更胜一筹~嗯?”

“*!”溅出来的可乐散了一身,弄得身上又黏又湿。Ben一双铁臂又箍得死紧,她怎么挣也挣不开,怒道“放开!”

“no!”Ben拒绝的干净利落,蓝眸已有恶作剧的精光转为欲/望的深邃,哑声道“fairy,这具身体已经为你疯狂好久了……”说着,火热的大手隔着湿透了的T恤揉弄童话胸前的丰盈,有力的双腿打开缠上童话*,火热的胸膛紧贴童话后背,让她清楚的感受到他火热的坚硬。

食色性也。更何况童话已不是人事不知的单纯少女。

如此美丽的诱惑下,即便大脑清晰的抗拒着,但身体也早已先一步作出了反应,“Ben,别玩火……”

Ben哑声低笑,薄唇在童话耳侧后颈流连,*隔着单薄的休闲裤摩擦童话*,“玩火*……我知道……嗯!”

闷哼一声,猛地夹紧双腿,顺带着童话双腿也蓦地合并,让自己的火热紧贴着童话的*被她夹住,低笑着“我看到纸篓里,你用过的“私人用品”了……”

童话羞愤交加,她竟然忘记倒垃圾!她当然知道卫生间纸篓里的私人用品是啥,那是她用过的卫生巾!

“你……唔!”也许是*期,身体格外敏锐,即使这样隔着布料的体外*,也阻止不了渐增的*。

让她想起昨夜她跟裴子豪激烈且疯狂的……

“别分心!”Ben低吼着,粗喘着,一下又一下挺动着、顶弄着。

“哦!”童话趁他沉迷于激情的时候,猛地紧夹双腿,Ben痛呼一声将她推开,“靠!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想废了我吗?!”Ben捂着剧痛地宝贝,对童话白着俊脸,呲牙咧嘴。

童话大仇得报,扬眉吐气,站直了身子,叉腰居高临下俯视他“警告过你,玩火*!”想占她便宜?下辈子吧!

“你可……”Ben自知理亏,嘟哝着“做一次又不会少你一块肉!小气!”

“你还说!”自己是种马,当所有人都没贞*啊!

“好好好!我错了!……快帮我看看,是不是不行了……”Ben欲哭无泪,他的宝贝没知觉了~

“放心,”她力道拿捏的很好,这点儿轻重她还是有的,“休息几天,你又可以‘所向披靡’!”

说着,也不看他四肢大开,几乎全裸的美男秀,嗤笑着进了浴室。

裴子豪同裴子毅一起根据最新收集的资料,再加上今天从Ben送来的神秘人口中逼出的消息,将童氏的案子分析了一下,大体上可以确定,这次童氏遭受的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光明正大的栽赃陷害。敌人目前锁定十年前出走的童家老三,也就是童话和童敬尧的三叔——童勤。

“十年前的事,童敬尧已经决定既往不咎了,童勤为什么还会反过头来咬一口?”

这是裴子豪一直疑惑的,他所了解的童勤不是如此不识时务的人啊。

裴子豪摇摇头,“也许,没看起来这么简单……哦,对了,你知道你家童话今天为什么去找林晟睿吗?”

“为什么?”

“日记,林琇留下的那本日记。”

“日记?”裴子豪这才想起来,还有日记这回事儿,“你觉得那本日记有问题?”

裴子毅耸耸肩“当年的事你没告诉林琇,但是,以林琇对童勉的深爱程度,不可能不发现什么……也许,她的怀疑……”

就在那本日记里。

裴子豪眯起眼,这几年林琇与他生活在一起一切如常,不像知道什么样子,但是,他不保证……

“今天我去林晟睿的办公室接童话,结果被告知两人去了林晟睿的住处,找人问地址,却没人知道……童话回来我也忘了问她……”

“林晟睿?就是当年为童勉擦屁股的那个小律师?”

“现在,他可不是小律师了。”裴子豪挑眉意有所指“琇琇临终前,可是指名要他办理遗产继承。”

42

“琇琇?还叫这么亲热,当心把你的小公主气跑喽!”裴子毅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十指修长在笔记本敲打一阵。

“她不会,”说着,裴子豪削薄的唇微微扬起,顿了顿又说“改不过来,习惯了,她……早晚也得习惯。”

裴子毅嗤笑一声,“谁爱上你这只犯浑又狡猾的狐狸谁倒霉。”

“是吗?”裴子豪毫不客气的顶回去,“那爱上你这头冷酷又无情的猛狮的话,又当如何?”

裴子毅指尖一颤,打错了一个单词,冷哼一声,删掉,重打。

“你真的要反?”裴子豪见兄长面色不善,聪明的转移话题。

裴子毅微颔首,对此不多做讨论,将笔记本方向一转,正对裴子豪,“天使之城?”裴子豪诧异地瞪着屏幕上的网页,好一会儿,才若有所思的说“果然……子虚乌有。”

童话躲在卫生间将她记挂了一下午的日记看完,失望的垮下肩。

这张日记里的内容完全没有用。

只是说,那天,裴子豪并没有发现母亲的偷听,匆匆拿了一份文件又出去了,当天夜里没有回童宅。

然后母亲在他房间找了一夜,希望可以发现什么线索,结果徒劳无功。

将卫生间里的垃圾打包。丢给换好衣服的Ben,言简意赅的命令道“滚,顺便倒垃圾。”

Ben敢怒不敢言,谁叫对方是他最爱的老板大人,只好夹着受创的*,呲牙咧嘴的离开了。

到底母亲偷听到的那句话,是是否有关父亲之死?

童话越想越焦躁。

一次就给一张,急都急死人了!

木小婉打电话过来,说,身体不适,不过来了。

用脚趾头也知道,壮的跟头牛似的木小婉,为何会身体“不适”!

童话对此倒乐见,老为了她的事儿,耽搁人家小两口的爱情麻辣烫也着实不厚道。

童话想了又想,还是磨不过心头汹涌的好奇心,给林晟睿去了电话。

林晟睿好像早就料到童话会耐不住性子,低沉的声音里有着显而易见的笑意,“怎么?就这点儿耐心?”

童话翻个白眼儿,“怎样你才能把剩下的给我,别忘了,那本来就该是我的!”

林晟睿的低笑经过电磁波的过滤,更显的低沉悦耳,对童话的据理力争充耳不闻“不是说了吗,见一次面给你一张。”

“怎么听起来,像是骗女孩子约会的伎俩?”童话没好气的讽刺道。

林晟睿自然的应道“没错,你答应吗?”

童话心跳一窒,对方带笑的语气中有难掩的认真和试探,反倒不知道该怎样回应。

三秒的沉默,尴尬的像是三年,林晟睿最先打破沉默,笑道“吓到了?”

童话不知怎么,心头窸窸窣窣的痒,“唔”了一声,没说话。

对方像是感觉到童话的窘迫,低笑着,“那明天,见个面吧。”

童话因他突转的话题,反应不及,愣了数秒才忙说道“不行,明天我有工作,要出差。”

“这样啊……那你要出差几天?到哪儿?”

“大概四天吧,栖霞镇。”

“栖霞镇?”对方语气明显的惊喜,“真巧,我要休假,正准备去栖霞镇逛逛。”

“是吗?”童话也觉得莫名的喜悦,想了想,犹豫道“要不,我们在栖霞镇见?”

说这话时,童话觉得自己心跳如擂鼓,不知怎地,竟有种背着裴子豪*的负罪感。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她跟裴子豪的关系可真是混乱的紧。父女不父女、情人不请人……算了,反正她那可怜的自尊向来都只是口头上的招牌,有名无实瞎咋呼而已……

“好,”林晟睿答应的干脆,“那到了栖霞镇再联系。”

“好……”

挂了电话,童话瘫软在沙发上,心里复杂的情绪久久不平。

“被赶出来了?”幽暗的房间里,男人冰冷平板的音调怎么听怎么有种幸灾乐祸的刺耳。

翻窗而进的男人往沙发上一趟,挂在扶手上的长腿吊儿郎当的晃来晃去,“不被赶出来才有问题……怎么样?事情进展如何?”

“还算顺利,”冰冷的男声道。

“你也真够狠的,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血付诸东流,眼皮也不见眨一下。”

男声嗤了一声,“置之死地而后生,明白吗?”

初升的新月,柔和的冷光穿过窗楞,照进房来。

照亮了沙发上英俊如雕刻的男人,赫然是一身黑衣的Ben。

“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你们有钱人家的尔虞我诈多的可以当饭吃,我可没那自虐兴趣。”

说着,戏谑的蓝眸瞥向渐渐步出阴影的男人,“我一向谨遵您老人家‘少说话,多做事’的教诲。”

童敬尧诧异的挑挑眉,语气刻薄讥讽“真难得,咱们的王子殿下也懂得谦虚低调了,实在是值得表扬。”顿了顿,“明天就回法国,记得,将童话那边所有与我有关的牵扯处理干净。”

闻言,Ben看向他的蓝眸深不可测,半晌,“如果,不是肯定你们两人的血缘关系,我绝对会认为,你爱惨了她……”

……

栖霞镇是位于Y市以南近90公里一座小城镇,景色优美,民风淳朴,是完全有别于丽江的乡野度假胜地。

这里朱瓦白墙,流水农田,保留着七八十年前的老样子,让人有种返璞归真的亲切感。

童话他们在一户农家旅馆落脚,吃过午饭,稍做休息,就准备前往拍摄地。

这次的广告内容就是栖霞有名的有机果蔬。拍摄地选在果园和蔬菜大棚。

栖霞这边的负责人先带童话熟悉了一下环境,暂定了几处场景,一番折腾下来,已经天黑。

吃过晚饭,童话就先回了房间,拿着手机犹豫不决。

说好来了栖霞再联系,可是一天林晟睿也没个消息,她又鉴于心里那股莫名其妙的负罪感,迟迟下不了决心主动出击,只好枯等。

突然,手机响了,童话想也没想就接了起来“喂?”

“这么快?”是裴子豪。

心里高兴又失望,童话不着痕迹的的吐口气,“嗯,手机就在手边。”

“哦,吃饭了吗?”

“吃了。”哪次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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