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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陷碧海黄沙-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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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喝点水吧。” 乔依蹲在我睡的担架旁,手里拿着一个打开的水壶。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倔强地偏过了脑袋。脖子上伤痕让我的每一次转头都格外费力而痛苦,但内心的震惊与伤悲远远超过了皮肉的疼痛,我无法面对杀害多克父亲的人,更无法接受自己在其中起到的作用。
乔依不是佩罗,他从来不会对我用强,水壶口在我的嘴边停留了一会儿,便悄然离开了。
轰!
这时,外面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与此同时,车厢剧烈地震动起来,我身不由己地朝保罗滚去,保罗则滚出了担架。
“乔依!” 我终于开口说话。
“别害怕。” 乔依说话间已经跳到了我与保罗的中间,将保罗重新安置到担架上。
更多的血从保罗的胸口涌出,血液的颜色不再鲜艳,暗红暗红的。生命的气息渐渐从他身上流失,而我就是最大的罪魁祸首。
泪水涌出我的眼眶,乔依与司机的对话越发让我心生绝望:
“可能是炸弹区,呼叫第二小组和第四小组,绕行六号地区,往南走。”
“是。”
保罗,来不及了……
关心保罗的人不止我一个,汽车开得似乎要飞起来,乔依一手固定着保罗,一手固定住我,我很想自己坐起来,可身体一点力气也没有。乔依见状,立刻象抱小孩一样,手臂穿过我的腋窝,将我从担架上扶起,我们面对面几乎要贴到一起。汽车一个打滑,我们抱在了一起。
“桑妮。” 乔依的嘴唇就在我的脸庞,带着我记忆深处的温柔与感动。
颠簸过去,他抱得更加紧了。
我的心在颤抖。这不是喜悦时的激动,而是怅惘后的酸楚。
我曾经那么爱他,为了他不惜做危险的事情,为了他的前途情愿离开他,一直觉得对他亏欠太多,可是此时此刻,我觉得将他当作朋友都困难。
枯井边的营地,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去。我脱下扔在沙丘后通道口的长袍上沾满了鲜血,显然年轻男人没有说错,他们的人就在通道口。如果不是我引来了军团,我和保罗都逃不走。如今保罗生死难卜,这么多的死伤只成全了我的逃亡,让我如何承受,如何自处?
多克,喜欢眨眼傻笑的大男孩,我的朋友,不止一次地救过我的命,他的父亲却因我而死,我该如何面对他?我再也无脸见他。
我想把对立的两方都当作朋友,可最终和谁都无法做朋友。
……
乔依的亲吻将我从沉思中惊醒,他的眼睛轻轻闭着,如同过去一般沉醉,我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膛,“不――” 我大叫一声,声音却被更大的响声淹没。
嘭――
车厢下忽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乔依瞬间用自己的身体裹住了我。
“轮胎爆了”,他安慰我道。
作者有话要说:下周如果不能及时回复评论,表怪我^_^
☆、87 绝尘3
车胎爆了一只,车子弯弯扭扭地停了下来。司机下车换备胎;乔依拔出手枪一边观察周边情况;一边用无线电与其他车辆进行联络。
“你留在车上”,乔依见我想爬下车;立刻阻止了我;“照看保罗。” 他为了我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
腰上的伤口一动便很疼,我不想给他们添麻烦了;于是点了点头。
无线电对讲机发出嘎嘎的杂音,乔依的神色平静而严肃,我只听到他问:“追兵?多少人?”
我的心迅速下沉。
因为有保罗这个重伤员,我坐的这辆车最早最快地离开了游击队的据点;留下做善后工作而最后离开的车辆则遇到了追兵的堵截。
我的脑子里转过无数个念头,无一不是希望自己可以平息双方的争斗,使得惨烈的伤亡不再发生。可我知道,自昨夜的血战之后,我就失去了说话的立场。我对多克、对佩罗的朋友们而言,已经是一个没有信义的人。想拿友谊来换和平是幼稚可笑的,短兵交接的战场上只有输赢,只有生死。
我戴上碎了镜片的眼镜,拿起银色的袖珍手枪,枪里还有两颗子弹。拿枪的手忽而被乔依握住,浅棕色的眼镜凝视着我,仿佛要看到我的心里。
“桑妮,我需要回去接应遭遇堵截的队伍,你…。。”
乔依问了我什么,我都没有听见,因为大脑已经失去了接受的能力。
“保罗,保罗――” 我呜咽着哭起来,耳朵嗡嗡响,头疼得发胀。
对于乔依而言,保罗的命是命,其他部下的命也是命,可对我而言,保罗的生死已经沉重得让我不堪重负。乔依现在居然要回头开往游击队的方向,这无疑是判了保罗的死刑。
乔依计划让我留下原地等待,并且试图留下一个无线电对讲机给我。我拿过对讲机,毫不犹豫地朝他脸上扔去。
我不害怕独自一人留在孤寂的沙丘后,但是我害怕看到保罗死在我的面前,害怕乔依一去不返,死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轮胎换好了,我死死抓着车上的扶手,叫道:“我不要下去,不要!”
乔依的脸色有些难看,但他已经没有时间对付我的‘无理取闹’。
一秒后,汽车发动,载着我驶向未知的征途。
耳边传来数声枪响,我惊然抬头,只见汽车的前方,战马嘶鸣,马蹄雷动,数道人影在沙丘间穿梭,马后不知拖了什么障碍物,无数的沙尘弥漫在空中,从驾驶室敞开的车窗灌进了车厢,我一边用手捂着自己的鼻子,一边用干净的纱布替昏迷不醒的保罗遮挡扑面而来的黄沙。
司机继续开车,乔依的手臂伸出了车窗,他瞄准了马背上的人影。
砰!砰!
枪声撞击着我的心,马背上倒下一个人,又一个人。
乓!乓!
对方的子弹射中我们的车厢,我佝偻起颤抖的身体,努力将保罗掩护在自己的怀里。
“XXXXXXXXXXXXX!”
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越过风声、枪声、马蹄声,似乎要将我的心撕裂。
漫漫的黄沙中,一个高高的年轻人朝我们冲来,他不再对我眨眼傻笑,大孩子般的面容上充满了煞气和哀恸,多克!
多克的手上不是长刀,而是长枪。
乔依抠动了扳机,砰!砰!
“不要――” 我大叫起来,迟了,太迟了。
多克从马背上摔下,顷刻被中枪的马踩在马蹄下。
我张大嘴巴,视线一片模糊。
银色的袖珍手枪在空中缓缓地颤抖,我的枪口对准了乔依。
“你疯了!放下手枪!” 司机从后视镜中看到疯狂边缘的我,义正词严地命令道。
“桑妮!” 乔依迅速地回望了我一眼,低声喝道,温柔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痛苦。
在这里,只有乔依知道我的秘密,知道我疯狂的行径后不能言说的矛盾和悲伤。
我……
枪声在继续,突围在继续。
砰!砰!砰!砰!
硝烟迷漫,我们的车身连中数枪,对方的战马在沙尘中渐渐远去。
片刻后,我们的车后隐约传来了汽车靠近的声音。
是军团的车,乔依终于与部下接应上了。
“俘虏三人,缴获车辆一辆,其中一人受了轻伤。” 一名军官汇报道。
“避开炸弹区,火速回营。” 乔依指挥道。
汽车飞驰,车后扬起高高的黄沙,我的泪水干了,眼睛却被沙土迷得张不开。
老天知道,我有多恨,我有多恨!
多克死了,乔依杀了多克!我眼睁睁地看着乔依杀了多克!
膝盖边有东西轻轻碰撞了我一下,我低下头,看见保罗的嘴巴微微开着,嘴唇干裂得碎了。
我取过水壶,小心翼翼地喂保罗一些水,只有少量的水流入他的喉咙,他已经没有吞咽的能力。
无线电的声音嘎嘎地响着:“……东南方向发现追击的车辆……”
“距离?” 乔依的声音急促而威严。
……
我的神思有些恍惚,空气里似乎有一丝淡淡的香……
“汽油!” “是汽油的味道。”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地肯定道。
“停车!”
“报告少校,油箱在漏油!” 司机很快就报告了一个极坏的消息。
“弃车。” 乔依果断地吩咐道。
我被乔依抱下了车,接着保罗也被抬下了车。
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保罗,我的心如刀割一般。
后面的军车在我们身边停下,保罗刚被顺利地抬上车厢,追击的车辆已经在视线之中。我见过这种车辆,正是佩罗带着我从卡萨布兰卡偷来的车辆。
“桑妮,卧倒!”
我麻木地被乔依压在身下,子弹在我们的头顶呼啸而过。
枪战一触即发。
砰砰砰!
枪声中,军团的汽车发动了。
“上车!” 乔依命令道。
“少校,我掩护!” 我们车上的司机自告奋勇。
乔依刚将我推到车轮旁,对方的汽车离我们的距离缩短到约莫数百米之遥。
“XXX,XXXXXXXXX!” 隔着不远的距离,我听到一个熟悉的男声。
“XXX,XXX,XXXXXXXX!” 军团的汽车上立刻有几个声音同时人高声回应。他们是俘虏,肯定是俘虏!
我的心里纠结无比,佩罗,他救俘虏来了。
一切仿佛命中注定,乔依举起了枪,对方的车里也伸出一把枪。
砰!砰!
行进中的汽车突然转弯,而我身体靠着的车胎却被子弹击中,瞬间瘪了下去。
轰――
爆炸声掀起了漫天的尘土,我们那辆漏油的汽车爆炸了。
隔着很近的距离,风夹带着火势迅速要燃烧到我的身边。
车上的俘虏和士兵纷纷下车撤退,乔依弯下腰,用自己的身体护着我,试图往路边的沙丘靠拢。
“留下俘虏。” 对方又来了一辆汽车,一个陌生的声音冷冰冰地高声说道,阳光下,我看到车窗里似乎有东西一闪而过。
冰冷的光――
是枪,对准乔依的枪口!
我想也没有想,站起侧身,双臂搂住了乔依。
枪响了,弹片嵌入我的手臂,我颓然倒下,眼镜滑落鼻梁的前一秒,我看到不远处汽车里一个戴着假胡子的男子惊讶而心痛的眼神。
琥珀色的眼睛出卖了他所有的伪装。
当着佩罗的面,我为乔依挡了一记冷枪。
佩罗不是万能的,他认识我,可游击队里有太多的人并不认识我。佩罗会怎么想?我希望他怎么想?我想苦笑一下,却没笑出来。
结束了。
我疼得缩成团,绻在飞驰的汽车中。
乔依以释放俘虏来换取我们的脱离。
可是,一切都迟了,太迟了,保罗死了,在汽车再度发动前,他已经停止了呼吸。
我恨自己、恨佩罗、恨乔依,恨所有的一切。
当被俘的埃尔满脸疑惑地一边看着我,一边向佩罗的方向走去时,我用乔依脱下的外套挡住了自己的脸,挡住了乔依充满爱怜的目光。
佩罗与乔依,从此以后,我会远远离开这两个男人,让我心碎无比的两个男人。
“桑妮。” 乔依的手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似乎想减轻我的疼痛。
“别碰我!” 我呻吟道,将自己蜷缩得更紧。
“桑妮。” 乔依的声音有了一丝脆弱。
“走开!” 我冷冷地吐出一句。
抚摸我的手离开了,保罗的尸体就躺在我的身边,咸湿的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脑海里全是多克临死前的模样……
白色的被子,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百叶窗,白色的屏风,白色的……
我躺在一个洁白的世界里,输液瓶里的透明液体静静地流入我的静脉,冰凉冰凉的如同我的内心。
“桑妮。”
有人轻轻唤我,我转过头,椅子挪动的声音响起,一个英俊的脑袋出现在我的面前。
“兰斯。” 我喊他,泪水哗地涌了出来。
“你骗我,骗过了所有的人。” 碧蓝的眼睛凝望着我,眼底的关切超过了怒气。
我没有解释,只问他:“你怎么还在这里?”
兰斯说:“守门人鲁比看到一个长得很象你的女人跟着商队去了沙漠,于是他告诉了碧吉。我当时听碧吉说起这件事情就有些怀疑,打电话到航空公司一问,立刻明白了,你根本没有搭飞机回西班牙。你为那个军官挨了一枪,这就是你千方百计去沙漠的目的?”
嫉妒的火焰在兰斯的脸上燃烧,他的样子顿时象个吃醋的大孩子。
我轻轻摇头,“现在我要真正地离开这里了。”
“你知道吗?” 兰斯说,“摩洛哥人要来了,军团准备撤离了!”
“什么?!” 我的手臂一动,钻心的疼痛便蔓延全身。
弹片取出后,手臂上缝了针,以后会留下永远的疤痕。
摩洛哥人要来了,军团准备撤离了。原来,一切都是徒劳,无论是佩罗还是乔依,都逃不过命运的捉弄。只是,保罗和多克,他们永远离去了,永远离去了。
我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任由血腥味占据我的口腔。
“桑妮,你怎么了?” 兰斯不解地跪在我的床前,“伤口很疼吗?要不要吃止痛片?”
☆、88 两张机票
短短数日间,机票成为最为炙手可热的商品。
为了等我;兰斯没有跟随千里迢迢来阿尤恩找他的哥哥弗兰离开;不料却等来了一个天大的变化,摩洛哥人要来了。一时间;所有的西班牙人都要撤离;机票顷刻间抢购一空。兰斯没有买到机票时,远在马德里的弗兰为他已经定好了两张珍贵的机票。
“看;搞定了!” 兰斯举着两张机票,兴高采烈地在我面前挥舞。
“谢谢你。” 我对他点点头。
“弗兰说,……”
兰斯继续说着,我的脑子却开了小差;因为我在等人。
酒店的餐厅只有零星两三桌客人,显得惨淡而萧条。当一个男子的身影步入大门时,他一下子就捕捉到了我的目光。
我摸了摸手臂,对兰斯说:“你先走吧,我的咖啡没喝完。”
兰斯说:“我等你。”
“我想跟朋友做最后的告别。” 我实话实说。
兰斯看看来人,挑挑眉说:“好吧。”
兰斯起身,与乔依淡淡地打了个招呼。
乔依穿着便服,神色有些疲倦。
我从衣袋里取出一个小小的布包,轻轻推到他的面前。
布包里是蓝宝石项链,我不愿再看到它。
“你的东西,还是还给你吧。” 我说。
乔依捏了捏布包,他的头许久没有抬起来。
手臂的枪伤惩罚着我的固执任性,而我则继续用自己的固执任性来惩罚乔依。
保罗和多克,我们的手上有两条人命,何止是两条人命!逝去的生命堆积在我们之间,这是我无法面对的惨烈和伤痛。
过去的错误使得我没有资格成为乔依的妻子,现在的错误使得我没有信心再做乔依的朋友。
沉默如病毒一般侵蚀着我们的躯体,我觉得自己慢慢地土崩瓦解。
乔依的手伸入口袋,片刻后才拿出一样东西。
银色的袖珍手枪上划痕累累,为乔依挡枪的那一刻,我将它遗忘在沙漠里。
枪体上除了累累的划痕,还有一道未干的血迹。
我拉过乔依的手,他的手心似乎刚刚被硬物戳破,还在流血。
袖珍手枪表面光滑,根本不可能弄破他的手。
我叹口气,问乔依:“口袋里还有什么?”
乔依的手伸入口袋,很快就拿出一样东西。金色的徽章带着血迹,却依然闪闪发光。
我的眼睛被刺得一痛。
“回去包扎一下,小心发炎。” 我说。
乔依向我看来,我轻轻偏开了头。
“还会见面吗?” 他问我。
我摇摇头,对他道:”你多保重。”
“一路顺风。” 他说。
我刻意没有说再见,他顺从了我的心意。
相见不如不见,这是我此刻唯一的感受。
我突然发现,自己曾经经历过的那些失恋的痛苦比起如今要面对的友人的惨死而言,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第二个来与我告别的人是碧吉,她下午便乘飞机离开。
碧吉看着我手臂上层层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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