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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麦儿减肥记-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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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脑袋微微偏向一边,靠在她的肩头。

我只能依葫芦画瓢,却无法拖动她,“都愣着干什么!快来帮忙啊!”

她们全被吓得花容失色,一张张脸全是惶恐,眼神望向别处。事实上,我也不敢去看靠在我肩头那张脸。只是掏出纸巾,擦拭她嘴角的分泌物。解开她的皮带,让她呼吸顺畅。

她的身体传来的阵阵抽搐感,更是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排斥是假的,只是我没有把它写在脸上。她逐渐清醒,看起来很疲惫,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眼神却告诉我,她在感激我。

廖班长可能没有太多的经验,遇上这样的事,第一反应竟是打电话到医务室,一直占线中,他又一路小跑到医务室去要救护担架,完全把学生晾在一边。

不一会,担架来了,这女生的班主任也来了。

我用手指捋顺她的头发,让她看起来不会太狼狈,“她已经醒了,喝点葡萄糖就可以了,再休息一会儿,还叫个同学,跟我一起扶她去寝室。”

在这之前,我上网查过,癫痫根治很难,但限制它的发作还是有门道的,首先就是不能太劳累,精神压力不能太大。进医务室根本没有多大意义,这位同学恐怕常年都没有离开过药瓶子。

我和李莉一人架着一只手,扶着她回了寝室。

她告诉我她叫陈青青,谢谢我。

我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其实我不是什么好人,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我接触她那一瞬间也有排斥,也有恶心。她却这么真诚地感谢我,坚信我没有歧视她,让我觉得羞愧。

可我没想到,就这样一件小事,让我在13连树立了绝对的威望,在往后一些小事上,她们甚至宁愿听我的,都不愿听廖班长的!

我和廖班长的第一次碰撞,原因很简单——我未经他同意就放13连解散。

那时已经到了中午的解散时间,不知道为什么,他迟迟没有出现。学校为学生熬制了解暑的中药和绿豆汤,但根据先来后到原则,后面的人根本就没有!还好,用餐窗口和座位都是固定的,不必担心饭被抢光。

又等了大概十几分钟,大队伍只剩13连,我一声令下:“解散——跟上大队伍,注意队形!”

☆、Chapter92:我成了非洲难民

有些人,或许只是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匆匆地为你上过一课,又匆匆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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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睡后集合,首先就是站半个小时军姿,廖班长的脸黑得快滴出墨来,一会提醒这位同学腰杆没挺直,一会重申那位同学脚别抖,明明很平常的站军姿,却让整个方队的气氛都压抑下来。

半小时后,统一宣布休息。廖班长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谁让你们走的!”

我出列敬礼:“报告班长,是我,我愿意承担后果。”

争论已经没有意义,无论他因为什么原因离开,我放她们走都说不过去。我也渐渐明白,低头不代表认错,不卑不亢才是最高傲的姿态。

方队里有人小声嘀咕,为我抱不平。虽然声音很小,还是让廖班长听见了。他的火气一下子被点燃,“说话应该先出列,喊报告!刚刚是谁!”

没有声音,也没有人站出来。

烈阳下,其他的方队都在练习左右前后转,齐步走和踏正步。我们这个方队双手张开,站成一个大方队,每人罚做100个下蹲。

而我作为小班长,罚做100个俯卧撑。

下蹲对于我来说是小菜一碟,俯卧撑——第一个还没压下去,手臂就支撑不住,猛地趴在地上,差点磕着牙。

另一边,正在树荫下乘凉的方队传来银铃般的笑声,统一的军训服军训帽,我不知道这群人里面有没有肖媛媛。抬起腰,我再次往下压,这次真就栽了个狗啃泥!

“廖班长,我做1000个下蹲算违纪惩罚,俯卧撑我一个也做不了!”我拍拍衣服上的灰,用最快的速度站起来。还好,迷彩服非常耐脏,我想自己并没有那么狼狈。

没管他同不同意,我转过头,背对着整个方队的女生,机械地做着下蹲。火辣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汗水顺着我的脸颊滴在我的唇上,咸咸的,划过下巴,滴在塑胶跑道上,瞬间消失不见。

接下来的几天,训练照常进行,廖班长也没有刻意为难我,可我偏偏自己给自己找茬。

有句俗语叫“出左脚”,是指指挥官喊“稍息”的时候,有人出左脚。小学的时候我确实有这个毛病,经过多年的强制改造,我已经习惯一听号令立即“出右脚”。于是乎,齐步走、踏正步的时候,我还是先出右脚。廖班长一呵斥我,我就被吓得同手同脚,引来一阵哄笑。

如果混在队伍中间,问题倒也不大,可我偏偏是标兵,站在最显眼的位置。

正步为了整齐,刚开始是一排排地练,我被笑得多了,竟然有人被传染,跟我一样“出右脚”,同手同脚。

于是我成了重点照顾的对象,别人都在休息的时候,我和几个同学还顶着太阳训练。

那时的我还没有什么防晒意识,原本就有点黑的皮肤更是被晒得发亮,被戏称为13连的黑珍珠。倒是游雅,不知是体质因素还是整天抹防晒霜,反而越晒越白!

而我呢?暴晒之后皮肤发红、刺痛,直接打开水龙头,用哗啦啦的水冲,还嫌弃水不够凉。冲过之后,拍拍脸蛋继续回太阳底下暴晒。

可能是我自我丑化太成功,军训快结束的时候,我成了不折不扣的黑人,连我自己都怀疑我是从非洲回来的。

“呀!才几天不见,都成非洲难民了!”好不容易在寝室的楼梯口遇见肖媛媛,她第一句话就说这个,她也有晒黑,但没我这么夸张。况且我修长黝黑的脖子配上突出的锁骨给人一种瘦骨嶙峋的感觉,更是像非洲难民。

“呀!才几天不见,都成野猪了!”我学着肖媛媛的口气,笑眯眯地回应她。野猪是黑色的,有点小胖,形容她再合适不过了。她比去深圳前要胖一点,这点成了我攻击的软肋。

从那天以后,我偶遇肖媛媛的频率莫名其妙地增加,每次见面总会互相人身攻击。原本我应该是不在乎的,对吗?可我再淡定,一见到她,毒舌功就会发作。

“就算你长得好看又能怎样?我至少比你白,非洲难民。”

“猪比你白,你怎么不跟猪比?”

看着她那气得发红的脸,我顿时浑身舒畅,高强度训练带来的疲劳感都随之消失。

当然,两周的时间也不可能天天暴晒,也有下雨的时候。下雨天就窝在教室,廖班长教我们唱歌。教室的椅子不够,我们就很随意地坐在桌子上。

廖班长掏出粉笔抄《军中绿花》的歌词,还没抄两句就嫌弃自己的字写得太难看了,要我去写。

我的字虽然比不上沈泽洋的好看,倒也不算丑,但我从来没有写黑板字的经验,写得时候自我感觉良好,自己下去看的时候,才顿觉那些字比云城中学的校服还丑!一个大一个小,歪歪斜斜,越写越往上走,丑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还好,她们很给我面子,没有多说话。廖班长一句一句教我们唱歌:

寒风飘飘落叶

军队是一朵绿花

亲爱的战友你不要想家

不要想妈妈

声声我日夜呼唤

多少句心里话

不要离别时两眼泪花

军营是咱温暖的家

妈妈你不要牵挂

孩儿我已经长大

站岗值勤是保卫国家

风吹雨打都不怕

衷心的祝福妈妈

愿妈妈健康长寿

待到庆功时再回家

再来看望好妈妈

待到庆功时再回家

再来看望好妈妈

故乡有位好姑娘

我时常梦见她

军中的男儿也有情啊

也愿伴你走天涯

只因为肩负重任

只好把爱先放下

白云飘飘带去我的爱

军中绿花送给她

唱到“故乡有位好姑娘,我时常梦见她”的时候,我们停顿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有人问:“廖班长,有没有还在等你的好姑娘啊!”

一群女生你一言我一语,唧唧咋咋问来问去,竟然把这位经常装面瘫的教官问得脸红。

在教室“训练”期间,廖班长竟然叫人抱来棉被,教我们最标准的叠被子,叠好之后还真像豆腐块一样方方正正。

不知道谁说:“以后廖班长的媳妇不用叠被子咯!”大家都哈哈大笑。

在晴朗的夜,我们也蹲坐在足球场上拉歌,廖班长教我们的军歌倒成了我们拿得出手的“菜”。

“东风吹,战鼓擂,要拉歌,谁怕谁!”

1连的班长插在中间:“1连兄弟别灰心,13连姐妹别丧气。拉歌拉的是精神,拉歌拉的是友谊。胜败输赢别在意,拉出感情是第一,是第一!”

一阵哄笑后,1连的男生扭扭捏捏,谁也不肯唱歌。

“打蔫了吧!没词了吧!你们的声音都哪儿去了呀?不行了吧!沙哑了吧!以后不敢叫板了吧!”

1连男生喊:“让我唱,我就唱,我的面子往哪放!要我唱,偏不唱。你能把我怎么样?怎么样!”

“时间,宝贵!要唱,干脆!杜绝,浪费!不唱,撤退——!”

13连的女生听我指挥,齐刷刷地掉转头,跟3连男生拉歌,甭管1连的怎么喊,我们坚决不回头。

直到阅兵前一天,我踏着踏着还会同手同脚,廖班长急得没有办法,我却不知道哪儿来的信心,一点也不急,在寝室过道里“一二一,一二一”地练正步。

还好,正式上场那天我没有“出右脚”,13连获奖了。后来我才知道,几乎每个连都有获奖,只是“奖项”不太一样,但廖班长额外获得了优秀教官称号。

教官走那天,很多女生偷偷地抹眼泪,虽然平时恨他恨得牙痒痒,当他真的要走的时候还是有些依恋。我们拍着手唱《军中绿花》,为他送行。

或许他不完美,他没有教科书中的红军那么伟大,他也有自己的情绪自己的小心眼,但我敬他,敬他是个军人。

☆、Chapter93:伞控面膜控与花痴

那些年,我们都在为自己奋斗一个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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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回归平常。

教室里,我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大家都向着讲台,我的座位朝着窗外,朝着太阳。

当然,我看不见它,我面前是一米多高的化学书,既可以遮挡太阳,又可以遮挡老师的视线。老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竞赛班,大多是自己做自己的事,请假出校听讲座,甚至跑到外省去都是很平常的事。

高一的课程很重,没分文理科前一共九科,对竞赛生来说都是浮云。我相信我可以进省队,可以被保送,也许很多竞赛生都这样想过。

晚上,我也会拿出手机,逛逛百度化学吧,看前辈们做实验,偶尔请教一些问题,也看别人请教的问题充实自己。

最轻松的事,莫过于用简明静的身份跟沈泽洋聊天,他的物理学得异常吃力,请教我,我也什么都不会。只好说我比他高一届,是文科生,讲一些我从前积攒的知识。

直播班进校就是理科。这一点,蓝雪晴早就告诉我了,但为了不犯逻辑上的错误,我鼓励他学文科,暗示他转文科还来得及。

在我的记忆中,他的物理化学都不温不火,完全靠历史政治拉分,他从不花心思的课程,反而给他最丰厚的回报。

他问我:“你怎么会想到读文科?知道吗?文科生的选择面很窄,到时候选专业也不好选。”

我突然说不上话,那你去学不适合你的东西,就真的好吗?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我选择了竞赛,就注定我今后的专业是化学,但是——我喜欢!还有什么比自己喜欢更重要?别人的眼光算什么,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你还是太嫩了,我站升旗台的时候,你还不知道躲在教室哪个角落里偷看严沁呢……

一想到严沁,就不由自主地想到安鑫。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沈泽洋可以一直喜欢严沁,不论时间不论距离,而我,莫名其妙地被甩连个解释都没有?

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念叨,原来我一直还在耿耿于怀?我给了自己一巴掌:呸!说不定别人连你是谁都忘了!也不照镜子看看,你都黑成什么样了,还有谁会喜欢?

第二天,我起得很晚,踩着铃声冲进教室,却发现课桌里有一盒晒后修复面膜。

我的全部护肤品,只有一支洗面奶和一个防冻防裂的面霜,由于懒到极致,连这两样东西都很少用,更别说面膜那么遥远的东西。

第一反应,当然是惊喜!有人暗恋我?转过头,看看玻璃窗上淡淡的影子,真像非洲难民,有谁会看上我?何况刚刚才开学,谁会对我上心?果然,翻过来一看,盒子底部有一张便利贴,画了一只麦兜。

搞半天,是肖媛媛的恶作剧?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你是在讽刺我黑?

以牙还牙,我托肖媛媛班上的同学把那盒晒后修复面膜还给了她,上书“iloveyou”;麦兜原封不动。写的时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一想到肖媛媛暴跳如雷的样子,顿时觉得什么都值了。

令我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几天,肖媛媛不知是在气我还是怎么了,心情似乎好得狠,见我的时候还笑眯眯地跟我打招呼,我也跟着笑,笑得脸都酸了。

算你赢了!我咬咬牙,不就是黑吗?这有什么难的?黑是一阵子的事,你矮是一辈子的事!

上网查怎么变白,各种方法都太繁杂,我最后总结,我的黑是晒出来的,再也不晒太阳,不就白回来了?

于是,无论何时何地,我总是撑着一把太阳伞。上体育课跟上战场差不多,抹上厚厚的防晒霜,一听到“解散”立马撑伞。晚上的时候,边敷面膜边看书。

我成了不择不扣的伞控面膜控,楚芸香那个花痴也在31班出名了。

据说有次楚芸香请假去成都听讲座,没想到她就在学校里,还被班主任逮了个正着。当时她坐在厕所旁边的花丛里,一手端着可乐,一手往嘴里塞薯片,津津有味地看帅哥打篮球,还戴着她那副粉色的卡哇伊的眼镜。

“真的真的恨帅很帅啊!”寝室里,楚芸香一点都没有罪犯的觉悟,一个劲地强调。

我直翻白眼,据说那帅哥还是励志班的,励志班都是一群呆头呆脑的书呆子,能有什么好看的,花痴的世界不需要解释,一眼望去猴子都能是帅哥。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让这个小花痴逃课无数次去“观赏”的帅哥,竟然是文星宇,再也淡定不了!

“他哪一点好看,哪一丁点好看?”虽然我承认,记忆中的他长得确实很清秀,很小白脸,但完全跟帅搭不上边。

楚芸香两眼冒星星地说:“哪里都好看,人家可是校草呢!”

我几乎快吐血了,难道是雅中的帅哥太少,从小到大连班草都没当过的他,直接晋升校草?天呐!这世界凌乱了……

*

“史麦儿,你不会真的认识他吧?”楚芸香指了指窗外的人,“他来找你了。”

估计是我现在太黑,她才没有防备我。

“你不会想要我帮你拉红线吧?这……这太难了!”

“要不,你考虑考虑?我请你吃麻辣烫!”

“行!”

一顿麻辣烫,我就成功地把他卖了。也不算卖,逮着他一起去校门外的“串串香”吃了一个下午,楚芸香也盯着他看了一个下午,从开始的不自在到后来的无视;他的绅士风度一览无余。

那是,这样超级无敌厚的脸皮,早在陪我在楼道做下蹲的时候就锻炼出来了!

问题是,才几个月不见,他怎么长这么高了?人靠衣装,驾驭雅中的校服,看起来确实……挺好看的……

再瞧瞧灰不溜秋的自己,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期中考,我年级1400多名,这样说可能不好理解,换个说法,年级倒数100多名。文星宇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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