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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中的锦绣-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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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父亲的这句话,凌霜便毅然决然的来到了J省,她知道周予浵会在第一时间里知道这个消息,毕竟也就那么大的圈子。可是她到J省一个星期,周予浵连个电话都没有。她有好多次拿起电话又放下。周予浵回国后,刚跟小女明星同居那会儿,凌家也是炸了锅的,凌霜的小哥哥气得直接就去要抽周予浵,凌霜拦下了:“我和他就是老同学,你凭什么去抽他?”凌霜小哥哥很惊讶:“什么意思?你俩没挑明过?”凌霜默认。小哥哥便感叹:“凌霜我说你都干得什么事儿,他不跟你挑明,你也得向他问明白了啊。”凌霜仍是不说话,到底为了什么从没挑明过?她如今也已说不清了,也许开始是为了较量谁更高傲,也许后来是以为早就心有灵犀一点通了。凌霜的脾气,她小哥哥也是知道的,看她这样就含糊的说了她一句:“凌霜,女孩子有时候太端着,也是很吃亏的。”只是凌霜不明白什么叫太端着,就象这样她千里迢迢的过来,他连起码的地主之谊都不尽,她还要巴巴的打电话过去吗?凌霜最终也没打出这个电话。

好容易他们集团的贷款信用额度需要重新审批,公事公办,也应该见个面了吧,可周予浵竟打发叶盛荣来了,这次凌霜没搂住火:“回去换个懂业务的或者能做主的来跟我谈。”那小子从小到大除了吃喝嫖赌,跟在周予浵那帮人后面瞎混,还干过什么正经事吗?周予浵以为派他来叫声:“凌霜姐”就能摆平事?

可是周予浵竟然不理她这个茬儿,不但他本人不漏面,就是下面的人也消声灭迹了。腾辉集团毕竟是实力和经营都不错的公司,凌霜一上任就收掉了这样一个公司的信贷,就是在银行内部也有不同的声音。凌霜被周予浵架在了高台上,也只有自己搭梯子下来。老苏世故圆滑,安嘉宜年轻单纯,这样一个组合不会给自己惹什么事,也把皮球又踢给了周予浵,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事情后来的进展甚至好过了凌霜的预想,但她并不觉得有多大的喜悦。比起这件事的结果,凌霜更介意的是周予浵疏离的态度。

凌霜记得曾在本西方的小说上读过一句话“在感情上得不到满足的女人才会追逐奢华和权势,一个爱着男人的女人会愿意睡在地板上。”对凌霜来说,权势和奢华是她踩在脚下与周予浵齐肩的基石;有周予浵的地方,她会愿意睡在地板上。在周予浵和小明星同居后的日子里,凌霜也曾慧剑斩情丝,可是斩断千次的情丝它断不了,再怎么样的“鲜花着锦 ,烈火烹油”,于她都是满目荒凉。英国泰晤士报曾刊登了一则奇异的广告:“你愿知道幸福的秘密么?”凡是写信去的人都收到一封回信,里面写着圣者玛蒂安的两句名言:“你要求吧,人家会给你;寻找吧,你会获得;叩门吧,人家会来开启。因为无论何人,要求必有所得,寻找必有所获,而人家在你叩门时必开启。”在周予浵流连花丛多年,仍无所驻足的情况下,凌霜决定选择相信那个古老的神话,在潘多拉的匣子里的一切灾祸都飞走后,匣子底下仍会剩有“希望”——求爱的人得到爱;舍身友谊的人有朋友;殚精竭虑要创造幸福的人便有幸福。

于是,凌霜拨通了那个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周总嘛?我是凌霜,不知道今天下班后,周总有没有时间亲自和我面谈?”

周予浵对凌霜的电话来得这么快,多少有些意外,但只是停顿了几秒,他便沉稳的答道:“好,六点半钟,沈园我的包间,不见不散。”

凌霜简短的说了声“不见不散”就挂了电话。

周予浵缓缓的挂上电话,凌霜方才言辞中有种隐藏不住的咄咄逼人,解铃还须系铃人这话他是知道的,只是避了四年,仍免不了短兵相接,多少让他有些郁闷。

沈园之约

沈家是N城很多年以前的名门望族,真正的富贵人家,不过如今的N城的人能对这一点耳熟能详,则是因为一年前沈园的开张。

据说当年的沈园有九十九间半房子,只是时间流逝,已无迹可考了。现在的沈园是沈家的后人沈熙之在几排筒子楼的基础上改建的,说是改建其实就是扒光了重建。

如今的沈园是四层的环形砖雕楼,每一层的层高都在4米左右,由木制的长廊连为一体。一楼的迎客房据说是照着沈园老宅的堂屋原版复制的,装修用的老木头也都是沈熙之在徽南一代淘来的,虽然不见金玉满堂,却是富贵逼人。迎客房两厢有游廊和木制楼梯将整个沈园上下融为一体。中庭是一池春水,中间磊以假山怪石,水中养了很多锦鲤和一些睡莲之类的水生植物。沈园有九十九间半个包间,每一个包间虽都是雕栏画栋,但却各有韵致。一窗一棂,一孔一景莫不是匠心独运。沈园的菜式号称是沈府私房菜,其实也是几个菜系精品的集合再加少许出新,可此间的消费却是高得令人乍舌。

九十九间半的那个所谓的半个包间就是周予浵专用的私人包间。沈熙之是周予浵在耶鲁留学时的同学,当初沈熙之能拿下这块地皮以及后来的沈园的改建过程中,周予浵都帮了不少的忙,沈园尚在建时,周予浵就对沈熙之的构思击节赞赏,沈熙之当时就许诺特建一个包间送给周予浵,聊作回报。

刚过了六点的时候,周予浵就已经到了包间,记忆中凌霜一直就是个不能怠慢的人,年少的时候,往往是周予浵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凌霜就已经别扭上了。而那时周予浵也是个傲脾气,从来也不肯屈尊哄哄她。如今周予浵对女孩子的心理可谓是洞若观火,所谓良好的开始就标志着成功的一半,为了今天两个人能在友好平和的气氛下进行沟通,周予浵知道他怎么也得比凌霜先来。

包间的服务小姐见了周予浵便照例给他泡了壶雨前龙井端了进来,周予浵抬头道:“再加个杯子。”

厚厚的织锦门帘一挑,沈熙之微笑着走了进来:“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周予浵见是他,就笑着反问道:“你成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怎么会知道你会来?”

沈熙之坐下来,自己倒了杯茶,饮了口道:“好茶。”

周予浵笑道:“你这里茶好,地好,人也好,我说你当时就应该在这置个窝,比在金斯利包房强多了。”

沈熙之摇摇头,感叹道:“沈园就是我们家族最美最艳的回忆,我小时候听着这些长大的,能将它再现一二,我的心愿就已经了了,可要是成天浸淫在这里,那不成了活在过去的游魂了。我觉着还是金斯利的包房舒服,环境服务都不错,哪天住腻了结账走人就是了,倒是干净利索些。”

周予浵调侃他道:“果然还是你风流潇洒。”

“哪比得上你,今天早早来这等着,是什么绝色佳人让你这么小心侍候的?”

周予浵往后一靠,双手抱在脑后倚在椅背上,:“小心侍候倒谈不上,不敢再得罪了倒是真的。”

沈熙之对周予浵和凌霜的事略知一二,听他说个“再”字,心中已是雪亮:“凌大小姐?”

周予浵懒洋洋的反问道:“还会有谁?”

沈熙之笑道:“原来是老情人再相会,王宝钏寒窑苦等十八年终于盼回了薛仁贵;可喜可贺!”

周予浵双肘撑在桌上,推心置腹的跟沈熙之讨论道:“你说当初我连她的手都没碰过,怎么众口烁金的她就成了我的老情人?还什么王宝钏?”

沈熙之迂回道:“人总是同情弱势的一方,要不你就收了她算了。”

周予浵不屑道:“你才说了不愿做活在过去的游魂,怎么到我这儿又是另一套?”

沈熙之笑:“我也就是想让你置个长久的安乐窝。”

周予浵一挑眉,脸上带出丝坏笑:“别,我跟你一样,也喜欢金斯利包房服务的那种。”

沈熙之大笑:“哈哈,凌大小姐看来是遇人不淑,我走了,这餐算我请凌小姐的。”

周予浵挽留道:“要不一起吧。”

沈熙之并不上他的当:“别想临时拉我做挡箭牌啊,我今儿有正事。我打算在内地也找个私人律师,有些事情处理起来方便点,今晚约了两个律师,qǐζǔü今天大家见面聊聊先做个朋友。”

周予浵挥手赶他:“那你忙你的去吧。”

沈熙之刚走没多久,凌霜就来了,周予浵和沈熙之瞎扯一通,心情轻松很多,看到凌霜就特自然的招呼道:“嗨,凌霜,好久不见。”

凌霜见他一副老友重逢的样子,便也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塞车,迟到了。”

周予浵看了眼墙角的景泰蓝落地钟,六点半刚过5分钟,这是典型的凌霜风格,不过他今天打定主意走轻松路线,便笑着调侃道:“没关系,迟到是美女的权利。”

凌霜印象中周予浵难得这样的好说话,微笑了下就坐下了,可看到桌上还未撤走的半杯残茶,便微微一笑道:“车轮宴啊,周总还真是业务繁忙。”

周予浵知道她误会了,便笑道:“不是,刚才沈熙之过来和我聊了两句。”他见凌霜的样子似乎并不知道沈熙之是什么人,就微笑着补充道:“熙之是沈园的主人,是我在耶鲁时的同学。”

凌霜见他笑得满面春风的,心里冰凉一片“惜之…沈园的主人…这样一个黛砖粉墙;古色古香又充满灵气的地方;主人又会有怎样的风情?周予浵特地将她约到这个地方就是为了给她个下马威吗?”凌霜暗吸一口气,也学着周予浵的腔调,微笑着调侃道:“周总果然是红颜知己遍天下啊。”

周予浵愣了半天,才明白凌霜的意思,不由失声大笑道:“凌霜,沈熙之可是如假包换的大男人,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的性取向再正常不过。”话一出口,看着凌霜“哗”得一下红透了脸,周予浵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凌霜只觉着嘴里发苦,便干巴巴的说道:“这个,我知道。”

这下周予浵倒不知道怎么接茬了,本来欢声笑语的大好形势一下子转到这么个尴尬局面,周予浵也是暗自恼火。可是凌霜也是三十多岁的女人了怎么还这么不经逗,一句玩笑话就能脸红成这样?看着凌霜满脸的红晕,周予浵忽然不算太迟钝的想到:“难道这么多年,凌霜一直一个人,只是一个人?”,周予浵看着凌霜,心里忽然起了一种柔软情绪,是怜悯,是内疚,更是舍不得。周予浵长叹了一声,温柔的低低的叫了声:“凌霜…。”

周予浵的声音里有种温柔缱绻的味道,在凌霜的心里,这样的呼唤迟了何止十年?凌霜忍着鼻子中酸意,直视着周予浵,眼神清亮,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问道:“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不能是我?这些年,你身边什么样的女子都有,换了一个又一个,你究竟看中她们什么?还是只要不是我,谁都可以?周予浵,这些年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周予浵万没想到凌霜会如此直接的将他俩间的那层窗户纸捅破。看着凌霜清亮的眼睛,周予浵觉着自己就象一个被逼在角落里的拳手,除了反击便是拱手称臣。可是他的词典里也从没认输这样的字眼,周予浵看着凌霜,眼中的温情瞬间褪去,他轻吸口气,微微笑道:“咱俩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谈得上什么对得起对不起?”

凌霜受够他的若无其事:“你不要说你不知道我爱你,不知道这些年我一直等着你。”

周予浵有种被人胁迫的感觉,截然反问道:“我为什么要知道?!”

凌霜无声的看着他,眼神凌厉似箭。

周予浵平了平气,觉得就此说开也好,便放缓了语气道:“凌霜,以前,我是说我出国前我是知道我们彼此有一些喜欢,可是那是过去的事情了,回国后,我是…大概知道你对我还是很好,可是,抱歉,凌霜,我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也许是因为早有准备,这样的话听在凌霜的耳里倒也没觉着有多伤心,她只是有些茫然的问道:“那么你曾经爱过我吗?”

周予浵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凌霜,他没料到以凌霜的高傲,此时此刻仍会问出这样的话来,周予浵低下头,认真的想了想,抬起头很诚实的回答道:“我不知道。”

凌霜的神情仍是有些怔忪,可是眼里却有些火花闪过,好似将要燃尽的纸灰忽然又亮起了些红色的炽光。

周予浵心情复杂的凝视着她,狠了狠心继续补充道:“我不知道什么叫做爱,你如果是说你的一颦一笑,一怒一哀,或者是你这么多年的付出是不是引起我的牵挂或关注,那么很抱歉,凌霜,我没有,基本上我选择只当没这会事。”

凌霜“噗哧”一口笑了出来,她笑着指着周予浵骂道:“周予浵,你他妈的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眼中的泪却哗哗得流了出来。

周予浵狼狈不堪,在边上很诚恳的说道:“凌霜,凌霜,对不起。”

凌霜拿起纸巾一边擦泪一边吸着鼻子骂道:“你少他妈的猫哭耗子假慈悲,滚出去!”

周予浵沉默了几秒钟,最终仍是黑着脸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刚走了没几步,却见服务小姐领着沈熙之和几个人上了楼,其中一人赫然是安嘉宜。

沈熙之见周予浵要走,便笑着问道:“这么快就走啊,你那凌大小姐放你鸽子了?”

周予浵沉着脸没理她,只是径自走到安嘉宜跟前嘱咐道:“你们凌总在锦绣包间里,帮我照看她一下。”说完便匆匆下楼了。

安嘉宜愣在那里,回味了会,才问沈熙之道:“沈先生,请问锦绣包间怎么走?”

高博轻呼一声:“嘉宜。”冲她微微摇头。

沈熙之了然一笑,对安嘉宜道:“这事还是由我这个陌生人出面比较好。”说完便跟服务小姐说道:“你先领客人入席吧,我马上来。”说完便独自进了周予浵的包间。

轻松星期六(捉虫)

第二天是星期六,周予浵一早就被沈熙之的电话吵醒了,沈熙之在电话那端笑道:“我说你昨天有点大失水准啊。”

周予浵很不愿一大早就提这事:“我说你什么时候喜欢管这些闲事了?”

沈熙之笑道:“我本来是不爱管闲事的,可是我真得好奇安小姐是不是得罪过你啊,你把她上司弄哭了,却让安小姐去照看她,你确定你和她没仇?”

周予浵听了这话愣了一下,昨天他狼狈而逃,却也不太放心凌霜,想到安嘉宜和凌霜熟识,又同是女人,总是方便些,却没深想太多,这时听了不免有些担心:“凌霜昨天为难她了吗?”

沈熙之听了这话笑得狡诈:“嘿嘿,周予浵,你厚此薄彼啊,怎么说你更应该关心一下凌霜怎么样了才对吧?”

周予浵做了个深呼吸,让大脑从缺氧状态中恢复过来:“是你说得好像我害了她似的,我才问问情况罢了。”

沈熙之笑道:“你昨天好像害了不只一个人,你说的她到底是谁?”

周予浵有些火了:“沈熙之,你一早上拿我消遣是不是?”

沈熙之不慌不忙道:“不是,我打算请安小姐的丈夫高律师做我的私人法律顾问,有些事还是要问清楚些,免得将来我夹在中间难做人。”

周予浵这下是真的火了:“靠,这么些年你什么时候看过我动过有夫之妇?”说完“啪”得一声,挂上了电话。

沈熙之皱着眉看着手中的话筒,天知道他本来是真的只想打听一下周予浵和安嘉宜是不是有“过节”的,可是“动过有夫之妇?”沈熙之重复着周予浵的话,笑了起来:“这么说他真是动过这念头?有意思。”

对昨天晚上的事,心有存疑的不只沈熙之一个,高博看着还在熟睡的安嘉宜也是困惑不已:“嘉宜什么时候和周予浵认识的?”那次在红坊,应该是嘉宜第一次见周予浵,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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