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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须执手问年华-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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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烦意乱中,夏芒已拨通了程默的手机。
“芒芒?”电话那端有隐隐约约嘈杂的声音,就好像你在包厢,外面是驻场乐队以及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红男绿女。
“呃,我只是想跟你说我要睡了。”话到嘴边,却换了台词。夏芒竖着耳边,似乎有人在程默不远的地方说“到你了,到你了”,因为夏芒依稀听得出这声音该是娆娆,所以肯定两人距离不会太远。
“我这边还没结束,你早点睡,我明天给你电话。”程默三言两语说完,就挂了电话。夏芒听得出他声音里有酒气。
以前,许文灏有应酬,都会在她的临睡时间主动打电话过来说晚安。夏芒摇头,不想记起以前,不想记起许文灏,她不能这样去比较。心里却是觉得有些小委屈的,用被子蒙住脑袋,想着程默会不会和文灏一样。她一直知道娆娆还喜欢着程默,虽然娆娆表现得若无其事,有时也拿程默糗她,可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娆娆还爱着程默,从未变过。只不过自己自私地假装不知,以求得心里些许安慰罢了。
夏芒是一大早起床跑到程默的住处去的。
程默早就将房子钥匙交给夏芒一套,只不过夏芒一直没用。今天因为来得早,又考虑到程默昨晚睡得晚,夏芒是用钥匙开的门。
门锁转动,开门,玄关处换鞋,赫然看到有一双陌生的女鞋,黑色细高跟,小尖头,没有多余的修饰,却让人觉得精致。夏芒还在一边疑惑,已经有人听闻声响跑了出来,拖鞋在地板上微沉的声音由远及近,夏芒抬头,正是陈苏娆。
夏芒的第一反应是转身走人,结果陈苏娆比夏芒更快转身,边往里小跑,边叫:“芒芒姐,你自己坐,我的煎蛋快焦了。”
她身上是夏芒下厨专用的淡粉小碎花围裙,夏芒平日里非常喜欢,围裙里包含了她所有的小女人情怀,连着她与程默的美好回忆,可是现在,夏芒觉得那条围裙刺眼极了,就好像一盏百万伏特的电灯,极度的光亮与刺眼之后,便是无尽的黑暗。
夏芒觉得这一瞬间眼前一片黑暗,看不清任何东西。楚宁哭着跑到她与许文灏跟前,拉着许文灏的手,一边哭一边无助地全然无视夏芒地问文灏她怀了孩子该怎么办怎么办的那一幕在夏芒脑海浮现,夏芒转身就往外跑。风是暖暖的,脸上却是湿湿冷冷的,跳上出租车的时候,夏芒将手机关机。
夏芒没有回家,打的绕了一圈却发现自己没地方可去。这样的时候,好像除了小区临河的那个绿化带,她没有容身的地方。简易键身器材、香樟树、长木椅,无声而熟悉,就好像那个从小到大给她温暖与安慰的怀抱,可以让她暂时获得平静。
程默,会是第二个许文灏吗?或者,已经是第二个许文灏了。
夏芒心里一痛,娆娆系着围裙的样子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她就像是房子的女主人,娴慧而沉静,一大早起来系着围裙替老公准备早餐,听到开门声,顾不得锅里的煎蛋就急急地跑出来看个究竟,脸上的表情如此自然坦然,就好像夏芒真的是一个上门拜访的客人。
客人两字刺痛了夏芒。夏芒不由胡思乱想,程默与娆娆在英国的几年,也是今天这种生活状态吗?他们住在一起,或许不是同一个房间,但像一家人一样生活在一起,她早起,做早餐给他吃,晚上回来,由他下厨。程默的厨艺不是为她,他的厨艺会是因为娆娆而练成的吗?她现在所享受到的一切,只不过是捡了个现成的便宜。
一想到程默与娆娆也曾和她与程默一般窝在厨房里发现厨房乐趣,而且时间上早于夏芒,夏芒便有些透不过气来。在娆娆的心里,她夏芒是不是就是一个楚宁的角色?
痛,心真的好痛,眼泪猝不及防地落下。一个许文灏,她可以强装坚强,强装冷静;两个许文灏,不免让夏芒心生一种绝望。程默不是第二个许文灏,她与程默的这段感情或许不能与许文灏那一段纯洁的初恋相比,但在这一段感情中,她放下的东西更多。如果程默是第二个许文灏,她该如何,该如何才能遗忘那些共度的亲密时光,做过的亲密事?
夏芒不住落泪,却忍着不哭出来。手机已被关机,她听不到他的解释,也没办法从任何人身上获得安慰与温暖。
夏芒坐了很久,没有吃午饭,肚子也不觉得饿,蜷坐在长木椅上,流泪,泪干,又流泪。什么也不想,又好像脑子乱糟糟地想了很多。附近飘起饭菜的香味,夏芒脑子沉沉的,头痛得不行,不知道是午饭时间到了,还是已近傍晚。
“芒芒?”熟悉的声音。
夏芒想搜寻声音的来源,起身,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不知是坐久了,还是饿晕了,夏芒抚着额头,咝咝倒抽了口气。
“芒芒,怎么了,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白?”是萧凌晖,他在家看了一天的书,临晚饭前出来走走舒缓一下。
“阿晖……阿晖……”他的手探了探她的额,又不放心地摸了摸她的脸,他的眼里有浓浓的担心与心疼,夏芒的眼眶霎时湿润,只一声一声叫着他的名字。
“我送你去医院。”萧凌晖打横抱起夏芒,夏芒没有发烧,但脸色实在是差,萧凌晖不禁有些紧张起来,这样苍白的夏芒,好像随时随地都会晕过去。记忆中,还是夏芒读学前班的时候,有一次在他家,他忙于做作业,扔给她一大罐零食让她自己玩,结果夏芒不知道,将用铝铂纸方方正正包起来的简装压缩饼干当成了新鲜零食,一个劲地啃,口渴了就喝茶,没一会儿就额头冒汗,一脸的痛苦,坐在地上哼哧哼哧喊疼,吓坏了他。那时候小,家里都没装电话,萧凌晖背起夏芒直往附近的卫生院跑,好歹虚惊一场。这一次,萧凌晖心里更害怕,夏芒现在的情况,好像很不好,他感觉到她情绪的不对,感觉到她身上发生了某些事。
“不要,阿晖,不去医院,我没事。”夏芒伸手环住萧凌晖的脖子,额头阵阵冒虚汗,却任性地要求着。
“芒芒……”萧凌晖停步,低头看她。
夏芒看着萧凌晖,看着他眼里的自己,他的眼里从来都只有自己,可是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许文灏身上发生的事,她不能保证绝不会在程默身上发生,若说这世上还有人能得她如此信任,非萧凌晖莫属。她不知道自己对萧凌晖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或许还是有一点喜欢有一点动心的吧。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的自私,自私地贪婪地享受着阿晖对她的付出,心安理得,在知道他对她的感情之后,佯装不知,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心地享受着这一切,不必心怀愧疚。他看着她一路来的恋爱,看着她的喜,她的悲,默默作陪,不要求什么,也从不强迫她什么。
“阿晖,阿晖,我哪儿也不去……”夏芒将脸埋在萧凌晖怀里,放声大哭。
阿晖再好,也不会是她的了。从她与程默发生一夜情之后,她就没有资格与萧凌晖在一起了。或许阿晖不介意,但她介意,而且非常介意。即便程默真的是第二个许文灏,即便她与程默也选择分手,她也不可能回过头去接受萧凌晖。若她选择与萧凌晖在一起,这一路来的经历又算什么?若她选择与萧凌晖在一起,根本就不必要有许文灏,更不必要有程默。他们可以一路完美,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自然恋爱、结婚生子、相伴一生,她来到人世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阿晖,她离开人世闭眼看到的最后一个人也是阿晖,他们的爱情会是最完美,他们的生活会是最幸福,但她错过了,从接受许文灏那一刻开始就错过了。错过了,便永远错过了,无法回头,也找不回最初。
她不能接受纯白纸上的那一个黑点,或许不止一个。萧凌晖可以不介意,她夏芒介意,非常介意。
“芒芒……芒芒……”萧凌晖紧紧抱着夏芒,不停轻拍夏芒的背,她此刻的哭泣,像极了上一次许文灏结婚前一夜她跑来找他。他心疼,他心痛,但他除了这样紧紧地抱着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夏芒哭得越发伤心。她该如何面对程默?如何作这个决定?她该相信他吗?她失去了许文灏,错过了萧凌晖,如果连程默也没办法陪着她走下去,她还能寄希望于未来还能有一个人会爱她,全心全意地爱她吗?
夏芒尽情宣泄,放声哭完,脑中有些缺氧,心情却平复很多。这一瞬间,她明白了这一路来的经历,明白自己之后该有的选择。
“我饿了,回家吃饭。”夏芒揉了揉红肿的眼睛,从萧凌晖怀里抬头。
“好。”萧凌晖又不放心地摸了摸夏芒的额头,起身拉她的手。
夏芒不着痕迹地避开,冲着萧凌晖露出一个笑容,两人一前一后回家。
“阿晖,不用送我到家,这么点路,我自己能走回去。”夏芒坚持,看着萧凌晖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终是转身往自己家那一幢楼走去。夏芒看着萧凌晖站在楼道下,开门,关门,才转回身往自己家走。
一双手蛮横地抱过夏芒的身子,在夏芒惊叫出声看向身后抱住她的人时,她已被人塞进了一辆车里。
“我要下车,开门,开门!”夏芒是被扔进车子的,而且是从驾驶座上塞到副驾驶座的,等她晕着头坐直身子的时候,“凶手”已经上车并发动车子锁上了车门保险。
“凶手”正是程默,一脸隐忍怒气的程默。
夏芒知道程默的怒气何来。自己手机关机,家里没人,他等在楼下,仅凭这怒气也知他已经等了很长时间。至于等了多久,夏芒却不知道。想起刚才自己心中所想,夏芒忽地不再挣扎,转过头看着车窗外,不说话,也不去看身边的人。
还在小区,程默也将车子飙得飞快,就好像那天从高尔夫球场回来,程默硬拉着她回家,而她说同归于尽时的情景。熟悉的景致不断后退,不断后退的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夏芒扭头回看,是许文灏。即便分手半年有余,熟悉的感觉依然如昔。
夏芒依旧看着车窗外,感觉身边那人强大的怒气气场,明明她才是那个该生气的人,凭什么他比她的怒气还大?这个时候夏芒反而平静了。
车子驶进中央花园的时候,夏芒惊跳般去抓程默的方向盘。程默看也不看夏芒,侧着脸,鲜明的轮廊,唇微抿着,很明显很严肃地生气着。程默一手紧紧抓住夏芒挥舞的双手,将车开得飞快,急刹、停车,然后用男人的力气将夏芒扛进了公寓。
“程默,你浑蛋!”夏芒张牙舞爪苦苦挣扎,却一点用处也没有,被程默扔到沙发上,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好半天倒充的血回去了,眼前也不冒小星星了,夏芒才起身,手使劲擦衣服,好似刚才被程默碰到过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怒道,“带我来这里干吗?”
如果说夏芒有最讨厌的地方,非这公寓莫属。
“昨晚是应酬,我说过今天会给你电话的。”程默的神色很不明显地缓了一下,连他自己都没发觉。今天上午给夏芒打电话,关机,到她家楼下等人,没人,最后都上门去接人,却说一早出门了,程默从吃午饭等到吃晚饭,联系不上夏芒,也不知她会去哪儿,这种无力感让他心情一下子变得很糟糕。程默不知夏芒早上来找过他的事,只以为是昨天的事。昨天夏芒的两个来电,一个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一个睡觉前的晚安来电,他都听得出夏芒有话要说,心里有事。可是他真的没法在电话里说这些,应酬也是推拒不了的,说好今天再告诉她,没想到吃了个实实在在的闭门羹。
“应酬?应酬到将人带回家?”夏芒气极使劲推了程默一下,眼睛就不争气地红了起来。明明是他程默的错,他跟娆娆暧昧不清,凭什么还对她摆脸色?以前都是文灏请求道歉,请求原谅,她冷静,她高高在上,为什么一样的情况,眼前之人还对着他生气发怒,动手强迫她?而自己竟然觉得委屈,不能冷静,更别说高高在上了。
程默的眼睛不由得微眯了下,结合夏芒的话,今天发生的事,一切便明了了。
“对不起。”程默就势环住夏芒,在她耳边道歉。夏芒她今天受委屈了吧。因为自己没说清楚,让她误会了,难过了。
程默的话听在夏芒耳里,无疑证实了心中的猜测。夏芒的心沉到谷底,哭不出来,笑不出来,使劲闭了闭眼睛,张嘴朝着程默肩膀狠狠咬下。程默的黑衬衫,衬衫下结实的肩膀,夏芒狠狠咬着,眼泪毫无预兆地滑下,落在黑衬衫上,晕染成更深的黑色。
“芒芒!”程默理亏,忍着没动,却还是轻呼出声。夏芒第一次咬人,那还是在丽江巧遇的时候,之后也咬过几次,以后若一生气就咬人,程默不禁有些哀怨的感觉。
夏芒咬得牙齿发酸,腮棒子也发酸,这才松了口,用手背抹了把眼泪,使劲推开程默,转身便往外走。
“你想到哪里去了?”程默叹气,口气无奈,一手拉住夏芒,肩膀上被夏芒咬过的地方一阵热辣辣的疼。
夏芒转身便踹,一边挣扎,一边嚷嚷:“放开我,放开我!”程默嘴还没动,夏芒就捂住耳朵摇着头声嘶力竭地尖叫:“我不要听,我不要听,不要听你们的解释,不要听你们的借口!”
文灏是这样,程默也是这样。是自己遇人不淑,是自己命数如此,还是这感情在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一个两个都是这样,会有自己的原因吗?夏芒心里是满满的绝望,觉得所谓的爱情,那些天长地久山盟海誓海枯石烂,不过就是一个讽刺,对现实的讽刺。
再也不会有爱情,再也不会有爱情了,夏芒告诉自己,不会有全心全意的爱情,也不会再有付出少接受多的自私的爱情,更不会有三心两意的爱情。
“芒芒!”夏芒现在的情绪让程默很是担心,他不禁微微用了些力,拉住夏芒的手。夏芒依旧挣扎,很用力地挣扎,号啕大哭,根本听不进他说的任何话。
程默又用了些力,钳制住夏芒,双手牢牢捧着夏芒的脸,凑近便吻了上去。夏芒挣不脱,一天没吃东西,加上情绪的大波动,头晕目眩。程默的唇在她的颊上游移,让她觉得一阵恶心,他以为吻掉了泪水就可以假装她没哭过?有些事发生了就永远不可能当做没发生过,不是过往的风流账,不是另一个陌生人,而是娆娆,这一刻,夏芒恨透了自己力量上的先天性弱势。
“昨晚玮韬喝多了,他一个人住,送回去没人照顾,娆娆也喝了不少,嚷嚷着要在我家阳台过夜,所以都留了下来。”程默明显感觉到夏芒的情绪,吻至唇畔一顿,见夏芒情绪稍微有些平静下来,忙出口解释。
夏芒明显不信,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是程默说什么她就信什么的。而且,早上开门的时候,玄关处只看到一双男鞋和一双女鞋,并没看到有虞玮韬的份。
“芒芒不信?”程默半眯着眼,仔仔细细打量着夏芒,她垂着眼,不与他的对视,脸上的表情明显是不置信的。
夏芒不相信他!这个认知让程默很不是滋味,或者说很是吃味。全心全意的信任,然后受伤,变得不再信任,是这样的吗?过去的已经过去,他程默从来不是纠结于过去的人,可是显然,夏芒距今为止还没有完全接受他,打心里完完全全地接受他。他一直认为,两人之间,信任是一段感情坚持下去的基础,他坦白,却得不到夏芒的信任。
两人忽然都平静下来,夏芒还有些抽抽搭搭的,眼睛又红又肿,嗓子好像也有些哑,大哭的后遗症。程默坐在夏芒对面,看着夏芒若有所思。
“是不是玮韬和娆娆跟你解释澄清,你也不相信?”程默的分析与直觉。
夏芒沉默,还是有些一抽一搭的。她想相信,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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