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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须执手问年华-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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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之前,瞬间低下头在夏芒唇上印下一吻。
大厅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夏芒回过神来的时候,周围已经有了鼓掌和起哄声,排在他们前面的那对学生模样小情侣更是一脸羡慕地看着他们,女孩子双手捧住自己的脸,两眼放光地看着夏芒,不可思议道:“哇,好幸福好浪慢。”
夏芒耳根子都红了,周围那些善意的笑脸更是让她不知所措,除了将脸埋入程默胸膛,夏芒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这该死的色狼,一把年纪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来,夏芒张嘴就想咬人,无奈冬衣太厚,只能由着某人胸膛剧烈起伏,明显是乐开了怀。
到家已过了十点,打电话给萧凌晖,他还没回来,说是快了,送颜颜到家之后马上回来。夏芒索性不上楼,站在萧凌晖家的楼道下,习惯性地单脚跳圈圈。这是小时候经常玩一种跳房子游戏养成的习惯,如今再也不会在路面上用粉笔去画一格一格的房子,也很难找到一块小石子让她追着跳,夏芒就习惯了单脚跳圈圈,乱无章法地跳圈圈。
萧凌晖下车,远远地就看见夏芒跳圈圈的身影,她总是很专心,不远处有车子照明的灯光,她也浑然不觉,背对着身哼着歌,丝毫没发现他的到来。
他知道她等的时间不短,从打电话到现在,她应该一直就在这里。他能想象此刻她的脸颊,因运动而红扑扑的分外可爱,像个孩子,双眼愈显晶亮。
萧凌晖在心里摇了摇头,定了定神,上前一把拉住夏芒道:“怎么等在楼下?现在晚上还是挺冷的,感冒了怎么办?”
“阿晖,你来啦!”夏芒拍拍胸脯,说实话猛然被人拉住,在这大晚上的,还真是吓了一跳。
“有事?”她跳得马尾辫都松松垮垮了,萧凌晖叹气,伸手将她额前散落的一小缕发丝夹到耳后。
好像没什么事啊。夏芒心里一咯噔,自己也有些不明白为何巴巴地等在他家楼下,只好哂笑道:“提醒你明天别迟到了。”
“就为这事?”这话她夏芒说了不止一遍两遍三遍了。
夏芒想了一下,突然一拍萧凌晖肩膀道:“阿晖,你去相亲居然不告诉我,上次我还说要跟去的呢,你瞒着我,不厚道,不义气。”
“芒芒,你长大了。”无奈的口气。
“呃,什么啊,你别扯开话题。”夏芒可不吃这一套,什么长大不长大,这和他去相亲有什么关系?
萧凌晖笑,又有些嘻嘻哈哈的味道,让人分不清他的话是认真,还是玩笑:“你长大了,上次恋爱你是什么都告诉我的,这一次,你可一字也没有说。你谈恋爱都不说,我相亲那么点小事,又怎么开口?”
“阿晖……”夏芒的小虎牙咬着下唇,用手攥自己衣角。他是怪她不告诉程默的事吗?她与程默的来龙去脉,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者说她害怕说出来,萧凌晖便知道他们之前的所有过程。一想到阿晖会知道她与程默的亲密事,她就有些不知所措,就好像一个孩子,突然要在大人面前聊起性话题,还未开口,脸就先红了。她可以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与程默谈恋爱,可是无法告诉萧凌晖那些细节,这是以前和许文灏在一起时不曾体会过的。再则阿晖越来越忙,自己也忙着恋爱,她与阿晖相处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
“开玩笑的。我本来没打算去,只是最后被逼得没法,就去了。所以也没时间告诉你,更没想到会碰上颜颜。”还是不忍心啊,看到夏芒低着头不知所措的内疚样子,他还是舍不得她受一丝一亳的委屈。
“你们聊了很久耶。”听萧凌晖这么一说,夏芒就有些没心没肺地轻松起来,刚才的内疚也消失不见,“阿晖,你会喜欢上颜颜吗?”
声音里有丝夏芒自己都没发现的小心翼翼。
“你希望我如此?”不知道是期待,还是绝望,如果不能和夏芒在一起,选择一个都认识的会不会好些?起码以后还有个人与他一起聊起夏芒。
夏芒忙不迭摇头:“颜颜是很好啦,不过感情的事,不是我希望怎样就是怎样的。说起来阿晖你都没有过女朋友,这把年纪,就算结婚你觉得早,恋爱总得谈起来了。”
夏芒说得语重心长,好似长辈,萧凌晖却定定地看着她,直到夏芒脸微烫地撇开脸去。
阿晖的眼神很露骨。夏芒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仿佛还能看到萧凌晖的那双眼,里面有太深的感情,太多未出口的语言。
夏芒突然失眠,心里有一种不安的情绪。可是夏芒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不安。
周六早上程默来接夏芒,萧凌晖顺道搭了车,加上后来的颜颜,这四人一辆车。摆摆、叶子、林然坐的是虞玮韬的车。
金牛山庄,是程默选的地方,位于高高的四明山顶,从山脚沿着盘山公路驱车近一个小时才到。山庄的主人是一对夫妇,年少时举家迁居H市,后来发家致富,成为H市有名的富豪,退休后两老回到出生的地方养老,建了这样一个山庄。程默和他们是旧识,金牛山庄是私人山庄,没约进不来,知道的人也并不多。
这时候赶到,远处山顶上甚至还有积雪,气温却不算低,客厅里点着壁炉,一角有架纯白色的三角钢琴,一应摆设与装修,古城堡的感觉。庄外是花园、绿地、小桥流水、可供烧烤火锅地方以及一个鳄鱼池。
虽说九点半出发,但上班也有迟到,这种时候更不可能准时了,到达目的地已是中午十二点。满头银发面容慈祥的老奶奶早就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午饭,只等客人们入座。程默说姚奶奶的厨艺比起时下流行的私房菜有过之而无不及,特别是罗宋汤和桃花饼,独门秘方,让人吃过此生难忘。
事实证明,能得程默如此评价,定然不虚。
其他人都出去了,饭后散步,走走逛逛,参观山庄,欣赏风景。夏芒吃得最慢,喝下最后一小碗罗宋汤,肚子滚圆地表示想留下来帮忙收拾碗筷以表感谢之意,结果被姚奶奶拦下—她请了三个保姆外加一个司机照顾他们两夫妻的起居。
“你是小默的女朋友吧?”姚奶奶一袭藏青唐装,保养得很好,气质绝佳。
夏芒点头,微羞涩。小默?如此亲密的称呼,夏芒还是第一次听到。
“你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姚奶奶走近,拉着夏芒的手,用另一手轻拍了拍她手背,笑着说话,表情说不出的温婉,慈祥如疼爱自己的外婆。
夏芒微怔了下,并在心里疑惑。诚然程默的各方面条件不错,不过现在下这种定论,似乎还是早了些。再则,程默和他们应该不是特别熟悉的关系吧?
恰好叶子来叫夏芒,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念叨着小白芒太能吃,又吃得慢,大家都等急了。夏芒不由觉得好笑,没看到叶子也能猜到她脸上现在会是什么表情,对着姚奶奶抱歉地笑笑,姚奶奶点了点头,夏芒便往外走。
此时程默与姚爷爷说了会儿话也与众人会和,于是一群人唧唧喳喳的边聊边参观。夏芒故意走在最后,程默自然也有意地走得慢些,夏芒侧过头,彼时山下已有桃花盛开,山庄由于地势缘故,还只见一片新绿。
“你和主人家很熟?”
程默笑笑,不置可否。他经常笑,大多数时候那些笑容很职业、很招牌,给人一种亲和的错觉。
“姚奶奶说我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夏芒看着程默的眼睛,努力在那里寻找故事的痕迹。
是啊,不知为何,总觉得这话背后会有故事。
“那你觉得呢?”程默不答反问,眼眸却是夏芒触不及的幽深。
有些人的眼眸,仿佛天生就能掩饰最真的情绪,何况夏芒并不是个解语花般的妙人儿。可是现在怎么回答?是,还是为时尚早?夏芒学着程默的样子笑笑,转回身继续往前走,半开玩笑半认真道:“程默你小时候算过命没?小时候我妈凑热闹替我算过一次,那算命的说我有旺夫相,回家告诉我爸,我爸看在算出来的结果还不错的份上没说什么,他平时最不喜欢这些的,我家里既不信佛也不信教。”
“旺夫相?看来有福气的那个是我了。”程默还真的没算过命,对于夏芒这个说法觉得新鲜极了。
下午逛完山庄,去山庄外更深处看风景的看风景,留在山庄花园凉亭休息的休息,说话聊天,等看风景的回来,大家又玩起了算二十四点的游戏。这一次,四男四女,阵容就有些变化了,似乎隐隐暗示着什么。
林然、叶子自是一组,程默、夏芒也毫无疑问,剩下的两男两女,颜颜与萧凌晖因着昨晚的缘分一组,摆摆就和虞玮韬搭配了。游戏规则:输得最惨的负责晚上烧烤搭灶点火的粗活;次惨的洗刷刷;优胜的两组可以享一下清福,当然烤还是得自己动手烤的。
有了赌注,游戏就变得慎重起来。叶子是个急性子,但凡看到“3、4、6、8”中的任意一张牌,“三八二十四”或“四六二十四”便脱口而出,谁也抢不过她,几轮之后大家发现她就是抢着说完,然后慢慢琢磨计算过程,委实不厚道,遂一致投票让她抢一局禁口三局,如此一来,加之林然向来比较沉默,叶子手中的牌是越来越少。再说颜颜,颜颜是个慢性子,说话向来又慢又缓,在这种不仅靠智商还靠反应靠速度的游戏中,吃亏是显而易见的事,加上她的搭档萧凌晖老是看着夏芒失神,想不落败也难。摆摆这边,搭档虞玮韬是个聪明人,摆摆就是个摆设,游戏开始到结束,她压根就没发过言,全凭虞玮韬一人“打江山”。优胜队伍自是程默和夏芒了,程默是个什么样的厉害角色不费笔墨,今天的小白芒也是超常发挥,但凡大家三五分钟都算不出来的几组数字,夏芒都凭分数小数点找到了答案,引起现场一片鄙视,尤其是叶子,直说夏芒有够变态的。
很快天便暗了下来,大家不禁都有些小兴奋,对接下来的月夜烧烤很期待。花园的路灯一盏一盏点亮,烧烤台设在满是桃树的东侧小园,地势微低,林然与叶子率先到达目的地准备碳火,颜颜与萧凌晖将程默和夏芒昨晚准备的食物拿出来,该洗的洗,该串的串,该切的切,该腌的腌,将一应调料统统取出备好。
“芒芒,我们去帮忙吧。”摆摆就是善良,虽然她的搭档虞玮韬果然如夏芒所言被称钻石王老五也不为过,不过眼睛还是不自觉地跟着萧凌晖走。
“那大家都去吧。”游戏终归是游戏,真让他们四个全做了,夏芒也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林然已将碳点着,叶子闲在一边,两人都没说话。而颜颜这边,除了程默今天一早买的海鲜,其余都是前一天超市买好洗净备妥的,所以很快也端着东西过来。
烧烤炉子很大,八人围坐四周,这一次,四位男同胞都坐在向风口,万分绅士地让四位女同胞不必忍受风烟。可是这样一来,四位男同胞第一串烤熟的鸡翅就让人有了选择的犹豫、矛盾与尴尬—因为四位女同胞忙着串肉串,或者涂蜂蜜,腌食物,切水果,没一个正正经经烤肉的。
四串鸡翅中,有三串递到了夏芒跟前:程默,萧凌晖以及虞玮韬。林然当然递给叶子了,这时候他若还不这样做,那就真的没戏了。
可是,虞玮韬凑什么热闹?夏芒头脑一发热,伸手率先接过的就是虞玮韬手中的鸡翅。
“谢谢夏芒的邀请。”昨晚与今早都是夏芒打的电话,虽然用的是程默的手机。
国标学长笑起来真是好看啊,夏芒有些犯花痴地想着,愈发觉得嘴里的鸡翅美味了,话也说得格外谦虚动听:“虞总能赏脸参加,不介意当了回司机,我应该感谢才是。”
“孤家寡人,巴不得有这种机会,欢迎夏芒以后多约约。”虞玮韬笑得很温暖,“还有,我们应该也算是朋友了吧,这种场合就别再叫虞总了,叫我名字就好。”
虞玮韬真的是孤家寡人,夏芒也是因为想替摆摆颜颜介绍,所以逼问着程默关于虞玮韬的一切消息。虞玮韬的父母在几年前的一场意外中故去,那时候虞玮韬和程默都在英国求学,知道消息的虞玮韬连忙赶回国,这一段艰苦的日子里,程默不仅帮了不少忙,而且始终陪在他旁边,以至于后来虞玮韬心境稍平复之后,已将程默当成了亲人,之后逢年过节,程默都会邀请虞玮韬去他家。虞玮韬读硕毕业回国之后,与程默一商量,便到了恒隆房产任职。
“那以后非公事场合,你也叫我芒芒吧。”夏芒笑得那叫一个甜啊,全然不顾一旁程默越来越黑的脸色。
“好,芒芒。”虞玮韬一看就是个好学生。
夏芒点头,心满意足地接过程默和萧凌晖递过来的烤翅,分送给摆摆和颜颜,她一向主张好姐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于是,整个烧烤在夏芒故作不知唯恐天下不乱的举动下,在酒精作用下,在炭火暖暖的温度下,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气氛越热烈,情绪越高涨,每个人的脸上都红红的,不知是灯光的缘故,还是酒精与兴奋的关系。
“我们来讲鬼故事吧。”酒足烧烤饱,叶子发话,女侠艺高人胆大的风范立现。
除了摆摆,其他人都是支持或者无所谓的态度。摆摆向来胆小,一听说鬼故事心就怦怦直跳,脸色都有些泛白,无奈灯火之下无人发现,摆摆又一向没意见惯了,游戏就这么敲定了。
众人围坐开来,让整个圈子变得更大,关掉路灯,就着中间的炭火,又添了点柴火,假装就是篝火,议定顺序,由叶子率先说故事。
“我要说的故事,可能大家都听过,不过我还是希望所有人当成第一次听说,然后认真思考,因为故事说完,我会提个问题,让大家回答。”叶子大声说完,确认大家已经闭眼,话音忽然一转,声音无限幽怨无限缥缈道,“有一次,一对很要好的情侣与一群驴友去登山,当他们到山环准备登顶时,天气突然转坏,但他们执意要上去,于是就留那个女的看营地。结果过了三天都还没人回来,那个女的就有点担心,想着大概是天气的缘故延迟了吧,等啊等啊等到了第七天,大家终于回来了,唯独她男朋友不在。同伴告诉她,在登顶的第一天她男朋友就不幸死了,他们赶在头七回来,心想她男朋友可能会回来找她。于是他们就围成一个圈圈,让那个女的坐在中间,到了快十二点,她男朋友突然浑身是血地冲进来,一把拉着她就往外跑,他女朋友吓得叫啊叫地极力挣扎,这时她男朋友告诉她在登顶的第一天就发生山难,全部的人都死了,只剩他还活着。”
这故事虽早在网上流传,在场的另七人,却是除颜颜和夏芒外,另五人都是第一次听说。摆摆早已听得双手抱胸,只恨不得用手去捂耳朵,连带地感觉身边微有些风吹划动就心慌紧张得不行,夏芒虽然在网上见过,但在这种场合下,叶子又用这种声音说完这个故事,感觉与当时网上看到的感觉大不一样,不禁也有些小心慌。颜颜就免了,学医的,尸体都摸得没感觉了,还能被这故事吓到?四个大男人就更不用说了。
叶子一气说完,叹了口气,调整下呼吸,问:“如果是你们,选择相信男朋友,还是同伴?男士先回答,按座位顺序,开始吧。”
按座位,首当其冲的就是虞玮韬,略一思考,便道:“同伴。”
第二个回答的是程默,他往夏芒方面看了一眼,又用眼角瞥了眼坐在他一旁的萧凌晖,笑道:“女朋友。”
自动将答案换成了女朋友。
第三个回答的是萧凌晖,答案就与他的专业有关了:“既然浑身是血,就看一下她男朋友身上血的颜色,摸一下血的温度,如果是鲜红的还有余温,说谎的肯定是那几个同伴。”
萧凌晖的答案引来颜颜的点头认同,虽没鼓掌,但这对于向来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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