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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陷碧海黄沙-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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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妮,你不舒服?” 乔依温柔地看着我,仿佛夜色里的守护神。
阿嚏!我恰到好处地打了个喷嚏。
“没事,我挺好的。”我言不由衷地说。
“不要撒谎,保罗刚才说你不舒服呢。” 乔依的嘴角露出了笑意,“我开了车,这就送你回去。”
保罗,你!你!你!果然是人小鬼大。
☆、8 沙地黑夜
就这样,我和大兵们建立了友谊,他们聚会的时候会带上我,大家一起喝酒,打牌,聊天,听音乐,生活也变得丰富起来。其中,与我最谈得来的是安冬尼和保罗,一来是年龄最相近,二来是最有共同话题。
乔依的确不常参加部下的业余活动,即便参加了,也多以旁观者的身份自居,微笑着看着我们胡闹。每当这个时候,安冬尼或者保罗就会时不时地出现在乔依的身边。
我很快就看出来,他们三个之间有着超越上下级关系的亲密友情。安冬尼对乔依是崇拜之情,而保罗对乔依是情同手足。
在和朋友们的交往中,我的心情变得开朗起来,有时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而不是在沙漠里独自生活。
我和乔依的接触十分有限,他平和地对待我,如同一个普通的朋友,让我逐渐没有了戒心。只是偶尔,我觉得他的目光会久久地锁定我,但当我看向他时,却总发现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唉,我的心思自己也说不清,我无心在沙漠久居,所以……
可这个理由好象不够充分。
很快,我的上司度假回来了。
那天,老板说整个办公室的同事一起聚餐,下午放假半天。
大家听了都乐开了怀。
我们下午两点去吃午饭,开了几瓶老板从西班牙带回来的红酒,一顿饭吃到了傍晚,个个酒饱饭足,红光满面的。簇拥着正准备离开,这个时候,餐馆外面突然乱了,尖锐的警哨声响了起来,马路上驶过了一辆又一辆的军用卡车,行人也被驱赶得到处乱窜。
“出事了,打仗了!” 兰斯嚷嚷道,醉酒的脸上目光涣散,看不出是糊涂还是忧心。
愉快的气氛被彻底破坏,大家的心全部都沉了下来。
回到家,我打开收音机,依旧是一成不变的晚间音乐播放,似乎没有什么发生。可是我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因为我刚才从餐馆回来的路上,有一个路口设立了路障,荷枪实弹的士兵们在路障前站岗检查。
第二天我走到门房处,突然发现守门人鲁比正用谦卑而有些惧怕的眼神看着我,仿佛我是一个持枪的大兵。
走在路上,行人少了许多,人人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些惶恐与不安。
公司里,我的上司倒是一如既往的不动声色,小办公室的门一直开着,只听见他在电话上和工厂那边协调着工作,精力旺盛地说了一个上午。
午休时,我忍不住问同事威里可有什么新闻,威里犹豫半晌,才告诉我说:“听说游击队袭击了沙漠军团,死了不少人,可能有几十个。”
天!我的朋友们,安冬尼,保罗,乔依……
他们该不会有事吧?我的心提得老高老高,久久也放不下来。
我忐忑不安、心不在焉地坐了一个下午,打字打得频频出错,更换纸张的声音一定大得要死,连老实巴交的威里也探头看了我一次。
唉,我这是胡思乱想些什么呀。
快下班的时候,一天都没有露面的兰斯出现了,他神情沮丧地看着我说:“桑妮,陪我喝一杯吧。”
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兰斯变得如此可怜兮兮,倒有些让人不忍拒绝。
我不知道兰斯有什么好愁的,酒吧里,他一杯又一杯的威士忌倒下肚子好象喝可乐一样痛快,还酷酷地一言不发。我也很知趣地装傻,同样地一言不发。
喝完几轮酒,兰斯面色不改地结帐,满嘴酒气地冲我说:“桑妮,人生短暂,要及时行乐。” 然后拖起我就走。
这个混蛋,这算什么?!
说什么“人生短暂,要及时行乐”,他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我使劲挣脱了兰斯的手,又被他立马逮住。
他一脸落寞地问道:“怎么,连你也嫌弃我吗?”
我斟酌着他话里的意思,考虑是否要给他一拳,如果打的话,是打在脸上还是打在鼻子上比较好。
正想着,兰斯又开口了:“陪我兜兜风吧,我就你一个朋友了。我心里不好受!”
我按下扑腾乱跳的心,赶不及说什么就被他牵着走了。
大黑车在夜幕下飞速行驶,我紧张地抓着车门上的扶手,有些害怕,不禁对兰斯大叫起来:“喂!你喝醉了!停下!停下来!”
兰斯根本不听我的,没命地加速,车子前面漆黑一团,早就没路了。
果然,同情心泛滥是没有好结果的。
车子又开了一阵子,而后突然急刹车停下。兰斯熄火,打开了车里的灯,接着他跳下车,走向车后厢,一去不返。
等了片刻,我也走下车,看到兰斯在车后的地上坐着,他背靠着车子,手里拿着一瓶酒,神色恍惚不定。
车子的后厢敞开着,里面放着一箱酒。
“桑妮,我请客,咱们再喝。” 兰斯拍拍他身边的沙地,又晃了晃手中的酒瓶。
“兰斯,不早了,我们回去吧。你再喝酒就不能开车了。”我无奈地请求。
兰斯不理我,连喝几口酒,看着前方黑漆漆的旷野道:“桑妮,我讨厌这个地方,愚昧落后,肮脏贫困,无聊透顶,我真不想呆在这里,一天都不想。现在乱了,我就知道会乱,你怕不怕?你会不会离开?”
我蹲□子,抓了把沙子玩堆城堡,想了想才说:“我不算喜欢这个地方,但也没有你那么讨厌它。如果有一天,我有机会离开,我会走的。但是不是现在,我还要靠工资活命呢。”
兰斯哧哧地笑起来:“我就喜欢听你说话,又傻又实在。钱是好东西,如果不是为了钱,也许我也会离开。”
说完这些,兰斯有些伤感,发怔了许久。
我不再说话,手上忙碌起来。
过了一会儿,我的沙子小城堡堆好了,抬头看看兰斯,他醉眼朦胧地盯着小城堡道:“我喜欢它。”
有人欣赏总是让人高兴的,我又对城堡修饰了一番,再抬头看时,兰斯斜靠在车边,人已经睡着了。
夜色越发深了,车灯发着微弱的光,兰斯发出轻轻的鼾声。
荒郊野外人迹罕至,我再度害怕起来。
“兰斯,起来!兰斯,起来!” 我使劲地推兰斯,力气越用越大。
兰斯不耐烦地推开我,顺势倒到了地上。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睡得更加起劲了。
没有人比我更加倒霉,不会开车,不辨方向,走也走不了,还要担惊受怕地挨冻守着一个小霸王。
我走到驾驶座,又走回车后厢,急得团团转。
我想我的内在一定有疯狂的基因。在和平手段催促兰斯无效后,我采取了暴力手段。
我站到兰斯的头前,开始扇他耳光,先是拍苍蝇式的,后来是拍皮球似的,左一下右一下。
“啪”一下,我叫:“起来!”
如此反复。
梦中的小霸王真是个软柿子,只听到他有气无力地喃喃道:“好痛……” 可人就是不醒。
沙地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有人向我们走来,我惊恐地向声音处望去,只见星星点点的火把,还有包头的长袍人,不止一个。
人走近了,是当地人,有老有少,一个个敌视地看着我。
我压下内心的恐惧,用西班牙语和法语向他们问候。
没有人理我,而他们眼中的敌意更加重了。
不知谁说了一句什么,霎那间,有人动了起来,几个男人走向了我,眼神里露出邪恶的光。
我怕极了,扑到了兰斯的身边,更加用力地捶打他。
兰斯似乎睡死了一样,根本没有意识到我们眼前面临的威胁,依然好梦正酣。
几个男人的手终于触到了我,我被拖到了一旁,手脚被人死死按住。
他们叽叽咕咕地说笑,有个人开始宽身上的袍子。
我从来没有这样绝望,苦苦地哀求,说了钱,甚至说了警察,可没有人理会。
“兰斯!兰斯!救命!救命!”我开始大叫。嘴巴被堵住的那刻,我看到了另外一些人正在往兰斯身上扔沙子吐吐沫。
闭上眼睛,无助的眼泪落了下来。
天,这不值钱的眼泪,我流了多少。
一个充满体味的身体靠近了我,我不甘心屈服,拼命地挣扎,拼命地扭动。
“XXXX,XXXX!” 一个小孩子的叫喊声响彻云霄,我身上的人猛然停下了手。
我战栗着,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成几片,内衣暴露在空气里,冷极了。
放眼看去,人群里挤出了穆卡小小的身子,他奋力推开压住我的两个男子,用自己的身体保护着我,不停对那些要侵害我的男人们抗议着。
尽管我听不懂穆卡的话,可是我的心里全都明白。
勇敢的小孩子,他还是那么的弱小,他的话语也是那么的乏力。一个男人毫不费力地拎起穆卡,随便将他扔到一边。男人恶狠狠地对地上的穆卡说了一句话,而后所有的男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穆卡的头破了,流着血,他没有放弃,又向我爬来。
我哭着对他摇头,无边的绝望淹没了我。
就在这一刻――
“XXXX,XXXX!”一个老者颤颤巍巍地喊道,声音威严而沉重。
男人们似乎犹豫起来,他们怒视着我,却放开了邪恶的手。
我的身体自由了,我取出嘴里的布团,蜷缩起身子,双臂紧紧地抱住自己穿着破布块的身体。
穆卡终于爬到了我的面前,用他小小的身子为我遮挡。
汽车的隆隆声传来,巨大的光柱扫向人群。
“XXX!”
“XXXXX。”
几个人高声叫喊起来,人群跟着骚动起来,纷纷四散而去。
人潮退散中,一个驼背的老人走过来,他抱起了头破血流的穆卡,用浑浊的目光看了我一眼,却什么也没有说。
我目送着他们离开,浑身抖成一团。
两辆吉普在我近前停下,荷枪实弹的士兵走下了车子。
“桑妮!” 保罗弯下腰看到是我,惊诧得大叫一声。他没来得及说第二句话,就被人一把推开。
乔依蹲在我的面前,飞快地脱下自己的上衣披在我的身上。
我继续全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没有询问,乔依抱起我就向吉普走去。我虚弱地用手指了指兰斯的方向,乔依随即吩咐保罗做善后工作。
吉普一路急驰。
“去医院好吗?” 乔依问我。
我用手拢了拢身上的军服,摇摇头。
车窗的玻璃反着光,我看到玻璃中乔依看了看我,继续认真开车。
“回家好吗?” 良久,乔依又问。
我用手捂住脸,痛苦地埋下了头。
吉普依然一路向前,乔依不再问我。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停下。
车门打开,乔依抱起我,我瑟缩在他怀里,颤抖地问道:“去哪里?”
乔依温和地说道:“别害怕,这是我的住处,没有别人。”
平房里的一间小屋,一窗一门,一床,一桌,一柜,一书架,仅此而已。
乔依放我到床边坐下,拉上窗帘,又给我倒了一杯水,“今晚暂时在这里休息,我会替你保密的。” 他关切地注视着我,我感到了安宁和依靠。
“害怕吗?要我陪你吗?” 见我平静一些,他斟酌着问道。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
我简单地擦了擦脸和手,乔依拉开被子让我躺下,安慰我道:“什么都不要想,我就在旁边看书。需要什么就叫我一声。”〖Zei8。Com电子书下载:。 〗
我轻嗯了一下。
乔依摸了摸我的脑袋,就像对待一个小孩子一般对待我,可是我却很感动。
桌边亮着台灯,乔依的身影挡住了大半的光线。我默默地望着他的背影,身体渐渐暖和起来。
睡不着,尽管很疲倦很疲倦。
我瞪大眼睛看着陌生而温馨的小屋,心里乱乱的,什么都没想,可什么都涌进来。
眼泪流干了,眼睛涩涩的,我眨了眨眼,只见椅子轻动,乔依走了过来。
“想喝水吗?” 乔依蹲在床边,温和地微笑着问我。
我摇头:“不用,谢谢。”
“想吃点东西吗?” 乔依又问。
我又摇摇头。
乔依拉过我的手,又摸了摸我的脑袋,眼睛里流动着我不明白的东西,“我讲故事给你听,好不好?”
我多大了?还把我当小孩子。我看着乔依,默不作声。
乔依拉过椅子坐在我的床边,他蹙眉微微思考了一下,开始了一个我熟悉的故事:西班牙小说《唐?吉诃德》。
唐?吉诃德是一个又高又瘦的、愁容满面的小贵族,他疯狂地迷恋骑士文学,于是骑上一匹瘦弱的老马,头上戴着满是破洞的头盔,手里拿着一柄生锈的长矛,开始了游侠生涯,满世界地去劫富济贫,为弱者打抱不平。他雇了农户桑丘做侍从,让桑丘骑着驴子跟着他,又把邻村的一个挤奶姑娘幻想成他的女主人,叫她杜尔西娜雅。
路上,唐?吉诃德把乡村客店幻想成城堡,把客店老板当做城堡的主人,硬要老板封他为骑士。于是店老板开始捉弄唐?吉诃德,拿登记马料的账本充当《圣经》,用唐?吉诃德的刀使劲地敲打唐?吉诃德的肩膀,然后叫鞋匠的女儿给唐?吉诃德行授刀仪式。
受了封的骑士唐?吉诃德斗志昂扬,把旋转的风车想像成巨人,冲上去与风车大战,结果弄得遍体鳞伤;他把散步的羊群当做军队,奋勇厮杀羊群,却被牧童用石子打肿了脸,打落了牙;他把理发匠当做武士,以强胜弱,把缴获的铜盆当做赫赫有名的曼布里诺头盔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傻瓜唐?吉诃德,我禁不住笑了。
乔依握了握我的手,笑意从脸上一直到深到眼底。
☆、9 神经病人
医生的诊断书是字迹潦草的一篇鬼画符,最后两个词有些触目惊心──轻度恐惧症。
恐惧症,说得直白点,就是神经病的一种。
紧张、不安、心慌、颤抖、恶心、头昏、四肢无力,时不时地发作,这就是我的症状表现。
我缩在椅子上,两手抱着腿,屋子里放着收音机,是明星绯闻的口水战。我现在害怕安静,总要听点快乐的声音才好。
兰斯在我面前的狭小空间里来回踱步:“桑妮,说点话吧,要不,你也向我扔沙子吐口水?”
兰斯这个傻大憨根本不知道我出了什么事,乔依下命令暂且对我的事情密不外宣,于是兰斯以为我受到了与他一样的虐待。
“桑妮,你这个胆小鬼,走,我们看恐怖片去!” 兰斯失去耐心,音量提高了八度。
我默声。
“桑妮,我帮你去,不,我要替我们两个报仇!” 兰斯站定在我面前,舞了下拳头。
我看了看他,继续默声。
兰斯垂头丧气地说:“我其实也后怕得要死,但我们不都是好好的吗?看,我千方百计给你弄了那么多病假,你知道,老板是小心眼,很不好说话呢。”
我开口:“谢谢。”恢复沉默。
兰斯走了,留下一束巨大的鲜花,还有一瓶酒。
我把鲜花塞进垃圾袋,打开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
*
听说我得了神经病以后,安东尼来看我,同时带来了美味的海鲜烩饭。
看着我闷头吃饭的样子,安东尼两只手搓来搓去,忍不住道:“你这样子真让人担心,我看乔依似乎也被你传染了,那个,神经过敏。”
我顿了顿,继续吃。听到神经系列的词,我的腿轻轻地颤抖起来。
安东尼又说:“乔依一向温和,很少发脾气,昨天居然因为一个训练姿势不够规范而体罚我,丝毫不讲兄弟情面。瞧瞧,我的腿脖子都肿了!”
我看了看安东尼展示的小粗腿,同情地点点头。
安东尼将椅子拖近,凑到我面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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