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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陷碧海黄沙-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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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菜,水晶菜,碧绿水灵的叶子让我的心里一阵抽疼,热热的东西涌上了我的眼眶。

嘀――

烤箱的定时器响了,我的烤鹅完工了。

我不想让佩罗看到我流泪,因为这眼泪与他无关。急匆匆的站起来走向烤箱,脚底一滑,我想到了地上的奶油果,可是太迟了!

我仰面倒下,可怜的脑袋眼看逃不过一次新的重创――

“桑妮!”

巨大的声音响彻耳际,我的手抓翻了椅子,身体却落到一个柔软的物体之上。

佩罗趴在地上,我倒在了他的身上。

“佩罗!” 我哭了出来。

“爸爸!妈妈!” 西蒙大喊着跑过来。

“哦,老天!出什么事了?” 杰森抢在前面,手忙脚乱地先扶起了我。

佩罗紧紧皱着眉,右腿弯曲成一个很古怪的角度,一动不动地伏在地上,微微喘气。他的轮椅滑到了走廊,轻轻地撞击着墙壁。

我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哽咽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心,不要挪动,我去叫救护车!” 杰森飞快地冲了出去。

西蒙试图扑到佩罗的身上,被我一把拉住,他不高兴地大哭起来:“爸爸,爸爸!”

我一手抓着儿子,一手轻轻地按住佩罗的手,泪水哗哗直流。

“别哭,我没事。你――” 佩罗有气无力地说道,声音完全走了调。

“我很好。” 我难受极了,好一会儿才挤出一句话。

因为我的疏忽,平安夜的晚餐彻底泡汤,佩罗奋不顾身地扑过来,就是害怕我的头部再受创伤。他住院手术,我取消了去海岛的计划。

这些年来,住医院的次数太多,我习惯了以医院为家。

明天就是新的一年,此刻佩罗正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眼睛紧紧地闭着。

我知道他醒着,如此装模作样,不过是不愿理睬我而已。

佩罗的腿部手术结束后,便从有关渠道得知了我病情稳定的好消息。

那以后,他变得更加沉默了,简直象完全变了一个人。他不再挽留我、不再表达爱意、甚至开始漠视我的存在。

医生说,佩罗原本有望在一年内可以站立起来,这次意外受伤使这个可能变得遥遥无期了。

我太理解佩罗的心思了。

他飞机失事后,我第一次见他时,他便是这般对付我。当时的他认为,只要我愿意接受脑部手术,手术以后,我就可以恢复健康,正常地生活了,而他不想让我因为可怜他而陪伴他。

现在的他同样认为,我的病情稳定了,正在日渐恢复健康,而他的恢复却是一个未知数,所以他同样不想让我因为可怜他而陪伴他。

这个自尊心强过头的家伙!

我呢,何尝不是反反复复,时时刻刻地在改变自己的决定?

我真是因为可怜他、感恩于他而留下的吗?

唉,我只是太难理清自己复杂的情绪。

看看时间,我整理了一下房间里的另一张病床,将自己的睡衣拿出来扔在床上,然后随手关了灯。

房间里不算太暗,走廊的灯光透过门上的气窗照进来,落下一地昏黄的光晕。

我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掀起了窗帘的一角。

晴朗的夜空中,宽阔的银河里星辰闪烁,仿佛无数细碎的钻石,晶莹璀璨,光华耀眼。

“拉开窗帘吧,我也想看看。” 佩罗的声音很轻,却有着摄人的魅力。

我哗地拉开了窗帘,转身向他走去。

“要多垫一个枕头吗?” 我一边问,一边拿起了一个枕头。

“不用。” 佩罗说,琥珀色的眼睛熠熠发光。

我在他的床边坐下,轻轻靠上了他的床头。

安静祥和的冬夜、绚丽璀璨的银河,两个经历种种磨难后幸存者。

我是一个矛盾而又神经质的人,佩罗的热情不一定会换来我的热情,同样,他的冷漠也不一定会换来我的冷漠。

此刻,我如此亲昵地挨着他,任他是石头也被我捂热了。

“桑妮,我在你心里是什么?” 佩罗吸了长长一口气,语气沉着地问我。

我侧身看他,影影绰绰的面孔上,眼里燃起了星星火焰,朦胧流动着我熟悉的情愫。

我的眼睛忽而湿润起来。

“情人啊,你说过的话,忘记了吗?” 我含泪笑道,看向窗外的天空。

一只大手轻轻摸上我的脸颊,试图试去我眼角的泪珠。

我眨了眨眼,温热的眼泪无声落下,瞬间落入他滚烫的手心。

遥远的街道上传来欢腾的喧嚣,时钟已过十二点,新的一年来临了。

“新年快乐。” 佩罗说。

“新年快乐。” 我为他盖好被子,吻了吻他的额头。

“我爱你,桑妮,我不想忍了……” 琥珀色的眼睛动情地凝视着我,我对他微微一笑。

夜已深。

灿烂的银河光彩流转,从九天落下,倾泄下来,一直到我的心坎。

很久以前,大漠里的巫师说:爱情对于我而言,不足为虑。

岁月悠悠,我从一个懵懂的少女变成了一个世俗的少妇。我渴望爱情,可我的选择却常常偏离爱情的轨道。

回首往事的时候,我发现,爱情从来没有远离过我,它一直在我的身边,为我停留,为我等待,为我守候……

转眼间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了,我又一次来到久别的大加那利岛。

碧蓝的海水,黄色的沙丘,绿色的遮阳伞,白色的躺椅。

佩罗躺在躺椅上,西蒙躺在佩罗身上,一大一小似乎睡着了。

我放下杂志,戴上草帽,起身离开。

“妈妈到哪里去?” 西蒙压低声音问佩罗。

“儿子,你又输了。要不要再来赌一次?” 我走远了,佩罗的声音被我抛在身后。

“不嘛……” 西蒙耍赖,我听不见了。

站小教堂旁的山坡上,背山面海,看着四季长青的树木,闻着五彩缤纷的花香,远眺蓝天与碧海,俯视沙滩和轻舟,我默默地陷入沉思。

当佩罗再度能够坐上轮椅的时候,他取出了曾经送给我的红宝石镶钻戒,郑重其事地向我求婚。

我双手交握,摸挲着自己手上的两枚钻戒,对他轻轻摇头。

佩罗的脸上保持着动人的微笑,但他眼中的神采却瞬间黯淡下去。

我们象‘夫妻’一样地生活,却没有夫妻的名分。

劳伦斯对我说:“桑妮,你的故事再度让我柔软的心脏受到猛烈的冲击。”

于是,我加了一把料:“我和他维持着情人关系,难道不好吗?”

话筒另一头传来椅子翻掉的声音,劳伦斯哼唧道:“如果我泡的妞都能这么想,那世界该有多美好!”

我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很高兴。

兰斯的墓碑周围的绿草长高了,绿油油的一片,充满了勃勃生机。

我摘下墨镜,用手指一遍又一便地划着墓碑上的名字,繁乱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不知不觉间,太阳落山了,山坡上铺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我捶了捶发酸的双腿,突然发现身边多了一个小不点。

“他是谁?” 西蒙好奇地指着墓碑问道。

“你的养父。” 我摸了摸儿子的脑袋,有些心酸,觉得很难再解释下去了。

“妈妈,回家吧,爸爸在下面等你。” 西蒙牵起我的手,煞有介事地拉着我走。

“养父是干什么的?” 西蒙继续好奇。

“他很爱你,对你象自己亲身的儿子一样。” 我哽咽道。

“噢,那么……”

我无法再说,轻轻转过了头。

山坡下的道路旁,多了一辆汽车,我看不到佩罗的眼睛,却可以感受到他无声的注视。

孩子早早地睡了,我换好睡衣走进卧室,佩罗正在床头灯下看东西。

听到我进来,他和往日一样,放下了手里的纸张,朝我看来。

我没有看他,刻意微微低头。

佩罗为我摔断腿后,情绪可谓一波三折。

他住院手术时,我执意留下来陪他,他从开始时的冷漠变为后来的喜悦,最后躺在病床上还能侃些带色的笑话,说些动听的情话给我听。

佩罗出院后,我去了一次海岛看兰斯,然后又去了一次纽约处理公务,离开不过大半个月的时间。在我离开的日子里,佩罗彻底变了样,因为手术后的康复并不顺利,他一度情绪十分低落,不但厌食,甚至开始厌世。医生给他开了神经类药物的处方,他服用后,很快产生了强烈的药物依赖。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没有再离开佩罗,无论从良心上还是情感上,我都无法置之不顾。

我决定帮助他戒除药物依赖,就像他曾经帮我做的那样,同时鼓励他坚持康复治疗。于是,我们开始了新一轮的同居生活。

我的陪伴产生了意想中的效果,佩罗很快就展示出超级强大的毅力和决心,身体的恢复也踏上了正轨。

“该吃药了。” 我把手里的水杯递给他,又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几个药瓶。

“谢谢。” 佩罗象往常一样客气地谢过我,然后按医嘱吃药。

“不谢。” 我说。

房间平行放置着两张双人床,我将自己床上的薄毯掀起一角,然后转身去拉拢窗帘。

啪――

就在这一刻,我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东西落地的响动。

“怎么了?” 我急急回头,看到一个药瓶在地上滚动,佩罗俯□,正艰难地去拣瓶子。

瓶子离得太远了,他根本就勾不到,还有可能会滚下床!

“你别动,我来。” 我急道。

我俯身捡起药瓶,随即放到他的手上。

佩罗没有接药瓶,他出其不意地抓住我的手腕,猛地一带,我瞬间腾空而起,飞到了他的身上。

滚烫的吻落在我的肩上,我大叫起来:“你疯了,放开我!”

我不敢大力挣扎,只怕伤了他,又不甘心被他得寸进尺,只能继续大喊大叫:“混蛋!混蛋!放开我!流氓!骗子!强盗!混蛋!放开我!”

很快,我的嘴巴被牢牢堵住,两只手也失去了自由。

☆、116 碧海黄沙5

咚咚,咚咚。

有人敲门。

“爸爸;妈妈;你们在打架?” 西蒙的声音又好奇又兴奋。

佩罗松开一只手,拉过被扔到一旁的毯子;草草盖住我几乎□的身体。

“没有;我们正在在努力工作,你很快就会有一个小妹妹了。” 佩罗大言不惭地胡诌道。

“真的?不要!不要!我喜欢弟弟!” 西蒙无比激动地表达着他的愿望。

“听到了吗?” 佩罗轻轻地往我的耳边吹气;动作暧昧极了。

我气坏了,胸口一起一伏的,却正好蹭在他的手臂上。

“爸爸!” 西蒙高声喊道。

“好的好的,儿子;弟弟很快会来的。” 佩罗也对着门口大声胡扯。

“我能进来吗?弟弟来了吗?我想看嘛!” 西蒙继续敲门。

保姆和保镖似乎都醒了,所有的人都朝这个方向赶来。

一时间脚步声凌乱。

“哦,以后再看吧,以后有的是机会。西蒙,现在快回去睡觉,不然你妈妈要发火了。” 佩罗借用我的名义,对儿子说着不着边际的鬼话。

“快,西蒙睡觉去,我来抱你。” 保姆的声音出现在门外。

“先生,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保镖的声音也出现在门外。

“我们没事,你们都去睡吧。” 佩罗气定神闲地对门外吩咐道。

我的脸一定很红,我缩进毯子,再也不敢出声。

啪的一声,床头灯灭了,门外也安静下来。

黑暗中,我从薄毯里伸出脑袋,正对上一双光彩涣然的眼睛,佩罗举重若轻地抱起我,我趴在他的身上,浑身颤栗起来。

“你要作死吗?” 我又是紧张、又是气愤、又是羞涩,声音彻底变调。

“是。” 佩罗坏笑,去除了我们之间最后的障碍。

“佩罗!” 我发火。

“嘘――” 他果断地发起了进攻。

对于佩罗的圈套,我很少有逃脱的可能。

一次又一次,防不胜防。

我怀孕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卧室里的另一张床无形中成为多余的摆设。

当我的肚子显形时,波韦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惊喜。” 波韦惊喜地看着我的肚子,犹如在审视着一件十分值钱的艺术品。

“谢谢。” 我假笑。

佩罗真笑不语。

波韦摸出从来不点的烟斗,立刻引起了西蒙的好奇心。

“我要。” 西蒙叫,手伸向了烟斗。

“啊,可以,我可以把烟斗给你,但是你也要给我一样东西。” 波韦优雅地跟小孩讨价还价。

“好的。” 西蒙立刻答应。

“我想换要你的弟弟。” 波韦一语惊天。

“好的。” 西蒙高兴点头,小手抓住了烟斗。

“没门!” 我很没风度地从椅子上站起,一脸怒容。

佩罗大笑。

“为什么?” 波韦摸摸西蒙的脑袋,故作诧异,“我听说你一直为肚子里的双胞胎在抱怨我的弟弟,我帮你解决烦恼,难道不好吗?”

波韦一直没有结婚,保持着独特的神秘感,他自己没孩子,但对于收养我的孩子却颇为热心。

我很想骂人,看看仿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佩罗,我越发恼火,对他喊道:“你说!你跟他说!”

佩罗移动了一□下的轮椅,搂住我的腰坏笑道:“嫁给我就帮你。”

“不干!” 我挣脱他的手,气乎乎地走出客厅,客厅里的无聊谈话没有因为我的离开而终止。

“可怜的风流鬼!” 波韦愉快地嘲笑着佩罗。

“什么是风流鬼?” 西蒙兴奋地问道。

“啊,有魅力的男人。” 佩罗厚脸皮地回答。

“噢,我也要当风流鬼!” 西蒙高兴地宣布。

我拎着扫把冲进客厅,三个大小男人无比激动地看着我,等待着。

我深呼吸、再深呼吸,郑重其事地对西蒙招手:“西蒙,过来,妈妈有话对你说。”

西蒙看看脸色不善的我,又看看喜上眉梢的佩罗和波韦,大声道:“妈妈,弟弟我不换了,我跟叔叔走。”

“哈哈哈”,波韦放声大笑,再也顾不上什么优雅不优雅。

佩罗的嘴角抽了抽,拉过发傻的西蒙说:“儿子,爸爸呢,爸爸你也不要了吗?”

“不要!爸爸就爱骗人!晚上还不让我进卧室看你们工作!妈妈说要给我讲故事的,你却总是一个人霸着她!” 西蒙不高兴地甩开佩罗,扑向了我。

“走,我们讲故事去。” 我拉着儿子,满意地离开了客厅。

日子过得很快,一晃又是几个月,我的临产期快到了。

“结婚吧。” 佩罗躺在床上,轻轻地抚弄着我的头发。

我默然。

劳伦斯要结婚了,地点就定在这个美丽的海岛。他邀请我和佩罗带着孩子参加婚礼,西蒙还有幸被劳伦斯的新娘选为花童。

劳伦斯奉子成婚这件事对佩罗触动很大,婚礼的请帖收到后,佩罗每天都向我求婚。

“我们就快有三个孩子了,你还不想嫁给我?” 英俊的脸上渐渐有了岁月的痕迹,琥珀色的眼睛凝视着我,流露出一丝忐忑。

“情人不好吗?我知足常乐。” 我说。

佩罗的脸垮下,他捏了捏我的鼻子说:“你就报复我吧,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只滚烫的手覆盖上我圆鼓鼓的肚子,我立刻打上去:“你再动一下试试看,我立刻睡到那张床上去。”

“桑妮,我的情绪很低落,你知道吗?我又会得药物依赖症的。” 佩罗威胁我。

“哦,那就吃吧。你知道吗?我一直有很多追求者的。” 我笑。

“谁?” 佩罗着急了,差点将我拎到他的身上。

“今天西蒙说,他长大了要娶我。” 我大笑。

下一刻,我真的被迫坐到了佩罗的身上,他的一双手不老实地在我身上游走,同时用极其魅惑的声音对我说:“我们再要个女儿吧,我讨厌这么多男人围着你转。”

噗!

劳伦斯的婚礼仪式在海边度假村的草地上举行。

碧蓝的大海、雪白的浪花、流畅的海岸线、黄色的沙滩、翠绿的棕榈树、白色的遮阳伞,粉色的花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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