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医经-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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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无忧慢慢地将药灌入凤紫晴的口中，“大姐，张口喝药。”她轻声呼唤。
　　　　凤紫晴还是慢慢地张开了口，然后将药喝了下去。
　　　　虽然依然有一些药汁洒出来，但反而更加添了凤皓成和凤久麟对凤无忧的赞赏。
　　　　凤素媛看着在眼里，没有说什么话。
　　　　而此时进来了袁姨娘，她朝着凤久麟和凤皓成行礼，然后站在边上了。
　　　　凤素媛想着要问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当看到袁姨娘那清冷的神色，还是咽下来。往后的日子，应该还有很多很好看的戏，自己不急于这一时。
　　　　凤无忧终于将药喂完，然后让秋喜配合着，将凤紫晴扶着躺回到床榻上。
　　　　凤无忧起身，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脏污裙子。
　　　　凤久麟看着道，“无忧丫头，你就先回去你无忧阁休息，身子不太好，就不要随意在深夜出来了。”
　　　　“是，无忧知道了。”凤无忧朝着他行礼，“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凤久麟摆手。
　　　　凤无忧再次行礼，然后朝着凤皓成行礼，“大哥，我先回去了。”
　　　　“路上小心。”凤皓成嗓音有点粗，是个铮铮汉子。
　　　　凤无忧笑，朝着凤素媛和袁姨娘她们点头，最后看了一眼凤紫晴，表示各种恋恋不舍之后就离开。
　　　　相信这样的一番行为，又让凤久麟对自己这个无忧丫头的赞赏多了几分。
　　　　袁姨娘看到凤久麟那赞赏的眼神，立即想了想，也赶紧上前去看凤紫晴，“大小姐怎么样？”
　　　　凤皓成皱眉，“姨娘还是不要吵着大妹睡觉了。”
　　　　“是，是。”袁姨娘立即点头，然后站在一边，目光就看着凤久麟。
　　　　“都回去吧！”凤久麟说着起身，“秋喜，好好照顾大小姐，有什么事情就赶紧说。”
　　　　“是。”秋喜欠身应了。
　　　　夜色沉了，周围的一切渐渐地安静下来。
　　　　秋喜守着凤紫晴，终究抵不过那困意，然后趴在那桌子边上睡着。
　　　　而在李夫人的鸣盈园中，大丫鬟豆蔻端来了那照着鬼隐的药方熬出来的药……其实这药方就是凤无忧给的，让鬼隐抄写的药方，里面有两味十分有“特殊功效”的药材：马粪、鸟屎。当然，这些人还不曾知道的。因为药材从鬼隐那里拿回来的时候，全都已经捣碎。
　　　　豆蔻努力屏息不让自己闻到这药发出来的臭味，然后上前。
　　　　钱妈妈上前来，但当靠近一些的时候，就也闻到那臭味，“什么药来的，怎么这么臭？”
　　　　“奴婢也不知道，就是按照药方来熬的，不曾想这么臭。”豆蔻说着上前来将药放在那桌上，周围的丫鬟下人什么的都捂着鼻子和嘴巴向后退。
　　　　“这药方真的是老爷带回来的？”钱妈妈上前，看到那药漂浮的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是，老爷叮嘱了一定要按照那药方上面写的熬出来给夫人喝。”豆蔻点头。
　　　　“那，还是趁早给夫人喝了吧！”钱妈妈听着是凤久麟说的主意，也不敢怀疑更不敢多说。
　　　　“是。”豆蔻点头，“奴婢曾经听过这样的一句，说的是良药苦口，想必良药不但苦口，还是有些别样的味道。”
　　　　“你说得有理。”钱妈妈想想，然后上前来，“你扶着，让我给夫人喂着喝下。”
　　　　豆蔻点头，上前来坐在床头处，扶着李夫人就起身来，李夫人此时已经是半醒，而闻着这屋里漂浮的这药臭味，皱眉，睁开了眸，“什么东西这么臭？”
　　　　“夫人，您醒来了？”豆蔻颇为惊喜道，然后指向那汤药，“是老爷在城隍庙给您求来的药方，就这般的熬出这药了。”
　　　　“这么臭？”李夫人皱眉，自己能够喝得下吗？
　　　　钱妈妈看着李夫人，上前来行礼道，“夫人，良药苦口，良药也可能是有别的味道的，这样才彰显这药的不一样呢！这是老爷给您求来的，应该有效。”
　　　　李夫人知道她话中意思，这药是凤久麟求来的，而且是按照他的吩咐熬的，若是自己不喝，那就是拂了凤久麟的意，若是凤久麟生气，那自己这个做夫人可能从此就被冷落了。
　　　　自己这院子的事情没准儿就传到凤久麟那边去……
　　　　李夫人想了想，“那就将药端过来吧！”
　　　　“是。”钱妈妈听着立即去端着那碗药上前来，“夫人，慢一些。”
　　　　豆蔻扶着李夫人，然后钱妈妈舀了一勺的药就凑到李夫人的唇边来，“夫人。”
　　　　李夫人皱眉，那越发靠近自己的药就越发的臭，自己看着那黑乎乎的药，整个人只感觉恶心，顿时腹中又想着要吐，又腹绞痛了！
　　　　“这，这真的可以喝吗？”李夫人忍着痛道，脸上有些惨白，冷汗又流出来。
　　　　豆蔻赶紧给她擦了擦那脸上的冷汗，“夫人，奴婢想，您还是试试喝了这药吧！说不定，这药真的有奇效。”
　　　　“让我缓缓。”李夫人说着喘了喘气，豆蔻看着立即给她轻轻按摩。
　　　　“好，将药给我吧！一口一口喝，我可吃不消的。”那味道太丑了，改天一定要看看那药方到底是什么。
　　　　钱妈妈点头，赶紧恭敬呈上那汤药来。
　　　　李夫人两手微微有些颤抖地端过那碗来，然后凑上的时候，就闻到一阵恶心刺鼻的恶臭味。她想了想，下了很大的决心。
　　　　“夫人，就一会儿的事情，喝下就没事了。”钱妈妈喊道。
　　　　“是啊，夫人，您身子恢复了多好啊！”豆蔻感叹一声。
　　　　李夫人听着她们如此说，原本还迟疑的，但这会儿下定决心了。自己一定要恢复好身子，然后才好跟那些贱人一个个斗！捏死她们！
　　　　李夫人一手拿着碗，一手捏着自己的鼻子，然后就凑上前去，“咕咚。”喝了一口，顿时一时感觉恶心，全都吐了出来！
　　　　霎时间弄得床褥锦被什么的都脏了！而且，在李夫人前方低姿态服侍她的钱妈妈被喷得满脸都是！
　　　　李夫人整个人被口腔中的那恶臭味道熏得不行，一把推开那碗药，豆蔻赶紧接过，而李夫人霎时间就伏下来猛地吐在地上了！
　　　　钱妈妈惊愕，一袖子擦了那脸上的臭东西就上前扶着李夫人，“夫人，您怎么样？”
　　　　“臭得不行……快拿蜜饯给我！”李夫人没好气，顿时又一个恶心，“呕……”那个样子，谁都不敢再靠近了。
　　　　钱妈妈赶紧离开去桌上拿蜜饯。
　　　　那周围的下人看着李夫人如此脏乱模样，而且浑身、床榻全都发出恶臭来，都捂了嘴紧皱眉。
　　　　“夫人，蜜饯。”钱妈妈呈上蜜饯来。
　　　　“水！”李夫人斥责道，自己知道这味道肯定不好闻，这药都不知道是什么成分，怎么就这么臭！
　　　　是不是那是个庸医来的！
　　　　钱妈妈赶紧端上茶水。
　　　　李夫人接过立即就猛地喝了漱口，然后才将蜜饯吃下去。
　　　　她缓了一口气，才道，“这药太臭了，还是拿下去罢了！”
　　　　“夫人。这般的会不会有些浪费？”豆蔻喊道，“现在您的脸色比之前好多了。”
　　　　“是吗？”李夫人有些不相信，而钱妈妈这次聪明了，赶紧拿来铜镜给李夫人照照。
　　　　李夫人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发现脸色还真是好多了，难道是那药真的是有奇效？自己才喝了一些，就吐出来就有这样的药效了……如果是喝完，会不会就全好？
　　　　她抚了抚自己的小腹，貌似也不怎么腹绞痛了。
　　　　“喝！”既然有这样的奇效，那就臭一下，自己忍过去就可以了！
　　　　钱妈妈点头，豆蔻赶紧端上那碗药来。
　　　　李夫人手里还是抖了抖，她端起来，然后再次另外一手捂着自己的鼻子，“咕咚咕咚”，一下子喝完了那药。喝完，李夫人打了一个嗝，顿时，那呼出的气都是带着臭味的！
　　　　钱妈妈和豆蔻顿时向后退了退，那些下人各自转头捂嘴捂鼻子。
　　　　李夫人忍住那恶心的感觉，生怕吐出来会失了那药效，一手捂着自己的口，一手伸出，“茶水。”
　　　　钱妈妈赶紧端来。
　　　　李夫人又是咕咚咕咚，喝了茶水，然后吃了那蜜饯。
　　　　“终于熬过来了！”李夫人长叹一口气，“这药应该有效的！”
　　　　钱妈妈和豆蔻赶紧附和，“肯定有效。”
　　　　周围的人听着全都点头，“夫人福安，一定康复大安。”
　　　　李夫人听到她们这般说，才满意点头，“钱妈妈，赶紧收拾一下！”
　　　　“是。”
　　　　在无忧阁当中，凤无忧听着如意从外面带回来的消息，捂着肚子就笑得前俯后仰，“真的吗？她真的是将药都喝了下去？”
　　　　“是的，小姐，您怎么笑得这么开心呢？”如意不明白，李夫人喝药还是挺厉害的，一下子将那带臭味的药都喝了下去。要是别人，估计肯定打死都不会喝吧！但是性命紧要，也许又不一定了。
　　　　“我就是觉得大娘太厉害了，这么臭的药都可以喝下去，那往后，她还有什么不敢喝的是不是？”凤无忧笑了笑，然后扬了扬手中的医书。
　　　　“嗯。”如意点头。
　　　　凤无忧一笑，“一天三次，足足要喝够七天，不错，不错！”她轻佻黛眉，“如意，你先下去吧，有什么事情，再来禀告。”
　　　　“是。”如意点头，行礼下去。
　　　　凤无忧嘴角笑笑，李夫人这般努力喝那马粪鸟屎药，应该要奖励一番！好让凤久麟闻到她那身上的味道，就赶紧捂着鼻子走人，这般的话，想必凤久麟渐渐会远离李夫人。
　　　　凤无忧翻了翻那书页，心中慢慢有了想法。
　　　　只是，不知道凤紫晴那边怎么样，今晚应该拉的腿都软了吧？
　　　　就在这个时候，却听到外面的侍卫道，“二小姐。”
　　　　“四妹在里面吗？”凤素媛站在外面道，她的身后带着两名贴身丫鬟宝光和宝气。
　　　　凤无忧立即将手中的那医书和书案上的那些医书全都收起来放到床底下去，然后赶紧进了内室里面。内室里吉祥正在里面打扫柜子，看到凤无忧这般紧张，“小姐，您？”
　　　　“稍后二姐来了，你就说我身子累，歇着了。”凤无忧吩咐道，然后闭上眼睛。
　　　　“是。”吉祥赶紧出去。
　　　　外面。
　　　　“二小姐。”吉祥出去就行礼。
　　　　“四妹她睡了没？”凤素媛在外面站着，探长了脖子看向里面。
　　　　“回二小姐的话，四小姐她刚刚歇着了，您看……”吉祥再次欠身道。
　　　　“我进去看看，四妹累了？还是病了，有没有让府医来看看？”凤素媛说着进来，直接就撩开那珠帘进了内室里。
　　　　凤无忧早知道她会进来的，此时正躺着故意不理她。
　　　　吉祥跟着进来，“二小姐。”
　　　　凤素媛上前然后看着闭着眼睛似是在休息的凤无忧，她上前，“四妹，四妹？”
　　　　吉祥皱眉，虽然不知道为何凤无忧这么早就入睡，但这明明入睡了，那二小姐就不要再打扰了吧？
　　　　凤素媛看着上前一步，“四妹，我有一些事情想问问你。”
　　　　凤无忧想了想，还是稍稍动了动身子，然后佯装着从梦中醒来，“二姐？怎么了？”
　　　　“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你，你身子不太好累了的话，就直接坐在这床榻上别起来了。”凤素媛道，然后挥手，“你们都先下去吧！”
　　　　“是。”宝光和宝气应了退下去。吉祥看着凤无忧，凤无忧立即挥手，吉祥也退下去了，还关上了门。
　　　　凤无忧稍稍被凤素媛扶着靠在那床头处，然后凤素媛坐在她的床榻边，“四妹，我是想问问你，老祖母从香山寺中回来，有没有说什么话？”
　　　　“没有。”凤无忧低眸看着她，“其实说真的，我真是不孝。我没有见过老祖母一面。当时我身子不适，就留在城隍庙的后院中了，不曾跟着爹爹和大哥上寒山寺接老祖母，等他们下山回来的时候，我也没有碰上老祖母一面。”自己选择说真话，是因为凤素媛是个聪明人，不比凤紫晴那般，她能够在其他人有什么想法之前找到自己询问林老夫人的事情，那就是说，她比任何人都要有头脑。
　　　　不过，这另外一个不好的地方，就是让自己知道了她心中所想，而且，她来到自己这无忧阁，想必如果是有人有心，也肯定会知道。
　　　　凤素媛点头，“没听爹爹和大哥提起些什么吗？老祖母有没有说什么话？”
　　　　凤无忧摇头，“没有。”
　　　　“那，四妹，你就先好好休息吧！”凤素媛笑了笑，“天色已晚，我该回去了。”
　　　　“二姐，你问老祖母的事情是为了什么？”明知道她也许不会说，但平常人都会问，凤无忧自然要做那个平常人。
　　　　“我就随意问问，老祖母归府是个大事情。我们都应该好好地表表孝心的，不是么？”凤素媛笑，“只是，今日发生的事情挺多的，还得慢慢整理。”
　　　　“原来如此，我都不懂，还真是谢谢二姐提醒呢！”凤无忧也笑着道。
　　　　“自家人，不懂就问。”凤素媛起身，“好了，你休息吧！”
　　　　“是。”凤无忧点头，“二姐多多海涵，我没力气起来了。”
　　　　“你好好休息就得。身子不好还给大姐喂药，真是辛苦了。”凤素媛也不知道说出这话是讽刺还是赞赏，她已经走到那门口那边去了。
　　　　凤无忧抬头看着她，想了想，自己明天肯定要早一些到林老夫人那里才行。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事情。
　　　　凤无忧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缩回了锦被里。
　　　　今天的确发生很多事情，让自己差点就应接不暇。
　　　　凤无忧伸出自己的左手腕，然后看了看那手腕上的划痕。
　　　　自己到底跟阿六在八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具身体，自己当真的不能够拥有她的记忆？她有没有什么不曾完成的心愿，要不要自己帮她完成？
　　　　凤无忧微微皱眉，自己也不是个白眼狼，还是懂得知恩图报的。
　　　　夜色沉西了，端木煌总算是醒来，他看着周围点燃的烛灯，然后扫视了周围，都不见到凤无忧，就知道她趁着自己睡着的时候离开了。
　　　　可是，这一睡，真的睡的很安稳。
　　　　不再梦见沙场杀敌染血无数。
　　　　不再梦见母妃博朗氏上吊自杀那一幕。
　　　　不再梦见先帝指着自己，摇头，再次摇头，无言比那责骂更加痛心！
　　　　不再梦见先帝将那册立端木崇为皇的圣旨摆在自己面前，让自己发誓，永远效忠端木崇这个皇兄，只为人臣永不为帝。
　　　　端木煌坐在那床榻上，袖子下的拳头紧紧握着，又在下一秒松开。他的眸沉了沉，慢慢起身，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秦翎在外面守着靠在那墙边小憩，当听到那开门声，惊醒立即上前行礼，“王爷！”
　　　　“无碍，本王想到处走走。”端木煌淡淡道，“你就不必跟来了。”
　　　　“是。”秦翎不知道他心中所想，遂恭敬退下。
　　　　端木煌走出了这城隍庙的后院，然后慢慢地走在那寂静漆黑的街道上。尽管周围有一些烛灯，但，依旧都是黑的。
　　　　策马回朝，却已经物是人非，自己一切都不熟悉了。
　　　　端木煌慢慢地走着，看着街道两边。
　　　　街道两边早已经静悄悄，偶尔只有那花楼还有那些酒肆不曾关门。
　　　　端木煌走得漫无目的，却不想，背后一人喊道，“皇叔，怎么这么晚还出来闲逛？”
　　　　端木煌微微一愣，他转身，看着端木赤雪，“喜欢。”意思就是没有这么多理由，想逛就逛，哪里有这么多理由？
　　　　端木赤雪一怔，不曾想到他就这么回答，但很快眼眸子转了一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皇叔，不如到前面喝杯薄酒，如何？”
　　　　端木煌看了那不远处，那酒楼，名为“酒里香”。
　　　　“好。”端木煌走在前面。端木赤雪之所以喊自己喝酒，无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