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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陷碧海黄沙-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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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依解下眼罩。
我捂着嘴巴,差点尖叫出来。
塌陷的眼眶,微微张开的眼皮,里面露出红色的肌肉组织。
我从未见过如此恐怖惨烈面目全非的容颜,心中酸楚难当,眼泪滚滚而落,呼吸也困难起来。
“对不起,桑妮,对不起。” 乔依搂住了我,“我不是故意要隐瞒你这个难堪的事实,可是叔叔是一个严厉的军人,他不会允许我用假眼球来美化外表。”
看到乔依难过的样子,我更加心痛交加,狠狠地抱住他大哭起来:“乔依,你不要回去了,不要再去沙漠了。”
*
我的眼睛肿得吓人,脸上的妆也全部擦去,手里拿着一快毛巾,不断地热敷自己的眼。
乔依默默地在厨房餐桌前做草莓酱三明治,眼罩已经重新戴上。
“对不起。” 我闷闷地说。
餐刀碰着餐盘,乔依停下看我。
“我太失态了,可我真的好难过。” 我看着乔依道,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凄惶之色。
“桑妮,是我有意欺瞒了你,都是我的错。我认为作为一个军人,受伤本是避无可避的事情,我没有太多考虑你的想法和心理承受力。” 乔依端着餐盘走近我,盯着我的眼睛说,“关于订婚的事情,你可以反悔,我不会怪你的。”
“乔依!” 我心里一惊,毛巾落到地上。
*
在很多事情上,人类的语言太过苍白无力,它根本无法表现我深厚、纠结、痛苦、缠绵、怅然的一系列情绪,只有肢体语言才能发挥出无上的表现力和穿透力。
我们如同发春的兽,在白天里四肢交缠,不停地做着一般人晚上才做的事情。不需要对话,不需要爱抚,甚至不需要看见彼此。只有最原始的本能,最兽性的本能,它支配着我们,毫无顾忌地索取、占有、攻击、掠夺。
眼泪、汗水、□,分不出有什么不同,一点一滴,填充我彷徨无助的心。
乔依轻轻哼了一声,动作也渐渐放缓,最后趴在我的身上不动了。我伸手去开灯,他没有阻止。
窗帘外再也透不进自然光,天应该已经黑了。床头灯的光柔和地洒在乔依光裸的脊背上,一条不太明显的血痕划过他的后腰,我看了看手上的钻戒,菱形的打磨面上也留下一丝红痕。
“乔依。” 我轻声唤他。
“嘘,我歇歇就好。几点了?”
*
我们狼吞虎咽地又吃了一顿草莓酱三明治,换好衣服,然后登车出发。
开门的时候,我踮起脚,吻了吻乔依,他微微一笑,回吻了我。
出租车在马路上急驰,将我们带入一个冰雪覆盖的童话世界。
辉煌的灯火下,盛装的唱诗班坐在马车上,唱颂着舒缓的圣诞歌谣,徐徐在市中心穿行。肥胖的圣诞老人戴着红色的帽子站在百货商店的门口,派发小礼物,吸引着路过的孩子和大人。提着五颜六色购物袋的女人们驻足在绚丽多彩的橱窗前,品头论足,流连忘返。远处的钟楼上,报时的钟声伴随着音乐悠然响起,充满了和乐与安祥。
这是一幅和平的盛世图。
撒哈拉发生的一切,此时此刻想来,似乎特别的遥远而不真实。
☆、45 冰雪之城3
红陶的筒瓦、坡状的屋顶、白色的抹灰墙、圆弧形的檐口,一步的铁艺阳台,一个典型的西班牙双庭院建筑在明亮的灯光中映入我的眼帘。
台阶上站着一家人,一对精神矍铄、衣着高雅的老年夫妇,一位盘着头发手牵小女孩的年轻女士,还有一位坐在轮椅上的少年男子。
乔依的叔叔一家齐齐站在门外迎接我们,让我顿时有受宠若惊之感。
寒暄之后,乔依的叔叔带着我们步入客厅,宽敞的客厅里点着蜡烛,壁炉里的木材燃烧正旺,壁炉边放置着一个高大的圣诞树,上面装饰着无数的彩球和缎带。壁炉上方的墙壁上有一颗巨大的金色徽章,看上去很是眼熟。
乔依刚想解释,他的叔叔已经开口道:“这是我们家族的荣誉,我们世代为西班牙而战。”
我看了看乔依脸上的眼罩,心里有些酸楚。
乔依的叔叔一定在军中任有要职,壁炉台上摆放着大大小小的像框,大多是乔依叔叔和另一个年轻男子的戎装照。无论是黑白照片,还是彩色照片,帽檐和肩章上的标记,让我这个即便不懂行的人也能略猜到一二。
乔依的叔叔抚摸着年轻男子的戎装照,语气有些悲哀:“我的弟弟,我的大儿子,他们都死在战场上。”
乔依听了,平静的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哀伤。看看照片,再看看乔依,我徒然惊醒。
“乔依。” 我不禁开口唤他。
乔依看着我,唯一的眼睛已然湿润。他没有说话。
“乔依的父亲早年死在西属撒哈拉,他的母亲因此伤心过度得了失忆症。” 乔依的叔叔平铺直叙,仿佛在说一个与他无关的人、一件与他无关的事。
眼泪不知不觉地滑落我的脸庞,我知道事情的结果,却如何也猜不到它竟然有如此让人心碎的过程。
“作为一个军人的妻子,你要时刻有这个思想准备,对得起这份殊荣,不辜负这枚象征着我们家族荣誉的金色徽章。” 乔依的叔叔古井无波的眼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手上的钻戒,让我没来由地心里发寒。
年轻的母亲抱着乖巧的小女孩,母女俩一言不发。
轮椅上的少年郎自顾自地默默看书,置身于事外。
空气沉闷得让我窒息,我不敢哭泣,不敢说话,甚至不敢思想。
这时,乔依的婶婶走进来道:“晚餐准备好了,大家都过来入座吧。”
*
饭后的谈话变得略为轻松,乔依的叔叔、婶婶、嫂子问了我一些家里的情况,后来我和小女孩玩了一会儿智力游戏。小孩子活泼的个性在游戏里展现无遗,不多久,轮椅上的少年郎也加入了我们的行列。
乔依看我玩得高兴,没有过来,后来和他的叔叔一起消失了。
轮椅上的少年看到旁边没人,神秘兮兮地对我说:“看来他们对你印象不错,我父亲会立刻对你进行背景调查。”
“什么?” 我惊骇不已。
小女孩嚷嚷道:“快点,快点,不许聊天。” 她一打岔,乔依的婶婶和嫂子一起朝我们看来,轮椅上的少年就闭口不言了。
*
临别的时候,乔依对轮椅上的少年说:“好好养伤,祝你明年能顺利考上军校。”
少年点点头,很有小大人的风范。
我和他们一一拥抱告别,不知为何,我觉得情绪有些低落。
这是一个表面上一个温馨和美的家庭,可内里却有太多沉重得让人透不过气来的东西。也许因为我不过一个平民百姓,他们的荣誉与理想,在我的眼中是那么的遥远而缥缈。
“累了?” 出租车里,乔依握着我的手柔声问道。
“嗯。” 我也握了握他的手。
真的累了,身心俱疲。
出租车送我到家门口时,乔依恋恋不舍地问我:“要不要去我那里?”
我想了想,摇摇头:“连着两个晚上不回家,哥哥要说我了。”
乔依理解地点点头。
*
钥匙打开门,家里漆黑一片。
我心里突然万分后悔,乔依的休假没有几天,现在他就在这里,为什么要分开,何必要分开?分分秒秒都那么珍贵。我们待在一起的时日如果用分分秒秒来计算都没有多少,我不能离开他。
'文】'我回头大喊,张开嘴却笑了起来。
'人、'出租车吐着白烟,乔依在车门外看着我。我向他奔去。
'书、'“乔依!”
'屋、'乔依紧紧拥抱我。
从家里拿上东西,给哥哥留下字条,我跟着乔依回了家。
*
电视里转播着音乐厅的圣诞音乐会,我和乔依坐在沙发上,一边吃梅子布丁,一边看电视。
“乔依,戴着假眼珠习惯吗?会不会不太舒服?” 我靠在他的身上问道。
“还好。” 乔依说。
我从他身上爬起来,凑近他的脸。
乔依对我微微一笑。
“乔依”,想到他是为我才如此,心里酸疼酸疼的,我放下梅子布丁,轻轻抚摸着他的右眼道:“拿下来吧,我会慢慢习惯的。”
乔依拉住我的手,吻了吻道:“以后吧,我没几天就要离开,不希望给你留下太多阴影。”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幸福过,尽管外面是天寒地冻、冰天雪地的世界,但屋里是暖意融融、温馨甜蜜的爱的世界。
和乔依在一起,一切都显得无限美好。我清楚,作为军人的妻子,我必须付出一定的代价,但这无与伦比的巨大欢乐让我愿意在今后付出任何代价。虽然我不愿想象,也无法想象,将来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
第二天,我们痛痛快快地买了一大批东西,乔依给我买了一件漂亮的真丝睡衣,我为他买了一件礼服衬衣,随后我们在有名的蛋糕点买了一盒奶酪蛋糕,一盒奶油蛋糕,还买了几瓶葡萄酒和果汁,作为礼物带到哥哥家。
家里香气扑鼻,哥哥准备了传统的烤鸡、海鲜汤,还有几个中式炒菜。
乔依与哥哥年龄相仿,两人几乎是一见如故。我们不谈家庭琐事,不谈时政新闻,光谈美酒美食、趣闻杂谈、古今人物、风土人情。
酒喝了一杯又一杯,欢声笑语中,我竟然喝过了头,本来天生的好酒量居然也醺醺欲醉了。
夜深了,我拉着乔依不让他走,哥哥含笑望着我们,于是乔依留了下来。
人醉得不行,我们东倒西歪地挤在我的小床上,四肢交缠地搂在一起,没有□与激情,只有亲密和爱意。
*
在哥哥的默许下,我搬到了乔依那里。
哥哥对乔依的印象非常好,虽然嫁给军人意味着太多时候的空守闺房,需要忍受旁人难以想象的孤单和寂寞,甚至还要面对难以预料的伤残与死亡,但哥哥十分欣赏乔依稳重平和的个性。人生中有太多难以控制的东西,能够两心相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哥哥衷心为我们祝福。
就这样,我有了临时的‘家’。
公司从圣诞到元旦间并没有全体放假,但因为哈维休假和他的一句话,我也不需要上班了。因为是按小时给钱,虽然我没有薪水可拿,但和能够乔依在一起才是我最最需要的。
我们过起了夫妻生活。
我们一起购物,我负责准备食物,他则负责整理餐桌。饭后我们在一起看书或者看电视,有时还会一起玩纸牌、下国际象棋。
乔依的口味非常随便,只要是我做的饭菜,他都吃得津津有味。于是,我每天随心所欲地变花样,就想刺激刺激他,可他总是让我认输。
当我看到他吃着红红的干辣椒炒出的小牛肉丝而辣得流眼泪时,我开始于心不忍,抱着他的脑袋许诺:从今往后,再也不作弄他了。
许诺完毕,乔依吻住了我,呃,我也被辣得够呛。
一天,我们去看好莱坞的新电影。看完电影后,便在闹市区的一家夫妻经营的意大利餐馆吃晚饭,手工制作的意粉味道相当好,我们边吃边聊电影情节,结果吃过了量,撑得要死,就在市区逛起了马路。
经过药店的时候,乔依忽然停住了脚步,看了看我,然后挽着我走了进去。
“你要买什么?” 我好奇地问他。
乔依在我耳朵边讲了一样东西,我顿时脸红心跳不止。
避孕药还是避孕套,乔依让我选择。我慌里慌张地查看四周,自己都不知道手里拿的是什么。
*
回到家,我换上乔依买的真丝睡衣,拆开了药店买的东西。
白色的小药片被整齐地封成满满一板,是整整一个月的量。我看了看说明书,立刻感到大事不好。现在吃已经迟了,摸摸自己平坦的小腹,我不禁好笑地摇摇头。
虽然我一再坚持,但乔依仍然不愿取下假眼珠睡觉。他真的对我太好了,就怕我见了伤心害怕。
穿睡衣是件多余的事情,我们一上床就立即除去所有的衣物,紧紧粘到了一起。
亲吻、抚摸、缠绵。
那天以后,我不再清涩、害羞与茫然,很自然地与他一起探询人体的种种奥妙,心旷神怡地取悦他的同时也被他取悦。
有时做得太多,第二天干脆不起床,懒懒散散地在床上过。说起衣冠整齐地一起吃早饭,这几乎成为我们之间一个彼此取笑的大笑话。乔依靠在床头浏览过期的报纸,我则靠在他的肩头看小说。
日子好得不能再好。
仅仅几天,我竟然胖了一公斤有余。当我对着浴室里的体重称大叫时,乔依站在门口,笑着看了看我的肚子。
这家伙!我狠狠朝他吐舌头。
“万一有了我们就赶快结婚吧。” 乔依说。
我看看肚子,再看看他,坚决否定:“不行,我等不到你下次休假了,我不能大着肚子穿婚纱,太丑陋了。”
“那怎么办?” 乔依好笑道,“宝宝可不能没有爸爸啊。”
我得意地说:“我可以先把宝宝生下来,等身材恢复了,再让你给我买最好看的婚纱。”
乔依走过来,激动地紧紧抱住我,仿佛我已经有了身孕一般。
☆、46 幸福的代价
幸福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弹指间,乔依真的要离开了。我和乔依的叔叔一起送他到机场。进入登机通道前,乔依和我拥抱了很久很久。他轻轻在我耳边道:“我爱你,好好等我。”
我含泪点点头。
整个过程里,乔依的叔叔没有说什么话,只是默默地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眼见乔依消失在人群中,乔依的叔叔转身对我说:“桑妮小姐,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桑妮小姐?他不再称我为桑妮,突然变得冷淡而陌生。
*
乔依的叔叔既没有带我去咖啡馆,也没有带我去他家。我们去了市区里一栋不起眼的灰色建筑。对于眼前这个标注着某某贸易公司招牌的办公室,我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乔依的叔叔在军中任职,他为何要到这里来与我交谈。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办公室里没有什么人,根本见不到普通办公室里随处可见的纸张和文件。乔依的叔叔对一个中年妇女耳语了几句后,领我走进一间没有窗户的小会议室。
面对面刚刚坐下,中年妇女便带来一个文件袋,离开是随手关上门。会议室里只剩下乔依的叔叔,他严肃地看着我,问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问题。
“桑妮小姐,请你老实交代,你与西属撒哈拉的武装组织波利萨里奥阵线到底是什么关系?”
当头一棒。
我产生了幻觉,对面男人的面容时而清晰,时而模糊,耳朵旁有无数只蜜蜂在嗡嗡鸣叫,喉咙象哽住似的发不出声,头晕脑胀,放在腿上的双手不受控制地发抖。
见我不语,乔依的叔叔打开文件袋,将里面的东西一一取出,平摊在我面前的桌上。
一张照片,我在瑞士银行开设普通支票联名帐户时,银行摄像头所拍摄录像的截图。
一份背景调查,关于联名帐户的另一方,那个我所不认识的陌生人的详细资料。
一张帐户存储明细,第一行是两百余英镑的存款,而后是一千转入,五百转出,一万转入,一千转出……
小金额的游戏后,我看到了触目惊心的许多零,我一辈子也挣不到的巨额钱款。
冷汗沿着我的额头滑落,我浑身上下几乎浸在水里。
“你认识这个人吗?” 乔依的叔叔用食指点了点背景调查上那个陌生人的名字和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长相普通的中年男子,很明显的阿拉伯血统。
我摇头。
*
乔依的叔叔不停地用指关节扣着桌面,扣击声如同铁捶般一记一记撞击着我的心。我瘫在椅背上,仿佛临刑前的死囚,没有思考的能力,也没有说话的力气。
“桑妮小姐,我猜到你被人利用。乔依那次也在被绑架的人员之中,虽然他后来顺利脱逃,其他被绑架的人员也分别得到解救,但我们并没有因此放弃对此事的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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