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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太平公主-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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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久居东宫。
听了这话,我不禁心生一计,要想除去李隆基,这就是最好的借口。
我也不等众随行侍卫们准备,自己就连夜动身进宫,觐见皇兄李旦。
我把今夜天象细细描述给皇兄听,又将那位住持师太的原话更加绘声绘色地添油加醋一番,希望皇兄能明白我的意思。我逼着皇兄快做决定:“根据天象,皇太子李隆基正与皇兄您相克,实属大凶,乃不详之兆,还请皇兄早早下诏,改立他人为太子,如若不然,李隆基必定对您的帝业造成威胁啊!届时天灾降临,皇兄您将后悔莫及啊!”
他很苦闷地沉思着我的话,但不作答复,急的我如热锅上的蚂蚁。
我知道旦哥哥心里有自己的想法,虽然顾念兄妹情谊,可李隆基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这么久以来,他一直都是借儿子与妹妹相互制约来巩固帝位的,若要他废掉太子,转交所有重权给妹妹,还是需要下很大决心的。
为了让他早做定夺,我又连夜出宫,逐个接见了朝堂中位高权重的丞相们,细细将天象异常之态说与他们听,推动他们在明日早朝之时联名启奏,废掉太子,另立新皇储,他们也很配合我的照做。
第二日,大臣们果然在朝上闹得不可开交。
“请皇上三思。”
“请皇上早下定夺。”
“请皇上废去太子李隆基。”
“请皇上遵循祖制,另立嫡长子为太子。”
“……”
“……”
一时谏言之音不绝于耳,搅得皇上头疼脑大。前夜本就受到我这个妹妹的鼓吹,他已经烦恼地一夜没合眼,这会儿大臣们也个个都联名上奏,他怎能吃得消?
他想起三哥哥李显在位时的一幕:当时,旦哥哥也是见天象异常,屡有变化,就去觐见皇帝显哥哥,力劝他择立贤子以应灾异,可是显哥哥充耳不闻,认为他胡言乱语,完全不理会什么天象,弄得他一度忧惧难安了许久。现在这一幕出现在自己身上,他才深有体会当时三哥的心情。
“众卿莫要再吵闹了,且听朕一言……”
皇兄把当日之景细细讲述给百官们听,讲完后,百官们依旧是完全不知道皇兄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仍像先前那般一直谏言,求皇兄另立太子。
皇兄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哎!岂可在彼能谏,在己却不能呢!”
最后,他做了一个另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决定。
卷一【盛唐篇】 第二十三章 睿宗退隐 自封上皇
“传朕旨意,今大唐已复,天下已定,皇室基业稳固,而朕年事已高,力所不及,故决意传位于太子李隆基,自封上皇,移居偏殿,每五日一次于太极殿接受百官朝拜。责令新皇隆基于五日后登基,不得有误。新皇为朝于武德殿,登基之日大赦天下,钦此——”
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
百官还欲再谏,个个跪拜叩首,前言后语乱作一团,旦哥哥却不理会他们,甩甩衣袖大喝:“退朝!”便留下众人面面相觑,自己扬长而去。
旦哥哥退位的态度如此之坚决,全都怪我自作聪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若不是我借着天象异常逼迫他,他定不会如此决绝,我本希望他能废掉李隆基的,想不到他居然就势将其扶正,自己躲到偏殿去落了个清净!
这道圣旨一下,不仅我和百官们诧异,就连皇太子自己也是摸不着头脑。
那日一接到旨意,他便急匆匆跑去见自己的父皇,欲问个究竟。
旦哥哥也不隐瞒,满脸是倦容,道:“朕即位之前,韦氏一族祸乱朝纲,你诛凶定乱,能安我宗庙社稷。现天意、人事,都已成熟了,不必疑虑!你若能尽孝心,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何必一定要等到朕躺进灵柩,再出来即位呢!”
“父皇还年轻,怎么能说这种话,儿臣绝无二心,誓死效忠父皇,请父皇收回成命吧。”
“你放心,朕这也是万全之策,今日起,朝中凡三品以上官员,仍旧由朕定夺,朕会好好做这个太上皇,好好监督你的,你也不可自鸣得意,以为朕会放任你。”
李隆基这时已是泪流满面,“父皇教训的是,儿臣一定会谨遵父皇教诲,做个勤政爱民的贤君。”
“好了,朕乏了,退下吧。”
“是。儿臣告退。父皇好好休息。”
“嗯。”
五日后,我皇兄正式下达传位制书,李隆基果然照旨意登基,尊睿宗李旦为太上皇,自己则是玄宗皇帝。
此时我也不甘示弱,率众朝臣继续前往太极殿进谏,提出皇上虽然传位,但仍应当“自总大政”。我知道已经改变不了李隆基当皇帝的事实,可我也不能让他做得踏实,无论如何,也得钳制住他的势力,至少让他做个傀儡皇帝。
如今太子即位了,我皇兄等于是抛弃了我这个妹妹,选择自己的儿子,所以无论我和百官再怎么谏言,他都置之不理。
延和元年。八月。
太上皇李旦终究还是举行了正式的传位大典,这实则是在昭告天下百姓:李隆基才是当今真正的天子,而我太平公主永远不可能成为女皇!
不过,旦哥哥的这次传位给我侄儿李隆基即位后的政局埋下了隐患。
旦哥哥并不是懦弱的皇帝,更不是没有政治才能和政治影响力的傀儡,他曾经辉煌过,努力过,他竭力抗争着,他也有自己的政治势力,他也为唐朝复兴做出了重要的贡献。他不仅亲自参与了唐隆政变,也建立起以相王府为基础的庞大的相王集团,尽管是我和他儿子联手除去韦氏一族,拥立他即位,但是支持现在新皇帝李隆基的,依然是他的相王集团。
可以说新皇李隆基根本没有自己大的亲信集团,没有作为一个皇族掌权人所必须具备的坚实后盾,当时朝中支持太子一党的多数是李旦哥哥旧臣,但凡需要支持李隆基出新政或是平叛乱时,这些旧臣首先会去请示我皇兄,得到应允后,才会任凭李隆基调遣。
而我却不同,属于我的势力一直都是我亲手细心培植起来的,所有人都只听命于我,绝无二主。如此一来,天下人只知有我太平公主,哪里还知道什么新皇帝。
李旦哥哥的传位之举,加剧了我和李隆基之间的矛盾。我们双方都在各自积蓄实力,准备除掉对方。
就在我忙得不可开交之时,我的儿子薛崇简却突然冒出来横生事端,着实令我心中凉了一截。
薛崇简是我与薛绍所生的第二子,其长相也是众子女中与我最相似的一个:宽宽的额头,大大的眼睛,浓浓的眉毛,高高的鼻梁。我本十分疼爱这个孩子,他幼年即与他的表哥李隆基关系匪浅,两个孩子几乎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不过儿子大了翅膀也就硬了,薛崇简逐渐与我生分起来,反倒是很支持他表哥。自己的亲生儿子与外人勾结,我怎能不怒。
一日,我正在府中与众臣密谋,商讨如何找借口废掉新皇李隆基,不巧被儿子薛崇简撞见,我深深感受到他看我的眼神充满了轻蔑与不屑,那是我作为一个母亲最最不能忍受的刺痛。
我本就有一个专制的母亲左右了我一生的悲剧命运,难道崇简也会步我后尘吗?
我没有想那么多,不管与孩子们之间形成怎样的隔膜,他们最终会明白我是为他们好的,如果我这个做母亲的都不得善终,我的孩子们如何能安稳地走下去?我夺皇位,恐怕也坐不了几年了,最后还不是身后的几个孩子享福吗?为什么薛崇简不能理解我做母亲的心呢?为什么他要跟李隆基走那么近呢?他难道就没有想过自己的未来吗?
不容儿子挣扎,我立马意识到事态严重,命人将其软禁在柴房,我的心中满是恐惧与慌乱,我真的害怕极了,害怕儿子与我反目成仇,害怕他去李隆基那里告我谋反。除了把他关起来,我真的再也别无他法。
等朝臣们散去,我亲自下厨做了一碗阳春面,拿到柴房去看望儿子。
“崇简,吃些吧,你最爱吃的阳春面,母亲亲手做的,尝尝吧!”
他却看也不看我一眼:“母亲?”冷冷地嘲讽从他鼻息喷薄而出,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凄凉。“你早已不是我那个面慈心善的母亲了,你是魔鬼,被权力欲望狠狠束缚的魔鬼!”
“住嘴!”我一巴掌甩在他脸上,啪的一声就像打在自己心口一样疼。我能清晰的看到他苍白的脸上渐渐透出五道紫红色的掌印。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几个孩子,你现在或许不明白,将来你会明白的。”
“不!是你不明白!母亲,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母亲了,你还记得我们兄弟姐妹小时候,您带我们出去赏山玩水的日子吗?那时候的日子多么无忧无虑,那时候我们的母亲多么淳朴慈爱。我宁愿自己不是皇族的子女,我宁愿您只是寻常百姓人家。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你就和外祖母一样,觊觎他们李家的江山!”
“什么叫他们李家?你别忘了,我也姓李。”
“不错,你是姓李,可你是女人啊!”他又是用那种疑惑不解的愤愤之态怒视我,“女人怎能觊觎皇位呢?”
“女人又如何?我母亲能做皇帝,我也一样可以的。”
“皇祖母当年的行为就是一个错误,你不要一错再错下去了。”
“你给我住嘴,不许你说这些!”我已是怒不可遏,随手抽了根柴木条便朝他身上打去,一下又一下,每使出一份力道,我就会多松一口气,好像发泄得恰到好处,可同时我的心也像被刀片细细切割一般,一下又一下地我已被折磨的鲜血淋漓,遍体鳞伤。我看着儿子背上、肩上全是触目惊心的伤痕,脑海里就像着了魔一样越打他越来劲。不错,我要惩罚他,我要他为自己的放肆与无知付出代价,我要他再也不敢对自己的母亲心生异念!
卷一【盛唐篇】 第二十四章 诱杀将相 逃入南山
许是从那日起,薛崇简对我再无母子情分,他的怨恨就如新发的枝丫一般,在那种特定年龄里独有的反叛与逆念情绪下茁壮成长,等到我渐渐发现时,那股怨念早已长成参天的大树,不可动摇。
薛崇简本是当年与我和李隆基一同参与讨伐韦氏乱党的,现在我和李隆基分庭抗礼,他毅然决然选择了自己表哥那一方。虽然面对我的多加阻挠斥责,他一直敢怒不敢言,但我心中已然放弃了这个自己曾经最疼爱的孩子。
这段名存实亡的母子情谊终究是只维持了短短一年光景。次年,玄宗李隆基便改国号为“开元”,表明自己欲励精图治,重创唐朝伟业的决心。
开元元年。七月。
李隆基终于还是到了下手的时候。七月三日,他与高力士等众亲信先发制人,诱杀了我安插在宫中的左、右羽林将军和宰相。他又亲自率领兵马包围了我的公主府,我手上的重兵早就被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捕入狱中,而我背后的十几个骨干朝臣们也不知何时全被他一网打尽,一次性废黜殆尽。此时的我就像只落水的野鸡一般拼命拍打着翅膀,想要飞起来,寻找生路,可怎么也飞不起来。
随后,我在几个死士的保护下逃入南山佛寺,走得匆忙,连几个孩子都来不及带走。他们因此而纷纷被捕。
七月六日,李隆基以我几个孩子的性命相要挟,逼我速速回京,就范伏法。我无奈至极,只得返回。
我被囚禁的那几日,只有两个人来看过我。
第一个人,就是我儿子薛崇简。他与李隆基一同前来,与其说是探望,倒不如称作落井下石。我还清晰得记得他们的对话,我儿子就是那样赤裸裸地在我面前斥责自己的母亲,让我临死前都要心如刀绞的忍受着折磨。李隆基问他是否要为母亲求情,他决绝地摇头,连看也不看我一眼,用最恶毒的语言评述我的一生:“太平公主早已不是我的母亲了,这个蛇蝎心肠的歹毒女人,从皇祖母那一代开始便一直助纣为虐,残害你们李家不少人的性命,如今她终于遭到报应了,皇上您应该当机立断,将这种令人厌恶的女人快快处死,不要再让她活在世上为害人间。”
那些话一字又一字,就像是蜈蚣虫蚁一口一口啃啮着我脆弱的心脏,我怎么会生出这么没良心的儿子,就算母亲做的再不好,他也不应如此怨恨我!何况我是为了孩子们的将来,我又什么不好的?我已经没有坚持下去的动力了,我已经不想要再看那座金色辉煌的龙椅了,我做了一辈子的努力,到头来只换回这些话,我还有什么脸面继续活下去?
“让我和崇简最后再说两句话吧?”我用乞求的目光看着李隆基。
他戏谑地瞅着我,不出声,心中又不知翻江倒海了多少诘问。
多么耻辱,我曾经引以为豪的高贵的头颅,居然会向这个黄毛小儿低下。真的是我错了吗?为什么我的母亲可以名正言顺的做女皇帝,而我却不可以?她是武家的后人,我却留着李家的血脉啊!我不是应当比母亲更有资格吗?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是女人,从出生开始,我就注定了不能与几位哥哥平分天下,纵使我在晚年尝到些许掌权的甜头,可我生命的尾声依然如此悲惨。不公平!这不公平!
“我与这等恶毒的女人已经无话可说。”还未等李隆基发话,薛崇简便甩甩衣袖离开了。
我的房屋一下子又变得空荡荡起来。身边没有一个亲人,没有母亲,没有孩子,我变得多么孤独。
母亲,要是您还在我面前,要是您能听一听我的哭诉,那该有多好!我只是想成为您那样伟大的女人啊,难道这样的心愿也不能达成吗?我到底有什么错?
第二日,李旦哥哥听闻皇帝要处死我,也前来看我最后一眼。
我看到他沧桑的双眸,佝偻的背脊,突然发觉时间已经过得太久太久了,久到童年的记忆就像是上辈子的故事了。
我们两人相视一笑,我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他也已经尽力。他是疼爱我这个妹妹的,从他退位自封太上皇就能看出,他还是想要保我性命的,可是他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对我记恨已久,已经远远不是父皇一个求情就能免去我的死刑的。既然旦哥哥再也不能像小时候一样保护我,那我们最后一面,就讲讲儿时的趣事吧。
“皇妹可还记得,三哥小时候胖乎乎的,每天对着个香囊叽叽咕咕,好像宝贝一般。”
我浅笑,嘴角露出四十多年不曾浮现的理解与包容,“是啊,我们都爱捉弄显哥哥,那天还偷偷藏起他的香囊,他找了几日都找不到,坐在石桥栏杆上大哭大闹,弄得母后以为他要自杀呢!”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三哥那时真的是想自行了断?”
“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错,就是因为香囊。”
“不可能吧,显哥哥为了一个香囊,连命都不要了么。”
“你不知道,那香囊可是韦暖暖给他做的,一针一线都倾注了这个女孩子全部的真诚与企盼,她嘱托三哥每日把香囊带在身上,香囊在人在,香囊亡人亡。”
“韦暖暖不是喜欢贤哥哥吗?怎么会送给显哥哥香囊?”
“谁知道呢。”
“所以我们把显哥哥的宝贝香囊藏起来,他就活不成了?”
“是啊”,旦的脸上又露出那日捉弄三哥的邪笑,“后来还是韦暖暖跑过去拉他下来的呢,她要是不去,恐怕三哥就真的跳到湖里了”,忽然,旦的神色又略显哀伤,“我本以为,韦暖暖是真心爱三哥,愿意与他共度余生,没想到最后她居然毒死三哥。皇妹,你说,一个女人怎么能变化这么大呢?”
“怎么能变化这么大呢?”我也在心里默默地问自己,我也在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不只是韦暖暖,我的母亲、我的姨母、我、安乐公主,都是这样的女人吧,谁也不是生下来就打算杀人越货称霸一方的,只是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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