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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物语-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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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作弊的事情,夏沙一直持保留态度。
光光覃杨成绩很好这一个条件,作弊就没有必要。至于敛财,想他一个小学生,即使缺钱,也没有那个胆子,估计是被人怂恿或者胁迫的。
而且既然是集体作弊,流传出来的名字,却就只有他一个;其他也有人偶尔提起,但是大家的消息不一致,也没有办法确定。看来是个替罪羊的角色,被炮灰掉了。
根据大表哥处得来的资料,覃杨家里很穷,父亲早逝,母亲身体很不好,一直以来都是靠奖学金上的学。因为品学兼优,经济困难,学校免除了他的学杂费。平时在村里也是很老实的一个人,很懂事,很孝顺,地里的农活都是他一个人干的,是村里小孩子的榜样。大家怜惜他,平时经常过来帮衬帮衬。
一个穷人家的小孩,能想到用手机作弊吗?说不定听都没有听过。品学兼优……这个先放一边,中国的学校一贯以成绩来衡量人的品质,做不得准。但是冲着他孝顺这一条,夏沙就宁愿相信他是有苦衷的。
之前夏沙一直觉得事不关己,虽然觉得作弊这件事情有很多疑点,但也高高挂起,没怎么关注。
而且既然有胆子做了,就要有胆子承担后果。作弊是事实,不管有什么隐情,被抓住了,即使开除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现在知道他的身世,发现村人们对他的期望,不由得很是可怜他。
村民们大多都很淳朴正直,对作弊这种类似于欺诈的事情很排斥,如果真的被学校退学,一定瞒不住,到时候就不知道那孩子要承担多少压力了。
刚刚在集市上自己那种探究的眼神,说不定已经伤害到那个孩子了。
夏沙决定多了解一点内情,能帮的话就帮一点。
覃杨只在第一眼看到夏沙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惊恐,然后就默默的侧开半个身子,把夏沙和她二表哥覃江政让进屋子,自己仍旧端起开了好几个缺口的碗,一勺一勺地喂母亲吃药。
1om2的小破屋子,石头堆砌,墙上只开了一个小洞,用纸糊住权当窗户。在阳光正好的下午,屋里依然很昏暗,阴沉沉地压在人的心头。
一个灶台,一张缺了半角的桌子,一个石头搭的上面铺了块木板的“床”,就是全部的家具,连把凳子都没有。墙角整齐地码放着锄头之类的工具,虽然有点残破,但是擦得很干净,可见主人很爱惜。
床上窝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头发干枯像杂草,瘦削的脸颊衬得她的眼睛特别的大,依稀可以想象年轻时的风采。看到有客人来了,伸出手吃力地招了招,勉强做出一个笑容,露出一口黄牙,显得有点恐怖。看看二表哥见怪不怪熟稔地打招呼的样子,想来应该是已经习惯了。
屋里弥漫着难闻的药味,夏沙觉得自己是一条脱水的鱼,有点呼吸不畅。
两人坐在村头的老槐树下,一时间默默无语。看这架势,如果夏沙不先开腔,估计会坐一下午了。
“咳咳,没想到我们是同乡啊,哈哈,哈哈哈……”
覃杨面无表情地看了夏沙一眼,转过头,没说话。
夏沙笑得尴尬,把心一横,干脆直说:“期末的那件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话一出口,夏沙就后悔了,觉得自己像个傻子。这种生硬的审问式的语句……虽然自己并没有恶意,但人家小孩正处于敏感期,还不知道会怎么反应呢,弄巧成拙就不好了。一时间又沉默下来,想着补救的方法。
覃杨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张餐具,上面摆满了各种杯具。有时候他会觉得上天很不公平,凭什么有的人得天独厚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不管什么东西只要一个念头就会有人自动奉上,而他就要早早地挑起生活的重担,连最基本的生存都要拼尽全力去争取。
在他自怨自艾的时候,他又会安慰自己,起码村民们对他都很照顾;起码现在他还可以上学;起码他的班主任对他很关心,帮他申请了助学金减免了学杂费;起码他的成绩很好,是全村同龄孩子的榜样;起码,最起码,他的妈妈,还活着。
他很努力,比别人十倍百倍的努力。他把所有课余的时间都用在学习上,因为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一种摆脱困境的方法。他总是沉默着,独来独往,没有朋友。贫寒的家境使得他的衣服总是破破烂烂,他没有办法很好地打理自己,别人都说他的身上有一股味道。但是覃杨不在乎。他想,总有一天,他会踩着众人的肩膀,成为一个强大的人。到时候,他就可以把以前所有嘲笑他欺负他看不起他的人通通都踩在脚底下。
总有一天,他会成为母亲的骄傲,带着她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对此,他深信不疑。
他一直以为现在的生活是个灾难。困难会很快过去,幸福就在前面的转角。
然而,当李启轩来找他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之前的所有,只是灾难的序曲。
作弊,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能跟这样虚伪这样肮脏的词联系在一起。
可是,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拒绝他。他有个当市长的爸爸,有钱又有权,在学校里呼风唤雨。他的手段,想想都让他惊心动魄。
他不过跟他一样的年纪,怎么就有那样深沉的心机,可以笑着说出那么恶毒的话,做出那么狠辣的事情呢?!
威。逼。利。诱。
他妥协了。这似乎是一种必然。
他带着一丝侥幸:也许不会被发现呢?
他家里连一件电器都没有,照明用的都是煤油灯。没想到他第一次接触手机这么高端的东西,就是用在这种事情上面。他何其不甘!
东窗事发的时候,他什么想法都没有。他早就麻木了。他觉得一切都是必然的,冥冥之中自有天定。他有一种感觉,觉得自己的灵魂就在一旁冷冷看着自己的躯体,浑浑噩噩。
班主任跟他说,可能会开除。
他觉得一切都完了。
他的骄傲,他的前途,他的希望,他的人生。
一切都完了。毁在一个叫做李启轩的人手里!
他好恨!!!
放假以来,他一直整晚整晚地失眠。
乡亲们还不知道这个消息。他无法想象,当他们知道他们心目中品学兼优的好孩子做出作弊这种事情的时候,他们会以什么样的眼神来看待他。
他更不敢面对他的母亲。
给了他生命的母亲,为了他顽强活到现在的母亲,她最大的愿望就是他能够考上大学,成为一个有出息的人。
但是,他要让她失望了。
他只要一想象母亲得到消息时候的情景,他就会有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深深的恐惧。他怕事情的结果,他会无法承受。
那天意外看到夏沙,他以为一切都要瞒不住了。
夏沙,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
他一直偷偷关注着她的情况。有时候他很疑惑,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成绩好,家世好,人缘好,多才多艺,她就像个发光体一样。
他对她有种隐隐的嫉妒,还有一种病态的恋慕。
他本该非常惧怕,然而不知为什么心里隐秘的地方却有着小小的期待。
马上就要解脱了。这些日子以来的焦虑,煎熬,彷徨,悔恨,都要过去了。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来个痛快的了断吧。
当夏沙终于问出那句话的时候,覃杨是偷偷松了一口气的。他突然像找到了发泄口一样,把自己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怨,所有的恨,通通都说了出来。一开始他还能保持平静,可是后来他的语速就越来越快,终于忍不住开始嚎啕大哭。
他说得乱七八糟,断断续续,他也不知道她听懂了没有,他只顾说着自己的事。
他觉得自己终于在黑暗的现实里看到了一丝光亮。他像一个溺水的人,即使知道自己很丢脸,即使知道这种诉说毫无用处,他也要紧紧抓住这唯一一根稻草。
这一时刻,他在哭诉,她在聆听。
21跳级
按照事物发展的正常顺利,现在夏沙应该安慰失足的少年+给出一个郑重的承诺+惩治校园黑势力+得到公平的处置+收获忠犬一只芳心一枚。
夏沙原本想着,覃杨是从犯,还是被胁迫的,这次是背了黑锅才会有开除这种严厉的处罚。只要把主犯给供出来,估计也就是个记过的处分。“组织集体作弊”和“被人胁迫提供答案”是两个完全不同性质的事情。至于记过这种东西,说得倒是很可怕,到时候毕业了,学校还不是会找个借口从档案里撤销?
但是,很不幸,主犯是李启轩。
李启轩的父亲李明良是z市的市长。而夏爸是z市城市规划部门的一个主任,两人也是偶尔会碰面的。
话说夏爸在没有背景的条件下在这个年纪混到这个地位也是挺难得的,夏沙估计里面可能有萧潇父亲的因素,因为前世的时候,夏爸要晚上好几年才当上主任。大家都知道她和萧潇关系好,两家大人也走得近。萧家是什么权势?已经被打上“萧派”标签的夏爸晋升得快一点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但是,有靠山不等于可以得罪地头蛇。李家在z市经营了几十年了,关系盘根错节。到时候萧爸历练结束回北京了,还能把自家老爸一起打包走不成?
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夏沙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外人毁了老爸的前途。
更何况,虽然事情是李启轩牵的头,其他一些参与人员个个背景都不是吃素的,有好些个夏沙都认识,跟老爸出去参加饭局混饭吃的时候见过面。
柿子捡软的捏。夏沙把所有人都扒拉了一遍,发现如果覃杨不当替罪羊还真的没有道理了,随便出来一个一根指头就可以把他摁趴下。
夏沙难得圣母一回,就碰到这种棘手的事情,觉得很无奈。
夏沙没有什么拯救世界维护世界公平的雄心。插手这种事情本来就有得罪人的危险,现在知道对方如此强势,夏沙就把之前“揪出真正的主犯”的念头给掐灭了。
说她伪善也好,说她自私也好,虽然为覃杨的经历感到唏嘘,同情归同情,这个黑锅,覃杨是背定了。
想想也是自己太天真了。
覃杨真的没有说过事情的经过吗?学校领导真的不知道主犯是谁吗?覃杨的班主任真的没有替他求过情吗?
学校依然做出这个决定,就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正式的处分文件下来了吗?”
“还没有,大概要到正式开学的时候才会出来。”现在覃杨已经平静了下来,他的右嘴角甚至微微上挑,带起一丝嘲讽的弧度,跟之前狼狈大哭的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恩,只要正式的文件还没有下来,事情就还有转机。”
“怎么,你还能把李启轩给拉下水?”覃杨自嘲地笑笑,“我的事情我自己清楚,李启轩是什么人啊,我怎么斗得过人家?我啊,就是一炮灰的命!”这个少年,在经过了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突然长大了,眼中有一股看破世事的漠然与犀利。
夏沙沉默了一会儿,“你有没有想过,事情可以不用这样的?学校压下了对其他十几个人的处分,为什么独独要开除你?你的成绩这么好,又马上就要毕业了,在全市统考中肯定排在前面,学校何必在这个时候开除你呢?反正都已经保了十几个人了,也不差你一个,即使名义上是主犯,也大可以来个严重记过或者留校察看啊!”
覃杨愣了愣,转而恍然,随即皱眉不语。
“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夏沙迟疑地问。
覃杨还是没能想起来自己得罪过谁。
他一向独来独往,没什么朋友,也没什么敌人,跟那群人更是没有什么交集。即使有人侮辱他欺负他也多是隐忍不语。
“也许是运气不好,学校想要震慑一下此类事情吧。”夏沙叹口气。
“实在不行,就转学吧。”犹豫再三,夏沙还是说道,“恩……我可以帮你……”
覃杨站定,定定地看着夏沙。
夏沙心头一跳,以为伤害到了他的自尊心,急急说道:“我是认真的。虽然李启轩……那个我无能为力……但是,转学的事情,我们家还是可以办到的……学费什么的,也不用担心……”
覃杨还是这么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夏沙的声音越来越低,低下头画圈圈。这会不会被认为……是施舍啊……还提钱这种事情,真是太不妥了……
覃杨忽然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他想这样做很久了。然后他鬼使神差地这样做了。
感觉还不坏。他感到一种愉悦,久违的发自内心的欢欣与雀跃。
夏沙一脸诧异。
【……(这是思维的短暂停顿)……啊啊啊,居然被摸头了被摸头了被摸头了!居然!被摸头了!!!尼玛我可是来扮演知心姐姐的角色的!知心姐姐有木有!有木有!居然!居然!被小屁孩摸!头!了!……】
覃杨忽然粲然一笑,“谢谢你,夏沙。”
谢谢你,愿意理会我这个卑微到尘埃里的人;谢谢你,愿意倾听我内心的苦闷和委屈;谢谢你,愿意想着怎样帮助我;谢谢你,愿意对我展开真心笑颜。
谢谢你。
夏沙被那个笑容震到了。
覃杨长得其貌不扬。由于从小营养不良,瘦瘦小小的,皮肤黝黑。个性沉闷,完全不见这个年纪孩子特有的天真纯洁,眉宇间总有一股萦绕不去的阴郁。生存于他,就是一种苦难。
咳,说白了,就是一脸苦 逼相。
刚刚那个笑容,一扫之前的愤懑与怨怼,眉目舒展,就像水洗过的天空,清朗又温柔。
【大概是心结打开了吧,这就是所谓的一种破而后立么……………………………………啊,不对!怎么在发呆?!啊啊啊,居然被小屁孩震到了震到了震到了……………………】
放假之前,几个小朋友凑在一起,商量了半天,经过多方考证,最后夏沙、姜染、杨琼、徐苇航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集体跳级。
姜染和杨琼成绩都很好,早早地把小学的书看完了,一年一年读上去浪费时间;徐苇航的语文有点问题,夏沙本来是不赞同的,但人家不在乎,本着“夏沙在哪我就在哪”的原则,死活要一起走;邓文赞求稳,而且是班长,就这么跳走了感觉有点对不起蒋老师;方雯芸也跃跃欲试,但她的成绩不是顶好,父母也不同意;其他一些人多是对成绩没那么自信,或者家里反对。
于是最后决定走的就只有四个人。
对于这个决定,班主任蒋老师是持反对意见的。
他还指望着这几个孩子争全市联考第一名呢!这一下跳走了,先不说能不能争过高一届的学生,就算争过了,这些孩子是要插到六年级班里去的吧,那业绩算谁的?不要培养了四年,功成名就,最后奖金拿不到啊!!!
排除这些利益因素,蒋老师也是很心痛的。相处了四年,多少感情比较深厚,就像自己养大的小崽子,一日要远走高飞了,难免会很不舍。
再说了,这四个都是顶尖的学生,一下子全走了,班里的学习氛围肯定会受到不小的影响。还好班长还留着,不然……
不过,这种事情,蒋老师是无力插手的。万一表示反对,面对的不只是来自学生家长的压力,还有六年级老师的怒火:他们可是乐淘淘地期待夏沙他们跳到自己班里来呢!
最后还是校长出面干涉,并且保证,夏沙他们的成绩同时算入蒋老师和之后班主任的业绩。蒋老师这才不舍地放行。
因为是毕业班,所以提前一个月就开学了。
夏沙他们集体转到了六年级四班。上一学期闹得沸沸扬扬的作弊事件的参与者基本上都在这个班级,夏沙觉得自己很悲催。谁让每届的四班是怪才特长生和权势子弟的集中营呢。
新班主任姓王,王慧芳,是个矮矮胖胖总是笑眯眯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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