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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是爱你的-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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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的好奇心被你调动起来了。想想看,能让你冒着生命危险偷渡的人,能让你不顾爹妈留在美国的人,那得……多倾国倾城啊!”
“你要是这样想,看了肯定会大失所望。”
“有了你这句话,我看了肯定不会大失所望。”
他一笑:“你嘴皮子这么厉害,和你老公吵架肯定是每吵必赢吧?”
“哪里呀,是每吵必输。”
“不会吧。”
她鬼使神差地说:“真的,每次都是他吵赢,因为他是我好不容易追来的,我哪敢得罪他?”
他不笑了:“真的?”
“嗯,我也是个为了爱情可以不顾一切的人嘛。”她以自嘲的口气把自己怎么暗恋王世伟、怎么追到B县去、怎么给他搞研究生考卷等等那一本经都讲了出来。
她边讲就边听到自己脑子里有个人在问:“你疯了?怎么把这都告诉他了?”
但脑子里另一个人回答说:“怕什么?他不是把偷渡的事都告诉我了吗?”
他安慰她说:“追得辛苦不要紧,只要最后追到手了,婚姻幸福就行。”
“现在这个世界哪里还有什么婚姻幸福?”
他想了一会儿,说:“嗯,是很难,主要是人心太浮躁了,诱惑太多了。”
“主要还是怪自己看错了人。”
他无言地看了她一会儿,说:“我们走吧,你不是还要刷墙吗?”
她如梦初醒,慌忙从提包里摸出钱包,想拿信用卡出来付账,但钱包拉链卡住了,左扯右扯都扯不开,急得她什么似的,生怕他以为她想赖账。
他已经拿出几张纸币夹在了餐馆结账的小黑本子里,站起身说:“走吧。”
她终于扯开钱包,边拿信用卡边说:“那不行的,说好了我请你的,怎么能让你破费……”
他按住她的手:“下次你请我吧,你不是想去那家餐馆看我的那个……什么的吗?下次我们去那家,一定让你付。”
她被他按住手,心儿乱蹦乱跳,软绵绵地说:“好,那下次,你一定得让我付。”
“一定。”
两人出了餐馆,向他停车的地方走,天已经黑了,她感觉夜风吹在脸上很凉爽,知道自己脸在发烧。
回来的路上,车里还是放着肯尼基和刘德华合作的那首歌。她估计他和他的梦中女孩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误会,可能他就像歌中唱的那样,“怪当天的我是魔鬼的化身,狠狠去碎尽了你的心”,于是两人分手了,但时隔多年,两人仍然是男未婚,女未嫁,都死死守在那里。
她听到“爱你会到永恒,盼每个你的生辰,可抱着情人,来深深的再一吻”,不禁想到他拥抱着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孩,俯下身去,吻在女孩唇上的情景,真是如诗如画,令人艳羡啊!
车好像一眨眼就回到了她的新房子门口,他停了车,嘱咐说:“等我来给你开车门。”
“不用,不用,我已经知道怎么开车门了。”
她打开车门,经验主义地当自己小车那样,伸出脚就把人的重心移到车外,结果一脚探虚,差点栽到地上。
他扶了她一把,说:“看,我叫你等我来给你开门。”
“这不是开门的问题。”
“呵呵,那我应该说‘等我来扶你下车’。”
“那多不好意思啊,好像我七老八十了一样。”
她摸黑往自家前门走,他跟在后面嘱咐:“当心,当心,前面有台阶。”
她还真不熟悉自家门前的地形呢,因为她总是从车库那边进去,除了来看房子的那几次,基本没从前门走过,此刻只好低着头,使劲看脚下。
他抢上前去,用自己那把钥匙开了门,并打开了门外的两盏灯:“对不起,刚才走的时候我应该把外面的灯打开的。”
“这怎么该你说对不起呢?”
“那应该谁说?”
“我说呀,我是这里的主人。”
“但是我锁的门呀。”
她走进屋里,仔细看了一下墙上的开关,说:“呵呵,要不是你在这里,我可能摸半天都摸不到这个灯的开关,从来没注意过这个。”
“要不是我在这里,你就不用从这个门进了。”
“那倒也是,我一般都是从车库那边进的。车库门一开,灯就亮了。”
“所以说是我的问题。”
他走过去卷起那块地毯,解释说:“我看到你地毯有些地方还挺干净的,就割了几块留下没丢,你以后搬家时可以垫在地板上,免得工人们走来走去把地板搞坏了。”
“太谢谢你了,你想得真周到。”
他卷好地毯,放到那堆地板附近,拍了拍手,问:“你不是说要刷墙的吗?”
“哦,是要刷的,但是……我得换衣服……”
“那就去换吧。”
“你……”
“我检查一下你刷墙手艺如何。”
“呵呵,手艺不行,我乱刷的……”
“别的倒没乱刷,就是墙上那些插座盖子没取下来,都沾上油漆了……”
“你怎么知道?”
“我到楼上揭地毯的时候看见了。”
她怪不好意思:“我知道刷墙之前应该把那些盖子都取下来,刷完之后再安上去,但那天我没带起子……”
他安慰说:“其实也没什么,等你搬进来,很多插座都会被家具挡住,没人看见……”
她终于找到了依据:“我就是这么想的!”
他一个大转弯:“不过卖房子的时候买家看见会影响resale(卖房)。”
她泄气了:“那到时候我还得想办法擦掉上面的油漆?”
他笑了:“还好,你没冲我发火,说我刚买房呢,你就在说卖房。”
“我怎么会那么说呢?买房的时候就要考虑到卖房,不好卖的房子,一定不能买。我决定铺地板,也是因为地板能增加resale的价值。”
“哇,你很内行呢。”
“都是在论坛里学的。”她许诺说,“等你给我把地板铺完了,我到论坛里去替你打广告,让大家都来请你铺地板。”
“我还没铺呢,你都不知道我铺得好不好。”
“肯定好。”
“你这么看好我?”
“嗯。”
“那我不好好给你铺都说不过去了。”
她半开玩笑地说:“你铺得不好也没关系,我只要说你是一枚帅哥,肯定好多人来请你铺地板。”
他调侃说:“真的?那你是不是看Jimmy长得帅才决定hire(雇佣)他的?”
“哪里呀,我是看他价格便宜。”
“呵呵,刚才还骗我说雇人是看帅不帅。”
“当然是看帅不帅啊!如果是你来跟我谈生意,而不是施老板,你要价再贵我也雇你!”
他笑了一会儿,说:“你要真在论坛打广告,也不能打我的广告,要打Jimmy的广告。”
“为什么?”
“他是包工头嘛。”
“你怎么不做包工头呢?”
“我连身份都没有,怎么能做包工头呢?包工头要有自己的公司,要有开业执照才行的。”
她有点后悔刚才乱说一通:“对不起,我没想到这一点。”
“没事呀,Jimmy现在很需要有人帮他推广生意的,你帮他在论坛打广告,他一定高兴。他接到活了,我也有活干,那不就等于你是为我打广告一样吗?”
他说完,转身往门口走,“我去车里拿个起子来帮你下插座盖子,你要换衣服赶快去换吧。”
她从衣橱里拿出她的刷墙服,想了想,又放了回去,刷墙服太短了,他在这里,她怎么好意思穿?
他拿了起子进来,发现她还穿着刚才那身衣服,好奇地问:“怎么?你今晚不刷墙了?”
“呃——我还是等你走了再刷吧。”
“为什么?有什么刷墙秘籍怕我学去了?”
“不是,是我的刷墙服……太短了。”
他呵呵笑起来:“那怕什么?我又不会趴地上去偷看你的裙底风光……”
她想象他一个大高个趴在地上往她睡衣里望的情景,也呵呵笑起来:“我就穿这身刷吧,搞脏了再去洗就是了。”
“随你。呵呵,你们女孩子刷个墙都有这么多考虑,还有专门的刷墙服,啧啧……”
她听他叫她“女孩子”,非常开心:“那你呢?未必上班下班都是穿这身?”
“不穿这身还穿什么?”
“约会也穿这身?”
“我刚才不就是穿的这身吗?”
第二天下午下班后,王莙又到新房子那边去刷墙,她把昨天带去没吃的剩饭剩菜从冰箱拿出来,在微波炉里热了一下,吃掉,然后换上她刷墙的行头,开始刷楼上那间主卧。
那间是给儿子住的,她刷得特别用心,先用楼上两间客房练手,等练好了才开始刷这间。
她正刷得起劲,突然听到有人按门铃,她家的门铃声音特别大,不是“叮咚”一声,而是长长的音乐声,在寂静的夜里突然响起,把她吓了一跳,赶快到窗子边去观察,看见楼下停着一辆白色皮卡。
今晚应该没人来呀,Kevin已经把旧地毯揭掉了,新地板要等她墙刷完了才能铺,那会是谁呢?
她下楼来到大门边,打开门一看,是Kevin(凯文),她又惊又喜:“是你呀?”
他看着她,抿嘴一笑,“在刷墙?”
“嗯。没想到你会来,穿得……乱七八糟的,我去换衣服。”
她说完就往楼上跑,他在后面说:“挺好的,换什么呀?”
她没答话,继续往楼上跑。
他大声说:“真不用换,我给你送stair nose(楼梯条)过来,马上就走的。你要怕我看见,可以躲在房间里,等我走了你再出来。”
她听他这样说,就呵呵笑着躲到楼上房间去了。
她站在二楼窗口看他搬东西,有点像上次的地板材料,也是纸箱子装着的,但这次的纸箱子比上次窄一些。她看见他搬了几趟进屋,最后那次进去后就没看见他出来。
她正在纳闷,听到他在背后说话:“是不是在等我走了好出来?”
她转过身,见他站在门边,抿着嘴笑。
她有点撒娇地说:“好啊,你骗人,你说你马上就走的。”
“我是准备马上就走的,但想起一点事,要告诉你一下。”
“什么事?”
“你刷那个墙壁和天花板交界地方的时候,最好贴上painter's masking tape(刷墙时贴在交界处防止沾上油漆的胶带),那样就不会刷到天花板上去。”
“我是想贴的,但是,梯子矮了点,我够不着。”
“怎么不买个高点的梯子呢?”
“太高了我车里就装不下,没办法运回来。”
“我回去给你拿个高点的梯子来。”
她想到他住得很远,便说:“那倒不必,不过你可以跟我去Home Depot(家得宝),我买个高点的梯子,你帮我运回来,你的车大,装得下。”
“也行,走吧。”
“我去换衣服。”
“干嘛换衣服?这不挺好的吗?”
“这怎么行啊?是我的旧睡衣,怎么能穿到商店里去?”
“商店里穿这种衣服的不要太多!”
她也知道美国人穿着很随便,但坚持说:“我还是去换一下吧。”
“快去吧。”
她立即从衣橱里拿出衣裙,到洗手间去换上。
两人还是开他的车,他把车发动后,没立即起步,而是打开车顶灯,在右手边那个装CD的槽子里翻来翻去,找了盘CD,放进车上的播放器里,才把车倒出去。
他放的是萨克斯乐曲。
她随手翻了翻他车上的那些CD,发现全都是萨克斯的,很多是不同演奏家的个人专辑,有些演奏家的名字连她儿子都没提起过,感觉这下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他问:“知道这是谁演奏的吗?”
她注意听了听,猜测说:“应该是肯尼基。”
“能听出是什么曲子吗?”
“好像是Going Home(回家)。”
“你真是神耳啊!”
“都是我儿子的功劳,成天给我讲这些,还逼着我听。”
“你儿子对你教育有方哦。”
“你也很喜欢Kenny G(肯尼基)?”
“是啊,我的偶像嘛。”
她脑子里灵光一闪:“啊,我终于想起你像谁了!”
“像谁?”
“Kenny G!”
“是发型像吧?”
“你的发型是——学他的吗?”
“是啊,像不像?”
她转过头去看了他一会儿,说:“嗯,很像,别告诉我说你头发天生就是这样卷卷的。”
“当然不是。”
“是烫的?”
“是啊。”
“在哪里烫的?快告诉我,我儿子也想烫Kenny G的发型呢。”
他有点得意地一笑:“自己烫的。”
“你自己烫的?”
“是啊,不然我怎么知道购物袋套在头上难受呢?”
“哈哈,原来你也套过购物袋!”
“找到知音了吧?”
“太知音了!你怎么像我儿子一样,这么喜欢萨克斯?”
“这是我的专业嘛。”
她愣了一下:“你——你是学音乐的?”
“是啊。”他说了一个如雷贯耳的音乐学院名字。
“你是那里萨克斯专业毕业的?”
“是啊。”
她的敬仰之情犹如尼亚加拉大瀑布,淌得花花的,甚是壮观:“哇,你是音乐学院萨克斯专业的高材生啊?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你以为我生来就是做地板的?”
“那倒不是,但是——也没想到你是搞音乐的。”
“呵呵,搞音乐的出了国多半都改行了,我有个同学,学打击乐的,现在在餐馆当大厨。”
“学打击乐的炒菜,也算——专业对口呢。”
“哈哈,真的呢!那我学萨克斯的要改哪行才算专业对口?”
“去吹气球卖?”
他笑得合不拢嘴:“你太好玩了!”
“我听你说你女朋友是舞蹈系的系花,还以为你是舞蹈系的系草呢。”
“是杂草吧?”
“哪里,是系草。你肯定是萨克斯系的系草。”
他没接茬,只介绍说:“其实Kenny G不算萨克斯界的头块牌子,但他最popular(流行,知名度高),因为他演奏了很多脍炙人口的曲子,发行量最大,所以喜欢萨克斯的人,没有不知道他的。我很崇拜他,曾经想做个中国的Kenny G,让萨克斯走进千家万户。”
“我也崇拜他,因为他不仅萨克斯吹得好,还,长得帅。”
“他儿子Max G(麦克斯基)长得更帅。”
“是吗?他还有个儿子?那我得找他儿子的录像来看看。”
他调侃道:“你外貌协会的?”
“嗯,会长。你肯定是像他儿子吧?”
“我哪有那么年轻?我是他兄弟,Kevin G(凯文基)。”
“真的?你姓——高?”
“不是。”
“那就是姓郭。”
“哪个guo?”
“右边一个耳朵的那个郭。”
“不是。”
“国家的国?”
“也不是。”
“那还能是哪个guo呢?不会是姓锅灶的锅吧?”
“哈哈,当然不是,是虢国的虢,就是右边是个虎的那个虢。”
“我知道了,”她笑起来:“是虢夫人的虢。”
他开玩笑地警告说:“以后可别叫我虢夫人哈。”
“不叫你虢夫人可以,你得告诉我你叫虢什么。”
“我就叫虢什么。”
“别开玩笑了,快告诉我吧,不然我叫你虢夫人。”
“我叫虢恺,竖心旁那个恺。”
“没多少人跟你重名吧?”
“还没遇见过。你呢,很多人跟你重名吧?”
“嗯,大把抓。不过写出来重名的还不多,因为我不是军人的军,不是君子的君,而是莙荙菜的莙。”
“为什么叫这个莙呢?”
“听我爸妈说,是因为我妈怀我的时候,吃什么吐什么,就是吃莙荙菜不吐,所以就给我起了这么个名字。你呢?”
“没什么特别的,我爸妈说‘恺’是快乐的意思,他们希望我一生快乐,就起了这个名字。”他停了停,说,“不过这里没人知道我这个名字,所以请不要告诉任何人。”
“我知道。那你在这里叫什么名字呢?”
“就叫Kevin Guo,我驾照什么的都是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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