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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魔鬼强强爱-第3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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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白发的俊美男人又向台下行了一个大礼。

在众人奇怪时,男人走下了台。

接着上来的龙村治也,立即宣布了受损失家庭的具体赔偿事宜,其所涉及款项和金额,以及相关的福利补帖,医疗救助等等,都让众人听之咋舌,惊愕不矣。

成为亚国自建国以来,最听而未闻的奇闻异趣!

织田亚夫没有继续留下,他急着赶回他的小家,因为今天就是宝贝儿子的满月酒宴。这在亚国的传统习俗上,也是一个家庭的大日子。不仅是代表着子孙绵延,家族猖盛,同时也是对女主人的一种尊敬和赞美。

不过,在今早离开时,女人揽着他的脖子说,只想办个小家宴,不想铺张。

因为知道他最近似乎都很疲累,免去他不必要的应酬。

想到家人,眉间的凝重也淡了些。

但让他想不到的是,他才走到路边停放着车驾的地方,就僵住了脚步。

那时候,他听到台上龙村宣布完了赔偿政策及标准时,不少百姓根本不相信,有人带头起哄叫骂,又跟士兵们起了冲突,场面十分激烈。

虽然这方还隔着半条街,那里传来的声音依然让人心头发堵得很。

然而,这心底压抑的情绪,却都因为前方突然撞入眼帘的那个,一身翠色旗袍的女子身影,一下消散一空。

“亚夫!”

轻悠看到丈夫发愣,立即跑上前,一把将男人揽腰抱住,让两人的身体亲密无间,完全依靠,心口的震动,相映相伴。

她只是那样抱着他,用力地抱紧,再抱紧,什么也没说。

她听到他心口骤然激烈的心跳声,眼眶微微湿了。

似乎好半晌,他才回过神儿来,轻轻唤了一声“宝宝”,展臂将她紧紧抱住,将一半的重量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沉沉的呼吸,紧窒的拥抱,心疼的眼神,和空无一人的街道。

只有他和她,心灵相通,相知相守。

远处,龙村治也将起哄的人,一个不拉地抓了起来,这动作迅速得就像是早就安排好的陷井等着人跳,就来个瓮中捉鳖。

良久,久到远处的吵闹声终于慢慢消停下来。

轻悠抬起了头,“亚夫,我饿了,我想小宝儿也该等急了,我们回家吧!”

亚夫低下头,眼底光芒极亮,宛如春水,大手抚上女子被北风吹红的小脸,手一抬扬起身后的披风,将人裹进了自己的羽翼下,“谁让你出来的,不是叫在屋里等?才刚做完月子就不安份。”

她偎进他怀里,跟着他的步伐移动,柔声道,“人家哪有那么娇气啊!再说有姜阿姨的药物调理,连洋大夫都说我休养得极好,再过一年就可以考虑要第二胎呢!”

“你这就不怕了?”他戏谑地睨她一眼。

“一回生,二回熟嘛!”她一扬小下巴,让他更想念起家里的那个小家伙了。

“那就好,我也可以放心地,大展拳脚了!”

“呀,亚夫——”

他一低身将她抱了起来,她惊叫一声,笑容嘹亮。

两人坐上车,汽车很快驶离了午门。

女人温柔地爬在男人怀里,脸颊轻蹭,说,“亚夫,我们是一家人。”

所以,请你让我分担你的压力和担忧,不要总是一个人承担一切。

他轻轻“嗯”了一声,甘之如饴。

一亿。

十亿。

或者一百亿。

若能买来这一生一世,便值了。

……

彼方,龙村治也将骚乱平定下来后,几大卡车的物资就在聚集群众的惊讶目光中,抬进了午门广场。

某些性子机灵的人立即上前报名报号,登记入册,很快就领到了大笔赔偿金和满袋大米粮油。

那时候,一直守候在附近的记者们,镁光灯疯狂闪烁,将哄抢赔偿的画面,以及士兵规束百姓排队领救济的画面,甚至还现场采访了一些重新燃起生存希望的百姓的照片的对话,都登上了报纸。

先不论织田亚夫如此大手笔的作为,在当时世界上,是多么稀见,代表着什么样的特殊含义,或者他本就是藏着多少不可告人的目的。

总之,这日的“午门致歉”一事,迅速传遍了亚国的大街小巷,成为人们茶余饭后最津津乐道的奇闻秩事。

在北平的小餐馆里,南来北往的商贾们,对于这样的事情最为热衷。

“赔这么多钱材粮食,那位东晁亲王不会赔得倾家荡产吧!啧啧,真的还是假的呀?就我所知,咱们华南疫情也不轻,死了至少这个数。要想国民政府给咱赔钱,得,还不如八十老汉讨个芳龄一十八的黄花大闺女容易!”

显然,这位老兄是华南商贾,他竖起了六根手指头,便是指死了上百万的人。

“可惜老弟你该再早来一日,就能看到那位亲王的大手笔了。我敢打包票,光那一天,散出去的钱粮,都够这整个华北驻军吃上半年的了。诺诺,有报纸为证,咱哥们儿绝对不打诓语!”

于是,一份报纸摊在了那华南商人的眼前。

附近的外地客们忍不住好奇,都探长了脖子往他们这桌扭。

众人都没有注意,就在这时候,两个身着东晁和服的男子结帐离席,低垂的目光将他们热闹的这桌瞥了一眼,便立即离开了。

行到茶馆后,其中一个年长的向年轻的点了点头,那年轻人立即跑到街对面买好几份报纸,拿回来后,和年长者迅速翻找,便看到了织田亚夫行礼认错的那张黑白大照片。

两人对视的眼中都是一亮,随即交换了一个严肃而神秘的眼神,将报纸一卷,塞进衣袖中,紧紧夹着走掉了。

一个多月后,这几份报纸便跟着两个东晁男人,飘洋过海,到达东晁的长崎,连夜坐火车赶到了京都。

在清晨,天刚亮时,明仁帝刚刚洗漱宽衣,坐在竹廊中,准备用早膳时,摆在了他的面前。

垂帘后,那年长者以头叩地,齐喝“万岁”。

“陛下,此有物证在此,这些都是臣等在亚国的北平城里,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绝无虚假,请陛下明鉴。”

年长者将北平一行一五一十地说予明仁帝,脸色无比凝重,眼底隐隐烁动着一抹刻骨的恨意和不屑。

明仁帝抬手用指尖掂了两页报纸,便收回了手,不置可否。

他接过侍女递上的麦茶,饮了一口,招呼年长者同饮。

年长者心中急愤,想要探明圣意,却又不敢违逆,只得默默陪饮,忍得辛苦,背颊都浸出一层湿汗。

好半晌,他实在忍不住,又道,“陛下,光德亲王的行为已经严重损害了我东晁帝国的国威军威啊。他把帝国配给的粮资全部发给了那些卑贱的亚国平民,简直就是置帝国利益于不顾。甚至还主动跟华南的那个懦弱的亚国小政府和谈,把用数十万东晁男儿的性命换来的大好山江都拱手相让,这简直就是……”

叛国二字,被明仁帝突出的一声咳嗽,打断了。

年长者心头一跳,有些震愕地看向竹帘另一边的帝王,虽然心中早有准备其一惯对这位皇弟的偏坦,可是现在证据确凿,历历在目,依然不能使之动摇,实在让他心有不甘,愤恨难平。

明仁帝终于开口了,“小明鹿卿千里迢迢至亚国考察,真是辛苦了。此事,朕自会严肃处理。卿即已多日奔波劳顿,该早日回家歇息才好。”

遂又发下一堆赏赐,和赞美,便将人潜走了。

随即,明仁帝本来平和的俊容突然一拧,低喝一声,“拿火来!”

侍者立即端来一个筒盆,那一堆报纸全部扔进了盆中被焚成灰烬。

另一方

小明鹿道气哼哼地冲出了宫门,就碰到了那位年轻人,年轻人急忙探问情况,他气愤地发泄道,“陛下还是要一力包庇那个男人,我绝不会放弃。这一关不通,咱们还收集了那么多资料,我就要扳倒织田亚夫,以慰我大哥在天之灵。”

原来,小明鹿道的大哥是在亚国沪城办报的社长,当年因为应天空袭事件,登了轻悠的女英雄事件,而被当成替罪羊枪毕掉。小明鹿道是被哥哥养大,如父如兄的情感,让他根本无法接受哥哥只是做了一个东晁人应该做的报道事实真相,却被织田亚夫为了个亚国女人杀掉的事实。

这个仇,他一定要报!

两人刚要上马车时,便有小厮跑来传话,说有人邀请他们去一个会馆一聚。

听到会馆名,小明鹿道眼中大亮,“是倒光党的人!走,去会会他们。”

他们也许都没料到,在离开后不过一天,明仁帝又收到了更多的弹骇奏折,以及对织田亚夫不利的密报。

出云直接找上了兄长。

明仁帝看到许久不见的妹妹时,也惊讶不矣。

一向雪肤花貌、形体端庄的东晁第一美人儿,竟然像粗妇一样横冲直撞入帝宫。

她一向偏爱华艳瑰丽的妆扮,处处彰显她的青春美貌,即使现在年纪已大,但天生丽质难自弃,也喜欢享受来自同性异性的艳慕眼光,和追捧奉承。

可是现在,却是一身素淡至极,虽然仍是处处精致,可比起当初的华艳,显得过于萧索。

更奇怪的是她竟然在盛夏,还以帽覆头,几乎掩去了所有面容。

她早就不是神社的巫女了,根本不用做此打扮,何以弄得自己像冬藏的熊似的?!

“出云,你这过敏症还没好么?怎么……”

明仁帝记得,之前妹妹从亚国回来时,就称心情不好,被亚夫拒绝,更指责他过于纵容亚夫才给了亚国情妇的机会,霸占了亚夫的心,乐而忘返,不见他这个兄长,要闭殿休养。

他内心有愧,便也由着妹妹去了。

之后也去探望过两回,始终不得其门而入,久了他也为朝中纷起的议论和流言扰得心烦,就没再强求。

如今一看,似乎有些蹊跷,立即问出口,伸手想要拖妹妹的手,像以往兄妹两亲近时一样。

哪知道出云扬手就挥开了兄长,完全没有了以往的温柔体贴,厉声喝斥,“皇兄,你怎么还能坐得住?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是怎样说亚夫哥哥的吗?要是你再不想办法,那帮倒光党就要旧案重提,卷土重来了!”

“出云,你听谁胡说八道!那些都是风言风语,根本没凭没据。这些诬蔑由来已久,他们都是妒嫉亚夫的才干。国家政务,女子不能干涉,你不用瞎着急,这些皇兄心中自然有数。倒是你,你见了朕,还不免冠,这是为什……”

“皇兄!”出云根本不管明仁帝的顾左右而言他,直戳问题核心,“你明明都知道,不仅是亚国自己的媒体大肆报道,就连英美媒体也都在鼓吹,亚夫哥哥因为受了那个亚国情妇的影响,才会向敌人让步啊!”

“出云,不要说了!”

“皇兄,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视而不见了。你快把亚夫哥哥召回国,让他向大家澄清事实,只要他回来了,就不敢再有人怀疑他对皇室和帝国的忠诚,只要他回来,那些流言蜚语就可以不攻自破了!”

明仁帝却凝眉不语,目光如炬地看着妹妹激烈的言行。

出云不甘,又列举朝野上下,议会内外,以及坊间街巷的传闻和议论,甚至命婢女真英子抬上了一箱报刊论文,向明仁帝施压。

“皇兄,为了亚夫哥哥好,你下召令吧!求求您了……”

出云哭着在兄长面前叩头落地。

明仁帝轻叹一声,突然上前,一把掀开了出云的帽帷,出云惊愕之下抬头,发出“啊”的一声低叫,急忙用手捂住了自己溃烂了一半的娇容,但是连遮掩的手上都布满了大小不一的脓疱,简直惨不忍睹,让人难以置信曾经的第一美人,竟然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出云,你到底得了什么怪病,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不,我没有得病,我没有……”出云一边后退,一边将帽帷又重新戴上,声音哆嗦,“我这是为亚夫哥哥承受神明降下的孽障,这都是天罚,这……这都是我自愿的,我没事儿,我没病……”

“出云……”

明仁帝沉痛地低唤,已是心疼不矣。

出云见兄长心软,哭求起来,“皇兄,求求你,叫亚夫哥哥回来吧,好不好,求求你,就算,你就算是最后一次为了我,好不好?”

明仁帝慨叹一声,无奈道,“出云,你为什么就是想不通,一定要钻这牛角尖呢!如果亚夫愿意的话,当年他就不会冒死做下那样轰动全国的惨案来抹黑自己的名声,以求跟你解除婚约。他铁了心的事,谁也改变不了啊!他是真的爱上那个亚国女人,这都过去六年了,他们都已经有孩子了,你为什么还不死心?”

“不——”

出云尖叫着捂着脸,疯狂地诅咒轻悠才是那个最可怕的妖怪,迷惑了织田亚夫心智,才害得国内倒光声浪再次高涨。

她歇斯底里的态度让明仁帝愈发难以忍受,最后也不管她再怎么撒泼哭求,明仁帝叫来殿卫,将她送回了宫。

她狠狠砸掉了所有的梳妆镜,缩在黑暗的角落里,失声痛苦。

不仅仅为她已经失去的珍贵容貌,还有她从少女时代就一直盼望的爱恋、婚姻,彻底被人摧毁,似乎再也无法挽回了。

这其中,她最敬爱的皇兄便是最大的罪魁祸手,要不是明仁帝,她早就嫁给织田亚夫了!

她不甘,她恨,她不能忍受一次次听到织田亚夫为了轩辕轻悠又做了多么违逆常伦的事儿,她快要疯掉了。

谁要再阻止她,她就杀了谁!

黑暗的光影里,透出一双腥红扭曲的眼眸,越来越灼亮骇人,宛如地狱凶兽。

真英子突然带来了一个年轻男人,男人对缩伏在角落里的疯颠女人说,“公主殿下,少将听闻您身染怪病,特命下属前来探试。前段时间,亚国也发了一种奇怪的疫病,也许跟公主所染病症有关系。少将让我带来了最新的解毒剂,应该会对公主您的病情,有一定的帮助。请公主笑纳!”

宛如困兽的女人终于抬起了头,被咬得血肉模糊的唇,缓缓吐出了一个人名:

荣泽,英杰!

……

出云离开后。

明仁帝挥退了所有人,从自己的保险箱里,拿出了一封前不久刚收到的信件。

那上面盖着一个“荻”字的红蜡印,正是织田亚夫专属封号的封泥印。

他拿出了一张照片,上面是一家三口的合照。

俊美如神的男子,揽着娇小可爱的女子,女子怀里抱着一个同男子几乎像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小娃娃。

女子笑得极为开心,就像一颗闪耀的小太阳,让她身边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看似板着脸,但又似笑得极为开心。

明仁帝轻轻抚过亚夫的照片,他能感觉得出来,四年来弟弟第一次寄了这张照片,就是想告诉他这位兄长,自己过得很幸福,再也不想回到这个华丽而寂寞、森严又虚伪的皇宫了。

“来人。”

“是。”

“把东西寄到亚国给亲王殿下,不准出任何差错。”

“是。”

待到忍者离开,明仁帝翻过照片背面,上面留着弟弟龙飞凤舞的字迹,写着:小宝满月,庚辰年四月,摄于紫禁城。

这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在弟弟脸上看到那样幸福详和的表情,想必他在那个女人身上获得了一直想要的一切。

亚夫,我能为你的幸福做些什么呢?

……

小宝满月宴,轻悠本打算简单地庆祝一下。

织田亚夫也不想太闹,他受西方的影响,意识里根本没有这样的规矩,属于典型的严父,像这种娇惯小孩子的活动,是能少则少。

可惜他们现在是身在亚国大陆,就逃不开这等习俗和人情骚扰,满月当天,前来祝贺的人,以及纷至沓来的礼品,让夫妇俩惊讶了一番。

“小宝儿,我是八舅。来来,叫八舅,八……”

“呀——”

小八一凑近,就挨了小宝儿一拳头。

立即惹来一片笑声。

小宝儿绷着一张酷兮兮的小脸,坐在妈妈怀里,对于所有伸来扭他脸的人都报以中气十足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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