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医经-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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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妃！
　　　　端木煌心中一紧，母妃博朗氏！此战一年后，他凯旋金城那日，母妃却用白绫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自己一直不明白，为何母妃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端木煌手中拳头紧握，目眦欲裂！
　　　　“醒醒，你没死吧？”却不想，一名小女孩稚嫩的声音响起。
　　　　端木煌顿时抬头，看着那远处的两人。
　　　　小女孩分明的胆怯之极，但她还是上前，握上少年的手，然后努力将他翻转身来，“你好沉啊！”
　　　　少年被她拉起，躺在她怀中，那星眸微微睁开一条缝，看着她，手中的拳头终于散开，那细土从指间流出。
　　　　“小哥哥，不要死啊！”小女孩推了推他的身子，那原本有点脏的脸上落下泪来，“所有人都死了，我好怕，你不要死啊！”
　　　　哭了好会儿，小女孩掏出丝帕来，给他擦了擦脸，当看到他半张丑脸的时候，惊了惊，但还是给他擦干净脸上的血迹。
　　　　“不要死。”小女孩将他背在自己的背上，拖着他往前走，这里都是满地的尸体，让她心中胆颤之极！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小女孩终于将他拖到了背风的小山坡边。
　　　　少年被她那些小动作弄得醒了过来，他那带着一丝血的黑眸看着小女孩。
　　　　他猜想，这应该是哪家走丢的富贵小姑娘，戒备也随之而放下，重新闭上眸子。
　　　　小女孩看着他，抓着他的手，“小哥哥，你流了好多血。”
　　　　少年并不作声，任由小女孩抓着他的手，到最后，失去知觉睡下。
　　　　夜晚寒风飕飕，不料，少年发高烧来。
　　　　“水，水……”少年喃喃呓语，反手握着她的手，“母妃，母妃……水，我要水……”
　　　　小女孩看着他，另外一手捧着他的脸，“小哥哥，醒醒，醒醒！”
　　　　“水……水……”
　　　　小女孩见他似是痛苦厉害，她转头看了看周围，可是周围的一切，都令她心中产生恐惧。只有这活着的小哥哥，才会让自己安心一些。
　　　　“水……”
　　　　小女孩回神，她看着他，再次看了看周围，就在身旁那，拾起了一块小石头。
　　　　她抽出自己的左手，右手拿着那小石头，用那尖锐的一面深深割向左手手腕，将那血凑到他的唇边。
　　　　虽然带着血腥，但，少年感觉的是嘴边有水，遂两手就抓住她的左手腕，吸允着她的血解渴。
　　　　那一晚，小女孩忍着痛扑在他的怀中，睡在他怀中，而他，不曾松开过她的手。
　　　　早晨自己醒来的时候，少年发现胸口处好多了，血也不流了。
　　　　睁开眸子，看到的是她，小女孩明眸也看向他，见他醒来，脸上惨白一笑，“你醒了。”
　　　　少年也微微咧嘴一笑。
　　　　却不料，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声音！
　　　　“那里有个小女孩！去！”
　　　　那是三个土匪，冲上来就将小女孩抱起，抗在肩膀上！
　　　　少年一惊，那时候在匈奴与宣和接壤地带，专门有土匪趁着战乱掳走一些小姑娘贩卖给匈奴大汗乌尔姆！因为乌尔姆喜好五六岁的女童！
　　　　宣和朝廷当时派有诰命大臣来围剿这些土匪。
　　　　“不要抓我，不要抓我！小哥哥，救我，救我！”小女孩在那大胡子土匪的肩膀上乱打乱踢，惊恐得眼泪蹦出来，她哭喊着，想着少年能救自己！
　　　　可是，大胡子土匪一个手刀，就打晕了小女孩！
　　　　少年惊愕，他撑起身子来，一步步向前，眸子都变得血红，“她是我的！”
　　　　三名土匪看着这满身是血的八岁少年，冷哼。
　　　　“嫌命长！”其中一名土匪就上前来，举起手中的大刀就砍向少年！
　　　　少年稍稍偏过身子，但由于受伤，也极为的饥饿累，此时想着要再杀死这三个人，实在是难！
　　　　渐渐地，两名土匪弃了刀剑，狂笑着，辱骂着，对少年一顿拳打脚踢，直打得他口吐鲜血不止！
　　　　少年趴在地上，口中鲜血不断涌出，那双眸充满仇恨地看着那三明土匪扬长而去。最前头的那大胡子土匪就扛着小女孩，她的左手垂下，手腕处的伤清楚可见，而右手抓着的沾血的丝帕，掉在地上。
　　　　……
　　　　“王爷，王爷。”此时，却有一人喊了出声。
　　　　端木煌一惊，霎时间醒了过来，他看着这周围，这里是自己的书房。
　　　　可是刚刚自己所见……那是自己丢失的记忆？
　　　　“王爷，您睡了吗？”门外的声音问道。
　　　　“下去。”端木煌冷冷道。
　　　　“您的药……”门外那声音分明带着一丝胆怯。
　　　　“端进来！”端木煌袖子一挥，霎时间门豁然洞开！
　　　　那侍卫将药端进来之后，恭敬地赶紧退出去，关好门。
　　　　端木煌呆呆地看着手中的丝帕，他再次闻了闻那丝帕里的香味，再一次，认真地看着那上面绣着的花。
　　　　却在刹那间，他想起那个小女孩被土匪带走的时候留下的那丝帕，少年当时爬了上去，将那丝帕攥在手中！
　　　　端木煌立即冲进暗室里，终于在暗格中，拿出了那小锦盒。
　　　　打开，是那八年前那沾血的丝帕。
　　　　他平铺了那沾血丝帕放在桌上，与之前的那张丝帕放在一起，那花案……是一致的！
　　　　“阿九，阿九！”端木煌整个人欣喜若狂，他抓起这两张丝帕，“阿九……怪不得，怪不得……我的感觉从来没有错！”
　　　　没想到，还能见到她！
　　　　端木煌缓缓摘下那黄金面具，擦去眼角的泪水。
　　　　——
　　　　凤无忧坐在自己的书案前，在烛灯下，细细地看着医书。
　　　　而这个时候，吉祥从外面匆匆进来，“小姐，夫人腹中绞痛异常，府医看了都没有效果，几个小姐都去看她了，您要不要去？”
　　　　凤无忧放下医书，嘴角微微一笑，“当然要去看看。”看看李夫人是否脱了层皮！

　　☆、045　演戏！

李夫人的鸣盈园中已经站着许多的人了，或来嘘寒问暖做做表皮功夫，或来看看李夫人到底腹绞痛如何，想着如果是这李夫人废了死了，是否有一位姨娘能够被扶正？
　　　　众人各有心思，但谁的口中也不说各自的心事。
　　　　凤无忧就要到鸣盈园，但她停下，道，“吉祥，爹爹有到大娘的院里看看吗？”
　　　　吉祥看了看周围，见无人，遂上前来，小声道，“不曾，老爷似是很生气，不曾到过鸣盈园一步。”
　　　　“嗯。”凤无忧点头。
　　　　城隍庙回来的路上，看凤久麟脸色就知道，凤久麟生气，对李夫人不太理会，而今李夫人腹绞痛，凤久麟也没有去看一下，那么就是说，凤久麟还是知道李夫人的所作所为，但大概心中还是向着李夫人的，所以这小小的惩罚是希望李夫人有所收敛。
　　　　凤无忧知道这些小事情不足以绊倒李夫人，但总算这反击是有一点成效，已经足够了。
　　　　“小姐，为何当老爷闻了那香笼的香味之后，就很生夫人的气，而夫人闻了那香笼的香味，脸色变得惨白？”吉祥小声问道，她心中就是有一些疑问。
　　　　“因为，那香笼里面燃烧的，是李夫人独有的香料，我们府上，只有她的屋里才有。”凤无忧低声道，“好了，我们赶紧去看看，看完，还得休息呢！”自己的头还是有点晕，得要赶紧休息才是。
　　　　“是。”吉祥点头，负责凤无忧就赶紧地往鸣盈园去。
　　　　鸣盈园已经站着好些人了，凤无忧让吉祥在外面候着，自己进屋里。
　　　　凤紫晴和凤皓成在李夫人床前侍奉着，李夫人像是刚刚睡下的样子，但，离远就能够看到那惨白的面容。
　　　　凤紫晴看着凤无忧前来，心中不悦，上前来，“你来做什么？还不回去！”
　　　　“大姐，我来当然是看看大娘如何，孝敬孝敬大娘。”凤无忧笑着稍稍欠身行礼。
　　　　凤皓成此时正坐在桌旁，他听着她们两人说话，微微叹了一口气，“晴儿，无忧是一片好意，怎的了？”
　　　　“是，大哥。”凤紫晴心中不爽地瞪了凤无忧一眼，转身，才到一边去。
　　　　凤无忧转头，看着凤皓成，“谢谢大哥。”
　　　　凤皓成黑眸对上她的眸，点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几个姨娘在那边站着指指点点，但谁都不想再靠近一步。
　　　　凤无忧笑着对她们点头示意，上前看向在床榻上闭目安歇的李夫人。
　　　　凤无忧稍稍侧头，眼角瞥见后面并无人在看自己，遂大胆上前，坐在了李夫人的床边。
　　　　此时凤素媛和凤诗樱两人从外面进来，“大姐。”
　　　　凤紫晴看着是她们，遂上前去，“二妹，三妹。”
　　　　凤无忧笑笑，看了看李夫人的脸色。这腹绞痛到现在才发作，是积累了一定的毒素在内了，所以，要想着完全好起来，必须的要先躺上七天，吃药都得吃上三个月。
　　　　凤无忧伸手，替她轻轻地掖好那锦被，手指甲早已轻轻弹了弹。
　　　　躺上七天再吃药三个月，怎么够？
　　　　此时凤紫晴和凤素媛三人已经上前来，凤紫晴看到凤无忧坐在李夫人的床边，一把上前就推开凤无忧，“不许你坐在这里！”
　　　　凤无忧低头，“是。”她说着，默默地往后退去。
　　　　凤紫晴冷哼，眼神看向凤素媛，凤素媛瞄了凤无忧一眼，“四妹，这里没你的事情了，你回去吧！”
　　　　“是。”凤无忧又低声应了。
　　　　转身走过，稍稍抬头的时候，正遇上的是凤皓成那深邃的眸，凤皓成看着凤无忧，嘴里并没有说什么，但凤无忧可以读出，凤皓成已经对自己这个庶出的四妹产生怜意。
　　　　他是个少将军，见过的世面比这府上的女人都要多，但是他深知后宅之事复杂，故而不喜欢搀和。但，凤紫晴在他面前如此明显的排斥凤无忧，凤皓成不会没有感觉。
　　　　凤无忧低眸，“大哥，我先走了。”说着，离开。
　　　　凤皓成目送凤无忧，转头，看向凤紫晴她们三姐妹。
　　　　凤无忧慢慢走出，而此时凤秋旭正从外面进来，他看着凤无忧似是用丝帕抹泪，瞬间停下，“四妹，你？”
　　　　“二哥？”凤无忧顿时惊愕，但下一秒立即用丝帕就擦干了眼泪，将那丝帕收起来，“你去看看大娘吧！他们都在。”凤无忧的意思很明白，他们都在，但，赶走了自己。
　　　　凤秋旭微微怔了一下，但，道，“那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是。”凤无忧欠身，退了出去。
　　　　凤秋旭心中叹气。
　　　　庶女在府上最没地位，尤其是没有半点人撑腰的庶女。但，自己这个庶子又何尝不是个可怜人？什么的还不是那个做大哥的嫡子抢了么？
　　　　凤秋旭撇开思绪，走了进去。
　　　　“大哥。”凤秋旭朝着依旧坐在那里看着的凤皓成，行礼。
　　　　“二弟不必多礼。”凤皓成起身，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娘很好。”
　　　　凤秋旭稍稍点头，然后近前去看。
　　　　凤无忧出来，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而吉祥看着她出来，立即上前，“小姐。”
　　　　“走。”凤无忧眸底带着一丝的笑意，回自己的无忧阁。
　　　　夜明珠照亮着这书房，端木煌特意让人加多了一盏灯，将这书房照得更加亮一些。
　　　　他此时正伏低头，认真地摆弄着手中的这小药盒。
　　　　这是她带给他的小药盒，可惜，自己那会儿真是……
　　　　端木煌心中一阵懊恼，为何自己不接住？接稳？自己那会儿是疯了不成？怎么地就让阿九生气了？可是，阿九，你的心里可是住着别人？
　　　　端木煌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
　　　　是端木赤雪？还是什么人？
　　　　不，什么人都不可以！
　　　　八年前，自己就对那三名土匪说过，阿九是自己的。而这八年后，依旧是！
　　　　端木煌垂眸，继续粘合着这小药盒，自己依稀地能够闻到那药香的味道，如此的美好，沁人心脾。
　　　　此时，一人在暗室的那头轻轻地敲了三下，然后没有声音。
　　　　端木煌停下，他看着面前这粘合一小半的小药盒。他试着拿起来，但，没过两秒，那小药盒木片又脱落了掉下来。
　　　　心中叹了一口气，自己从来没有想过有一朝一日会弄这些小东西。端木煌将这所有的小木片用一块布包起来，一手抓了，就进了内室里。

　　☆、046　选妃名单！

端木煌进了这暗室中，稍稍抬头看了一眼坐在桌对面的男人，并不开口，而将一布包的小木片放在桌上，“本王要粘合这样的小木片。”
　　　　“用千年凝脂即可。”司马奕稍稍抬眸，“谁的？”
　　　　“本王的。”端木煌坐在他对面，“赤王到城隍庙，所为何事？”
　　　　“我正是要说这事。”司马奕道，“赤王与龙大将军秘密见面，大概两个时辰之后，二人才相继离开。”
　　　　“龙厚邑，呵呵。”端木煌冷冷一笑，“让他们去。本王想看看，他们想做什么大事！”
　　　　“还真可能是大事。”司马奕附和笑了笑，转了话题，“王爷，感觉你最近变了。”
　　　　端木煌不语，心中却是想起阿九的面容来，遂嘴角微微一笑。
　　　　“赤王有意封妃的女子名册，王爷过目一下。”司马奕稍稍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能够入了这鬼王的眼？
　　　　端木煌微敛黑眸，原本想着不看，端木赤雪他爱娶谁做妃子不关自己的事情，但想想，若是名单中有阿九的名字呢？
　　　　他拿起来，翻了一下，“奕，可知道金城中，有哪些女子名字唤作阿九？”自己下一次一定要问清楚她是哪家府上的女子，可有婚嫁约定，可到婚嫁年龄。
　　　　司马奕一怔，“阿九？”
　　　　“不可以？”端木煌听着立即就抬头看着他，眸子阴沉阴沉。
　　　　“可以。”司马奕耸了耸肩，“好名字，呵呵！”定是他喜欢的女子名字么？阿九，阿九……司马奕心中摇头。
　　　　端木煌翻了一遍上面的名字，手微微放在一页上面，戏谑道，“本王那好皇侄想着要娶多少妃子？本王都看不过来了！”
　　　　“重要是名单上的人，无不是权贵之女。例如，凤武丞相府的凤大小姐，我大妹灵儿，二妹絮儿，龙将军府龙大小姐，二小姐，还有魏国公府的大小姐，还有一些庶出的小姐，凤四小姐，尚书府林二小姐。”司马奕稍稍将那名册拿过来，然后翻了翻，指着道。
　　　　端木煌点头，“你应该娶一两个回去，那样赤王就不会娶这么多女人回去了。”
　　　　“王爷不打算挑上一两个么？”司马奕倒是冷笑一声，“王爷未曾娶妃，我怎敢？”但看着端木煌的脸色不太对，立即就翻了一页，“对了，殿阁大学士付家大小姐，付楚楚，字若久。是不是你所言的阿九？”
　　　　端木煌听着那浑身煞气才缓下来，他拿过那册子，看了上面那付楚楚三个字，并不语，合上了这册子。
　　　　“这些女子中，依你观察，可有特别出色之人？”端木煌给他倒了一杯酒。
　　　　司马奕一惊，“多谢王爷倒酒，哈哈！”
　　　　端木煌不言，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
　　　　“依我看，有三个人值得注意。一，凤武丞相府大小姐凤紫晴，其人受李夫人和凤武相欢喜，虽然骄纵，但美艳可人，依照我看，不出意外的话，会入皇族为妃。”
　　　　端木煌轻轻呷了一小口美酒，依旧不言。
　　　　“二，龙将军府大小姐，龙玉楼。”司马奕嘴角微微一笑，“她喜欢女扮男装，有巾帼不让须眉之风范，做事大胆，且武艺高强，不可小觑！”
　　　　“你笑了。”端木煌道三个字。
　　　　“兄弟，懂不懂？”司马奕不以为然，继续道，“三，凤舞丞相府四小姐，凤无忧。”说此时，司马奕凤眸眯成一条线，“此人，不简单，虽为庶出，却机智过人，而且，还懂医术，却深藏不露，不简单，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