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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姓妖孽-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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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维埃里愤愤不平朝墨兰竖起根中指，暴怒道：“老混蛋，你五岁的时候，掉厕所里的事我也不怕给你抖出来，当初你喝了多少尿，咽了多少粪，相信你依然记忆犹新吧？当真记不住，不妨重温一下童年的欢乐，我免费提供家里的化粪池，就算想搬家住在那，我也答应，就当老子免费送给你！”
“你！老糊涂蛋，你九岁的时候…”
“等等，墨兰爵士，维埃里先生，你们说的事，我怎么没听威廉先生提过？”陈杨打岔道。
原本鼓足劲要一争高下的两个年迈老人顿时一愣，这才记起在场可有不少外人，这些糗事虽说都是些童年往事，但毕竟羊毛出在羊身上，被外人听见了始终不好，甚至还能成为地狱天使内部茶余饭后的顶级笑料，维埃里不傻，墨兰不糊涂，这互相揭短对谁都没好处，两个红脖子红脸的老人最后同时撇着嘴谁也不瞧谁。
看见两个老人不吵了，陈杨不动声色松了口气，暗道这两人老归老，但都不糊涂：“维埃里先生，墨兰爵士，不如晚上这顿饭，还是由小子请吧。”
“不行！”
“不行！”
墨兰跟维埃里都是摇头，下意识互视一眼，顿时又愤愤不平望向其他地方，陈杨对眼前两个活宝是真没办法，来之前就听说这两人是谁也不买谁的账，这两人若聚在一起，原本好侍候的老人家铁定成为最难侍候的倔驴，这是卡琳娜的父亲，韦迪特家族族长加莫里的原话。陈杨当初还半信半疑，现在看来，这位介于叔伯与岳父间的男人，果真是眼光独具。
“加莫里叔叔说了，这顿饭，由我代他请两位，而且叔叔还说，年末准备在多伦多过平安夜，到时候肯定要打扰到墨兰爵士跟维埃里先生。”陈杨将两个倔脾气的老人家拉到角落，这些话只有他们三个人才能听清，但这个消息，却让原本还愈演愈烈的火药味立马成为比蜜糖还甜的清香。
“好！”这次墨兰跟维埃里都欣然接受，说白了，亲身而至，等的，就是陈杨这句话。约定好吃饭的地点，墨兰先行离开，维埃里没走，反而似笑非笑将坐立不安的杜兰特等人上下瞧了一遍。
吉尔被瞧得浑身不自在，心虚道：“维埃里叔叔，您可是看着我长大的，您可要替我做主啊。”
“哦？对，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有什么委屈，告诉叔叔。”维埃里笑眯眯道。
“叔叔，陈先生要削减我们手头上的资源，而且张口就是一半，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吗？”吉尔仿佛找到了乘凉的大树，一把鼻涕一把泪道。
“你们也是这种想法，对吗？”维埃里笑而不答，反而望向杜南特、卡恩以及黛安娜。
“对。”杜南特摸不准维埃里的心思，但关乎自身利益，杜南特只能坦白，兴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卡恩跟黛安娜见杜南特开口，也一阵附和着。
“好了，你们也不用争了，尽管把手头上的买卖全交给陈先生，不就是康普顿斯生前留下的东西，至于这么紧张？一个多伦多，终归还是小了，你们应该做大做强，兴许还能走出加拿大这块地方，将事业遍及整个欧洲！”维埃里笑道，听到这话，除了吉尔一副喜笑颜开，余下三人，都是喜忧参半。
“维埃里叔叔，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杜南特迟疑道。
“小威廉准备将你们调往温哥华，说到底你们是康普顿斯调教出来的学生，康普顿斯在地狱天使兢兢业业，小威廉为了嘉奖，准备让你们进入核心管理层，只要尽心尽力干上几年，兴许就能被授予元老的尊号。”维埃里的话一半有着憧憬，另一半，却是嘲讽！杜南特脸色惨白，卡恩跟黛安娜也好不到哪去，三人脑子都异常敏锐，清楚这无疑是明升暗降，到了温哥华，姑且不至于沦落到风餐饮露，但日子绝不好过。
此刻三人不由暗骂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康普顿斯死了，这代表彻底失去庇护他们的靠山，这时候早该夹着尾巴做人，却夜郎自大不懂审时度势，还要窝里斗，给地狱天使内部带来极大的混乱。值得讽刺的是，在这节骨眼上，还要跟陈杨唱反调，这不明摆着忤逆威廉这位加拿大教父的权威？
甚至在有心人眼里，这种行为将被视为挑衅！
“知道了，谢谢维埃里叔叔。”杜南特颓废的坐在地上，双目无神。
“维埃里叔叔，我不想离开多伦多，多伦多是我的家。”黛安娜哭得稀里哗啦，做着最后的挣扎。
“不行，这是元老阁的决定。”维埃里的话，让杜南特、卡恩以及黛安娜悚然一惊，元老阁！这可是地狱天使最权威的存在，元老阁的决定，同时有着另一层意思，就是地狱天使的决定，不是威廉手中的那个地狱天使，而是这位加拿大教父心中那个完整，能与任何势力平分秋色的地狱天使，在地狱中浴火重生的堕落天使！
看着杜南特等人浑噩落寞的告辞离开，当听到元老阁三个字，从卡琳娜口中获取不少信息的陈杨，清楚这次的调派并非明升暗降，而是绞刑！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不知为何，此情此景触动了陈杨某条神经，嘴上不说，只是欣然同意，看着康普顿斯调教的四个接班人失魂落魄陆续离去，这才笑道：“维埃里先生，这四个人，能不能留下？”
“小子，这里没外人，也别跟我这么客气，按照辈分，老子也算是你叔叔辈，以后可别叫先生，叫叔叔。”维埃里佯装发怒，但傻子都能听出这话说的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维埃里叔叔。”陈杨恭敬道。
“好，你跟卡琳娜的事，我听说了，好小子，不错。”维埃里笑眯眯坐在沙发上，摇头道：“这四个人的去留是元老阁的决定，之前墨兰那家伙在场，我不方便说，否则依照他的脾气，肯定要到温哥华闹一闹。”
“真不能留？这里的事太多，我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希望他们留下来，尽心做事。而且争权夺利的事，历史上数不胜数，但他们本质不坏，只是想争取更好的东西，做这行，图的，不就是这个？否则谁愿意在刀口上舔血，在枪火中卧榻？””陈杨诚恳道。
“元老阁的决定，任何人都不能违逆，毕竟他们的罪行可不止表面这些，元老阁早就准备清洗这群依仗裙带关系作威作福的蛀虫，只是一直找不到借口。”维埃里苦笑道，但陈杨依然不遗余力进行着劝阻，拗不住陈杨一口一个承诺，维埃里笑眯眯道：“小子，这话可是你说的，让老子在格兰特先生那座私人岛屿住上三个月。”
“对，我保证。”陈杨对于这个凭空捏造，维埃里又敢兴趣的承诺后悔不已，但当前顾不了这么多，只能投其所好。
“这事，我会尽力周旋，你也知会一声小威廉，让他也帮衬着说说话，兴许这事还有救，这次，就看上帝希不希望他们四个孩子重拾洁白的羽翼。”得到陈杨一再保证，维埃里眼睛一亮，当即拍板道。
第十九章 邀客
陈杨花了足足一个月，才熟悉多伦多的环境，他一直认为，这条不一定就会一路走到黑的羊肠小道，即便上不得台面，但也没到每走一步都跌跌碰碰如履薄冰的程度，熟悉生活的环境，就算被人追杀，也能有目的的奔逃，不至于跟无头苍蝇乱撞一般瞎转悠。这是陈杨的经验，姑且算得上杞人忧天，但这种看似愚昧的想法，却赢得了墨兰与维埃里的一致赞扬。
蛮子一直在旁跟着，沉默寡言，越来越有冷保镖的风范，行伍出身，虽说在军队服役完全是稀疏平常的三年义务服兵，但蛮子却在军队中摸索出一套擒拿，连当时他的连长也甘拜下风。可惜蛮子性格耿直，三年中不拜访任何上级，混在人群中也显得孤僻，虽说军人的性格大多豁达，但上面择优录入军校的名额，却给了其他稍逊蛮子的军士，只因上面认为，推荐一个不会给他们招来麻烦的穷酸秀才，在和平年代，远比一个涉世未深的强壮野人要理性得多。
不过金子在哪都会发光，蛮子进了这条道，也渐渐明白世间险恶，能活到今天，也积攒不少经验心得，这成为蛮子在这条道路行走的生命保障，他懂得保护自己，更懂得保护需要他保护的人，看着眼前的陈杨，他渐渐明白赖宇当初的心情，这个在他看来外表稚嫩的年轻人，潜藏在肚里面不曾倾诉的酸甜苦辣，远比自认苦命人的他，还要多得多。
“看懂了？要不要再重复一遍？”陈杨笑道。
“三遍了，套路都记熟了，尤其之前你提到的要领，大致都明白不少，但也要回去琢磨，才能把精髓理解透彻。”蛮子点头道。
“好，这套拳法是一位叫赵八指的老先生传授的，若有一天你有幸能见到他，就叫他一声师傅。”陈杨从蛮子手中接过毛巾，边擦汗边道。
“好。”蛮子惜字如金，关于这点陈杨也无可奈何，自从罗基的儿子被蛮子亲手撕成两半后，这个魁梧的男人，就仿佛回到昔日的冷酷残忍，这是赖宇的原话，因为印象中的蛮子，就是这个样子，沉默寡言，冰冷的眸子让直视他的任何人都会感觉刺痛，这与新义安强子年轻时的模样相似，但赖宇坦言，当初的蛮子，远比最疯癫暴躁的强子还要危险。
“老板，车准备好了。”艾尔躬身将提着的外套交给陈杨，虽说失去了一份在他看来既风光又多金的职业，可惜之余也有些苦涩，但不会怨天尤人，他只怪当初三心二意畏首畏尾，能够在陈杨豪宅中担任总管，对于这份职业也算满意，最起码在这所豪宅里，他仅需看少数人的脸色，而不是以前那样，只要有些权势的家伙，都能对他蹬鼻子上脸：“早上卡琳娜小姐给您来电话，她说圣诞将至，要置办一些礼品，所以这星期就不在多伦多下机，而是转机前往巴黎。”
“知道了，还有什么事？”陈杨漠然点头，察觉艾尔脸上欲言又止，皱眉道。
“老板，杜南特凌晨打电话来，他说多伦多警长正从秘密搜集你的资料。”艾尔苦着脸道。
“哦？早就知道这群整天跟清洁工一样在大街转悠的蠢货会怀疑到我身上，可惜这时候才瞧出端倪，也好，是时候跟这群不务正业的家伙聊聊家常，也让他们多做做实事，别糟蹋纳税人的钱。”陈杨冷笑道，甘于幕后运筹帷幄，这是与卡琳娜当初商量好的计策，明面上，他有着韦迪特家族的裙带关系，别说做买卖正不正经，就算捧着包毒品，说这是面粉，依然能取信于人。只要警察合作，他的身份就不会曝光，媒体无法深入，走在街上，他都不会成为别人眼中的风景线。
“老板，您是说，准备约警长莫斯见面？”艾尔早就学乖了，这从外表看起来尚显稚嫩的年轻人，其实肚里面藏得很深，艾尔是一点不敢小视：“老板，有没有理想的见面地点，听说莫斯这人很讲究，高档的觉得低俗，简陋的觉得肮脏，出了名的难侍候，康普顿斯先生在世时，常说邀请莫斯见面，就要选一处既不低俗又不肮脏的地方。”
“哦？那康普顿斯先生有没有说过，什么地方是最佳的去处？”陈杨来了兴趣，笑道。
“皇家银行的取款机旁，这样方便谈完事后转账。”艾尔忙解释道。
“哦，听起来确实挺高雅，看来莫斯警长也是个典型的俗人。”陈杨的腔调不阴不阳，冷笑道：“地方别选了，就在家里面，我哪都不去！让他来这，难道他认为我住的地方既低俗又肮脏？”
“知道了，老板。”艾尔噤若寒蝉，之所以答得这么爽快，一方面不希望再得罪这位喜怒无常的老板，另一方面，就是身份的尴尬，若经他手布置的住所既低俗，又肮脏，那么他也没脸继续做这管家了。
身为多伦多的黑暗克星，莫斯这位标杆式的人物自然贵人事忙，对于陈杨的邀请，本打算不看僧面看佛面，‘勉为其难’与这位多伦多的代言人见上一面，可当听到见面的地点选在家中，莫斯立刻不乐意了，他觉得陈杨的做法摆明跟他唱反调，这完全是一种不合作的态度，所以莫斯很爽快的回绝了这个邀请，同时决定将搜集到的资料交给上面审批，以便获取对陈杨的搜查令。
但就在莫斯打定主意时，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说话的人只是问了几个问题，就让原本满脸愤慨的莫斯惊恐愕然，放下电话后的莫斯赶紧拨了个号码，承诺会在晚上拜访陈杨，语气恭敬诚恳。
是谁让莫斯的态度来了个三百六十五度大转弯？
来头不大，只是一位不显山不显水的国会议员，说的话也不多，只是说，知不知道陈杨家的具体地址？说是要上门拜访，争取留下个好印象。
资本主义社会，党争早已成为一种潮流，说实话，姑且不论这位议员的初衷是故意敲打莫斯，还是真毫不知情，误打误撞平了一场风波，但莫斯却在分秒间认清形势，就算不能狼狈为奸，也千万别做出狐假虎威的蠢事，而且陈杨的态度如何，他也想见面后，再给出一份实际的推论。而且，他对于杜南特、吉尔这些人为何愿意服从一个从档案中查无所获的人，也想一探究竟，至少陈杨这个东方人，在莫斯眼里，始终有着一层神秘。
不过莫斯永远不可能知道，杜南特、吉尔、卡恩以及黛安娜，这四个康普顿斯的门徒差点被蒙着脸送上绞刑台，要不是行刑前一位资深元老取出四份协议书，康普顿斯四个门徒早就躺在棺材里安眠。至于这份协议书，完全是一份苛刻到无耻的不平等条约，这一条条款项若是以前，即便沉稳如杜南特也会拍着桌子骂娘，但就是这么一份与卖身契无异的霸王条款，却成为四人眼中的救命稻草。
杜南特事后清楚是陈杨替他们说了好话，这才重获新生，这般不计前嫌以德报怨的行为赢得了杜南特的好感，替陈杨处理多伦多的事务三年，只是这份霸王协议书中的其中一条款项，这也从侧面让四人相信，这份协议书，陈杨毫不知情，更不是主导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晚上天色渐黑，一辆平民轿车开进了一所豪宅，走下车的，就是警长莫斯，先是感慨有钱人奢侈的居住环境，然后才跟着艾尔进入一间书房，似乎对陈杨穿着睡衣接待宾客不太习惯，这种不礼貌的待客之道仅仅让莫斯错愣，却没有半分怒意。
“莫斯警长，请坐。”陈杨摘下眼镜，把手头上的文件搁置在旁，微笑着吩咐艾尔端上一杯热饮，道：“莫斯警长的威名，以前是如雷贯耳，可惜直到今天才能见面，要是早知道莫斯警长是如此豪爽之人，当初就该早早拜会警长，可惜下面人常说莫斯警长嫉恶如仇，最反感与不法分子同流合污，所以才邀请莫斯警长来家中做客，若是选在其他地方，难保不被人留下话柄，希望警长见谅。”
“陈先生，您说笑了。”莫斯刚坐下就被陈杨不动声色拍了记马屁，虽然都是些中国几千年的客套话，但莫斯却听着新鲜，脸色也柔和下来：“很荣幸得到陈先生的邀请，现在的人，都是说一套做一套，身边难保没有卑鄙小人，这多亏陈先生想得这么周到。”
“莫斯警长，相信请您来的目的，您也猜到了。”陈杨若有所思道。
莫斯双眼一亮，陈杨这话他听得懂，微笑着点头，暗骂自己还当真误会了人家的一番好意，差点误了正事，现在看陈杨，是越看越顺眼，忙道：“陈先生，您放心，关于您的信息，我会酌情处理。”
“不，莫斯先生，我打算就这样每天坐在家里，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我的身份，尤其要让警方相信，我只是一个老实本分的生意人。”陈杨玩味道。
“好，陈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但陈先生需要提供一位能够让人转移视线的替身。”莫斯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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