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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化雨-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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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还是经常跟姨父抢他们都最爱吃的手剥笋。而家讴大多数的时候只是冷淡地保持沉默,只有在姨父或者爸爸问他话的时候才说上两句,简直可以闷死人。每当这个时候,宝茹总会回头看看姨妈,用眼神对她说,看吧看吧,我们是多么不同的人,一点都不适合。而姨妈总是依旧笑眯眯地看着她,好像在说,放心吧放心吧,我的眼光不会错的。

看起来这次好像是来真的,宝茹咬着筷子,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所以接下来的两个礼拜,仿佛跟自己怄气似的,当他们坐在书房里的时候,宝茹依然一句话都没有跟家讴说。不过他看起来仿佛根本不在意,他只是低头看书或者面无表情地对着电脑,专心得要命,彻底把她当成了空气。

第三个礼拜,宝茹终于忍不住好奇问他:“你不觉得姨妈的提议很荒唐吗?”

他正在写论文,好像很意外她会开口说话,抬头冷淡地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难道你真的要跟我交往吗?”宝茹惊讶地问道。

“据说我们八字很合。”他居然说起了冷笑话。

宝茹翻了个白眼:“你还真信,我敢打赌那个算命的一定是个瞎子。”

沉默了一下,他撇了撇唇:“他确实是个瞎子。”

“……”愣了一下,宝茹还是笑了出来:“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坐在这里?”

“我们只是坐在这里。”他抬了抬眉毛,用他那双忧郁而迷人的眼睛看着她,好像在说这并不是什么大的事情。

也对,他们只是坐在这里而已。他在写论文而她在备课,他们根本不是在约会。意识到这一点,宝茹突然松了口气,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

“这么说,你并不讨厌我咯。”

他沉默一下:“我并没有这样说过。”

“可是小时候你看起来很讨厌我的样子。”说起往事,宝茹还是有些尴尬。

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说:“非要这么说的话,那你小时候看起来还好像很喜欢我的样子。”

“……”宝茹完全没料到他会毫无预兆地说出这句话来,叫她一时竟然完全接不下去。

这家伙,居然很会放冷箭啊。

沉默了一下,宝茹厚脸皮地就当没听见刚才那句话,装出若无其事的口吻问:“你现在,真的是单身吗?”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他在键盘上打字,并没有抬头,“如果你一定要确认的话,我的确是单身。”

宝茹翻了个白眼:“可是外科医生不是一向很抢手的吗?你条件这么好,而且医院里年轻护士那么多,你不见得连个交往的对象都找不到吧?”

“我应该把这理解成是赞美还是讽刺?”家讴突然抬起头来,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宝茹。

宝茹愣了下,闷闷地说:“当然是赞美了。”

“如果这样想能让你觉得跟我在一起少委屈一点的话,我的行情确实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宝茹目瞪口呆。

他当然不会相信她是赞美,宠辱不惊地看了她一眼,他又低下头去写他的论文,这一晚上,他们没有再没讲话。

虽然宝茹承认一开始的时候她对家讴有偏见,但事实也证明,他们真的聊不来。

尽管事实上,宝茹和家讴并不是陌生人,但她还是觉得,他们甚至还不如陌生人。起码在面对陌生人的时候,她还会因为好奇而表现得礼貌或感兴趣些。但或许是因为认识太早而成见又太深的关系,她在心里已经把程家讴定义为不值得深交的人了。宝茹一直以为,既然在过去的15年里他们一直保持着这种熟悉的陌生人的关系,那么,在接下来的15年或者30年或者更长的时间里,他们能做的,未必不是把这样的关系继续保持下去。让他们谈恋爱,更是宝茹想都没想过的事情。

从家讴的反应来看,宝茹深信他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这两个月来,宝茹和家讴很快找到了方法适应这种被关在书房里面面相觑的尴尬处境,那就是,各自忙自己的事情,他可以坐着看上一晚上的原文书,而宝茹也总有成堆成堆批不完的作业。尽管他们很有默契地毫无进展,姨妈的热情却一点都没有减退,她甚至让宝茹在家讴排到周六值班的时候,去给他送饭,理由是,家讴也是他们的家人。

宝茹举着伞站在马路对面,湿漉漉的街道,模糊的路灯,下着雨的这个城市是如此空旷而寂寞。她看着雨夜里灯火通明的军医院大楼,低声叹了口气。其实她也可以不来,她可以找各种理由拒绝姨妈。但或许,她只是觉得寂寞吧。

从电梯里出来到达十一病区骨外科的时候,正遇上查完房的家讴。他把病历拿回办公室,然后接过她手中的盒饭,径直往医生值班室走。宝茹提着还在滴水的伞,默默地跟在他后面。

所谓的医生值班室,比想象中要简陋很多。类似于大学的学生宿舍,只有一张上下铺的木床和一组柜子。唯一的区别可能是多了一套会客用的沙发和茶几。宝茹就在那张沙发上坐了下来,沉默地看着家讴打开了塑料袋。

他看着那两份盖浇饭,然后抬头看她,一脸问号。宝茹无辜地朝他耸了耸肩:“抱歉,我也不知道炒饭、蛋炒饭还有两份蛋的蛋炒饭居然都卖完了。”

家讴什么都没说,从塑料袋里拿走了那盒青椒肉丝,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他撕开筷子,抬头看宝茹直直地看着他,狐疑地挑了下眉毛:“你要这个?”

“我不吃青椒。”宝茹摇摇头,收回恋恋不舍的目光,然后慢吞吞地低头拆她的那个便当。

过了一会,家讴拿过她的便当,把他那份青椒肉丝里的肉丝都拨给了她。

跟聪明的人说话就是省事,宝茹高兴地拿起筷子,不过她很快又抬起头,继续直直地看着家讴。

“还有哪个不吃,直说。”家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她指指番茄鸡蛋里的鸡蛋,家讴又拿起她的便当,把鸡蛋全都拨到他碗里。

啊,好开心,宝茹用筷子拌了拌饭吃起来,看来至少找个人跟自己一起吃饭并不是坏事呀。

“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结婚?”吃到一半的时候,宝茹突然想起来问家讴。

“?”他似乎愣了愣,抬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难道没有人这样问过你吗?”宝茹惊讶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已经超过30岁了吧。”在这个流行早婚的城市,如果女生过了25岁、男生过了28岁还没有对象的话,周围的人难免会发出这样或那样的疑问。

“事实上,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要结婚。”家讴没什么表情地说。

“哦,”宝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现在比较能理解姨妈的心情了。”

他抬了抬眉毛,那张几乎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难得表现出了一点兴趣。

“抱着不婚主义的人,本身不就让人很担心吗?”宝茹说着,露出一脸八卦的神情,“难道你曾经被感情狠狠伤害过?”

家讴目光变冷,懒得理她。

“还是……难道……”宝茹犹豫了一下,望了望四周,小心翼翼地说,“难道你不喜欢女人?”

说完,她抬头看了看家讴,越看越觉得像是真的,因为他长得这么好看,这样一张脸,如果不去当演员的话,让他过着普通人一样结婚生子的生活,似乎真的是太可惜了。那么,他如果真的是gay;那难道就不遗憾了吗?宝茹有点弄不清楚自己的逻辑了。

家讴放下筷子,抱着臂,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哈,哈……如果你不想说的话也没有关系。”宝茹干笑了两声,开个玩笑而已,不用这么凶吧。

家讴一脸懒得理她,低头继续吃饭。

“昨天突然知道,我有一个好朋友要结婚了。”宝茹拨着碗里的饭,心不在焉地说。

“所以呢?”这次直到他吃完了,家讴才冷淡地开了口。

“就是突然觉得她已经离开了我们的世界,进入另一个世界了。”

家讴沉默着,等她说下去。

“你能不能理解,就是那种你以为你们还是同一个世界的,然后有一天突然发现她已经跟你不是同一个阵营了的感觉,她已经比你走的更远,而你还在原地踏步。”

“我想,你是想说,她已经成为女人,而你还是个小女孩?”

好吧,宝茹翻了个白眼,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就是这样。

“不管怎样,那都是别人的人生,而你也有你自己的。”他淡淡地说。

“难道你的人生中从来没有在意或者嫉妒别人的时候吗?”宝茹看他那副不以为意的样子,不由惊诧道。

“结婚这种事,并没有什么好嫉妒的。”家讴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你真的从来没考虑过结婚这件事?”宝茹忍不住又问道,“你不会都没有谈过恋爱吧?”

“如果我说有,你可以放过我了吗?”家讴抱着臂,淡淡地说。

“哦,当然。”宝茹不好意思地低头下,直到把饭吃完,都没有再抬起头来。

“走吧,”他把吃剩的便当盒扔到垃圾桶里,“我下楼送你。”

他们等了很久的电梯才到楼下,家讴陪宝茹走到路口,伸手帮她拦出租车。天已经完全黑了,外面还在下雨,他接过她手里的雨伞,稳稳撑在两人的头顶。

马路上车很少,下雨天好像让这个城市的喧嚣都褪去了颜色,在灯火昏黄的街头,宝茹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安静极了。

“你讨厌下雨吗?”宝茹回头问家讴。

“雨并不会因为你讨厌它就不下了。”家讴淡淡地说。

宝茹还想说什么,家讴却突然打断她:“车来了……”

“我已经记下车牌号了,路上小心,还有,到家记得发信息给我。”帮她关车门的时候,家讴弯腰低声对她说。宝茹仰起来看他,雨夜让他的神色变得温柔起来。她其实想问,难道他从来都不会觉得寂寞吗?

但是没等她开口,车子已经开动了。

一、(3) 第二天依然在下雨。

周一总叫人手忙脚乱,幸好下雨取消了升旗仪式。宝茹用课间的时间去楼下的小卖部买了面包和牛奶当早餐。上午还有两节课,她得填些东西,免得自己在课堂上晕倒。

“你早上又睡过头了?”同事文雯看她吃得狼吞虎咽,摇了摇头。

“我妈这几天不在家,早上一觉醒过来居然已经7点钟了。”宝茹用力吸了口牛奶,终于觉得缓过劲来了,“我几乎是一路小跑过来的,今天还正好是校长大人站岗,真糗。”

文雯做了个表示同情的表情,却很快又八卦起来:“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看来你跟程医生进展不错嘛。”

宝茹翻了个白眼,做了个怎么可能的表情。

“据说,你们八字很合,”文雯恰好是那些相信算命之说的女同事之一,“要不要我再帮你去算算,看看你适不适合嫁给医生。”

“顺便帮我也算一下,看我适合娶什么样的女生。”体育老师姜鹏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滑稽地吹了声口哨。

文雯朝他翻了个白眼:“你的人生很平顺,没什么大起大落,不过你会克你爸爸的事业,而且你28岁的时候会改行,30多岁会离一次婚。”

宝茹和姜鹏呆住,一致露出一个,真的还是假的的表情。

文雯突然好像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犹豫了一下才坦白:“是我妈啦,她把我身边适婚的男生的八字都拿去算了一下。”

“可是算命的不是说你会在27岁的时候出嫁,命里有富贵之态,适婚的男士会从事IT或者市场营销之类行业吗?”宝茹和姜鹏又一致做了一个鄙视的表情。

文雯摊了摊手,表示无可奈何。

“姜鹏,”宝茹忍不住取笑他,“你不会因此娶不到老婆吧。”如果他的第一次婚姻注定要离婚的话,那谁还敢嫁给他。

姜鹏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如果你们谁想嫁给我的话,不妨等到我离婚以后。”

“切!”宝茹和文雯一起发出鄙夷的声音,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你相信命运吗?”周六在姨妈家见面的时候,宝茹问家讴。

家讴从笔记本前抬起头来,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你还在纠结那个八字之说吗?”

“不是啦。”宝茹于是把姜鹏八字算出来的命运说给他听。

家讴表情淡淡的,不置可否。

“难道你不觉得很可笑吗?”宝茹笑个不停,不过她很快发现,跟医生讨论伪科学是个错误。

“我倒希望谁真有预知生老病死旦夕祸福的能力,这样的话,恐怕我们医院的床位会空不少。”他冷着脸,不无幽默地说。

他是在开玩笑吗?宝茹惊讶了一下,不过她很快说:“但你也不可否认,就因为八字这种无稽之淡,我们现在不得不一起坐在这里。”

家讴沉默地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宝茹发现家讴有一个特点,他只回答他想回答的问题,对于他不想回答的问题,他都只当没听见。而且,显然,他在医院比在家里要好说话得多。

“你一定是那种,相信并且喜欢自己掌握一切的人。”宝茹打量着他说,“你无法容忍别人给你的人生下判断,也不希望人家指使和干涉你的人生。”

“如果我有你说得这么厉害,我们现在也不会不得不一起坐在这里了。”他表情淡漠地用她刚才的话驳回了她。

“……”宝茹翻了个白眼,不过她才不信,程家讴分明是个再自以为是不过的人,宝茹好奇的是,他看起来好像很尊敬姨妈,像他这么冷漠的人,他居然从来没有反驳过姨妈的意见。要知道很多时候,就连神经大条的宝茹,都有点受不了姨妈的过分热情。

“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想过你会当医生。”宝茹舔了舔嘴唇,自言自语道。

“为什么不?”

“医生听起来不就是一个责任重大而神圣的职业吗?它意味着责任感、热情、耐心、奉献、正直……总之,”宝茹看着家讴,忍住了那句显然有点冒犯的话,“也许你看上去更适合当高高在上的建筑师或者孤僻古怪的实验室生化博士。”

“你的意思是,我是个没有责任感、没有热情、没有耐心、不懂奉献又不正直的人?”冷冷地抽动一下嘴角。

“我可没这么说。”宝茹无辜地耸耸肩,这可是他自己说的。

“事实上,我也从来没想过你会当老师。”沉默一下,家讴突然开口。

“我知道,”宝茹自作聪明地说,“你一定是想说,像我这种既没有渊博的知识,也没有丰富的经验,道德算不上高尚,态度也不够积极,离‘理智’、‘稳重’、‘严谨’这些字眼就更加遥远的人,肯定没什么资格当老师吧。”

然而才说完,宝茹却突然意识到,她中了他的圈套了。

果然,家讴漠然看着她,一脸无辜地抬了抬眉毛。

“……”这家伙,居然也会恶作剧啊。

周四下午,所有三年级的班主任都被叫到会议室开会,学校月底有演出,三年级组的文艺汇演。因为他们这一批新入职的语文老师基本上都被分配到三年级当班主任,所以这也意味着是一次对新老师的变相的考核。

从小到大,宝茹抽签的手气就从来没好过,结果他们班抽到了英文短剧,三年级生+短剧+英文=?

“坍台。”文雯托了托鼻梁上不知从来借来的黑框眼镜,镇定地吐出两个字。最近她开始扮起知识女青年的形象来,据说是因为她舅妈给她介绍的相亲对象喜欢比较老派的女性。

“但客观现实是,没人允许我们坍台啊。”宝茹坐在桌前,转着手中的笔,想起那一群灰头土脸的小鬼,太阳穴隐隐作痛。

“所以现在是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文雯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身为他们班的英语指导老师,她这次任重而道远。

“所以,关于剧本,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宝茹朝文雯投去热情如火的目光。

“snow whi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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