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世家子-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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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出吴爱军的家，文世明就立刻道：“走，小戴，马上回局里，给陈局报喜。”

这边，陈乐正在聂振邦的家里和聂振邦汇报这个案子，突然接到了文世明的电话，听到吴爱军的老婆已经交出了一批赃款之后，陈乐立刻就把这个事情告诉给了聂振邦。听到这一消息，聂振邦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事情到了这里，大局已定了。

第二天

聂振邦刚上班，就接到了市委秘书长胡友泉的电话，今天上午，在市委会议室召开紧急常委会会议。

聂振邦前脚进门，后面，范常胜就走了进来，径直坐到主位上，范常胜面无表情，缓缓开口道：“同志们，这次临时把大家召集起来，主要只有一个事情。”

说着，范常胜的目光望向了旁边的聂振邦，继续道：“就在昨天晚上，市公安局陈乐局长，突然把轻纺一厂的吴爱军厂长给抓住了。”

说到这里，范常胜顿了一下，却是突然提高了声音，一拍桌子道：“搞什么名堂嘛。这个陈乐，还想不想当局长了，吴爱军是县处级干部，虽然是企事业单位，可是，级别也是正处级，又是市人大代表。抓捕之前，没有任何的沟通汇报，也没有走市人大常委会的正常程序，这是干什么？打击报复吗？还有没有一点组织纪律性和党性原则，他陈乐还有没有市委？这样的人，我建议要严肃处理，并责成陈乐做出书面检讨，并给予党内记大过处分。”

书面检查，这倒是没有什么，可是，身为一个党员，党内记大过处分，这个处罚力度，就比较吓人了，记大过，这等于是在自己的履历本上添加一笔。可是，对升迁可是有巨大影响的。

“范书记，我来说几句吧。”聂振邦在旁边却是突然开口说了起来。

看着聂振邦，范常胜的脸上闪现过一丝得意，不怕你聂振邦不说，越是这样，就越能打击你。

聂振邦环视四周一下，却是缓缓道：“范书记，各位领导，同志们，即便刚才范书记不说，我也有个事情要汇报一下。昨天，市公安局在全市范围内展开搜查，吴爱军同志，当时正和一个陌生女人发生一些关系。这个人，不是吴爱军同志的爱人，所以，陈局长这才把吴爱军同志带到了市局。就在昨天晚上，吴爱军的爱人给市局送来了一个密码箱，根据统计，一共有人民币三十万元，美元四万元。如此巨大的资金来源不明，我建议，市纪委即可组成专案组，对吴爱军进行详细的审问。”

这个事情，对于范常胜和李国华等人来说，根本就是一个意外，事先，他们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个地步。聂振邦这一手，却是起到了奇兵的作用。范常胜此刻也愣住了，事情来得突然，范常胜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沉默了一下，范常胜却是摆手道：“既然如此，我也建议市纪委刻意介入调查。不过，陈乐这边，违反组织纪律，没有取得市人大同意就擅自动手，该负的责任，还是要承担的。党内记过嘛，就免除了，不过，我建议，陈乐同志对市委作出书面检讨。散会吧。”

这个时候，范常胜很是被动，此刻，他很迫切的需要了解整个事情，这个会议，再开下去也没有必要了。继续下去，只能是聂振邦更得意而已。

范常胜背着双手走了出去，其他常委们也都纷纷离开，聂振邦走出市委会议室，刚走上天桥，后面，一个声音喊了起来：“聂市长，请稍等一下。”

聂振邦一听到喊声，转过身来，看着一脸笑容的组织部部长黄俊山，聂振邦心中却是笑了起来，看样子，黄俊山这是来寻求妥协来了。

轻纺一厂的事情，聂振邦早就猜测吴爱军和黄俊山之间有事情，事先，吴爱军去拜访黄俊山，聂振邦就猜到了一些，之后，黄俊山阻扰轻纺城的调查审计，又让聂振邦肯定了这个想法，现在，黄俊山的表现更是让聂振邦坚定起来，稍一考虑，聂振邦脸上也浮现了一丝笑容：“黄部长，有事情么？”

此刻，黄俊山显得十分的低调，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微微点头道：“聂市长，现在方便么？有个重要的工作，我想找聂市长汇报一下，征求一下您的意见。”

第373章　雷霆手段

听着黄俊山的话语，聂振邦心中也微笑了起来，什么有事情汇报，这些，不过是虚假的托词而已。自己到任梁溪市这几个月的时间里，也没见黄俊山找自己汇报工作，更何况，自己是政府一把手，黄俊山是市委组织部部长，论实权，黄俊山管着全市干部的升迁考核和任免，可谓是手握大权，平日里，黄俊山的鼻孔就差没翘到天上去了。

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黄俊山这样说，这样的低姿态，很明显就是为了轻纺一厂的案子来的，心中大定，恐怕，这黄俊山和吴爱军之间的牵扯还不浅啊。

不过，表面上，聂振邦却是不动声色，微笑着点头道：“嗯，下午我还要去一趟轻纺二厂，开一个现场办公会，听取一下职工对轻纺集团组建的意见。现在倒是没有什么事情。”

聂振邦的办公室，这也是黄俊山第一次进来，和范常胜的办公室装扮得奢华古朴不同，聂振邦的办公室，完全是简洁型，甚至，不能用简洁，只能用简朴来形容。

“黄部长，喝茶还是白开水。”聂振邦此刻也表现十分的热情。这也是聂振邦的一个策略，如果表现得十分冷淡，给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黄俊山恐怕调转脑袋就会走。毕竟，两人的关系，要是没有现在这个事情，是绝对不会有什么交集的。

听着聂振邦的话语，黄俊山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聂振邦的这种态度，让黄俊山很是安心，随即，黄俊山刻意显得很熟络和随意，点头道：“喝茶好了，我可是早就听说了，聂市长这里，可是有不少好茶。”

聂振邦淡然一笑，以聂家的关系和背景，不说老爷子，就是自己父亲和大伯都是有一定份额配送的，再加上杨安娜和董婉不时从家里搞出的茶叶，说自己这里有好茶还真不是大话。

给黄俊山冲泡了一杯明前龙井，递了过来，这一切，都是聂振邦亲自动手，固然，也有聂振邦作秀的成分在里面，可是，这份态度，却是让黄俊山很是惊讶。

“茶是好茶，茶具也是咱们资沙市上好的紫砂茶具，只不过，冲泡的水就有些普通了。”聂振邦在旁边微笑着说了起来。看着黄俊山，聂振邦接着道：“黄部长，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真要是这么寒暄下去，聂振邦很清楚，国内这些体制内干部的交流能力，光是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和营养的话语，就可以说上一天。与其和黄俊山这么虚伪的应付，还不如开门见山，直奔主题。两人之间，也没有那么多的客套。

果然，听到聂振邦这么一说，黄俊山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神情，调整了一下心态，黄俊山也缓缓开口道：“聂市长，这次过来，主要就是想和你沟通一下，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的人选问题。另外，这次溪山区政府区长的人选问题，不知道市长您有合适的人选没有？”

黄俊山直接抛出了两个人事任免的职位出来，这让聂振邦愣了一下，心中也笑了起来，看样子，黄俊山这次豁出去了。要知道，黄俊山虽说是组织部部长，可是，在梁溪市，以往一贯的惯例，这些职位，可都是要和范常胜沟通的。如今，黄俊山能够拿出这两个职位，之后，肯定会遭到范常胜的忌讳，甚至是打压。可是，这和黄俊山自己的官位相比，又算不得什么了。

一个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一个溪山区区长的位置，这可都是重要的职位啊。再重要的职位，比如，财政局局长，相信黄俊山也不敢拿出来，那可是要触及范常胜底线的事情。黄俊山不傻，自然不会为了巴结这边而得罪范常胜，那样的话，也只有死路一条。

沉吟了一下，聂振邦也微笑着道：“黄部长，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的人选，我个人觉得，市公安局推荐的就很不错嘛。市公安局是双重管理单位，我个人的意见是，市委，还是要充分考虑市公安局党委班子的意见。这样，也有利于班子团结和稳定人心嘛。至于溪山区区长的职位，我觉得水利局局长熊伟同志很不错。”

黄俊山点了点头，心中安心不少，聂振邦这么说，算是答应自己的条件了，这样一来，黄俊山也不怕聂振邦反悔什么。随即也比刚才从容淡定了许多，微笑着道：“我觉得也不错，这样，这次人代会之后，溪山区的罗大洋同志，就要退二线了。我看可以让熊伟同志顶上去。”

“我看很好，黄部长，轻纺城的重组，我建议，组织部还是要多多关心一下，三个厂子的合并，干部体系突然之间变得庞大许多，这次重组，完全按照市场化运作。股份制改造，是时候打破以前的那些条条框框了。这方面，你可是要多多受累了。”聂振邦此刻却是说起轻纺城来了。

体制内的事情，就是如此，明明一个很简单的事情，很直接就可以说清楚，解决的事情，可是，交流的时候，双方非得要拐弯抹角说一下。或许，有人会认为这是故意显摆，不过，此刻聂振邦却是体会到这种说话方式的真正含义了。这么说，看似形成了一种合作，事实上，却又什么都没说。这就是这种说话方式的好处。

从黄俊山离开之后，下午，聂振邦赶到轻纺二厂的时候，整个二厂的人都激动起来了。一厂厂长被抓，这对轻纺城三个厂子的职工来说，都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甚至，聂振邦在二厂的时候，还有不少的职工在台下高喊着要是市政府调查二厂的领导班子。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一厂这边的调查和审计工作也加快了进度，吴爱军这边，在看到了自家的密码箱，又看到情妇刘喜梅也被控制起来之后，心中那一道防线，在瞬间崩塌了。轻纺一厂不少的事情都从他嘴里说了出来。

……

聂振邦的办公室，已经三月了，再有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人大两会就将召开，而聂振邦也将在这次会议上，决定自己这个代字是否能够去掉。

雷定国坐在对面沙发上，手中，夹着一根熊猫，整个人靠在沙发上吸着烟。聂振邦此刻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文件，越看，整个人越是觉得触目惊心，越看，越觉得内心有一股怒火。

根据吴爱军的供述，以及，从吴爱军家的夹层之中搜查出来的证据显示，吴爱军，自90年代初开始担任轻纺一厂厂长期间，利益其职务便利。在引进设备，基础设施建设，职工安排等方面，一共收受贿赂，竟然达到了四百三十多万元。一台市场价不过一百多万的设备，硬是被吴爱军买成了两百万。轻纺一厂全厂的领导班子，从厂长开始到厂的总工和总会计师。每一个人都参与了这次贪腐的盛宴。可以说，整个一厂的班子都烂了。

另外，根据吴爱军的招供，市委常委，组织部部长黄俊山，曾经在轻纺一厂的人事任免上，收受了不少的贿赂。甚至，包括二厂和棉纺厂那边都供出了不少的干部。

嘭

一声巨响，这却是聂振邦的手掌拍在了桌子上，此刻，聂振邦的神情严肃，语气都有些怒气：“无法无天，无法无天啊。定国书记，我恳请纪委部门，根据吴爱军的供述，对整个轻纺一厂的领导班子进行调查。烂了，整个班子都烂了，对于这样吸食国家资金，吸食人民血汗的蛀虫败类，我们，绝不姑息。绝不轻饶。”

聂振邦的话语，其实，也是雷定国想做的，心中考虑了一下，雷定国却是缓声道：“聂市长，如果按照吴爱军的供述如实查处的话，恐怕，整个轻纺城的领导班子都会牵连进来，甚至，还包括市委几个领导，这个时候，正是轻纺城股份制改造的关键时期。会不会牵连太广、打击太大了。”

雷定国的话，也让聂振邦冷静了一下，这个案子，曝光出去，不但是梁溪市的大新闻，甚至，轰动程度，恐怕还要超过前次自己亲手调查的案子。到时候，不但省委的面子不好看，连带着范常胜和自己恐怕也会受到不少的影响。

这样的事情，在体制内也是最为常见的，这就是俗称的捂盖子，有的时候，不是自己想捂住。而是不得不捂住这个盖子，真要是全部揭开。牵扯太广，牵连的人也太多了。

想到这些，聂振邦心中也犹豫起来，查下去，先不说自己和雷定国能否承受得住这种压力。即便承受住了，让省委被动，到时候也吃不到好果子。沉默了一下，聂振邦却是坚定的站了起来，如果，连这点坚持都没有了，那自己和那些普通的干部又有什么区别。一次次的妥协下来，迟早，自己会成为这同流合污的一员。随即，聂振邦神色坚定的道：“查！定国书记，这个事情，这个时候，不是捂盖子的时候。轻纺集团股份制改造，如果，这群害群之马不查出来，轻纺集团，永无出头之日。坚决查下去，不管牵扯到什么人，什么级别，我的意见是，一律严查到底，出了事情，我来承担。”

说道这里，聂振邦顿了一下，补充道：“这个时候，不用雷霆手段，是绝对不行的。”

看着聂振邦坚定的样子，雷定国心中也涌出了一股豪气，点了点头道：“好。查下去，有什么事情，我和你一起承担。”

第374章　省委来人

和聂振邦商议之后，雷定国这边，也开始大刀阔斧的行动起来，雷定国本来就是那种嫉恶如仇的人，以往的时候，市里的领导干部们，都想着的是如何捂盖子，出了事情，最先想到的不是让纪委工作组进驻调查。首先考虑的，都是如果将恶劣影响降到最低程度，这样一来，该处理的，都进行冷处理。可想而知，雷定国这心中的憋屈程度。

可是，现在，聂振邦的这种态度，却是让雷定国如虎添翼。‘整个轻纺城的领导班子，连根腐烂了，这样局势下，不用雷霆手段，绝对不行。’这样大气魄力的话语，让雷定国如同打了兴奋剂一样。

市纪委这边，雷定国亲自坐镇，连夜就召开了梁溪市纪委扩大会议，会上，全票赞成通过由雷定国亲自担任轻纺城专案组组长，从全市纪委系统，抽调精兵强将，组成三个调查组，进入轻纺城三个厂子。一方面，接受群众举报。另外，会同市审计局对三个厂子的财务进行重新审计。

随着吴爱军双规之后，紧接着，棉纺厂厂长张争辉也被市纪委棉纺厂工作组带走。轻纺二厂两个副厂长也在家中被带走。这一手，使得整个轻纺城这边，都沸腾起来。

干部和职工之间，却是形成了冰火两层天的强烈对比。一方面，轻纺城三个厂子里面，凡是中层干部以上的领导，此刻，都感受到了市委的强烈决心。屁股不干净的，更是有种人人自危的感觉，鬼知道什么时候，那些面无表情的纪委工作人员，会不会突然在晚上或是工作的时候，敲开房门。

而职工这边，则是一副欢天喜地的场面。三个厂子，陆续有领导下马，这不但没有激起职工们的愤怒情绪，相反，此刻在这些厂子的职工心目中，市委市政府的威信却是已经达到了一个绝对的高度。此刻，哪怕是聂振邦一声令下，要这些职工卷起铺盖回家务农，恐怕也会有不少的职工响应。老百姓的心思是单纯的，但是，他们不傻，谁对他们好，谁对他们不好，他们心里清楚得很。市纪委的这一系列的动作，贪官纷纷落马，职工也看出来了，市里这是在为他们好，尽管职工心中都很恨这些贪官。可是，却没有闹事的人出现。

不过，轻纺城这边，这几天却是无比的热闹，就在张争辉被纪委带走之后，棉纺厂这边有些职工，就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