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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来自明朝-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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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平复下来,肚子也传来咕咚咕咚的声音,一股羞赧之情浮上心头,轻轻地转动头部,看有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失仪行为。
自称为她娘亲的妇人不在,只余——
她的眼睛一下子顿住。
在陈伊人的边坐着一个少年,那少年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穿着一件短袖暗格衬衣,却映得那白皙的肌肤如水晶般透明无瑕。他的侧面线条分明,额头饱满,鼻梁高嫩红,脸型看起来尚带着几分少年的稚嫩,又有几分属于成*人的倨傲。
他正在翻看一本书,墙头的灯光打在他身上,短短的头发柔软地垂在前额,为他添了几分温柔。他坐在那里,只淡淡是翻着手中的书页,那个动作让他做起来却带着几分优雅、几分随意,几分淡然,让人无法挪开视线。
这个少年,美好得如同一幅精致的油画,让人无法忍心出声打破这幅美好的画面。
仿佛感觉到了自己被打量,那少年抬起头来,目光朝陈伊人这边看过来。
第三章
少年看过来的时候,陈伊人脑中蓦然浮起《世说新语》中一段:骠骑王武子是卫玠之舅,俊爽有风姿。见玠,辄叹曰:“珠玉在侧,觉我形秽”
卫玠是魏晋时期知名美男子,她不曾得见,也无法勾画想象。然这个翩翩少年郎眉目若画,如珠如玉,若天之子,令人形秽。即便是卫玠临世也不过如此吧。
他是——
稍稍回忆。
他——竟是这具躯壳之兄,稍长自己两岁,名曰:陈宇轩。
陈宇轩,十六岁,今年高三,天资聪颖,自幼获奖无数,获奖内容涵盖竞赛、作文、书法、象棋、体育等各个方面,是市内各学校知名的天才少年。
陈宇轩看着苏醒过来的陈伊人,放下手中的书,问道:“水还是饭?”虽然是简单的几个字,但是少年的声音清冽得像山间的泉水一样,缓缓流出,十分动听。
陈伊人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他。
少年如画般的脸上出现一抹不耐烦,即便是这样,却不损他半点天之子的气质。他往她的肚子上一指:“不饿?”
陈伊人回过神来,想到方才肚子的响声,禁不住羞赧。
她出生富贵之家,向来是衣食无忧,什么有过饥饿的感觉?在他人面前肚子饿得直叫的失仪之事更是不可能。
“水,有劳哥哥。”她轻声细语道。
陈宇轩由不耐烦转为惊诧,在他印象中,他的妹妹虽然调皮得像个小男生,但是却有些怕他,不敢与他太过亲近,叫他也只是叫“哥”,从来没有叫他“哥哥”这么腻歪的称呼。还是这么细声细气地、礼貌地叫他“哥哥”,杀了她也不可能叫得出来。
他再次仔细地打量着上躺着的少女,短的像男孩子一样的头发,晒的乌黑发亮的皮肤,肿得高高的脸,看不清楚五官。
难道说,这个不是他妹妹?
又一瞧,虽然看不清楚五官,但是整体轮廓还在,是他看了十几年的熟悉的轮廓。素有天才之称的他,记忆惊人,怎么可能认不出自己的妹妹?
一个称呼而已,怎么让镇定自若的自己浮想联翩呢?
陈宇轩撇开脑中的种种想法,俯下身去,摇动病旁边的摇手,将病前端摇到四十五度,打开旁边桌上的塑料袋,从里面拿出一罐旺仔牛奶来,递给陈伊人。
那白皙纤瘦的少年之手伸到陈伊人面前时,她禁不住再次脸有些发烧。她这才发觉,这少年的衣裳竟是这般裸露。在明朝,即便是天气再热,也无人裸露手臂。
她努力平息脸热,从单薄被单中伸出手去接那个红色的小铁筒子。一伸手,发现自己同样也是裸着手臂。
裸着手臂也就罢了,那根露出来的黑瘦小胳膊在陈宇轩白皙似玉般的手臂映衬下,越发显得又黑又细,跟烧焦的芦柴棒似的。
她第一反应想缩回手,然而十八年来受到来自她爹爹与伯公诗书礼仪上的教育制止了她做出失礼的行为。
她接过旺仔牛奶,本能地道谢:“多谢哥哥。”
又是“哥哥”。
陈宇轩第一次诧异,第二次就淡定了。本来,一个称呼没有必要浪费他天才少年的宝贵脑力。
他坐了下来,重新拿起书,一边翻动,一边头也不抬地说:“桌上有饭。”
找到旺仔牛奶拉环的陈伊人,听到这话,轻轻应了声:“嗯。”
她拉开拉环,清甜的牛奶香味传来,诱得人垂涎。虽然口渴,但是还是捧着罐子,秀气地喝了一小口。
味道甚好
这是陈伊人的第一反应。她的脑中是有原来陈伊人的记忆,也知道这个叫旺仔牛奶是个很好喝的饮品,然而具体滋味,在她自己尝过后才知道。也让她有些惊叹,原来,这个世界的普通饮品可以与她在府中吃的名厨做的甜品媲美。
她禁不住小口小口地将这罐牛奶都喝完了。
喝完了牛奶,她将罐子放在拿起头的保温瓶,动作生疏地拧开上面的盖子。
一阵清香扑鼻而来,是香菇鸡汤。她微微地皱起了眉,她不爱喝鸡汤,不喜欢这油腻的味道。
可是,原来的陈伊人爱喝。
为了不让“哥哥”人察觉。她只得拿起里面的汤勺,慢慢地喝了起来。
病房内一片安静,只有陈宇轩翻书的声音。他看了一会儿,发觉这不同寻常的安静,心里有些奇怪,难道他妹妹没吃饭?
视线朝陈伊人那边移去,嗯,正在喝着汤呢。只是那动作——
只见陈伊人端正地坐着,一手扶着身上的保温瓶,一手拿着汤勺,小口小口地喝着。那拿着汤勺的手的小指微微翘起,手腕轻转,汤送入口,不发出半点声音,然后又再次舀汤,入口。这一套动作优雅高贵得仿佛经过严格礼仪训练的千金小姐一样。
陈宇轩翻书的手定住了。
这是他妹妹吗?这是他那个平时大大咧咧、吃饭如同风卷残云般发出猪一样声响的妹妹吗?怎么在水里淹一下,动作语言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把视线移回来,然而心思却还在陈伊人那里。
陈伊人喝了点汤,又吃了点儿保温瓶下一层的饭,觉得肚子不饿了,便停了下来。她将东西放在旁边的桌上,看了一眼依旧在看书的陈宇轩。
心里思忖着,哥哥不是下人,自不会为她端漱口水、拿毛巾。这个现代社会已经没有下人,人与人之间如佛经中云:众生平等。那这些事得自己来。
她打量了下四周,寻找脑中浮现的那个“洗手间”。
“找什么?”陈宇轩忽然问道。
这冷不丁的声音把陈伊人吓得心咯噔了一下,她稳了稳心跳,轻声地问:“哥哥,你知道那里有洗……洗手间吗?”
陈宇轩头没抬,抬起一只白皙纤瘦的手臂指了指门口:“进门对面就是。”
“多谢哥哥。”陈伊人道谢后,掀起身上的然后,手一顿。
第四章
陈伊人掀开单才发现单下的她穿的是短得才到大头,两条黑黑的细腿全部裸在外面。
这等装束,若是在明朝穿,定会被唾骂“伤风败俗”。这里的人恁的豪放了,即便是天热,也不该穿这般少。
要不单卷披至身上?
陈伊人看了看把书放在单另一头的陈宇轩,决定还是放弃这个想法。
那她就入乡随俗之。
掀了被单,小心地下下有双拖鞋,比她的脚大了许多。虽然没缠足,但是她的脚并不大,小小的,大概可以穿三十四码的鞋。
陈伊人对这双脚比较满意,穿了拖鞋慢慢地朝洗手间走去。
陈宇轩看似在看书,实际上注意力有一半在陈伊人这边,见她下了向洗漱间走去,便把视线从书上挪到她的身上。
他的妹妹身高不矮,约一米六,但因还未完全发育好,显得十分瘦弱单薄。加上她平时走路习惯迈着八字步,从背面看完全就像个小男生。
但是,眼前的这个呢……
背着他正往洗手间走的陈伊人背部双肩自然下垂,双手每次摆动的幅度像经过测量似的,度数一模一样落呈一条直线,落脚的步伐又特别轻盈,听不到半点的声音。整个人看起来款步姗姗,仪态万方。瘦弱的身材又给她添了几分又如弱柳扶风的感觉,更显摇曳生姿。
虽然她穿的是很普通的T恤和短裤,但是这样走路的姿势和行走间不经意间散发出来婀娜生姿、古典高贵的气质,让人绝对相信这是一个会让人美丽惊艳的少女。
陈宇轩第一次知道女人走路可以这样好看,这样富有诗意,让人一刹那间只会想到里的句子:“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
这不是他妹妹。绝对不是她相处了十几年性格像男孩子一样的妹妹
她是谁?
陈伊人完全不察身后惊疑不定的目光,轻盈地走到洗手间,轻敲门,无人应答,便推门进去,然后轻轻关上门。
一进洗手间,右侧便是一面清晰的大镜子。陈伊人咋看这么清晰的镜子,不禁有些感叹。
这里镜子与铜镜相比,清晰数倍有余,能将人清楚地照出来——吓——
她微微往后一退。
镜中那个黑黑丑丑的人是她?
这般肿的脸,这般黑的肌肤,这般短的头发……她已有的记忆中唯有男子才是短发,这新身体莫不是男子?
摇头。
不对,记忆中这具身体为女子,可这身体的装束打扮……
陈伊人一时无法理解。
但看镜中新生的自己,只觉得跟身为锦儿的自己实在是相差太远。
她为锦儿之时,宫中曾如此记载她的容貌:贵妃容颜绝色,时日晷薄辰,穿照蜃窗;光送著莹面上,如朝霞和雪艳射,不能正视。目波澄鲜,眉妩连卷,朱口皓齿,修耳悬鼻,辅靥颐颔,位置均适。上甚爱之,数日不肯早朝。
这伊人……着实名不副实啊
然而,她心底也不觉得失望,反而有几分庆幸。
自古容颜绝色者皆薄命,像妲己、戚夫人、杨妃、乃至前几朝的几位贵妃……一个个皆是早丧。而她受皇上圣宠,还有位高劝重的伯公保护,可是,也难逃嫔妃的争宠嫉妒,乃至丢了
再次看了看镜中的肿得看不清五官的人,想起了陈宇轩那如珠如玉一样令人自惭形愧的容貌,想起了那句古语:“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同胞兄妹,怎么相差如此之大?
镜子下面是洗手台,陈伊人在打量够了镜中的自己后,低下头来,伸出手去拧开那水龙头。
水,哗的一下流出来,这让她感觉很神奇。
这水是如何从水管中流出呢?怎么一按这水龙头,它便停了;一开,它便流出?
反复地弄了几次,脑中没有这个原理的解释,她寻思着以后找机会问问她那知识渊博的哥哥,他定知道。
洗漱完,她打开洗手间的门走出来,往病边走去的时候,发现边多了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那男人听到响声,便回头。
陈伊人的脑中立刻浮现出有关这人的资料。
陈建勤,陈伊人之父,四十岁,在市开了一家中型的建筑公司。
陈健勤是个很沉稳成熟的男人,陈宇轩的眼睛与他有几分相似,眼睛并不大,眼角上扬,眼线长而明显,眼尾微微呈现波浪型。这种眼形不论生在男人身上还是生在女人身上,都很美,眨眼的时候就好像在放电一般。不同的是,陈健勤是单眼皮,陈宇轩是内双。陈宇轩的眼睛更让人看了又想看。
总的来说,陈健勤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虽然四十岁了,身材保养得很好,不见一丝老态。今天他穿着是纯黑色样式简单的休闲服,更显得年轻。
他看到陈伊人走出来,脸上露出了笑容,也朝她走过来。
陈伊人下意识地想福身行礼,脑中又有提醒:这里见到父母不用请安行礼。她如果行礼,还显得怪异。
于是,她放下已经抬到腰侧的手。
“伊伊,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陈健勤走过来,揽住了女儿细小的肩膀,关切地问。
陈伊人有些不自在,她很少与人有肢体上的接触,除了自己的父亲与伯公之外,后来封了妃,唯一接触的也只有皇上。陈健勤虽然是她这个新身体的父亲,但是对她来说,完全是个陌生人。
她下意识地想躲开,还是硬生生地忍住。
“女儿身体一切都好。”她垂首,细声地回答。心里却在想:这肩上之手何时松开?
陈健勤的注意力在陈伊人低垂的小脸上,看到那脸上还未消退的掌印和浮肿,心里暗暗责怪妻子打人的力道太大。
“你的脸还没消肿,来,坐着,爸爸给你擦点药。”他带着陈伊人的肩,揽着她走到又把她按到转头对眼神莫测的陈宇轩说,“宇轩,把消肿的药拿给我。”
陈宇轩收回一直放在陈伊人身上的目光,走到桌前,拉开抽屉,找到药。在递给陈健勤的那一刻,他忽然收回手,说:“我来给她擦。”
第五章
陈健勤有点惊讶。他这个素有天才之称的儿子一向孤傲少言,跟家人都不怎么亲密。今天让他来医院看妹妹还是妻子讨好般地说了半天好话。这会儿子,怎么主动给妹妹擦药呢?
不过,他乐得看兄妹能互相爱护。
儿子长大了,知道心疼妹妹了。
他欣慰地想,点头:“那你来,我去问问医生伊伊的身体情况。”他放心地走了出去。
陈宇轩拿着药,绕过走到陈伊人的身边。
随着他的走近,陈伊人感觉有些紧张。
她说不清楚是何原因,许是她这新身体哥哥的面貌太过出众,令人见之生惭;抑或是新身体记忆中的他过于聪明,她担忧让他看出破绽。
“抬头。”如珠如玉、如天之子般的美丽少年说话并不温柔,很不客气地命令道。
哥哥的脾气很乖僻哪。
她一边想一边慢慢地扬起脸。陈宇轩拧开盖子,拿出棉签,沾了些药膏,往她的脸上涂去。
距离地仔细看,发现她还是他记忆中熟悉的她,脸只是肿了而已,五官并没有改变,连眉心那个小小的黑痣都还在。
怎么回事?难道他最近用脑过度,出现幻觉了?
他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又继续擦药,随口说:“妈回去帮人补数学课,等下会过来。”
这是陈宇轩来到病房讲的最长的一句话,声音仿佛泠泠清泉般动听,让陈伊人微愣了下,等扑捉到他话里的讯息后,她立刻会意过来。
哥哥是在试探她。
“哥哥,妈妈不是教政治吗?”她抬眼看着离她不到两尺距离的陈宇轩。
近看之下,这少年更是耀眼。肤如凝脂若丹朱,光映照人,濯濯如春月柳。
她快速地别开眼,不敢细瞧。
听到陈伊人的回答,陈宇轩面无表情。
果然,他刚刚幻觉来着。这不是他妹妹是谁?
陈宇轩快速地给陈伊人擦完药后,陈健勤回来了,他对陈建勤说了句:“我先回去了。”便拿着上的书离开病房。
陈健勤无奈摇头,这儿子还是没长大啊。
在女儿身边坐了下来,说:“伊伊,刚刚问了医生,你的身体没有什么事了,不过还要留院观察一天,我们明天再回家去,行吗?”
“一切听……爸爸的。”叫爸爸也好,叫陌生人爹爹,她定开不了口。
第二天,陈健勤一早便过来,办理了出院手续。陈伊人帮助陪同她一夜的妈妈张倩容收拾好了东西,与陈健勤一同向停车场边走去。
从病房到停车场的路上,陈伊人克制住自己想到处张望的好奇心,跟在张倩容的身边。
张倩容对于女儿的沉默虽然觉得有些疑惑,但是想到她这次溺水受了惊吓,也就释然了,她一路牵着女儿的手,心底想着以后要如何好好地补偿女儿。
这次女儿的溺水也让她觉悟到自己是多么爱这个调皮捣蛋的女儿,多么不愿意失去她。以后一定要好好地对伊伊,不再禁止她做这做那了。
三人走到停车场,来到一辆停着的银色轿车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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