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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陷碧海黄沙-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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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想来,西蒙还没有去过西班牙呢,是应该带他回去看一看,顺便可以祭扫一下父母与哥哥的墓地,看一下马德里的老房子,于是我对劳伦斯摊手:“好吧,下不为例。”
我的偏头疼越发严重,为了不影响旅行,我特意去看了一下专科医生,他没有象家庭医生那样给我开止痛片,而是指示我立刻去医院做脑部的全面检查。
一个礼拜以后,一个让人震惊的结果摆在了我的面前:脑中的淤血处出现了一个核桃一般大的肿瘤,它压迫着脑神经,导致我不时感到头疼和轻微的视力下降。
专科医生说:我必须接受手术治疗。
“肿瘤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 我兢兢战战地问医生。
医生分析道:“按你所说,你的脑部受到重伤是发生在一年多以前的飞机上,那么这个肿瘤的形成和生长速度不容乐观,但是你又提到,在此之前,你还多次摔倒伤及头部,可惜当时你没有做全面的脑部检查,如果淤血块的形成在几年前就已经开始,那么肿瘤的个体虽然大,却不会有太严重的后果。当然,这些只是初步分析,我还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才能确定。”
“如果肿瘤是恶性的,我还有多少时间?” 我鼓起勇气问医生。
医生的目光露出医者的善良与同情,“这个部位的肿瘤如果是恶性的,手术的治愈率很低,到目前为止,还不到百分之三十,但是科学在发展,医疗技术也在不断地进步……”
我的耳鸣又发作了,嗡嗡地刺激着我的神经,什么也听不请了。
回到家,我抱起熟睡的西蒙,眼泪不禁滚滚而落。
孩子被我弄醒了,不高兴地大哭起来。
保姆奇怪地看了看我,想问什么,我说了声“对不起”,便冲进卧室将自己锁了起来。
看过那么多生死,我依然畏惧死亡,而更让我放心不下的是年幼的孩子。
老天,我为什么总是做错事情,如果我走了,西蒙就会变成一个可怜的孤儿,他还那么小,什么都不知道……
头疼愈演愈烈,我打开瓶子,倒出几片止痛片,克制着自己只吞下一片。
真好笑,兰斯活着的时候,我千方百计地限制他吃止痛片;兰斯死后,我却千方百计地限制自己吃止痛片,我们真是一对倒霉的难友。
癌,想到这个让人触目惊心的字眼,我感到,我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第一,好好看病,好好治病;第二,为西蒙的未来做一个妥当的打算。
巴塞罗那,海滨酒店。
悠扬的小提琴声响起,冗词赘句的领导讲话终于结束了。身穿军装、胸佩勋章的老家伙们纷纷朝女士们站立的地方走来,隆重的舞会开始了。
几个伤残军人的代表孤零零地做在主席台的一隅,他们或缺了手臂,或坐着轮椅,与眼前欢歌笑语的气氛显得不太相容。让我感到安慰的是,安冬尼不在其中。
大厅的另一头,劳伦斯正在与基金会的一名元老侃侃而谈,很是投机,而我已经忍不住想离开了。
这此出行,除了劳伦斯,我还带了西蒙、保姆和保镖杰森。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多陪陪儿子,临出发前,我还没有拿到脑部扫描检查后的结果,也许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一曲结束,我立刻趁着混乱直接穿过大厅中央朝大门走,不料刚走了一半,几声击鼓声完全改变了场上的局面,众人不约而同地向四周退散,只有我还莫名其妙地站在大厅中央,不知所以。
敞开的大门外走进几个戎装的军官,首当其冲的竟然是乔依的叔叔,我退后再退后,目光落到最后进来的军官身上。
乔依。
乔依温柔地注视着我,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没有丝毫的吃惊。
我们的目光汇合到一起,又迅速分开,我退到角落,缓缓地坐了下来。
乔依的叔叔说了些什么,我一句也没听到。每次抬头时,我总能看到乔依的视线,紧紧地锁定在我的身上。
无论有情与无情,我都不能让乔依卷入我的麻烦中,我只会给他带来远远超过幸福的痛苦。
乔依的叔叔的讲话告一段落,密集的掌声中,音乐重新响起。
流畅的舞曲中,乔依的叔叔径直朝我走来。
“夫人,我可以请您跳支舞吗?” 乔依的叔叔客气而有礼地对我发出邀请。
众目睽睽下,我点点头,站了起来。
大厅中我们竟然是第一个跳起来的,我看到了艳羡的目光、兴奋的目光、好奇的目光、探究的目光……
在我的坚持下,劳伦斯全权代理了一切对外应酬事宜,所以,今天的大厅里,我没有被单独介绍过,没有人知道我是谁,除了乔依的叔叔和乔依。
绕场一周后,我从最初的惊讶困惑很快变得宠辱不惊。
我早已不是昔日出身中餐馆家庭的小女儿,做着低层的白领工作,因为帮助游击队而不得不与心爱的未婚夫分手;现在的我是名门寡妇,掌握着巨大财产的贵夫人,热心于慈善公益事业的社会名流。
我的婚姻不但洗白了我的身份,而且还为我镀上一层金色的光环,因此,德高望重的将军可以不计前嫌,与我在如此隆重的场面下共舞一曲。
世态炎凉,莫不如此。
舞曲将尽,乔依的叔叔斟酌着对我说:“乔依,他一直在等你。”
我的身体一震,他已经恰到好处地将我带至乔依的身边。
“你们跳吧。” 乔依的叔叔说着离开了,乔依挽住了我的手。
“我有些累了。” 我滑坐到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感到头有些昏沉沉的。
“那我们出去坐坐吧,外面的空气比这里好。” 乔依建议道。
☆、107 贵妇人3
天暗了,碧蓝的大海变成不可琢磨的墨海;细碎的浪花一层层地涌来;拍击着在灯光下的沙滩,平添了几分苍凉的感觉。
凉意袭来;我抱住自己的肩膀;肩上已经多了一件衣服,是乔依的军装。
带着他体温的军装披在我的身上;我矛盾的心里又增加了一些无奈。
我重病缠身、前景难料之时,命运将他带到了我的身旁。
战乱的阴霾在悠悠岁月中已然远去,时间仿佛是最好的医者,渐渐淡化了失去朋友带给我的伤痛;我不再因为保罗和多克的死而记恨乔依,又把他当成了朋友,也只能是朋友了。
“我没想到你会来。” 我对乔依笑了一笑,“我来得匆忙,后天就要离开了。”
乔依也微微一笑,“我来得也很匆忙,过两天也要离开了。”
“你叔叔说,你来看眼睛的。” 我注视着他那只没有丝毫波澜的眼珠,心里突然很痛很痛。
“原来你都知道了。不过,我来这里的真正原因是想看看你,桑妮。” 乔依握住我的手,我没有趁势投入他的怀抱,而是以一个别扭的姿势远眺大海。
“告诉我,我要如何做,你才能原谅我?” 他突然发问,声音很轻却很沉重。
“嗯?” 高跟鞋里进了沙子,我转身间一个站不稳,人仰面而倒。
乔依抱住我,我们在沙地上坐了下来。
这个温暖的怀抱不复熟悉,却依然让我有了大哭一场的冲动。
兰斯死后还不到一年,我便得了脑瘤,身上的负担似乎从来没有卸下的时候,真想有个肩膀可以依靠,真想有个人可以一起分担,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再害人了。
我对乔依的感情已经不是爱情,我不能利用他的爱,不能。
平复了一下呼吸,我揉了揉太阳穴,装腔作势地开口道:“应酬太多,真让人头疼。我本来想抽点时间和你一起吃顿饭吧,可是偏偏我的经理人给我安排得满满的,唉!”
我用眼角的余光偷看乔依,只见他神色冷静,还举起了手臂。
他,他要打人?!
“砰“的一声响,我不由自主地缩了缩头。
啪、啪、啪、啪……
一只排球落在我身前不远的沙滩上,两个大男孩对我们说着”对不起”,朝排球冲了过去。
我傻呆了。
“呵呵。” 乔依笑起来,充满宠溺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我脸红了。
他不再笑,伸出手臂,拥抱了我。
“桑妮,我爱你,我一直爱你。”
晚风里,乔依的话语那么真诚那么温柔,我难过得流下眼泪。
“桑──妮!桑妮!桑妮──” 远方的劳伦斯正在找我,扯着嗓子喊我的名字,俨然回复了他在办公室的作风。
我擦了擦眼泪,戴好眼镜,对乔依道:“真抱歉,我要走了。祝你一切顺利。”
“桑妮──” 乔依欲言又止。
“哎,以后再说吧。” 我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沙子,不敢再看他,低头匆匆而去。
老天,这算什么?
我都干了些什么啊!
活动结束了,劳伦斯挽着我的手臂走出酒店,眼前突然闪起了镁光灯,喀嚓喀嚓,耀眼明亮得让人睁不开眼。
“喂!什么人?喂!你不能乱拍照!” 劳伦斯不满地朝举着照相机的几个人看去,我侧身躲在了他的身后。
只是太迟了,他们应该已经拍好照了。
我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拍照,也不清楚有什么人会对一个默默无闻的女人感兴趣。
答案很快就有了。
第二天,两份三流小报的头版上,劳伦斯挽着我步出酒店的照片刊登在十分显眼的位置上,其中一则的标题是:昔日阶下囚,今日贵夫人。
“桑妮,你是一个让人充满惊叹的女人。” 劳伦斯一拳砸在报纸上,对我感叹道。
“你可害死我了。” 我同样对劳伦斯感叹道。
“唉,我也被你害死了,我哪里是你什么地下情人,我的天!” 劳伦斯哀叹。
我本来很生气的,结果被劳伦斯逗乐了,“谁让你挽我手臂来着!”
“风流的西班牙人,真会联想!” 劳伦斯大笑,“你说如果我真的是你地下情人的话,你还会和我一起抛头露面吗?我们肯定只能暗中见面啦!”
“嗯,有道理。” 我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劳伦斯的话让我想到自己出狱后,那段很长时间的地下情人生活,更重要的是,我想到了佩罗,他生死不明已经很久了。
佩罗,他在哪里?他真的死了吗?
在认识他的所有日子里,我害怕过他,怨恨过他、逃避过他、感激过他、依恋过他、漠视过他、担心过他……
太多复杂的情绪,让我说不清究竟是恨他多一点,还是爱他多一点。
他总是能出乎意外地出现在我的面前,象一个神般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而我,有着太多太多的痛苦与欢乐与他息息相关、紧密联系。
自从飞机失事以后,他便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可不知为什么,我常常感觉到他依然在冥冥中默默地爱护着我、帮助着我。无论是兰斯留下的公司的顺利运转,还是史蒂文在财产继承上为我赢得的胜利,多多少少都带着佩罗‘生前’留下的印记。
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没有人知道,它是仅仅属于我与他的秘密,我会牢牢守着这个秘密,让它随着我们埋入土,化为尘。
西蒙在海滩上玩了半天,此刻筋疲力尽地睡在我的身边,我亲了亲他帅气的小脸,心里默默道:
佩罗,我得了很严重的病,也许等不到我们的孩子长大成人的一天。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辈子好象我欠你多一点,请你原谅我吧。
因为三流小报的爆料,我不得不深居简出,改变行程。
看到报纸的当天下午,乔依突然来访,他对我说:“安冬尼请你和西蒙去他那里作客。”
对于此番回到西班牙,我没有告诉过安冬尼,甚至也没有告诉过乔依,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很简单,无非是帮助我离开公众视线,逃离小报记者的跟踪缠绕。
真正的朋友便是如此,无须日日举杯言欢,但总是时时记挂着彼此。
“乔依”,我望着面前的温柔细心的男子,露出一个苦恼人的笑。
乔依抱起叽呱乱叫的西蒙,笑道:“安冬尼一直说要让你尝尝他的拿手好菜,你还记得吗?”
“记得。” 热热的东西控制不住地往我的眼睛外涌,一不小心便会泪流如河。
不顾保姆、保镖杰森和劳伦斯的坚决反对,我独自带着西蒙上路了。
安冬尼的家经营着当地一家颇有名气的海鲜餐馆,我不愿意跟随自己的大队人马破坏了餐馆随意和乐的气氛,更重要的是,安冬尼是我的朋友,在他面前,我不是什么贵夫人,只是桑妮,与他在沙漠里相识相知的平凡女子。
盛夏的海滨热闹非凡,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沙滩被明亮的颜色点缀得五彩缤纷,无数的俊男靓女吸引着人的眼球,西蒙这个屁大的东西居然也被吸引住了,很快脱离我的视线,被安冬尼的侄子顶在脖子上,挥舞着手臂出去玩了。
安冬尼的侄子比安冬尼小不了几岁,还在读书,他个子不高却很壮实,顶着西蒙倒也从容不迫,叠成罗汉的两个小子在姑娘堆里乱闯一气,西蒙兴奋地嗷嗷乱叫。
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就是遗传的坏毛病吧。我无奈地摇摇头。
“那个,乔依都说了吧,桑妮,你是怎么想的?” 安冬尼抿了口啤酒,移动了一下轮椅,娃娃脸上露出了一个期待的表情。
好久不见,安冬尼好管闲事的脾气没改,吞吞吐吐的习惯却改了不少。
“唉,老说我干嘛。你看,我已经结过一次婚了,孩子也这么大了,你呢,到现在连个女朋友也没有。” 我岔开话题,打趣道。
“我可不着急,我年纪还小,可是乔依……” 安冬尼心虚地看看我,张大了嘴巴。
正好,我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草莓塞进他的嘴里,“你也尝一个吧,又大又甜。” 我开心地笑起来。
远处的西蒙在沙地上打滚,同样在开心地大笑。
“那个,桑妮,你是不是,不,如果……” 娃娃脸迟疑着没了下文。
“什么?” 我一边注视着西蒙的一举一动,一边接口道。
“桑妮,你是不是嫌弃乔依?他的眼睛可是……”
我猛地扭头,看见安冬尼的脸胀得红红的,似乎是鼓足了好大的勇气才问出这句话来。
“安冬尼,我……”
唉,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的事情,更何况,有些东西是只属于我自己的秘密。
往事历历在目,原来我是最无情的一个。
我摘下眼镜,擦了擦眼泪,只听安冬尼安慰我道:“对不起,桑妮,我知道你先生才过世不久,我的确没道理这样问你。”
“没关系。” 我对他举起啤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苦涩中的醇香,如同生活的滋味。
傍晚的时候,乔依居然也来了,一脸喜色地望着我。
我找了个机会,堵住安冬尼一问究竟。
娃娃脸又红了,他支支吾吾地说:“我请乔依来的,说你想跟他好好谈谈。”
什么?我的头有些疼,不,是很疼!
洗手间的水被我浪费了不少,因为我任由水哗哗地冲手,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
我不想伤乔依的心,直截了当地拒绝他。原本打算拖一拖,一旦等我离开,这一切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解决,可是,安冬尼这个家伙居然借着我的名义请来了乔依,难道我要再一次伤害乔依吗?
再一次用那些狠毒的理由……
我从手袋里取出药瓶,吃了一片,又吃了一片。
天完全黑下来,餐馆里开始了开业前的准备工作,安冬尼也不见了踪影。
我和店里的人们打过招呼,一个人朝海滩走去。
乔依替下了安冬尼的侄子,正在沙地上和西蒙玩耍,还是老一套,乔依当建筑工人,西蒙当破坏分子。
“噢噢!噢噢!” 西蒙精神抖擞地喊着,以破坏为乐。乔依则一脸宠溺地哄着他。
看见我走近,西蒙站起来,没有扑向我,而是扑向了乔依,嘴里喃喃着:“爸爸,呜呜,爸爸,呜呜,妈妈,咕咕,妈妈,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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