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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调戏了我的爱情-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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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青没有哭,好象这一路上她都没有哭,我猜她是那天在工地上哭够了。哭累了,现在哭不出来。她就那样躺着,一动不动的,我以为她像她父亲一样死了,先是一阵害怕。后来,看见她眼睛望着我滴溜溜地转,我才赶忙丢下雨伞,上前拉她,拽她,扶她。

颜青终于站直了身子。

我看见她的眼里闪烁着疼痛,心里似乎满是埋怨,带着几分哀怨,就那样直勾勾的看向她的母亲。

李春花的目光正好与她的眼神相遇,那一刻,或许是因为天冷,或许是因为她们彼此的心都已凉,她浑身一个哆嗦,难得地问了一句:“疼吗?”

颜青没有回答她,但看得出来,她感觉到了一丝温暖。在我的搀扶下,又如没事发生一样。跟在李春花的屁股后面继续往家走。

第二天,工地方上派人来到了村子里,村长带着那人进了颜青的家。那人给颜青母女送来了一万块钱的伤葬费或者叫慰问金。

李春花接过黄皮袋子时,不相信的她看了看工地方上派来的那个男人。男人老实巴交的样子,看起来很憨厚、实在,不像所谓的坏人、骗子。在确定不会被害的情况下,李春花用微微颤抖的手,伸进袋子,掏出了一沓人民币。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多的钞票,李春花的手抖得明显厉害起来,她把那些钱数着分成了五份,之后她又小心翼翼地把它们叠放整齐,放回袋中,拿到房间里放好。她必须放好,因为那就是她男人,颜青父亲的一条命啊!

工地方上派来的人走之后,李春花当即就带着颜青出门。

她拉着颜青跪拜了几家平常就很热心的邻居,请求他们的帮助。然后,就在那天下午,他们一起去了村子后面的山上,挖了一个小小的坑,那坑的深度据说刚好是颜青当时的高度。他们七手八脚的将一个土瓦坛子放进去,埋了。最后在那坑的上面垒起一个坟堆,那坟堆的大小,就像我们儿时玩打仗游戏时,垒的土堆差不多。如果遇上瓢泼大雨,估计没几天那里就会变成平地。

颜青告诉我,坛子里装着她父亲,父亲的骨灰是她母亲李春花让她亲自放进去的。

其实。颜青从来不相信那里装的就是她父亲,也不信他真的死了。她说:“骨灰就只有几捧,我爸那么大的个子,不可能才一点点灰!”

所以,当那天她跪在泥泞里,亲眼看着他们放下坛子,又亲眼看着他们垒起坟堆,她没有哭,她也不在意坟堆很小,会被雨水冲平。

不过,在没多久以后,颜青就信了。

至于到底是多久,她和我都不记得了,倒是她唐叔叔(现在李春花的男人)的老婆站在村口破口大骂李春花的一句话,说明了一切。

有一天,那女人挽起裤脚,挽起衣袖,挽了左手又挽右手,跳起八丈高,扯着嗓门儿骂:“李春花,你个骚祸,男人死了不到一百天,你就守不住了。叉开双腿勾引老子男人,你妈买#¥#¥#。¥……”

李春花自然不服气,跑上前去就扇了那女人两大耳光。这还了得,占了便宜还打人,那女人拼了命的反击,两个人顿时扭打一团……最后,都被带到了村长那里去……

这事在村子里很快传开,一传十,十传百,一时间,谣言四起。满村风雨,众人皆知,大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连小孩都开始对颜青群起而攻之。骂她妈是坏女人,她是她妈生的,所以也骂她是坏女人,就算现在不是,将来长大了也是。

骂的语言之难听,不是几个圈圈叉叉就能说明,颜青实在无法忍受,哭着对我说:“沙沙,我爸真的死了!那灰肯定是他的!要不,我妈杂会和唐叔叔……要不,他们也不会这么骂我!”

说着,颜青拉我一起上了后山,去找她父亲的坟。

那里周围有许多坟堆,但颜青一眼就认出了属于她父亲的小土堆。很多事情都比我们想象的要好,她父亲的坟没有变成平地。只是,上面长了很多杂草,草被村里的牛、羊吃了些,上面还有牛或者羊的脚印。颜青突然就跪了下去,嚎啕大哭起来,声音凄惨无比,看着她哭我也跟着难过,眼泪止不住往外汹涌。

过了好久,颜青停下来,哽咽着对我说:“沙沙,我再没有爸爸了,也再不会有人疼我了!”

…………………………………………………………………………………………

夜里9点,监护室外,走廊里,我和陈锡并排坐在椅子上,他在我左边,用右手揽着我的肩头,左手握住我的左手,听我小声讲述关于“咱爸”的故事。

我说:“小时候,虽然差不多大的小朋友很多。但我和颜青是玩得最好的。当时,我见她痛苦不堪,一下子就心软了,脱口而出‘我爸就是你的爸’,还答应她叫我爸也疼她!她当时就破啼为笑,信誓旦旦的保证以后要和我一起孝敬我爸,直到百年归老,和我一起送老爸上山。但从那以后,只要一提到老爸,她就一口一个‘咱爸’的。”

陈锡听完,有点疑惑为什么我会那么在意:“多一个人对老爸好,这不是很好的事情吗?”

我紧锁眉头:“好什么好,她这几年都没叫过‘咱爸’了,这次,一下子叫得如此上口,我总有一种不祥的感觉,生怕……”

陈锡将左手拿开,放到我嘴上阻止我继续说下去:“别瞎说,老爸他吉人天相,一定没事的,不信,你起来看,现在他睡得不知道有多香!”我随他站起来,望向监护室,见父亲一切如故,没什么不好,可也没什么好,心里还是十分忐忑。

这时候,值夜班的护士姐姐走过来:“你们还在呀,时间不早了,去休息吧!我们有值夜班的护士,会整夜密切观察你父亲的情况,真有什么,我们会叫你们的,去吧!再说,你们在走廊里聊天,会影响其他病人休息的。”

说到影响别人,我们甚是难为情。陈锡连忙答应:“好的,那我们去了,辛苦你们了,谢谢啊!”

护士姐姐微笑:“嗯,去吧!”

我们回到房间,陈锡顺手关上了门:“这下说话就不怕了,你看隔壁病房还有人在看电视,要不要我们也打开看看?”

“不了,好累。”我走到靠窗户边的床位,整个人倒了上去。

现在,我只想躺在床上,立刻就进入梦乡,等明天一觉醒来,发现一切只不过是我的一个恶梦。父亲身体健壮;母亲不再愁眉不展;陈锡一直爱我;颜青仍然是我最好的姐妹;刘正业夫妇疼我如昔;彭凯,他还是那个最关心我,一直将对我的感情藏在心底的人……

“沙沙,你想睡,就让我抱着你,好吗?”

“那样你会休息不好的,还是一人一张床吧!”

这时候的我,不能说拒绝的话,但不能不拒绝。虽然计划要与陈锡言归于好,也不能立刻投怀送抱。一是心理上自己还克服不了,二是这么无缘无故就有了转变,任谁都不会相信,何况是他。

“那好吧,晚安!”陈锡关了灯,我听见他躺上了另一张床。

闭上眼睛,黑暗中我告诫自己:“这事不能操之过急,得等时机成熟,而且必须慎重,还有,就是要弄清楚,他为什么突然又对我好了起来?”

第三卷:孽缘 第三十四章:破镜重圆

第三十四章:破镜重圆

凌晨两…的时候。我从睡梦中醒来,四周死一样的寂静无声,睁开朦胧的双眼,眼前一片漆黑,借着窗外路灯透进来的微弱光亮,看着熟睡的陈锡,勾起过往点点滴滴的回忆,翻身,坐在床上等待黎明的到来。

时间就像医院上空飘荡的幽魂,死一样的停止不前。

不知道在黑暗中坐了多久,突然感觉内急。这里是普通病房,要上厕所只能去走廊的尽头。我轻手轻脚,摸索着开了房门,踏出去,又轻轻地将门关上。

走廊里灯光惨白,空空如也,从这端望去似乎没有尽头,白天几步就走完了,怎么到了夜里这么长?在这样的时刻,到处无声无响,除了自己的脚步声。就是因恐惧变得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声。

走着走着,冷不丁从某一间病房里传出来一声嗷嗷的痛苦呻吟,就算躲在被窝深处,胆小的人一样会寒毛倒竖,冷汗淋漓。何况,一个人独自行走,如果眼睛盯着前方,就会觉得背后有什么,回头一看,却什么都没有。

我们相信科学,不相信鬼神!

一个女病友披头散发的站在厕所的镜子前,睁着大大的眼睛看自己的脸,一动不动像个鬼似的,她突然从镜子里发现我站在门口,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看,被吓了一大跳,哆嗦着问我:“你是人是鬼?半夜三更的,想吓死人说?”

“美女,我是人,不过,好象是你吓着我了先!”

吓到她,我本来内心十分不安,但她分明就是恶人先告状,明明是我被她吓得愣在门口,呆若木鸡,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她倒怪我吓了她。

“哦。是吗?不好意思!”

她向我道歉,然后低垂下头,看不见她的脸,那样子更像恐怖片里的女鬼。我定了定神,手忙脚乱地进去随便打开一个隔间,钻了进去。周围瞬间静得出奇,难道她飘走了?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错误,我鼓起勇气提高嗓门继续和她说话:“你说你干嘛这时候来照镜子?白天照不行吗?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一时间,只有滴答滴答声,难道真的撞鬼了?

我故意又喊了一声:“喂,美女,你还在吗?说话呀!”

两秒,没有回应,五秒,还是没有回应!我的手心已经渗出汗水,内心越来越恐惧。担心着恐怖片里的情节在我眼前重现——冲厕所的时候流出来的是血水,打开隔间门的时候,突然看见不该看到的东西,洗手的时候水管里又流出来血水……

还好,战战兢兢地做完这一切,并没有出现任何意外的状况。

就在我松了一大口气。走出厕,刚拐上走廊走了几步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在背后喊:“进来坐坐吧,陪我聊聊天!来呀!”

虽然从小胆子就特别大,但还是被我吓得浑身一抖,几秒之后,镇定下来,朝声音发出的方向寻去。后退两步,我左手边的门开着,病房里,刚才那个女鬼一样的女人,再次出现。她似乎正冲我微笑,我心想就算她是鬼,从这笑可以看出对我并没有恶意,聊聊天嘛又不会死人!再想若她真要索我性命,跑也跑不掉,死就死吧,进去!

“我可以陪你聊天,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不怕我真是鬼?还敢讲条件!”

“活在这世界上,比鬼更可怕的人无处不在!”

我嘿嘿傻笑,说得轻松,其实心里十二分的打鼓。但我也没有选择的权力,不得不博一博。没想到她居然点头答应了我的条件,于是,我双手紧握,蹑手蹑脚地进去坐下,却故作平静地开始有她慢慢聊天。

我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生病了没有人陪吗?”

她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你知道吗?我有一个很爱我的男朋友,他最爱我漂亮的脸蛋和长长的秀发。你看,漂亮吗?”说着她用手捋起披肩长发让我看,我点了点头说:“确实很漂亮,用沙宣?还是飘柔?”

她继续说:“我的爸爸妈妈也非常爱我,疼我,她们总是夸奖我乖巧听话。因为有了他们,我这一生再无遗憾!是他们让我感到莫大的幸福!在我最痛苦的时候,我的男朋友始终不离不弃的守在我身边,无论春夏秋冬,数九寒天,天晴下雨,他坚持了整整三年!”

“太让人感动了!这会让天下所有女人羡慕和嫉妒的!”

“但是这三年里,我却沉浸在深深的自责与忧虑之中!因为,我带给他的最终只有无限的痛苦与生离死别!”

“别这么说,现在的科学技术发达,要对自己有信心,你会康复的!”

她若有所思后问我:“你怕死吗?”

我回答说:“怕啊,生命只有一次,死了又不能重来,我当然怕。”

她嘴角上扬,似乎很坦然:“‘自古人生谁无死,留得丹心照汗青’。生与死每个人都要面对,死对于我来说并不可怕。因为我得到了人间真爱!再说,就连一代帝王都要面对死亡,何况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比起那些因为天灾人祸突然离去的人,我已经算是非常幸运的,致少我还有机会与家人道别,叫他们为我珍重!”

虽然她如此说,但我在她憔悴的脸上仍然看出她内心无比的绝望!

最后,她拜托我为她做一件事,她说:“如果你明天看见一个左脸有一黑痣的帅哥来医院,就请转告他说‘雪儿爱你!今生今世只爱你!’”

虽然我觉得有点不合常理,但还是答应了她。

回到病房。我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进去,站在门角处,看了看床上的陈锡,又看了一眼站在门外的她,她冲我点了点头。然后,我做双手抱胸的姿势,突然之间就惊声尖叫起来:“啊——”

声音穿过黑暗,穿透梦境,惊醒了沉睡中的陈锡。他犹如被利箭射中,瞬间从床上弹跳起来,来不急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便不顾一切的冲过来,抱住看起来惊魂未定的我:“怎么了?有我在,不怕……”

“外面——老公,我怕——”

我故意扑进陈锡怀里,抖动双肩。他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突然看见门口一动不动,披头散发站在那里的女人,也被吓了一跳,但马上就冷静地将我护在身后,上前绕着女人仔细观看,随即伸出右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好,你是不是找不到自己的病房?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去问护士,谢谢!”

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如从冥界传来,阴森而恐怖,若不是自己安排的这一幕,估计真的会被吓得半死。她看见我在陈锡背后比画的OK手势,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然后鬼一样地飘走。

“老公,我怕……”

陈锡紧紧地拥住浑身颤抖的我,让我的头靠在他的胸前,将我的手放在他的衣服里面,尽可能的让我感觉到安全,嘴里还不停的安慰:“哦哦。不怕!有我在呢!好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我躲进他怀里,像躲进了避风的港湾。过了几分钟,等我稍稍平静下来,他说:“起来怎么不叫我?瞧把你吓得,你不知道这样会让我心疼吗?”

“我——我只是想去看看老爸,没想到一开门就——”

“要看老爸是吗?我陪你去呀!”

“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

陈锡想了想,坦言到:“因为我认为男人可以在外面风花雪夜,潇洒惬意,但当自己心爱的女人需要守护时,就一定要不顾一切!这就是我,你的老公,陈锡!而你是我的爱,你需要我,我能不对你好吗?就算你心里没有我,就算你曾经犯了错,只要,你做我的女人一天,我就会保护你一天!”

此时此刻,听到陈锡如此贴心的话,我百感交集,凝结的心瞬间就要瓦解。

心里有万言千语,情绪险些失控,差一点就说出了真相——我在骗他!这一切都是假的!但我立刻提醒自己:“他也作假,在演戏,谁先穿帮就注定谁失败!”这样一想,我立刻又进入了角色,百般温柔:“不去了,我想老爸现在正睡得香甜。再说,我怕出这道门,我要你一直这样抱着我!一刻都不准松手!”

陈锡一言未发,复杂的心境溢于言表。曾经的恩恩爱爱,曾经千回百转,柔肠寸断。岁月从来不留痕迹,回忆却在黑夜中再度徘徊,这一夜,看着因惊吓而幽幽抽啼的妻子,他的心无法自抑的柔软,再起涟漪。

我深信,即便是假戏,他也会真做,会真的守着自己的爱,不松手。

我的猜想完全正确,我的计划又成功迈出了一步。在沉默了良久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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