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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麦儿减肥记-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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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等待成熟的果园,让我们依然保持沉默,渡过岁月卧成的河流,愿我们的生命之树,根根枝桠,缀满累累硕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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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从那天起,我就很怕再见到文星宇,总有种感觉:在他面前,似乎我的五脏六腑都被看穿了。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我在门后面躲了很久都不敢进去。天呐!我使劲地掐自己,我不是脸皮厚着吗?也会难堪也会害羞?
急匆匆地给班主任发个短信,我说我要去成都听讲座。那天,我难得放松,真的跑到四川大学去参观化学工程学院。川大的建筑古色古香,满池塘全是残荷,我来得不是时候。但尖尖长长的柳叶落到石板路上铺成薄薄一层,走在上面却又是另一番感受。
在安静得出奇的校园里,我想了很多。
为什么他比我还了解我?
为什么我现在看到他会觉得难堪?
为什么他要转来竞赛班,真有可能因为我?
……
他是喜欢我吗?不会的,我们一直都这样,是好得不能再好的朋友,打架一起打,丢人一起丢,奋斗一起冲,白日梦一起做,好像……我的生活几乎有一半都被他占满,我甚至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好像,或许,我真的没有我想的那么了解他。那样一个不起眼的少年,在我眼皮底下,变得越来越优秀,但他的优秀又不像天才那样会刺伤人,他的一步步努力一步步蜕变我都见证着。
我记得我喜欢过沈泽洋,害怕在他面前出丑,害怕他知道我喜欢他。我记得我曾喜欢安鑫,害怕他知道我在改变,害怕我和他之间的差距。可是,面对文星宇,我的感觉究竟是什么?好像是,什么都不怕,但我为什么想要逃?
捋捋被风吹乱的发丝,裹紧风衣抵御寒冷。我告诉自己,什么都不要想,离他远点,眼不见心不烦,好好准备化学竞赛。
回来的时候,我不动声色地和楚芸香的同桌打了个招呼,放学后搬走了我的书,和他交换座位。
那位同学刚好也是数竞生,有这样一个牛人做同桌,他当然是求之不得了!竞赛生更渴望知识,渴望找个激励自己的对手。
文星宇来我面前质问的时候,我脑海里一片空白,嗡嗡作响。不停地写,计算,装作不看他,做出不耐烦的表情。最后,楚芸香看不过去了,催促文星宇赶紧走,别影响我学习。
楚芸香问我:“他怎么惹你了?你们不是老乡吗?”
“我们都是老乡,四川老乡。”我跟着附和,面前是厚厚的一摞书,遮挡我的表情。
转眼间就到元旦了,中途发生了很多事,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文星宇和游雅合作了文艺汇演,他一直强调,我一定一定要去看。
游雅弹奏,他演唱,我故意避开,去成都听讲座了。后来我知道,那首歌叫《遇见》:
听见冬天的离开,
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
我想,我等,我期待,
未来却不能因此安排。
阴天,傍晚,车窗外,
未来有一个人在等待
向左向右向前看,
爱要拐几个弯才来。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
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
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
我排著队,拿著爱的号码牌。
阴天,傍晚,车窗外,
未来有一个人在等待,
向左向右向前看,
爱要拐几个弯才来。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
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
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
我排著队,拿著爱的号码牌。
我往前飞,飞过一片时间海,
我们也曾在爱情里受伤害,
我看著路,梦的入口有点窄,
我遇见你是最美丽的意外。
总有一天,我的谜底会揭开。
*
高二下期,我听说一个消息,文星宇给游雅写情书告白了。我问他,他死都不承认有这么一回事。
“哎,你要追就追呗!有什么难为情的,我和她关系不好,跟你喜欢她不冲突。”我怎么隐藏,都不能盖住我那尖酸刻薄的语气,怎么看都像在说气话。
“我……我……你……!”文星宇语无伦次,急的冒汗,不知道怎样才能让我接受她。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我这么霸道这么恶心,因为我从来不怕在他面前恶心。
游越的脑袋从文星宇身后探出来,嘿笑一声:“妹夫。”
文星宇的脸顿时黑了,一脸尴尬地看着我。游越的脸背对着我,他们的脸色各种交流后,文星宇灰溜溜地回自己的座位,翻出一本书装作很认真地看。
不一会,游越把我叫到走廊上去,问:“你真的很讨厌我姐姐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充分发挥语言的魅力转移话题:“你可以问你姐姐,她是不是很讨厌我。”
看着游越,再回想游雅,我突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似乎突然间,他们就长得不那么像了!
我是最后一个得知真相的人——游雅整容了,传闻说得很离奇,但我只看出割了双眼皮。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她整容前很特别——用我这个敌对者的眼光,但割完双眼皮瞬间老了,那副清冷的气质都消散了一大半,美则美矣,但美得毫无特色。最重要的是,连那种属于她的气场都不见了。
各种传闻都有,说她老是觉得自己的鼻子歪,整天盯着看,还觉得左右双眼皮宽窄不均,在寝室做噩梦说梦话。
游越皱眉:“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其实你比我更清楚。”
“我现在只想竞赛,什么都不想。我没办法理解她,因为喜欢上一个人把自己折腾成这样。”说完我就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继续写作业。
其实,我很懂很理解。
我也曾为了减肥,吃了一个多月的苹果,做到了别人连想都不敢想的事。都说最毒妇人心,没错,女生的心肠够歹毒,不光对别人歹毒,对自己更歹毒!为了美,饿肚子,在脸上动刀子,根本不是多稀奇的事。
脑袋传来一阵阵眩晕感,我突然想起,我又忘记吃饭了。算了,懒得下楼。
那天晚上,我回家躺在床上,睁大眼睛,它顺着流进我的嘴里,咽进肚子里。我终于敢承认,我喜欢流星雨。
文星宇说:这不是花心,人在不同时间,伴随着成长会喜欢不同的人。
翻出手机,登上qq,那个属于简明静的qq,我看到了一条留言,沈泽洋的。
陌上花开,我等你回来。
☆、Chapter100:悔恨弥漫的青春
因为任性,因为放纵,因为以自我为中心,三年前,她离我而去了。三年后,这样的灾难再次降临在我头上,悔恨、自责、悲痛如潮水般席卷了我。
有人说,做过的事就不要后悔,后悔只是用过去去埋葬未来。可青春又怎能不悔?那无知的恨,无知的淡漠,无知的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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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笑着;又不争气地哭了。无论是友情还是爱情,我们都无非是想寻找那份心理的归宿。同时,让自己成为一片港湾可以遮风避浪。直到那道语文选择题扣了我3分,我才从语文老师那里得知,相濡以沫不只是用来形容夫妻的。
发一条消息过去,令我没想到,沈泽洋竟然回了!
【暗殇连城】好久不见,快高考了,好好加油!
我顿时尴尬,不知道该回什么好,九月份就要竞赛了,我竟然还有心情在这里伤心。
【琉璃】嗯。
【琉璃】我会加油的。
这次,等了很久他才回消息。
【暗殇连城】手机太旧太烂,刚刚信号不好又掉了。对了,我想暑假去看大姑,和我表弟一起去。可是学校要补课,我的物理化学本来就不好,怕跟不上进度,到底该不该去?
【琉璃】想去就去,不要让自己后悔。
打出这行字,我又不争气地鼻子酸了。再过不久就是妈妈的忌日。三年了,我在悔恨中过了三年。如果我想去看她,说走就走,说不定她现在还好好活着,再过两年就可以出来了。
【暗殇连城】她表现很好,减刑一年,后年就可以出来了。
【暗殇连城】表弟考上复旦,她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说到这儿,我又想起我那可怜的妈妈,我是那么任性地去伤害她,用最恶毒的语言,最冰冷的眼神去刺痛她,唯恐她不知道我恨她。整整一年都没有去看过她,连封信都不写。她的抑郁症加重,跟我脱不了干系。
连作为侄子的沈泽洋,几乎每个月都给他大姑写封信。我作为女儿,又做了些什么?
【琉璃】你现在怎么样了?
【暗殇连城】除了英语能考130到140,其余的都不怎么样,班主任说,我上二本有点难度。
我狠狠地抹了一把汗。我可是清清楚楚地记得,他把高中两年都奉献给了理科综合,根本没怎么搭理英语,英语反而给了他最丰厚的回报。130的英语,上二本都有难度,可想而知他的理综有多烂……
【琉璃】你后悔吗?
我是问他后不后悔选择读理科。
【暗殇连城】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琉璃】这样吧,如果你能上二本,我送你一部新手机。
几乎没经过大脑思考,我就打出一排字。发出去后,我自己都吓了一大跳!真的是我说的吗?好像是。不过,只要说出了口就是承诺。沈泽洋肯定只是当句玩笑话,毕竟只是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网友。
【暗殇连城】你不用这样,虽然我考不上复旦,也会为自己谋一条出路。那么多没上大学的人,是不是就不活了?
心情似乎也没那么糟糕了,我们又聊了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沈泽洋一直说,为什么我们这么久没联系过,再次聊天仍然能像多年没见的老朋友。面对我,他该说的不该说的,通通都说了。
我暗自偷笑,我们本来就是老朋友,十几年的老朋友。
*
又是一年初夏,我恢复情绪,会考后我全力准备九月的竞赛。却接到大姑的电话,她说,小雨怀孕了。
一道晴天霹雳,我的手机从指间划过,摔在地上,电池板都蹦了出来。
慌慌张张地捡起来,装好,呼——还能用,我再次回拨过去。大姑还在不停地抽泣,痛恨自己没有教好女儿,只能来求我,只有我才能劝她打掉孩子,她现在甚至都不能联系到她。
我更慌乱了。我甚至都没有小雨的电话号码,我们唯一的联系方式就是信件。
难道她搬家了?我寄出去的信都收不到了?
可她至少应该告诉我,这都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一切来得这么突然,让我措手不及。不不不,我早该预料到的,当初我为什么不阻止她和古力**?我怕刺痛她,怕伤害她。
现在,我该怎么办?无论如何,我必须做点什么,先去深圳!
两天后,我在深圳的旅馆里,确信小雨已经搬家了。我又接到第二个电话,是奶奶病危的消息。
电话是大头打给我的,我知道幺叔和幺婶都在他身旁,教他怎样告诉我这个消息。
“姐……跟你说个事……”其实我已经听见了幺婶的声音,大头还在吞吞吐吐什么都说不出口。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在深圳!”
“不……不是的……我们一起回云城了,姐……三叔走了……”
什么叫三叔走了?
在云城,亲者逝去绝对不会说死了。只会说“去了”、“走了”,似乎这样可以减轻生者的伤痛。但大头是在深圳长大的,他不算四川人不算云城人!
我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他去哪儿了?”
幺婶接过电话,带着哭腔喊:“小麦,你爸爸走了,他永远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小麦,你爸爸走了,他永远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永远永远”这四个字在我脑海里回响,挥之不去,我久久地说不出一句话。使劲地抓紧电话,咬着牙齿,告诉自己不要再哭,不能再哭!一旦哭成为一种习惯,就会慢慢地软弱,慢慢地变得渴望同情。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似乎快要裂开地疼,飞奔到窗边,拉开窗帘,我朝着窗外大喊:“爸爸——”
似乎有强大的能量从我身体里迸射开来,如裂变的原子核。
我听到我的回音:
“神经病啊这是!”
“大白天的嚷嚷什么!”
……
为什么?老天爷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
从今天起,我就是孤儿了,是没爸没妈的孤儿。
不,我马上就18岁了,我可以自己承担责任,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哭。
另一个声音告诉我:
“他该死!他抛弃了妈妈抛弃了你,要是你敢为他掉一滴眼泪,就去死!”
☆、Chapter101:血浓于水的亲情
血,始终是浓于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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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疲惫的身体;疲惫的眼,我踏上了回云城的路,在重庆下飞机。
快到云城的时候,我接到大头的电话,他说奶奶的情况已经稳定,不用担心。
长途汽车上,坐我旁边的是一个光头的中年人,那个发型,让我联想到他可能是刚出狱的罪犯。叔叔很热情,递了一瓶矿泉水给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他很眼熟,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我的儿子跟你差不多大,就要参加高考了。”叔叔说起自己的儿子,满脸的自豪。
“祝他考个好大学!”我可能不会参加高考,也不便说我也是明年高考。
下车后,叔叔汽车下面拖出一个黑色的行李箱,浑圆的光头,背有些佝偻。他看着我身后,微笑着说:“洋洋,我回来了。”
我大吃一惊,顿时发现他又像沈泽洋又像安鑫,我没有见过,这是沈泽洋的爸爸?
“腾飞,你回来了?”是沈泽洋奶奶的声音。
“恩,妈。”叔叔疲惫地应着,看起来风尘仆仆。
我一转过头,老太太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快步走到叔叔旁边,捂住他耳朵,悄悄对他说:“我说腾飞,你怎么不买一顶帽子戴?”
声音很小,我还是听见了。我也觉得他戴上帽子会好一点,至少不会引人注目。
叔叔可能觉得老太太瞧不起他,有些生气地说:“妈,我才回来你就说这些?人家从那里面出去,家里还给他放鞭炮去晦气,你倒好,连家里人都看不上眼了?我是不是给你在外面丢人了?”
可能是叔叔的语气重,老太太急得眼睛都红了,也扯开嗓门:“我只是担心你会着凉,我是你妈,生你养你,怎么会嫌弃你!你说,我哪一点对不起你,可你在外面都干的些啥事儿?你的儿子就要参加高考了,关键的几年,你偏偏干出这样的事儿,你对得起他吗?”
周围的人都在朝这边看,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沈泽洋低着头,他最不擅长的就是应付这样的事,他所能做的只有逃避和沉默。
“没事,都是一家人。婆婆,生气对身体不好。”我走到老太太身后,拍拍她的背,让她消消气。
我毕竟是个外人,他们会觉得,在外人面前争这些问题会更丢人,就转移话题说一些无关痛痒的事。
其实,我很质疑老太太说的怕叔叔着凉,毕竟云城还顶着39度的高温,地面温度都五六十了。人在紧张、被质疑的状况下,什么可笑荒唐的话都能说。她在云城几十年,一直有很好的名声,但就是最近这些年,她成为了悲剧的风眼,先是两个儿子因为开公司的事大打出手,再是最孝顺最有出息的大女儿出事坐牢,接着小儿子又坐牢。她心里苦,所以她需要一个发泄口,她怕自己有一天会因为这些事情疯掉。
而沈泽洋,每天承受着她奶奶越来越怪的脾气,任由她骂都绝不顶嘴。
“离开两年的父亲,只有依靠书信来维持亲情和爱的父亲,远在他乡触不可及的父亲,多么希望你能回来陪我,至少,让我心里感到温暖。无论你曾经做过什么,你始终都是我的父亲,我会原谅你。我不会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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