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心似海情人渡-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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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迷糊地睡着了，到了后半夜时我忽然醒了，去了趟卫生间，回来不自觉地看了下手机，不知什么时候任腾宇发过微信，“我已到广州，一切顺利。”我现在也不能再给他回过去，怕惊动他，索性明天再说，我有点失眠，尽量地数着绵羊，等天亮我醒来一睁眼，眼前真是白白地毛，我以为梦到了绵羊，再一看原来是吉吉在床头搭着前爪看着我，我说：“吉吉，你吓死我了，我数了一夜的绵羊。”我伸出手摸它的脖子，客厅里是我妈的声音：“快醒醒，你爸一会儿还送你呢，你今天可起晚了。”
　　任腾宇从广州回到公司，召集部里开会，把各自的工作汇报给他。小林说：“我们已到招聘初审阶段，进入复试面试的人选基本确定，任副部长这里是人员名单。”她递给任腾宇，他问：“这些人的基本情况都属实吗？对他们以胶的工作经历及评价要格外留意，专业人才一定要透明。”小林道：“这里有几名新毕业的应届生，但是他们的简历很突出，笔试分数排在前面，还是让他们进复试。”
　　任腾宇没有打开递过的文件，他习惯听汇报结果，又问小钟：“你那边的合作沟通怎样有进展吗？”小钟答道：“我们有一些广告公司的合作，行业企业看好我们这块经营前景，需要你最后向副总决策才能定，后天北京有某行业品牌发布会，您是否参加？我给您定好行程。”
　　任腾宇说：“好，我想去和他们打打交道，你定吧，方向是对的，我们要抓住机遇，公司成立这个部门的意义就在于开拓新市场，这次广州之行后，总公司会有很强大的资金投入新的行业，以后我们的工作重心要向商务方面倾斜，学会与人合作才能分得更大的蛋糕。”
　　任腾宇问小金：“你那边的情况怎样？”小金听了两位的汇报，她说：“我这边没有大的变化，您给我安排的工作目前顺利，我和公司部门间开始有了互动，这是我最近整理的资源信息。”她把打印好的材料送到任腾宇眼前。
　　任腾宇翻看了几页，然后说：“大家都挺尽责，看来我们的部门运转正常，先谢谢各位的努力，复试要加紧进行，可能我参加不了了，到最后一关我再出面，我后天回北京，有具体问题和我沟通。散会。”他做手势向大家表示感谢。几个人站起致意离开会议室。
　　任腾宇走回办公室，把刚才的资料放进公文包，他想自己一个人静静，这些资料他是要带上飞机上看的，他知道这次回去，一定要见方昕，他无意间想起了什么，他看下手表，现在北京的分公司还没有下班，他打电话过去，问道：“给我一份方昕的个人情况表好吗？”那边的同事过了一会儿发传真给他，他接收完仔细看上面的状况一栏，拍拍脑门自语道：“我差点忘记了，原来她是。”他把传真放进抽屉深处，坐在那里想下步的行动安排。
　　最近几天，我心里牵挂着他，因为分开有段时间，感情从最初的热烈渐渐退却，虽然有时只言片语的问候，谈不上甜蜜，我还是回到从前的那种生活模式，连生日也懒得过的提起。
　　听妈说我出生在上午，那天的天气很热，那个年代还不兴剖腹产，所以妈妈生我时受不少罪，生我那天是爸爸骑自行车送妈妈去的医院。三十年前的样子已今非昔比，奶奶是报着抱个大孙子的心愿去的医院，不如意生了我这么个丫头，虽然全家人都很高兴，可还是缺少些欢喜，妈妈不管这些，她看得出奶奶的不悦，反而更表现出痛爱我，爸爸是喜悦的，女儿对他来说是福气，那时候号召独生子女，所以年轻的父母对儿子姑娘都一样看待了。
　　我从小过生日都是陪在爸妈身边的，到了高中以后，他们也不再对生日过于关心，我也不把它当作回事儿。想起来就吃碗面条，妈妈炸好酱，排一桌子菜码儿，扁豆丝、黄瓜丝、西红柿、炒鸡蛋，每次吃到撑。
　　爸妈要去西藏旅游，顾不上想我的生日，我也没提，我怕自己的又长了一岁，我给任腾宇发了信息，“你干嘛呢？”过了好久他才回，“我这两天有个会议，我一有空儿就联系你，我也想你。”“是，我也一样，你忙好了，我会等你消息。”我闭上眼，想自己在黑暗里安静，打发无聊的时间，窗外的知了叫了起来，现在到了真正的夏天，我出生的夏天，真希望生如夏花般美丽，我正走在青春的路上，我正等待那刹那的火焰点燃我的胸膛。
　　此时，任腾宇登上了飞往北京的班机，他关掉手机，当飞机越上了高空，他开始关注明天的事情，打开公文包，里面是那叠进入复试的简历，他拿出来，细细地过目。
　　他从事这么久的工作，从字里行间能分析出人的性格和爱好，虽然他涉足新行业，却也能从中悟出相通的共性。他要杯咖啡，空姐小心地递到他手里，他不留神带了上面的简历，下面露出一张表来，照片清晰地映入眼帘，他盯住看，空姐替他捡起地上的纸张，他都忘了说声谢谢，怎么能会是她？他看看姓名，没错就是她了。
　　楚婷婷地简历此时就放在任腾宇的面前，他仔细看上面的简介，“曾参加北京奥运会担任礼宾，在校代表国家队参加世界大学生运动会，在奥运期间做外宾翻译，奥运后做过公益大使，曾担任某电视台特约记者，国家级运动员。毕业论文是《商业体育发展方向及谋略》，”
　　任腾宇喝口咖啡，他对这个小姑娘有了初步的了解，只是还不知道她到底能否胜任本部门的工作，他的表情有了细微和变化，他决定还是不参加复试，等到最终结果出现后再露面，一是为避嫌，二是看本事。
　　他不再往下看，收拾好公文包，合上眼等飞机降落在首都国际机场。
　　早起，我问妈妈：“我爸呢？”妈说：“去健身房了，你给他办的卡这才用上，说是去西藏先炼一下。”我吃着早饭，等他回来送我上班。
　　中午我和闵兰提起爸妈去西藏旅游，她提醒道：“那地方高原反应强，一般人在去之前都吃一周的红景天，能提高身体体质，你在外面给买点。”我按闵兰说的在网上订了。
　　下班时，我告诉爸不用来接我，现在脚好得差不多了，让同事看着也不好意思。我想到街上走走，顺道打车回家。
　　走着走着我就想到任腾宇，这两天了，他没有发微信，倒心里骂了他，给他发过去，过了一会儿，他回复：“我正在开会，你先等一会儿。”我马上情绪低落，本想趁机会向他问候，他却没有时间。恨人。我索性不再理他，进到商场里看服装。
　　晚上为了减肥我一般不吃东西，商场里的餐馆一个接一个，人们都在外面排号等候，满眼看上去都是二三十岁的男女，现在的世界让年轻人颠覆了，传统的居家观念也在一点点变化，有时连我自己也接受不了。
　　一直没有任腾宇的消息，这种时空的距离的确阻碍了感情的交流，我开始感受异地恋的苦涩和无奈，每次看电视相亲节目，之所以牵手多成功少，可能就是出于这个原因。
　　逛的心情大减，也就想往家走，打车回到家时天刚刚擦黑。小区带孩子的人家都出来乘凉，我很羡慕的眼神看着他们蹦蹦跳跳的样子，这也是我内心多年的渴望。
　　身后传来汽车引擎声，我抽边上靠去，车子行驶得很慢，副驾与我同齐时，我闻到一股玫瑰花香，在汽车的动力下向我涌来，我侧目看去，车窗打开，副驾座上放着一大束鲜花，把整个车门挡住，车里忽然放出了《生日歌》，那种童声悦耳动听，仿佛天使降临人间。我猛然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早起爸妈都忘记了，我也忙了一天哪顾这些，我站在原地心里有些发酸。
　　“方昕，我来了，祝你生日快乐！”那么熟悉的声音从鲜花后传来，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看见他的脸庞，我差点蹦起来，喜悦一下子涌进了脑海，眼泪向海水般汹涌而出，“是你，是你。”我哽咽道，这是一种痛苦煎熬后的喜悦，是一份无限思念后的爆发。“我爱你方昕，我来了，你还好吗？”
　　我不能自主，扶在车窗上，泪水打湿了面容，他下来把我拥进怀里，让我一下子沉入了海底，整个世界都没有了声音，只闻花香。
　　晚霞最后一抹余晖隐在山后，我进入到梦幻般的世界里，他突然的出现令我陶醉，这种幸福感来得那么猛烈，他说：“方昕，我想你了，我必须来看你，今天是你生日，我等了很久。”我俯在他的肩头哭着说：“那你为什么不早些来，为什么那么忙？”“我是刚开完会，就急着来看你，即便思念你也别离我太远。”我沉浸在相见的快乐里，“我们出去庆祝吧。”他深情地说，亲了我的唇，我无法抗拒。
　　我坐进车的花海里，四周被花环绕，任腾宇打开天窗，车内光线幽深，音乐动听，汽车驶上城际高速，我的心海荡漾，泛成涟漪。
　　郊外的夜色是清新的，天边的星星透过云层，能听见飞机从上空飞过，灯光一闪一闪地消失在山那边。任腾宇说：“我应该为你准备烛光晚餐，可是没有太多时间，只好带你出来看夜景，抱歉。”我说：“我知道的，你来了比吃一顿大餐还要强百倍，不，千倍、万倍。”我有些激动。任腾宇回过头来，他看见我发亮的眼睛，说：“你真得太美，我把整个夜晚都交给你。”
　　车开出高速路，向着一片深邃的楼区而去，他说：“你看，那里是新建的住宅，我已经在此购买了一套别墅，明年就可以入住，这里的夜色多美啊，你喜欢吗？”我向车外望去，在绵延的山影衬托下，楼房现了轮廓，我问：“这里叫什么地方？”“孔雀城。”“好美的名字。我喜欢。”
　　我们坐在草地上，能听见潺潺流水声，萤火虫在闪烁，仿佛在世外桃源，似穿越时空。
　　风吹吹动我的裙角，他搂紧我的肩膀，偌大的城堡只有我和他，如果不是自己亲临此地，哪会知道在群山环绕中有这么一座小镇，在离城市的几十公里外，等天明朝霞尽染，更是郁郁葱葱。
　　夜未央。
　　“我好渴望有一个家，不过，我父母一天天老了，我不想离他们太远。”我喃喃地说。他说：“我也想到了，所以房子很大，可以搬到一起住，我们终将要独立生活的。”我能理解他的意思，已经被他的真诚打动，就算他骗我，在繁星满天的今夜，也无怨无悔。
　　他说：“明天我还要赶回去，那边的工作刚刚开展，我真得舍不得离开你，我会时常回来看你。”他的声音温暖，令我有安全感，我说：“嗯，我都知道，不会影响你工作，如果有一天我去那边看你，我也很幸福满足。”
　　他听得很认真，说：“你能再对我笑一次吗？”
　　“干嘛？”
　　“我要把她录下来作为手机铃声。”
　　“咯咯咯咯，咯咯。”我笑起来，冲着天空的星云笑。
　　“好听，好听，你再大声些。”
　　“咯咯，咯咯咯咯。”
　　“天籁不过如此美妙吧？”他高举手臂在空中挥舞，向召唤天边的星斗。
　　

　　☆、爱河

　　任腾宇回到公司，他要最后确定招聘的事，小林递过复试通过名单，五个人里面果然有楚婷婷的名字，他想这个女孩一定是有她过人的能力，当然颜值是一部份，还要看她的综合能力素质。
　　任腾宇说：“好吧，现在我们就开始最后确定人选，你把楚婷婷放在最后一个考核。”小林看任副部长的表情平静，她看不出为什么副部长把楚婷婷放在最后，在前面考试复试阶段，小林对楚婷婷留下较好的印象，年轻有活力，而且文章写得专业性强，整体气质大方得体。小林点头说：“好的，我照您的意思办，应试者都在外面等，您现在可以开始了。”
　　任腾宇点下头，整理下桌上的文件，说道：“好吧，我们开始。”
　　自从楚婷婷回到杭州，她就开始注意各地的招聘信息，也跑了几个应届生招聘会，她投了无数的简历，但基本上石沉大海，如今找到适合的工作很不容易，特别是她的这种专业范围更窄，她已想好如果这些单位都不行的话，就开始考公务员或事业编，她深知自己没有关系的艰难，当然她不希望自己靠这些得到机会，可是生活就是这样让人无奈。半月前，她看到网上一家知名公司招聘体育相关专业的人才，她有点灰心怕门槛高，因为前几次简历投出没有下落，可转念一想还是试试看，那天她还是独自去了趟这家公司，虽然简历是通过邮箱发送的，她还是不放心送了打印好的，小林接待了她，只告诉她邮件已接到，这份简历还是还给了楚婷婷。她当时真的有些失落，回去的路上，过路口还闯了红灯，她脑子里乱得很。当得得到来公司参加笔试时，她还正低落情绪里，参加完笔试后心里才略增添了信心，过了一周得到复试结果，她高兴了一天，复试时有十五人参加，只取前五名，这个比例不高不低，复试是以群谈的方式进行，主要考查参试者人际交往，知识结构、是否具备逻辑思维的能力，参加者男多女少，这样更能突显楚婷婷的个性魅力，她的举止优雅，普通话标准，外表形象在人群里占了很大的优势。很快她成为应试者们关注的对象，好像这里不是招聘会反倒变成了相亲会了，有几个年轻男孩不断投来羡慕的目光，临走时，有两个男孩还上前要了她的联系方式，楚婷婷很大度地告诉了他们，她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大家都是对手，而今后或许就是同事或朋友。
　　复试通过的时间很久，她本想再没有消息就回北京，回为她还没有办理毕业手续，同学们都催她回来，她还是多等了一天，这天下午她接到复试通过的电话，但她真得没高兴起来，因为后面的考核才是最终结果，而且实力不同以往，她也耳闻这类大型公司最后对人的苛刻程度，即使人际关系再强也要看真正的实力。
　　今天她特意画了淡妆，穿件淡花七分袖雪纺衫，下面一条黑色长裤，一双半高的跟鞋，这种装束婉约时尚，淡雅清新。
　　小林出来排进去顺序时，楚婷婷心里不免产生紧张，但当得知自己最后一个考核，心情渐渐放松下来，但仍忐忑不安，怕前面的人比自己有实力，到她这儿就走过场了。
　　前面第三个人都进去了，出来的人脸上没有表情，只是匆匆地离开，她起身去趟卫生间，对着镜子重新扎了马尾，毕业论文答辩时她都没这么紧张过，她将面对是什么结果她没有一丝把握，真是想把自己沉到水里去，想静静。时间似乎凝固了。
　　小林在楼道里喊：“楚婷婷，楚婷婷。”
　　楚婷婷急忙从卫生间走出来，她小跑几步，答道：“我在这儿，来了。”
　　小林说：“你快点儿，你前面的那个人已经走了，现在马上叫你进去。”
　　“啊？”楚婷婷失声叫道。她真得没有反应过来，这样进去会不会预示今天的考试即将结束？她不安却不得不走进那间关闭许久的房门，里面对面坐着得是何人？她一无所知。
　　楚婷婷低头打开房门，向里走了两步，当她抬起头时，眼前的坐椅里的人正直视着自己，她的心呯呯跳，她不敢直视对面的目光，没有注意那个人的神情相貌。
　　“楚婷婷，坐吧。”任腾宇说。
　　她只听清了自己了名字，那声音在哪听到过，她站在椅子前正面注视眼前这个年轻的考官时，脚像钉在了地上，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嘴巴不由自主张大了起来。任腾宇发现了她的惊异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