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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若能重新来过-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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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很担心你一蹶不振,可是你依然很努力——这些我都很为你骄傲。至于家里,我们老两口一起,也不需要你有负担。但是你记住,我们这样做,是因为你是我们女儿,我们可以无条件地对你好。但是别人不一样,他们没有义务,也没有这人无条件地付出。你不能只想着自己,也要考虑对方的付出。”唐爸爸叹了口气,“别的我不多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唐思晨怔怔地看着父亲,她知道父亲说得没错。是啊……别人没有义务,也没有责任为自己的梦想和坚持埋单。可是她和乔远川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彼此间已经物是人非了。

回到文岛已经是上天以后了。

唐思晨搬回宿舍,又接到了单位的电话,希望她暑假能回去继续敦煌莫高窟仿制窟的工作。她自然是答应了下来,又拨电话给徐泊原。

这段时间DAB推出了新一季的产品,徐泊原工作很忙,她几次都打不通,直到深夜,他才拨回来,声音听上去很疲倦。

“你很累吗?”唐思晨有些担心,“是不是又喝酒了?”

“嗯。”他忽然笑,“我想吃阿姨做的排骨了。”

“我妈很乐意做给你吃。”唐思晨有些得意,“下次吧。”

“有什么事吗?是想我了?”徐泊原的声音有几分试探,似乎还有些期待。

唐思晨有些犹豫,可到底还是说:“我想告诉你件事,月底我这边课程结束,可能就要回敦煌。”

他波澜不惊地“哦”了一声,旋即有些抱歉地说:“月底……我好像要出差,不能陪你过去了。”

唐思晨轻轻抽了抽鼻子,“不用。”

他便低低地笑,“不要觉得难过。我记得对你的承诺,你呢?”

她也记得。

一直记得这个男人教会自己成长,教会自己面对,和再一次爱的能力。

第五章 岁月漂洗的颜色 1

七月。

盛夏的敦煌。

乔远川每一次来这个地方,印象都是类似的:笔直的道路,望不到尽头的沙漠,难以克制住的情绪,和无望的等待。

司机将车停下了,他拿出手机,一个一个摁下数字。

电话是意料之中的无人接听,她在工作的时候,一定是开静音的。乔远川就靠在椅背上,静静地等了一会儿。

再响起的时候,已经是半小时以后了。

那个号码一闪一闪的,乔远川克制住内心的波澜,尽量平静地接起来,柔和的女声,“你好,哪位?”

“是我,乔远川。”

那边停顿了一会儿,声音没有什么异样,又似乎无话可说,于是“哦”了一声。

“我就在敦煌,能见一面吗?”乔远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莫名的有些紧张。

唐思晨比他想象得爽快,只犹豫了片刻,只说:“我还在工作。下班可以吗?”

“你在莫高窟?”乔远川很清楚地知道她工作的地点,“我可以来看看你吗?”

“我在新建的博物馆里,就是三危山对面。你倒真们来,我等你。”

敦煌博物馆就建在莫高窟的对面,沿着宕河,与三危山对峙而立。博物馆的建筑是深灰色的,并不高,仿佛是低低伏着的蝶翼,与周遭深黄干燥的砾石沙漠衬在一起,现代与永恒,有些古怪的融合,却非常妥帖。

他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因为正值旅游旺季,游客来往不绝。乔远川在往来的人群中,依然能一眼认出那个身影,穿着深蓝色的工装工作服,头发束在脑后,素面朝天。

他向她招招手。

唐思晨在检票口和同事说了几句话,便出来了。她的表情有些惊讶,可是却很好地收敛起来,只是有些局促地拿手背擦了擦脸颊,“你……怎么来了这里?”

“工程结束了。”他简单地说,“几个同事说要来这里转转,就陪他们一起来了。”

他穿得很随便,T恤和牛仔裤,很轻松的样子。在学校的时候,一直有人说他穿T恤很好看,可是这次唐思晨上下打量他,却觉得他瘦了很多,以往合身的T恤只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乔远川……你像瘦了。”她皱了皱眉,“是你身体还没有好?还是吃不惯西北的东西?”

乔远川倒无所谓地笑了笑:“是吗?可能压力太大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师傅不知道说什么。乔远川侧身看了看光线幽暗的博物馆,慢慢地说:“带我去看看你工作的地方吧?”

“哦,好。”他们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着,偶尔交谈,偶尔沉默。这种感觉很奇怪,仿佛极好的朋友,因为失去了联系,再见面时,彼此已经陌生了,于是小心翼翼地寻些安全的话题,说不出话的时候,便尴尬地相视一笑。

唐思晨心中并不确定他为什么来找自己。是来这里缅怀旧情,还是来挽回?可看他的表情,却又不像,或许……真的只是陪着朋友过来吧。想到这里,她便放松了一些,领他走进还在施工中的57窟,“我在这里工作。不过下班还有一会儿。”

“没关系,我随便看看。”乔远川的语气异常温和,他看上去对眼前的一切都很感兴趣,指着层次分明的墙壁说,“这些是什么?”

唐思晨很高兴,此刻终于能找到一个安全、却又可以继续的话题。

“敦煌的壁画是要分层的。第一层是粗泥,你看,就是这些颗粒大的;第二层是细泥。”她指了指工作人员,“他们还要用工具将墙面压平直到匀净,再喷水,防止干裂,最后抹上灰浆。我们才能开始动笔仿制。”

她讲解得很认真,乔远川双手插在裤兜里,似乎也听得津津有味。

“那你需要做些什么?”

唐思晨笑了笑,从桌上拿了张画纸,展开给他看。

“很多美女。”乔远川评价。

唐思晨莞尔,“这个窟的别名就是美人窟。你看她们的眼睛,矜持、娇媚。却又这样若不经意。”

他一直俯身看着,听到这句话,却下意识地抬头看她,眼神比之前的更用心,“还有呢?”

唐思晨怔了怔,没有借口。

他却笑了,“糖糖,不要怕我,我真的只是随便来逛逛的,想找你一起聊聊天。”

唐思晨只是皱眉,“乔远川……你怎么了?”

他的眸子很黑很亮,或许是因为最近消瘦的原因,五官与轮廓更加立体,修长手指摁在画卷上,答非所问,“你呢,你做些什么?”

“我……给这里的雕塑敷色。”唐思晨压下满腹疑虑,见他若无其事的样子,又不能再追问下去,只能说,“你看这里,这里的两颊,下颌,都要用红色晕开。苏教授最近根据古卷,重新找到了天竺遗法的技法。我们现在这一窟试验。”

“可以画画了?”他低头看看她的手,摁在画卷上的手指轻轻动了动,像是想靠近,却又止住了动作,微笑起来,“恭喜你。”

“太精细的还不行。还是会抖。”唐思晨抿了抿嘴,心下微微觉得有些酸涩,“可是粗线条????可以试试。”

他依然“嗯”了一声,“总有一天会好的。”

这句话的语气有些异样,可是具体哪里奇怪,唐思晨却说不出来,她只是低头,手里的画笔蘸了颜料,“那我继续工作了。”

“好。我顺便出去转转。一会儿再来这里找你。”

“你拿着我的工作牌吧。”他才是想了想,想把工作证从脖子里摘下来,却又因为沾了一手的油彩有些不便。

他靠过来,十分自然地伸手过去,“我来。”

他的手指擦过她想要慌忙躲避的右手,两个人都僵硬了一下。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几年前,她在画室,脖子里挂着校园卡,又支使他去食堂打饭。总是这样,她低下头,他就伸手摘下来,然后问:“老三样?”

画室外阳光落进来,她眉眼弯弯地笑,“老三样,快点,我好饿。”

唐思晨最先回过神,他的气息拂过自己的头顶,让她觉得微痒,又觉得尴尬。于是低下头说:“你摘吧。”乔远川便笑了笑,拿下来,很快出去了。

唐思晨定了定神,努力将注意力放在眼前的工作上。只画下第一笔,突然又有些慌乱。

徐泊原知不知道乔远川来找自己?她要不要告诉他?????她放下画笔,想要拿出手机,却只能对着一手油彩苦笑。

乔远川并没有离开。他只是站在这个半成品的洞窟外,倚着大理石栏柱。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直到此刻,他才觉得他们在一起的世界这样少,他不知道她的工作坏境,不知道她工作的内容,不知道她工作时习惯性的动作……数米远的地方,他看到她用手背将落下的发丝拨回脑后,下笔前用力抿了抿唇,画完数笔,又将调色盘凑近冷光灯,仔细地对比,一丝不苟。

以前有那么多的时间,为什么不去发现这些?又为什么要将时间用在争吵上,用在逼迫上,用在让她难过上?

那样爱她,为什么不去包容她?却又孩子气地找别的女人,一步步将她推到别人的怀抱?

他低头看看时间,正一分一秒地流逝,他还能这样看着她多久?黑暗中,乔远川无意识地握紧了拳,难以遏制地,被后悔淹没得难以呼吸。

“乔远川?”唐思晨换回衣服回来,见他站在不远的地方,“你转完了吗?”

乔远川微微蹙眉,眼前的景象原本慢慢模糊,却又因为她的声音而渐渐清晰,“转完了,怕打扰你,就没叫你。”

唐思晨“嗯”了一声,“今天早点下班,一起去吃饭吧?要叫上你的朋友吗?”他将手中的工作卡还给她,若无其事地说:“不用了。你想吃什么?烧烤?”

她看着他,沉默了许久,“怎么了?”他柔声问她。

“为什么骗我?你一个人来的,不是为了陪朋友。”她淡淡地说,他们相处太久,彼此间的小习惯,早已了若指掌。

乔远川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了,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

他不说,她便不走,于是静默地对峙,谁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过了很久,唐思晨拿出了电话,“你不说也行。但我要和徐泊原说一声。”

他静静地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声音微哑,“请你……不要这样做。”

说这句话的时候,又涩又苦,他直直地看着她,毫不避讳眼中的伤痛,“糖糖。我不是来这里要你原谅我,也不是来纠缠你——我只是请你,陪我这两天好吗?”

他的语气隐忍而克制,幽暗的灯光下,脸类微微凹陷,脸色苍白却英俊,神情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脆弱,像是走投无路的困兽……可是眼神,又这样温柔深邃。

唐思晨猝然低头,他的手冰凉,手背上是狰狞的伤疤,像是彼此过往的见证。

她深呼吸,眼眶有些不争气的酸涩起来,“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要离开了啊。”他故作轻松地说,“公司下个十年的战略会重点在欧洲发展。我来这里……给自己做个了断。”

她依然没有抬头,握着手机的手却在轻颤。

“只要两天,我们像在学校那样,好不好?”他一字一句地说,隐隐带了祈求,“我向你发誓,以后,再也不会打搅你了。”

她知道这个理由多么荒谬,她知道理智上自己该拒绝,可是最终脱口而出的,却是自己也难以控制的三个字,“好……两天。”

乔远川像个孩子一样笑了起来,像是一下子抛下了所有的顾虑,“你想吃什么?”

唐思晨努力想要像他那样快活起来,于是弯起眼角说:“老地方?”

他有些怀念,又有些怅然,“好。老地方。”

和大多数游客去沙洲市场不同,他们去的,是真正敦煌人爱去的一家烧烤店,马尕子烧烤。

因为下班时间早,唐思晨并没有等到员工班车,于是和乔远川一道去坐公交。

经过莫高窟边的小邮局,乔远川忽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荟文让我给她寄一张明信片。”

“好,我等你。”她便站在遮阳伞下,看着他的背影,走进那间邮局。

背影依然高瘦挺拔,步履沉稳,可是唐思晨莫名觉得有些不安——她实在看不出,也猜不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她认识他这么多年,见过他沉着、深情、愤怒、暴躁……可他的眼神,却从未像今天那样平静——那种平静仿佛掩饰起了什么,隐隐让她觉得心惊,他很快出来了,神色轻松,唇角含着笑意,“走吧。”

晃晃悠悠地坐着公交,乔远川竟然认出来,那售票大叔还是几年前那位,那时他丢了钱包,是这位大叔拾到了,千方百计送回来,还坚决不肯收下他的酬谢。

“你说…他还认得我吗?”乔远川若有所思。

“哎,是你们啊!”大叔走过来,买完票,一拍脑袋想起来,“我记得你!”

乔远川亦笑得开心,“大叔,上班哪?”

“是啊是啊,还有两年退休。”大叔呵呵地乐,“好几年了,没碰到你。你这小媳妇倒是常来坐我的车。”

唐思晨依然微笑着,却转过了头,望向窗外无边的沙漠,烈日暴晒,枯寂得可怕。

“是啊。”乔远川脸色不变,依然和大叔闲聊,直到敦煌市区,才和大叔道别。

两个人晃荡着走进了马尕子烤肉店。这家店是出了名的人多店小,这样热的天气,只有电扇呼呼地扇着,却依然熟客满座。

唐思晨拿起破破烂烂的菜单,点了五香驴肉、羊羔肉和几十串烤肉,又问乔远川:“你喝扎啤还是杏皮水?”

“烤肉当然是配扎啤。”乔远川眉头都不皱,“老板,两杯扎啤。”

最先上的是冰镇扎啤,杯壁上全是细细密密的水珠,轻轻触碰一下,就化成一道道水痕,纷乱地滑下来。

唐思晨喝了一大口,口感是轻微的苦涩,却又酣畅淋漓。她看着他二话不说地灌下半杯,突然记起来,“你的胃不好,喝冰镇的东西没关系吗?”

“难得啊。以后想喝,都没有机会了吧。”乔远川轻轻咳嗽了一声,“没关系。”

店主又送来大把大把的烤肉,滋滋地冒着油,上边撒了大把大把的辣子和孜然,香味钻到鼻下,就让人食指大动。

乔远川并不急着吃,却只怅然望着这大份的美食,“你知道吗?后来我去了很多地方,却始终找不到比这里更好吃的烤肉了。”

唐思晨便拣了最肥的一串递给他,“那么多吃点。”他们默默吃着,直到桌上一片狼藉,却异常有默契地同时抬起头,“吃饱了吗?”看到彼此眼中的笑意,乔远川叫来老板,“还要五十串,再来两杯扎啤。”当扎啤喝到还剩最后一口的时候,他忽然举杯说:“糖糖,我敬你。”“敬我什么?”她微歪了头,脸蛋红扑扑的。

“敬你……”乔远川垂眸想了一会儿,却又抬头淡笑,“谢谢你。”

第五章 岁月漂洗的颜色 2

她莞尔,却没有追问,晃了晃杯子里的液体,与他碰了一下,“那我也敬你……前途不可限量好了。”

乔远川深深地看她,轻轻笑了声,“好。”

这一顿,从五点吃到七点,因为吃了近百串烤肉,一低头就能看到微微凸起的小腹,唐思晨觉得自己微醉了,“很久没有吃得这么爽快了。”

乔远川也点头,“我们去消食?”

“呃,去哪里?”

“骑骆驼。”乔远川仔细看了公交车的站牌,语气中有些不可思议,“现在想起来,我来了这么多次敦煌,竟然一次也没去过鸣沙山。”

西北的夏天,直到九点多才会天黑。唐思晨看看时间,这个时间去鸣沙山,再好不过了,既不热,又不太晒。

“也好,那我们走吧。”她二话不说,买票进门,驼队就在门口附近候着,细一走进,就有工作人员招呼,“骑骆驼吗?六十元一位。”乔远川走近见那家伙也傻傻地回视自己,味道不好闻,长得……还真丑。

“两位。”“行。你们再等等,凑成了一队我们出发。”

乔远川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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