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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爱凌心-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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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无心朝他摆摆手算是答应,缩了脖子竖起领子,又赶紧往里头走。

这会子里头的暖和,还是蛮吸引人的。

不经意间,她一错眼,倒是无意间瞧见巷子口停着辆大黑壳子。

他们这地处偏僻,往来路过的车是有,停着的却很少,货车板车也是有的,那辆车,却看上去锃光瓦亮的不像是该出现在这里的。

只不过对于许无心来说,她不认得车牌子,更无法看出来这车究竟会有多好,只是过了过眼,再没注意,就往里头进去了。

等她进去了,巷子口的车缓缓滑动了过来,巨大的车身有些艰难的在这逼仄的道口里匍匐前进,后头冒着热气滚滚喷吐着,像是一头受伤了的猛兽。

车行至馆子前,停了停,幽暗的车窗无声滑下,光泽流淌,内侧黑沉沉的看不真切,只有一双幽蓝发黑的眼,一瞬不瞬的瞧向窗户口,定定瞧着安静坐在那群大汉中间的女孩。

瘦弱而安静的坐着的女孩,像是一只无知无觉的生物,她曾经生机勃勃的脸上此刻挂着的是一种木然,枯黄的发耷拉在藏蓝色旧军大衣上,窗户的光泽反射在上头,有些苍白无力的惨淡,枯秽,荒芜。

也曾经有过一张类似的脸,类似的模样。

只不过那个时候裹在大人的军大衣里的,却是一张胖乎乎甜丝丝的笑,两个酒窝把那种笑,发酵成酒酿圆子一样甜腻,腻在心里头继续的发酵,醇厚了十几年。

却从此,成了记忆,成了一把削骨的剃刀。

残忍的岁月,削剐的不止是人面,桃花落去,物是人非,一个心如止水,另一个,却翻江倒海。

那眼神由痴迷,温柔,逐渐变得缠绵,眷恋,以及一种深深的痛,那种痛,像外面屋檐下垂挂着的冰柱,晶莹而尖锐,刺冷而冰寒,在扫过那几个喝的酩酊大醉同她大咧咧笑得勾肩搭背时,变成一种沉湎的翻涌,滚烫而灼烈。

那种力量,极具穿透力,让坐在屋子里的许无心仿佛若有所感,眼眸一动,朝窗外往来,却子看到一辆黑色庞大的车子缓缓滑上窗户,从面前的道路呼啸而过。

她仅仅只是顿了下,收回目光,又重新注视回几个已经喝高了的大汉身上,夹了块肉放在许大有面前的碗里。

第八章 再留

很快,大家伙吃饱喝足,一个个红光满面的,互相搀扶着,唱着不着调的二人转,有些东倒西歪的结了帐出来。

外头的凌厉东风也显得没有往日那么割脸,只因为内心此刻,都是火热的。

许无心默不作声的跟在这三五个大个子身后,脚下踩着冰凌子,咯吱咯吱的响,耳边时不时是那荒腔走板了的邪门调子,她也不抬头,只是望着脚底心略微打滑的地面。

偶尔仰起头,前头大个头把阳光遮挡住了,也把从西北高原吹来的风挡住,罩在对方阴影下,无心的影子显得格外瘦小,被遮挡得无影无踪的。

这群人就这么晃悠着往孔翠娥的那片子出租屋房走,才刚走到巷子口,就听到里头呜呜咽咽的,有人唉声叹气,有人哭天抢地。

这几个人面面相觑了下,李方是个大嗓门,冲着里头嚎了一嗓子:“喂,里头嚎丧呐,出啥事了?”

里头的声音顿了下,就看到孔翠娥几个从那头顶万国旗那儿冒出头来,打眼瞧着是他们几个,孔翠娥先颤巍巍走出来,迎着许大有过来:“哎哟,不好了,大有兄弟,这可咋整呐,刚有个人来说,咱们这块已经被人收购了,要建什么高级区,我们都得搬走!”

“啥?!”许大有铜铃般大眼一瞪:“啥玩意?他姥姥的谁说的?”

有人过来也说道:“可不是咋滴,真正的呢,哎哟你说咱可怎么办哟,人家有低保的还能有个说理的,咱这可都是黑户,说让搬迁就得搬迁,连个说理的地都没呢。”

“嗨,如今这地,哪不是宝贝,这么大块地面荒废了有些日子了,肯定是块肥肉,咱又不是有户口的,人家说让搬走,那还算客气了,天要亡咱咯。”

孔翠娥抹了把风霜老脸,湿漉漉的,神情中的麻木,多少增添了些个惶恐:“这要真得搬,不是要老命了么,我老婆子能去哪啊?”

许大有喝了酒,头脑正热呢,不由大声嚷嚷:“操蛋,谁他妈缺德干的这事?还没个说理的了?不行,我找他们去,凭啥咱得搬走,咱就不搬!”

对对对,一块的几个大汉一起嚷嚷,许大有脑子一热,就要走,被一旁许无心一把拉住:“大哥。”

“哎,妹子,甭担心,咱总有说理的,要是不行,咱横竖一条命,我就不信这年头,就他娘的没法子了。”

“你上哪去找人?”许无心轻轻说了句,把个头脑发热的许大有说得一愣,挠头:“哎,对哦,谁,那谁,是谁家的啊?”

众人面面相觑,只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坐着个大铁壳子来,一本正经说了几句话,意思大致就是那些,这些人都是没啥文化的,如今被这消息一棍子打蒙了,却是谁都没意识到真正要紧的地方。

许无心看了眼众人,走近孔翠娥:“大妈,你知道那是哪家的开发商吗?”

孔翠娥迷茫着眼:“我没听清,也不懂哇,哎,大妹子,你说这可咋办?咱这命,怎么就那么苦?”她微微叹着,只是一种麻木的概叹,脸上只有绝望的风霜,泪,也是浑浊的。

许无心看着她,有一种感同身受的麻木,他们都是这个社会最底层的生命,如蝼蚁一般的卑微,可是卑微的蝼蚁,也有偷生的欲望,谁又能明白这渺小生命的一点点祈望呢。

有一个年级稍微轻一点的女人琢磨了会,说道:“我刚才看那个车子吧,好像挺眼熟的,四个圈圈,哎,好像是挺好的车子哦,我听那个穿西装的和车子里的人说话,说什么梁少,是个大人物吧?”

许无心目光一凝,看向她:“你听得没错?他喊了梁少?”

那女人犹豫了会:“好像是吧,我看那个家伙鼻孔朝天傲气的很,可是对着里头却屁股朝天,跟孙子似的,里头那个看来是个大老板。”

许无心默然,四周的人这时候又在琢磨的琢磨,叹气的叹气,许大有看了她一眼:“妹子,你想什么了?”

许无心低着头沉吟,目光有些呆滞,很久很久以后,突然抬头:“哥,大妈,你们别急,我去一会。”

说完转身就走,许大有急了:“哎,妹子你去哪啊,别乱跑。”

许无心没搭理,撒开腿跑了起来。

她一路用腿,就这么跑过了几站路,近一个小时的路程,终于站在了天堂雅阁的大门前。

望着头顶这栋金碧辉煌的大楼,白日里的这栋楼,看起来与四周的,并没有什么格外不同,建筑上采用了欧式的宫廷样式,有一种大气磅礴的味道。

霓虹灯没有开,像一尊静静休憩的猛兽,立柱金碧的大门玻璃擦的铮亮,那两道大门里从外头看进去,像是一张巨大的口。

许无心站在门前愣了会,最终大踏步走了进去。

熟门熟路来到洪涛的办公室,一路来的保安似乎并无意来阻拦,她站在门口敲门,早听里头应了:“进来。”

推开门,洪涛正好抬头,一瞧见她,笑眯眯站起来:“哎哟,是大妹子?怎么,想好了回来了吧,什么时候都可以,我这绝对欢迎。”

许无心站在他对面,静静的看着他,并没有开口,这种安静,让洪涛徒然生出一种尴尬来,挠了挠头:“哎,大老远来,瞧我倒是忘了,快坐啊,坐,我给你去倒杯茶。”

洪涛还真准备亲自去冲一杯茶来给这位姑奶奶沏上,上好的特供,绝不含糊,可还没等他转身,许无心低哑的嗓子突然响了:“梁瀚冬呢?”

洪涛愣了下,说老实话这还没反应过来,道上这如今也没什么人敢直呼梁少的名姓,一时半会他都没醒神,好半天才意识到这位是找得谁,暗中啧啧,得,这姑奶奶还真有种,直呼其名啊。

当然,貌似梁少,这还护着的,洪涛只当没听见,笑眯眯说:“哎,找梁少?这大白天的,他可是贵人忙,哪会这会子在啊,要不,您这坐回等等?晚上他一准过来。”

许无心沉默了会,扭头就走:“那我晚上来。”

洪涛好不容易等到人,哪敢放,不由哎了声:“哎哟,姑奶……大妹子,别走啊,得得,我知道您同他有交情,那咱也不矫情了,您坐回呗,我给你通个电话试试?”

许无心没有动,洪涛知道这她是答应了,忙掏出手机,装模作样摁了,一扭身往里头一间走,口里头招呼:“哎,董秘书啊,梁少在不,我洪涛啊,您给我通一声行不……”转身进了里间。

“梁少,你看……”梁瀚冬赫然就在里间坐着,那两个房间隔着个大玻璃,外头看,却只是一面墙。

梁瀚冬没有搭理洪涛,只是用一双幽蓝的眼死死盯住了玻璃,贪婪而又一种阴翳的目光,像一头狼,瞪住了外头的女人。

洪涛喊了几声,一声比一声小了下去,最后干脆不做声了。

梁瀚冬的眼珠子仿佛凝滞的冰玉,好半天才稍稍动弹了下,挥了下手,招呼他过来,在他耳边耳语几句,洪涛讷讷应了,转身出了屋子。

“唉,大妹子,我问了,这会子梁少真忙,这赶过来也一时半会到不了,这样,他说了,有事你直接和我说,我暂时可以全权代表他,你要是不放心,回头他过来了你再问,也不损失啥是吧。”

许无心微微凝着眉,半晌,开口:“我只问,如果要他停止XX厂房开发计划,他要什么条件?”

洪涛呆了一下,眼角往后偏了偏,随即抹开笑:“唷,这事啊,说老实话,这开发什么的,可老费钱了,也不能说停就停,这事,还真得和他面对面的商量才行,还是那句话,要不,你就在这做着不是?你看啊,梁少呢,是个大忙人,也不可能一时半会总往这跑,你这一时半会也不定见得着,总不能见天往这跑吧,多不方便?不如就在这做着,梁少呢,不见得每天回来,可是隔三差五一定会来一趟,你做着事,也就顺便能见着,不是一举两得,你看是不是这理?”

说半天,许无心照旧没什么表示,洪涛这心里头急啊,跟猫抓似的,这里头还杵着个大神呢,背后灵一样,压得他倍有重担,只求这姑奶奶松个口,这事,他妈比请个大牌DJ来都用心,比让上头批复文件找关系把店顺当当开起来都难。

许无心似乎没有发觉洪涛掩饰在眼里的焦躁,她只是淡淡的问了句:“我什么也不会,你真愿意留我?”

洪涛长出一口气:“嗨哟,我说大妹子,感情我说一大堆你这都没听那,不是说了嘛,你这么个老实人,好歹给我帮了忙对吧,我这人不是好人哈,不过呢,有恩必报这道上规矩还是懂的,你帮了咱店里头一会,我这要把你给辞了那可是要天打雷劈的,你好歹给我个报恩的机会,等回头完了,你要走,咱不拦你行不?”

许无心没有再说什么,只说:“我晚上来。”

谢天谢地洪涛就差上香祷告了,忙不迭点头:“行行行,你随意。”

许无心看他一眼,没再说什么,回头就走。

第九章 对峙

她说话算话,晚上按这点回来上班,职位也没有变,还是那个大堂里干杂活的,其实,洪涛倒是想给她直接拿神龛给她供着,只要人在就好。

问题是这得有理由,人家肯留下,无非只是为了生存,他都说了是看在老实人份上,不想让许无心做了好事却被辞职,说出去丢天堂雅阁的脸面,许无心才肯留下来的,如果他过于殷勤,许无心恐怕是不肯在这多待一秒的。

洪涛不是傻子,不会看不出许无心压根没心思,也不是那种会吊金龟婿的人,这个女孩心思简单,直白,其实洪涛再用任何手段,都觉得有点渗得慌。

他们这些人不是善茬,却也没那缺德呗的事,一个纯善如许无心这样的丫头,委实也不怎么觉得,让梁瀚冬这家伙惦记上是件好事。

可人是大爷,太子,这四九城里的天,他洪涛还没这胆敢和他明着干。

这些天洪涛瞧着,许无心是真非常简单一个人,她既然选择留下,就很用心做,大堂里杂事多,却都是些不怎么让人看得上的,来这的人多数都有点旁的心思,尤其是女孩子,可这位从来不多问,不多想,肯吃苦,也耐劳,也不会对工作以外的事多想,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仿佛物超于外,却是真正难得。

衬托着他们这样心思九窍的人,有些个猥琐。

他倒也有一回,多了份心思问来这的老板的老板,就是他背后的那几位,自从许无心在这里蹲下了,这几位大爷也成了常客,倒是当初说好,这场子是他管着,原本几位是不过问的,如今这几位不过问是不过问,可人,却成了常客。

他自然没胆去问梁大少,他和饭桶范殷达还是有点交情的,不然当初开这,他也不会找着洪涛来做面上的老板了。

所以他多嘴问了句:“这位姑奶奶到底啥来头?至于让梁少这么盯着不放么?”

范殷达稍稍有点喝高了,勾过他脖子凑近道:“怎么,你小子也对她有兴趣了?”

洪涛一脸惊悚:“得,哥们,别介,我就问一句,可别往我头上扣屎盆子,这我可当不起,这不是供着这位佛嘛,好歹给句明话,这位要欣赏到啥时候涅?总不能老供着吧,我这水土可不养不得高雅的玩意。”

范殷达眯着眼,说起来他这脸,也不差什么,只不过有个妖孽精贵里头的精怪梁瀚冬,那搁着谁在旁边都是陪衬,他似笑非了声:“你小子想掏咱肚子里货直说,什么养不起,老子让你这养的就是些精贵玩意,高雅,全四九城哪还比得上这地方‘高雅’?”

“那是那是,您这是集大成者哈,范少,得嘞,算我没说,不就是问一句嘛,我就怕把人供得不好,你看她又不肯去好点的地方,大堂那都是鱼龙混杂的,咱也不好罩着太明显嘛。”

范殷达瞥了眼在那里阑珊坐着的梁瀚冬,精致的脸上不带一丝表情,那模样,就是个鬼也不敢惹,偏生就有飞蛾扑火,满京城为他肯疯的,多了去了,可人就愿意守在这屋子里,黑灯瞎火的在远处旁观着另一个人。

这还真他妈是一场冤孽。

他摇摇头:“兄弟这,也帮不了你,反正你把人看住了就行,别的,你也甭多操心哈,有那操心劳神的人去。”

这话也就点到为止,洪涛知道不能再多问了,只能继续苦命得替这群太子党守着一尊动不得碰不得的佛奶奶。

他有时候会觉得,其实这里头真受罪的,何止一个,梁瀚冬是什么人,四九城翻了天都敢的,可他看这个小姑娘就是一脸隐忍,愣是连个面都不敢见,只盯着个小盒子(监视器)成天盯着人瞧,这是人干的?是梁瀚冬的性子能做到的?

洪涛隐约觉得,这种隐忍就像是闷在锅子里的石头,高温下的燃料罐,总有一刻,会爆发的鲜血淋漓。

他只能祈祷,这玩意爆发得能范围小一点,可别牵连无辜。

许无心自打从再回到这里上班,下班时间都比较晚,许大有前几天得了一份工,是个工地包工的活计,挺累,不过给的多,是个熟人介绍的,所以许大有也不好中途辞了,故而很多时候就不能来接送,就托了个老乡接送,算一半工钱,可赶巧今天他拉肚子,没来,下了班已经是凌晨,许无心站在大门口看着外头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神情淡漠。

这时候一脸银灰色的跑车悄无声息滑过夜空,停在她面前,落下门窗,几日都没有等到的梁瀚冬的那张脸出现在了眼前。

他冷淡的看着许无心,而后者也用一种淡漠回视,耳边可以听得到雪落的簌簌之声,一阵风刮过,卷起一片旋舞,许无心缩了缩脖子,而梁瀚冬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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