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世家子-第5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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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再看柳勇这边，如果，自己和柳勇合作，书记、省长都支持贺玉笙，贺玉笙的升任，毫无悬念，而且，在这种大势之下，贺玉笙以及柳勇，会不会让出其他的利益，很难说。而且，更重要的是，上任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盛鼎集团和贺玉笙的名字就多次联系了起来。而且，似乎，这里面还有不少的事情，这也是聂振邦没有考虑贺玉笙的根本原因。

这样推论下来，和柳勇之间的战火，那就是必须的了，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和可能。在这个问题上，只有一条路可以走，结果也是最极端的，没有什么皆大欢喜，要么，自己胜利，掌握红江的局势，要么。柳勇胜利，接下来，省内下面的地市里面，自己没有多少话语权。不是架空，等同被架空。

“柳勇同志的话语似乎有些打击面太广了。但是，这也很能说明一个问题嘛。这说明。党内的民主气氛很好。有争论，有不同的声音，这才是民主嘛。这样，也能避免我一言堂的作风。我看很好。”聂振邦面色很是平静，用这样一番话开头。

但是，字里行间，却是处处显示出聂振邦的不满。首先，称呼上的细微变化，已经变成了柳勇同志，这一个层次，基本上，是不可能出现跳脚骂娘的事情的。哪怕就是一般关系，也会笑容满面，称呼一句某某省长，或是某某书记。更亲昵一点，称呼一句某某同志，省略姓氏的。可是，很少有人会全名称呼的。这是极其不满一种表现。

另外，聂振邦所的民主氛围很好，虽然，听起来是在夸赞，但是，事实上，大家都明白，这绝对不是夸赞。这是一种讽刺。

“但是！”

果然，众人都在回味和预测聂振邦是不是还有后手的时候，聂振邦果断的将话锋转折了。

体制内有一种很常见的怪现象，领导干部说话，光听一半是不行的，在体制内，有时候，骂人的话，批评的话，并不一定是差的，说不定，可能是在保护你。有时候，表扬的话，夸奖的话，并不一定是好的，说不定，这不过是捧高你，让你摔得更惨而已。

最主要的体现，就是在一个但是上面，这是一个转折词。体制内的每一个领导干部都深得个中的精髓，都能够无比纯熟的运用。

“但是，我想要说的是，经济建设和社会发展，不能以牺牲社会治安为代价，不能以践踏法律为代价。刚才，柳勇同志说，整肃党风党纪是在搞政治运动。加强全省党政领导干部的思想学习，这是在搞形式主义。我觉得，柳勇同志的思想，很有问题啊。”

在此时此刻，聂振邦也没有任何手软的意思，聂振邦的作风，向来都是如此的，你敬我，我自然是敬你，既然你撕破脸皮，那我也没有什么好客气的。

一番话语，将柳勇上纲上线的抨击化解于无形之中，更重要的是，聂振邦还反将了一军。

柳勇此刻的面色很不好看，聂振邦如此犀利的作风，一改上任之后的低调谦和，这让柳勇有些失去了方寸，原本，柳勇以为，聂振邦是谦和的君子，手段高明，现在看来，聂振邦就是一个滚刀肉。

顿了一下，聂振邦却是继续道：“真理是越辩越明的。我至始至终都相信这句话，相信这个道理。我看，今天既不是正式的常委会议，又不是什么座谈会。大家都可以畅所欲言，发表一下看法。对于在全省范围内加强党政领导干部作风和思想教育工作有什么意见，都说一说。”

话音落下，旁边，李蔚然却是抢先一步道：“既然聂书记这么说了，我来说几句，水平有限，还请聂书记指正。”

李蔚然这就是赤裸裸的表达忠心了，这也让聂振邦有些意外，李蔚然虽说是从一开始就流露出了一个靠拢的意向，但是，这段时间，除了做好本职上的工作外，李蔚然却并没有太多的动作。这一次，李蔚然的态度完全超过了聂振邦的预料，在这种场合，李蔚然一旦开口，那以后他就没有任何的退路，只能是一条道走到黑了。

不过，聂振邦对李蔚然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李蔚然各方面的能力都还是值得肯定的。而且，宣传部门，一直都按照自己的意思在运作，这一点，也充分的说明了李蔚然的悟性。

“我是负责宣传的，在这方面，我就从宣传的角度上来谈一谈，我的看法。”李蔚然面上带着微笑，直切主题。

顿了一下，李蔚然继续道：“我觉得，在加强全省党政领导干部的先进性教育上，很有必要。这一次，二十一大的胜利召开，中央，乔易人总书记，多次重申，干部要贴近群众，要多方改善目前逐渐疏远的干群关系，党群关系，归根结底，还是在先进性的教育上，红江，开展这种行动，也是对中央的一个响应。在宣传工作上，也能真正让人民群众看到。我觉得。这反而是一件改善红江省委省政府执政形象和投资形象的大好事，我是全力支持的。”

接下来，在李蔚然后面，许红专和陈乐都旗帜鲜明的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虽然，内容各有不同，出发点和切入点也不同，但是，殊途同归。最终的目的，都是一个，赞同支持。

这边，文宝贵和姚定国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微笑，现在的局势，很是明朗，聂书记这边，已经明显的有四票。再加上他们两人，那就是六票了，已经在常委会取得先机了。

这样一来，势必，聂书记和柳勇之间的关系，会越来越糟糕，届时。获利最大的，还是自己。

随即，文宝贵也点头道：“我同意聂书记的意见，也同意刚才各位同志的意见，我觉得，这个事情，宜早不宜迟，应该尽快开始执行起来。”

六票，已经是六票了，此时此刻，柳勇的面色显得有些不好看。更是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柳勇此刻，却是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沉声道：“对于这个事情，我的态度，还是很明确的，我反对将这种个别的情况，扩大化，严重化，也反对在全省范围内展开这种毫无意义的工作。我保留自己的意见。有必要的时候，我会向上级反应我的想法。”

话音落下，全场，顿时一片哗然，会场里，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很是吃惊，看着柳勇，柳勇今天这是怎么了？这种话，绝不是一个省委副书记、省长能说出来的。这是在逼宫啊。

聂振邦的脸色，顿时也沉了下来，压抑住心中的怒气，极其严肃道：“柳勇同志，请注意你自己的身份，这还是一个党员，一个领导说出来的话么？少数服从多数，局部服从大局。这是我党的一贯原则，这是民主会，不是发牢骚，发脾气，摆资格的。你有什么意见，你可以保留，但是，你这算是什么态度？你在质疑集体的决定吗？你觉得，你的意见，就真的是正确的，就能代表红江省委了？今天，在这里，我可以明确的说，你有意见，尽可以提出来，也可以向上级反应，我聂振邦，绝不阻拦。”

第952章　趁胜追击

聂振邦的话语，无比的震撼，无比的强烈，言语直击心底。

旁边，其他省委常委神态各异，文宝贵一脸愕然，转瞬即逝的，随即是一种欣喜。实在是不应该，太不应该了。没有想到，柳勇竟然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这简直不是一个省委领导作出的事情。

往小了说，作为副班长，哪怕，你再如何强势，可是，该讲究的规矩还是要讲。维护班长在党委班子里面的威信，这是硬性的规定，这是必须要不折不扣执行的，暗中，你可以架空，你可以使绊子，任何手段，只要你能想道的，这一切，都没有问题，但是，仅仅只是暗中。有的事情，不能摆到台面上来。

而现在，柳勇很明确的犯了这一点，而且，还是在大部分的常委都表示了赞同之后。这就是一种不能饶恕的事情了。

贺玉笙此时此刻的脸色也是变幻莫测，柳勇这是要干什么？撕破脸皮，也不能这么干啊，这个事情，不说上报给上面，就是上报任何地方，都没用，甚至，接下来，很可能还要承受来自上面的不满。

柳勇此刻也清醒过来了，心中，很是懊悔，自己这是怎么了？一辈子小心谨慎，步步为营，怎么临到老了，临到退休了，反而犯这种低级错误了。

实际上，柳勇却是没有考虑过，自己之所以会如此，一方面，张天越在任的时候，张天越身体状况的每况愈下，导致省内局势纷争，虽然，表面是文宝贵和贺玉笙在斗，但是，这里面，却也有他纵容的因素。这样一来，难免，柳勇会有一种自大的因子在逐渐的增长。

第二方面，柳勇自己的年龄，因为，到点了，要退了，所以，在各个方面，都已经开始放松了，情绪波动比较大，体制内，不少领导干部落马都是在这种时候，这也不无道理的。

第三个方面，聂振邦上任之后的作风，无疑是影响了柳勇的直接判断，聂振邦上任之后，一直都是一团和气，所做的事情也都是在正常的框架内运转，这让柳勇产生了一种轻视，聂振邦不过如此。

综合上面的原因，在此时此刻，聂振邦真正露出獠牙的时候，柳勇心中没有一个充分的准备，没有一个充分的预感，这直接导致了柳勇心态上的失衡。倚老卖老之下，柳勇就犯下了这种低级的错误。

顿了一下，柳勇却是平复了心情，缓声道：“聂书记，各位同志。十分抱歉，我可能因为身体的原因，有些精力不济，思想不集中。说出了一些不恰当的话语，在这里，我首先表示歉意，请组织上批评和处分。”

此时此刻，柳勇这才算是回复到了一个正常的范围之内。堂堂的一省之长，年纪资格都是最大的。但是，却能够当众道歉，这说明。柳勇已经充分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在做补救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聂振邦也是有些惆然若失。柳勇不愧是柳勇，尽管，犯下了低级的错误，但是，这么快就醒悟过来，而且，极其果断的承认错误，这份果断，这种狠辣，绝不是一般人可以拥有的。

如果，自己还拿捏着这个事情不放的话，反而，会显得自己小气。

讪笑了一下，聂振邦也缓缓开口道：“柳省长也不必如此嘛。我刚才就说了的。民主讨论会嘛，自然是讲究的民主，有争论，这也是正常的，但是。我个人认为，该讲的原则，该讲的基础，这还是要讲的。尤其是这一次，从这一次的突击检查行动来看，效果，很不错。在全省的范围内，还是要继续加强行动的效果。卫忠毛的事情，这不是个案，当前，基层干部的素质问题，这绝对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大问题。现在，我们很多的党员干部，没有把自己的位置摆正，没有把心态摆正。总觉得，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这很不好，这种思想很危险。加强思想教育，这是很有必要的。柳省长，你觉得呢？”

既然，没有办法再继续在柳勇个人的问题上做纠缠，此时此刻，聂振邦自然是要抓住现在这个难得的机会。继续打击柳勇。

现在的事情，很明显，已经是占据了上风的，而现在，聂振邦这么说，这就是趁胜追击。

在现在这种情况之下，柳勇一前一后的表态和道歉，等于是自己打了自己的嘴巴，再提出质疑和保留。那么，柳勇的面子就彻底的扫了。

柳勇的面色有些难看，聂振邦的步步紧逼，让柳勇很不舒服，正准备开口，旁边，贺玉笙却是突然道：“我也赞成聂书记的意见。党员的先进性教育和思想工作教育，这是我党的优良传统，必须要保持，我看，的确有这个必要。继续保持下去。”

贺玉笙看似是在倒戈，实际上，贺玉笙却是在最为恰当的时候，挽救了柳勇的面子。

这个事情，明摆着的。如果，柳勇明确表态支持的话，接下来，柳勇在红江省内，什么面子都扫光了，这对柳勇以及他这一系来说，必将是沉重的打击，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这两句俗话可不是说着完了。下面的人看了，必然会产生波动。

而现在，虽然由贺玉笙说出了这句话，但是，柳勇那可怜的面子，却是保住了。

顿了一下，聂振邦微笑着道：“既然大家都赞同这个方案，我看，就没有必要再走常委会的形式了，我的意见是，今天，就定下来，形成正式的文件决议。从明天开始，在全省范围内，开展党员干部的思想教育培训工作。另外，信访部门、纪检部门也要切实行动起来。要广开言路，让老百姓，让人民群众的呼声传递上来。”

说着，聂振邦转头看着旁边的文宝贵道：“宝贵同志，省委党校的工作一直都是你在分管，在这方面。省委党校要做好准备，分批次的选拨干部上来进行轮训。”

“另外，龚正同志这边，红专同志这边，纪委和信访局方面的工作也要切实行动起来，对于全省党政领导干部的违纪、违规、违法等问题，要严格落实，有错必查，有错必纠。扎扎实实做好纪检监察和信访工作。”

话说到这个份上，其实，基本上，常委班子里的人都已经清楚了，这一次，整个红江，恐怕是又有不少人要倒霉了。

从现在来看，聂书记恐怕是早就有了这一个打算了。否则的话，怎么会安排得如此的妥善。

先是加强全省党政领导干部的思想教育，接下来，纪委和信访部门又要切实行动起来，可以预见，必然会有人在这上面倒下去。

可是，此时此刻，整个常委会，却是已经没有人反对了。

……

省委办公楼

聂振邦的办公室内，此时此刻，尽管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可是，在这里，却还是灯火通明。会客区这边，沙发上，许红专、陈乐都坐在沙发上。

聂振邦从自己的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了两盒小熊猫。放在了桌子上，自己也从茶几上的圆筒里抽出了一根点上，微笑着道：“这个时候了，大家都是精力不济了，抽根烟，提提神。”

对于这种事情，陈乐是早就习以为常了，在梨县的时候，就没少从聂振邦这里顺烟抽。

此时此刻，陈乐完全没有一个政法委书记应该具有的严肃，一脸笑嘻嘻的，动作很是顺溜，将一包小熊猫揣进了口袋里面。

旁边，许红专却是有些吃惊，身为省委秘书长，许红专还是有那么一点见识的。眼前的这种烟，这可是彩云烟厂，专供中央首长的特供烟。所谓中央首长，主要就是指已经退休的和现在在任的九鼎核心成员，其他的，能够列入政治局的，也算是特供范围，但是，在数量上绝对有严格的限制。

这种烟，在省委一把手这一个层次，虽然也能搞到，但是，觉得不会和聂书记这般轻松。

许红专很庆幸，从一开始，自己就坚定立场，打定了主意。否则的话……许红专想想都感觉有种全身发毛的感觉，真要是存了什么其他的心思，恐怕，自己这个省委秘书长早就坐不安稳了。

顿了一下，许红专也笑着道：“书记，红江的事情，我们是不是向上面……？”

许红专的话音刚一落下，聂振邦却是直接摆手道：“不报，红江的事情，还是要在红江内部解决。”

许红专担忧什么，聂振邦很清楚，无非就担心柳勇这边，从柳勇表现的态度来看，柳勇势必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但是，让自己报上去，这是绝对不行的，有的事情，只能在省内完成，首长让自己来红江，恐怕也有这方面的目的，报上去了，乔总会怎么看待自己，这点事情都做不好？所以，红江的事情，只能在红江解决。至于其他乱七八糟的人，聂振邦是完全忽略的。

第953章　信访局调研

十二月初的红江，清晨都笼罩在一层淡淡的薄雾之中，这一段时间下来，红江的天气很不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